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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林,你作为属臣曾经威胁耶路撒冷国王,做为领主还擅自剥夺和占有自己封臣的领地,这都绝对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做的行为!”
雷纳德理直气壮的对着城头上的约瑟林大声斥责着,他那种义愤填膺的样子让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上帝使者和正义公平的化身,连玛蒂娜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不久前拼命追击,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那个人。
“诽谤。 可耻的诬陷!”约瑟林声音颤抖的辩驳着,他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是气愤地声音让他不住颤抖,一时间他完全被下面这个人地言行惊呆了“你要杀害我的表妹,就在刚刚你屠杀我地领民妄想抢占我的城市!你这个基督世界的败类!”
“我进城是因为你试图在城里掀起暴动,”雷纳德毫不犹豫就彻底否认了自己刚刚做下的事,而且他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甚至还自豪的直了直腰,那样子好像是在为自己说出了‘真话’而感到自豪“至于玛蒂娜公主,她会对我的行为做出公正的评判!”
他的话在城头上立刻引起一阵嗡嗡喧闹,尽管那些留下的士兵并不认可甚至对约瑟林颇为敌视,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无意中的把埃德萨领主当成‘自己人’来看待,所以当他们看到雷纳德军队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站上了城头准备守卫这座城市。
可是当听到玛蒂娜的名字后,他们动摇了!
他们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约瑟林,而那辆令他们始终关注的马车则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做为耶路撒冷伯爵,我。 博特纳姆的雷纳德质疑你占领考雷托尔的行为!”雷纳德的‘即兴檄文’在城下远远传播。 胯下战马驮着他沿着城墙缓慢前进着“考雷托尔的玛蒂娜就在这里,我相信只有她才有权力向这座城市发布命令!”
雷纳德的喊声终于在这重锤般的一声之后停了下来。 他颇为得意的向后微微招手。
当一身素裙的玛蒂娜随着车门敞开出现在城下时,沿着城墙立刻响起一片惊呼!
“上帝呀,真的是殿下!”“那的确是殿下,公主回来了!”
士兵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他们探着身子不住的看着,根本不管可能遭受到的来自城下的弓箭袭击。
玛蒂娜站在马车的木板上一片紧张,如果她不能让那些士兵听从她的命令,那么不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考雷托尔来说都将是无比的灾难。
因为那个毁约者雷纳德,会立刻撕毁他们之间的协议,毫不顾忌的把她甩在一边,去侵吞那在他看来几乎如同无主的城市。
“考雷托尔人,你们都认识我!我是考雷托尔的玛蒂娜!”想尽量让自己声音大些的小公主还带着童稚的清丽声音向城头上喊着“我的堂兄约瑟林伯爵就在你们中间,可他是逃离国王囚禁的囚徒!他冒犯国王,还侵占我的领地,我现在要求你们为我打开城门,考雷托尔属于我们,属于我们考雷托尔人!”
沉寂!一片无声的沉寂!
城头上的士兵们在激动之后不由愕然的看着城下的小公主,她的话让他们所有人不知所措,对公主的忠诚在驱使着他们。 可是常年作为埃德萨领民的意识也让他们无法去挪动脚步打开城门!
“你这是在背叛你的领主!”看到这一切的约瑟林不由喜出望外起来,他向这城下愤怒的挥舞着拳头,一头乱发不住抖动,如同一只上蹿下跳的鼹鼠“你居然帮着要占领我们领地的人提出这种要求,这是对埃德萨家族的背叛,你根本没有资格再成为家族里的人!”
“那就让我们用剑来交谈吧!”雷纳德的眼中闪动着阵阵笑意,他似乎在这对堂兄妹的交锋中看到了一丝难得的希望。
令人失望的伯爵和还因为年幼而无法展示权威的小公主的对峙,让他看到了一座似乎代表着财富的城市正向他徐徐敞开城门。
这让他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贪婪之心再次跳动起来,他的眼角斜龇旁边的伦格,看到的是他脸上一片同样深思的表情。
雷纳德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暗暗握住剑柄,就在这时,一声他熟悉的号角声从西方的戈壁深处悠悠响起。
那种长短互替,低沉深邃的号角声令他的表情微微一滞,然后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喜立刻浮现在他的脸上。
“博特纳姆号声!汉弗雷来了!”雷纳德发出了得意大笑,他透着戏谑的眼神再无顾忌死死盯着身边的伦格。
可是,同样悠长的号角声从戈壁的另一边突然想起!
听着那个同样独特的号声,雷纳德的脸色立刻如吞下只苍蝇般一片难看。
“的黎波里的雷蒙来了……”伦格轻描淡写的开口说着。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七十九章 赫克托尔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七十九章 赫克托尔
“大人,做为一位真正的贵族,我希望您能为了维护贵族尊严和骑士精神主持正义。 做为一个曾经与考雷托尔的玛蒂娜有着更深远关系的长者,我也希望您能为了所有人的利益,向一个**伸出您高贵的援手。 这不但无损与您的声望,更能让您成为令我们大家敬仰的楷模。 ”这是伦格写给雷蒙的密信,不过这些说起来冠冕堂皇的话并不是真正打动雷蒙的关键,只是当他看到下面的内容之后,他才真正的开始认真思量起来:
“大人我有幸告诉您,雷纳德伯爵已经前往考雷托尔。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伯爵得以进入这座城市,那么整个死海西岸将最终成为博特纳姆家族冠冕上的一个点缀。 所以,不论这是否是您所愿意看到的,我都期盼您能有所举动,愿上帝启迪您的智慧,让您做出正确的选择。 ”
这封不知算是通风报信还是陈述利害的密信立刻引起了雷蒙的焦虑,他不顾信使还在身边就吩咐人去请自己的妻子。
而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精疲力竭的阿历克斯,在把已经皱巴巴的密信递交到雷蒙手里之后,就勉强支撑着身体站在那儿等着,直到他发现这位伯爵大人似乎根本就忘了自己的存在之后,他就走出房子,一头扎进院子马厩的水槽里不住用冰冷的凉水冲洗着已经完全被汗水和泥土包裹了的身体。
他并不去注意雷蒙看到这封信之后显出地焦虑、矛盾和为难,至于那位从进门之后他看了就不怎么舒服的埃施瓦伯爵夫人和丈夫的低声争吵。 甚至用单独回到自己的领地作为手段的威胁,就更不是这个很快窝在马厩茅草堆里睡着了的仆人关心的了。
可是,已经疲惫到极点地阿历克斯并没有能睡个好觉,在一阵剧烈摇晃中他被人揪了起来,直到他睡眼朦胧的被推上一匹战马,他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而自己地四周则是一群早已整装待发的骑兵。
队伍的前面。 几位身披甲胄的骑士正围拢在的黎波里伯爵身边听候命令。
激烈迅速的行军开始了,虽然雷蒙带到耶路撒冷的骑兵并不很多。 但这些却是地黎波里名副其实的精锐,在弥漫的漫天风沙中,的黎波里军队顽强的穿越过了那一片荒芜死寂的戈壁,在阿历克斯的带领下,他们飞快的越过安盖特出现在了考雷托尔地附近,当传令兵高举号角发出的黎波里特有的号声同时,他们也听到了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阵让他们一阵骚动的号声。
“雷纳德?”雷蒙地嘴里迸出了这个好像永远和他针锋相对的人的名字。
然后他就高举右手用力一挥。 随着战马蹄下扬起的阵阵烟尘,考雷托尔城立刻迎来了新的客人。
博特纳姆的雷纳德和的黎波里的雷蒙,是在考雷托尔城外一片略微高出四周的小山坡上见面的。
从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城里靠近内堡地高墙和几架结实的投石机,这些安静地矗立在城墙上的庞然大物这时已经被压低了“长颈”,蓄势待发的等待着投出可怕的礌石。
可是这两位耶路撒冷显贵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们在远远的互望一下后各自逐马向前,直到终于在山坡顶上“胜利会师”。
不过他们的眼神却丝毫找不到任何见面的喜悦,雷纳德象是被人突然搅了好事的奸夫般愤懑的盯视着对面的政敌。 而雷蒙则干脆用无视来面对对手。
“大人,我没想到您居然能这么快就赶来。 ”伦格开口打破了双方间的沉默,他这时对这两人之间那点说起来不起眼的纠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眼中真正注意的也只是考雷托尔而已。
“我不能不承认你的来信让我十分意外,”雷蒙向伦格微微点头,尽管对伦格自从进入耶路撒冷之后似乎和盖伊、雷纳德显得过从甚密十分不满。 但他知道现在的伦格已经和当初那个看起来只是被上帝的奇迹之光笼罩的小侍从不同了,至少从雷纳德默认他代替自己开口发言上,雷蒙就感觉到了那些不同“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能为玛蒂娜做些事的机会。 ”
说到这里,雷蒙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已经换乘坐骑跟上来的玛蒂娜,他发现那女孩看他的眼神依然是畏惧的,这让雷蒙觉得颇为得意。
尽管在出发之前他曾经和妻子埃施瓦夫人因为是否该驰援考雷托尔发生了争吵,可是当他看到女孩的畏惧神态之后,他就觉得尽管为了更大利益没有让儿子和这个女孩结婚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是如果能利用自己在玛蒂娜心目中已经烙印下的畏惧作为影响,他还是能很容易的对这座财富之城予取予求的。
当然。 这一切必须要在把约瑟林从考雷托尔彻底赶走之后。 一想到这个雷蒙就不能不暗暗小心起来。 他看得出来雷纳德在看到自己之后的那种被搅了好事的愤怒,再联想到伦格那封密信。 他就不能不提醒自己,考雷托尔这块肥肉,不是那么容易吞得下去的。
“你想要什么?”雷纳德终于沉不住气的喊了起来,虽然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低,可这丝毫不能掩饰他内心里的愤懑不满“说出来你想要什么,是考雷托尔的宗主权还是贸易权?不过我提醒你,这位公主已经和你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了,虽然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去,可现在一切协议都已经不存在了。 ”
“我想这些不应该是在这里议论的话题吧,”雷蒙蓄着短须地下巴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可以看出雷纳德对自己的忌讳。 这让他暗中颇为得意,至少他觉得一切变得不是那么困难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能确定考雷托尔合法主人权力正受到侵犯,不论是谁,这种行为都要受到惩罚。 ”
“当然要受到惩罚,埃德萨的约瑟林的举动证明他不符合贵族行为,至于之前据说对国王的无理。 更说明他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位伯爵国领主的资格,”雷纳德饱含憎恨的指责立刻宣告了他对约瑟林地愤怒。 尽管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那位埃德萨伯爵如此敌视,可是刚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雷蒙这次立刻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老对手的一边!
很快,一封经过四位领主和一大群贵族骑士签名的讨伐宣言,就递到了正在城里饱受着每一刻折磨的约瑟林手中。
“那些人要让我投降?”约瑟林愕然的看着对面唯一的亲信,这个患上了白化病,头顶秃秃,一举夺取了考雷托尔城门的男人。 现在是他唯一信任地人了。 甚至连那些帮他逃出囚禁的手下,他也开始怀疑起来。 至于那些考雷托尔军队,他从不信任他们,就如同他们也从不信任他。
“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居然向我提出这样的条件?!”约瑟林几乎跳起来的在房间里喊叫着,这里是城墙下一幢地势颇高的房子,现在已经完全被他的护卫包围起来,也只有在这里。 他才能感到那么点安全“他们不但要我打开城门,居然还要我签署一份承认考雷托尔是独立领地的文件!他们就那么卑鄙的要从我手里夺走我地明珠!”
“我们可以守住城市殿下,然后您可以派人向安条克求援。 ”脸色苍白得让人惊心的男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光琢磨着“如果时间允许,您甚至可以排人去向正在耶路撒冷的英诺森主教求救,他是教廷的使者,一定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
“对。 那个英诺森,还有约翰。克马特,他可是君士坦丁堡牧首的主要人选。 不,那样可不行,罗马会对我和君士坦丁堡走得太近起反感,还是找英诺森吧……”
看着自己主人喋喋不休地唠叨,那个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内心里他从不否认自己对这个主人的轻蔑,对于这个总是到处奔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主人。 他已经厌倦了。
看到主人还要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男人终于开口打断了约瑟林不停的唠叨:“殿下,现在外面该怎么办?对外面那些人我们怎么回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