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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伦格才会决定派马克西米安重新返回耶路撒冷。
“你将是我派向圣地的代理者,虽然不论是萨拉丁还是阿迪勒都是了不起的萨拉森王者,可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伦格的话让马克西米安一时间感到恍惚,他愣愣的看着皇帝,心底里因为矛盾而搅动起的激荡让他感到阵阵憋闷。
他不由自主的扯开脖子上链甲的搭环,在喘息了一口气后,他试探的低声问着:“陛下,那么您认为萨拉森人真的会接受我们这种方式的……‘征服’?”说到这里马克西米安略微沉吟,事实上在心底里他已经很清楚,如果这一切真的如皇帝所预料的那样发展,那么罗马帝国可能将会从此迎来一个与之前任何时候截然不同的局面。
很多年来,虽然真正导致战争的原因还是因为土地和财富,但是每次战争却始终都披着宗教的外衣,在讨伐异教徒的借口下,双方的民众总是以一种誓死不休的热忱投入战场。
可是如果真的能实现皇帝所预言的那种情况,那么罗马不但至少能在面对异教徒的时候得以缓和,甚至更可以借着重新在圣地建立起基督教堂和驻守骑士团的荣耀,对欧洲各国甚至是梵蒂冈教廷施以影响,那不论是对正教还是对罗马来说都有着非凡意义。
而这对于祈祷者教团来说,也许可能就是从此凌驾与东西方两大教会,甚至可以成为整个基督世界的仲裁人
马克西米安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无数的荣耀向教团和自己涌来,在北方行省的一年多当中,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权力给他带来的荣耀,不论是身为罗马帝国的北方总督,还是做为祈祷者教团在北方进而是从罗马到基辅的广袤草原上的所有祈祷者教众的教团领袖,那种权力给他带来的甜美感甚至让他时常觉得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而如果一切真的如皇帝所说的得以实现,那么他能够得到的,将不止是世俗的权力,财富和荣耀,甚至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同洛滕索堡所敬奉的三位武圣人一样,成为得到世人崇拜的圣徒。
难道现在人们不是已经在传说着,皇帝身边的使徒们吗?
马克西米安的嘴唇微微发干,他认真的看着伦格,心中琢磨着是否应该做出某个最后的决定,在经过了一阵犹豫后,他终于开口说到:
“陛下,能成为您所创造的奇迹的证人和参与者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向您提出一个建议。”
“是什么,我的朋友,你知道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说出任何你的想法。”
听到皇帝的鼓励,马克西米安暗暗压下紧张的心情,小心的说:“陛下,钱原谅我的鲁莽,不过请允许我对您所公布的公法中的一些法典表示疑惑,我不明白在这个时候罗马元老院和特里布斯还有什么意义,做为罗马皇帝,您所创造的奇迹不但超过了任何一位先帝,甚至可以与任何一位生时为上帝做出巨大的贡献的圣徒相比。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要订立一部约束您自己,甚至约束未来忠于您的贵族们的法典呢?”
马克西米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伦格,当看到伦格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的眼神时,他不安的避开那双眼睛,可随后他还是继续咬牙说了下去。
“陛下,元老院让罗马变成了一个随处都是吵闹的菜市场,而特里布斯甚至允许身份低微的农夫走进去指手画脚,”马克西米安声音低沉的说“不论是之前的罗马贵族还是一直跟随您的教团和您的骑士们,他们都有着崇高的地位,如果说元老院是束缚您的绳索,那么特里布斯就是对新老贵族的侮辱,我们能够拥有权力和荣耀是因为对上帝的虔诚,也是因为您的恩赐,那么既然这样,那些卑贱的人就没有任何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更没有权力在特里布斯里指责和质疑我们的地位,因为我们的地位是您赐予的,是上帝的恩典……”
“马克西米安”
伦格突然大声打断了马克西米安的话,他用愕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前任书记官,看着这个在耶路撒冷时还只是个跟随在法兰西斯身后,总是喜欢用一支炭笔在木板上写写画画的穷困小子,他的心中不禁感到说不出的惊诧。
“你认为自己的权力是上帝的恩典?你认为你的地位是因为上帝眷顾而天生的?”伦格声音严厉的质问着“就因为这样你认为自己必须拥有凌驾与别人的之前的特权?那么你怎么理解上帝对世人的恩典?难道你认为上帝创造世人的时候就分为三六九等吗?”
“可是贵族的权力是不容置疑和削弱的,而您正是在削弱他们的权力,难道要我们最终和那些平民一样吗?”马克西米安不忿的反问着“在整个基督世界,甚至是异教徒的国家,没有任何地方和罗马一样赋予平民这么多的权力,您这么做这同样也是在削弱您自己的权力,陛下。”
“马克西米安,也许在你看来我的确在削弱自己和你们的权力,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公法》对罗马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吗?”伦格慢慢坐下来,他用一种透着无奈的眼神看着马克西米安,对于这个亲信的失望,和对他明明清楚公法的重要却依旧因为贪恋特权而大放厥词,伦格失望到了极点。
“陛下,您的设想让您和您的追随者成为后世历史上最伟大的人,”马克西米安放低声音说“重要您能为自己着想,为所有追随您为您服务的人着想,前所未有的荣誉就会垂手可得。”
马克西米安的声音低微而又透着诱惑,但是当他看到伦格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神时,马克西米安的喉咙不禁一紧,他愣愣的看着伦格,渐渐的他的眼睛开始躲避开去,最后他再也不敢和伦格的眼睛对视。
看着自己这个当初最为信任的人,伦格的神色十分平静,他慢慢站起来抬手放在马克西米安的肩头,看着书记员脸上透出的惭愧,他微微笑了笑。
马克西米安的脸色霎时一变,他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伦格,但是他看到的却是皇帝脸上平静安详的神态。
“告诉我马克西米安,你,还有你的那些朋友,准备怎么对付我。”
伦格终于开口了,他的声调平和,似乎根本没有因为随着这些话而揭露出的其中的杀机有所变化。
一直掩饰的马克西米安终于再也掩盖不下去,他的身子猛然向后一退,惊慌,恐惧,不甘,还有浓浓的内疚的神情在这一刻从他眼中一一闪过,过了好一阵,在伦格审视的目光下,他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马克西米安走到伦格面前,单膝落地跪了下来。
“陛下,我的主人,请原谅我。不过我真的无法接受您的变革,也许罗马人都可以接受,可是我接受不了,”他的嘴里不停的低声说着,然后他忽然捧起伦格的手不住亲吻他的手背,接着喉咙里迸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哽咽“请宽恕我,不过陛下如果您愿意收回罗马公法,一切都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那是不可能的。”伦格慢慢抽回手,他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个背叛了自己的人,当马克西米安说出敢对公法的时候,伦格已经猜测到他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反对,而是一定会有什么举动。那么以现在自己所拥有的巨大威望和对军队的掌握,唯一能够阻止自己的机会,就只有在这个洛滕索堡之中了。
“告诉我一切吧,马克西米安,”伦格神态安详的问,他相信既然马克西米安能够单独面见自己,而又把一切挑开,那么他们一定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而这时的自己手中却恰好只有不足五百人的近卫军,也许对那些一心要阻止自己的变革,或者说是要彻底铲除自己的人来说,这可能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告诉我一切,书记官”
伦格的声音霎时变得严厉,他威严的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叛徒,看着他因为畏惧而低下的头,伦格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我想你的军团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难关那么巧合的你们同时和我到了洛滕索堡,那么说,君士坦丁堡里有你们的同伴,而且你们也一定知道了我给皇后写的信,对吗?”
说到这里,伦格忽然微微一停,他若有所悟的转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马克西米安:“是狄奥多吗,狄奥多已经到了君士坦丁堡,他是从埃罗帕西娅那里知道的一切?”
在伦格说话的时候,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马克西米安却微微摇了摇头,他喘了口气,然后声音低沉的回答着:“这次您猜错了,皇后陛下的哥哥也许有着很大的野心,但是至少到现在他依旧是忠于您的,背叛您的是首席元老,是他从皇后那里探听到了您返回的路线,他之所以背叛您,是因为同样无法容忍成为失去权力的贵族,而支持他的人,是瑞恩希安。安德鲁斯。”
“瑞恩希安?”
听到这个名字,伦格的心突的一跳,随即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教堂外的夜空中忽然升起的一团火焰,夜色中的洛滕索堡霎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
“瑞恩希安,”看着窗外已经点起无数火把的街道,伦格轻轻吐出了一声自语“你终于来了。”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九章 辩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九章 辩
黑色的夜晚,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洛滕索堡原本应该早已经一片黑暗的街道上,却闪动着大团大团不住晃动的光亮。
那是大片的火把,在火把的映衬下,无数的人影在街上不住晃动,一阵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和带着奇怪腔调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令躲在紧闭门窗的房子里的居民不禁感到万分恐惧。
没有人想到原本驻扎在洛滕索堡外的罗斯人军团会突然叛乱,当毫无防备的堡垒要塞被突然占领之后,大批的罗斯士兵立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涌进堡垒,然后沿着依山铺就崎岖蔓延的狭窄街道向着三武圣人教堂逼来。
罗斯军团的突然叛乱让所有人不禁大吃一惊,距离教堂最远路口上的几名近卫兵甚至来不及赶回教堂就被蜂拥而至的罗斯人淹没,当冲到高耸的石头墙下时,教堂两扇厚重的大门已经紧紧关闭,早已冲上墙头和塔楼的近卫兵意外却并不惊恐的严密监视着墙下。
在下面,更多的如林锋芒则在被夜色笼罩的火把映照下泛着一片片令人胆寒的光芒。
近卫兵们虽然感到紧张却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知道那些之前还是他们伙伴的罗斯人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敌人,当看到有几个罗斯人试图沿着石墙的死角悄悄靠近后,他们手中的弩弓立刻毫不留情的射出了几支强劲的箭矢,随着短暂的惨叫声,那几个罗斯人立刻沿着墙角栽倒在地,这也让那些试图一鼓作气冲到墙下攀登上来的罗斯人的气势立刻为之一挫。
墙下的罗斯人眼中流露出了野蛮疯狂的眼神,在他们的眼中,皇帝的近卫兵们无疑是勇敢可畏的,可是许诺得到的丰厚财富却让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现在,当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出人意料的把那支可怕的军队和他们的主人包围在一座小城的修道院里,而自己一方又比对方的数量远远多出许多时,罗斯人心目中原本深藏的畏惧,开始变成了对即将到手的财富的渴求和贪婪。
墙上闪动的人影引起了罗斯人的注意,当他们看到一面熟悉的旗帜忽然出现时,下面先是一静,随后立刻变得喧哗起来,罗斯士兵们纷纷向前挤着,试图看清那是不是就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既畏惧又希望见到的人,就在这时,随着人群后面的一阵拥挤,几个身穿甲胄的骑士出现在了罗斯士兵当中。
因为身形外貌和衣着的不同,伦格很快从罗斯人当中认出了瑞恩希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伦格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缓缓带马向墙下走来的瑞恩希安,在抬手阻止了身边试图举起弓箭的近卫兵之后,伦格无声的抬手做了个手势。
修道院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只有一个人的瑞恩希安催马慢慢走进了大门,当听到身后木门关闭时发出的沉重响声时,他略微停了一下,随后继续带马向前,直到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正等着他的阿历克斯。
瑞恩希安门默默下马,当他登上台阶来到阿历克斯面前看了一会,然后错身而过时,他听到近卫军统帅从牙缝间迸出的的低声自语:“我真应该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就把你给杀了”
“小阿历克斯,你还是那么天真,”瑞恩希安背对阿历克斯停下来,看着前面通向祈祷室的房门,他淡淡的说“你应该想想,为什么我到现在依然活着,甚至还能让你们陷入绝境,如果说上帝眷顾圣子,那么眷顾我的又是谁?”
阿历克斯眼中闪过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