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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随着一柄弯刀狠狠砍在十字架上,用无数生命凝聚保卫的圣物终于出现在了撒拉森人面前,只一瞬间,最后守卫圣物的十二名圣墓修士完全殉难,也就在整个时刻,汉弗雷看到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国王!耶路撒冷的国王!
盖伊身上华丽的盔甲已经有些歪斜,甚至有一道被劈砍过的醒目残口横着掠过他的前胸,原本看似威严的头盔已经不知道了去向,至于那袭披风更是早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的在他身后飘舞着。
但是即便如此,盖伊的脸上依然还是保持着国王的威严,他的手里紧攥的锋利长剑随着他有力的手臂不住挥舞,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位勇敢的骑士,一位用武器与敌人做着生死决战的骑士!
而在他身边,汉弗雷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雷纳德!
这时的雷纳德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汉弗雷甚至看到父亲的左臂软软的垂在身边,只有右手里的紧握的战斧不住挥舞中劈砍着冲到近前的敌人。
“上帝拯救真十字架!”一声绝望的呐喊从汉弗雷身后传来,他猛然回头看到了正挥起弯刀劈向圣物的敌人。
这让年轻的骑士嘴里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他摸索着从地上抓起一根长矛向前冲去,就在这时,一股旋风突然从他身后猛掠而过,随着一声震天般的大吼,雷纳德手里的战斧如飞旋的乌云般扫过空地直飞而去,血光迸溅,那个正要毁坏圣物的撒拉森骑兵的半个头颅霎时不见,喷撒出的红白浆水四处乱溅!
“拯救圣物!”雷纳德发出发狂般的吼声,可是随着一支弩箭“嘭”的钉在他的肩头,他的身体不被带着从马上跌落下来,在地上打滚。
“父亲!”汉弗雷悲愤的大吼起来,他根本不顾对面的敌人有多少,直知道发狂的挥舞着长矛,横扫!突刺!
在一声长矛刺进皮肉发出的可怕声响里,汉弗雷也听到了自己手中长矛因为经受不住巨大压力折断的响声,他的身体因为惯力猛然撞进对面对人的怀里,一阵彻骨疼痛从他肩头传来,那人的长刀已经砍透了他的肩甲镶进了他的肩窝。
可是汉弗雷根本不管这痛苦,他的手指狠狠的向前挖去,随着一声惨叫,两颗血淋淋的眼球被他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父亲!”满身汉弗雷鲜血的汉弗雷挣扎的爬起来,可是他唯一看到只是隔着无数摇晃的身影,好几个撒拉森人士兵正用手里的武器向地上疯狂的猛戳掀起的阵阵尘土。
然后,随着一抹雪亮的光影忽然从他身边掠过,汉弗雷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
悠长宁静中的圣歌在圣墓教堂的主祈祷殿穹顶间回荡着,一阵阵充满庄严和凝重气息的歌声如凝聚着的无形流水在宽广的宫殿里传诵着,带着永远不会改变童音的唱诗班用一个个飘荡的音符诉说着上帝的功绩和主基督的仁慈。
在《垂怜赞曲》的颂扬中,早早聚集在圣墓教堂门外的人民看到了高贵的女王,随着在她面前引路的四名身披麻衣的修士引领,女王慢慢走进了早已聚集起众多民众的教堂,而随着一个人们在不停悄声议论的身影的出现,一阵欢呼霎时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贡布雷子爵大人万岁!”
“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
“的黎波里的英雄!”
伴着比赛弗勒斯矫健的身躯踏出的稳健步伐,人群中的欢呼声随着伦格的身影如不住波动的浪涛飞快的向圣墓教堂涌去。
在国王远征的日子里,在无数说不清的谣言在街头巷尾游荡的时刻,女王决定用这虔诚盛大的弥撒来获得上帝的仁慈,而民众则更在这时用虔诚的祈祷祈盼着自己远征的亲人能平安归来。
看着这些民众,伦格心头看看叹息着,在这些人中只有他知道他们的希望将会被怎样的残酷现实打破,而这一噩耗到来的时间又将会是多么快。
“子爵大人将做为这次王国弥撒的主仪官。”赫克托尔站在老贡布雷父亲面前平静的说。
在看到儿子平安归来的那一刻,玛丽似乎看到了丈夫眼中闪动的那道一闪即逝的激动,而做为母亲的她却根本不用像做父亲的那样,她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冲过去,几乎是硬拽着把伦格从马上拉了下来,在一个狠狠的拥抱之后,玛丽的嘴里终于迸发出了压抑许久的哭泣,她大声质问儿子为什么不肯来见自己,却又用一个似乎要把儿子挤进自己身体的更大拥抱发泄着积压许久的担忧积虑。
直到有一位骑士走来轻声催促,玛丽才不舍得放开儿子的手看着他在那名骑士的引领下向着圣墓教堂的大门走去。
“耶路撒冷王国弥撒的主仪官呀,”塔索不住的在老贡布雷耳边唠叨着,虽然他始终觉得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农兵是不会明白这个职务究竟多么尊荣,可他还是不住的唠叨着“贡布雷家的伦格呀,那可真是有出息的,要知道就是当初雷纳德大人也没有做过王国弥撒的主仪官呀。”
“那孩子不是我的儿子,”老贡布雷忽然有些落寞的向妻子招招手,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我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我的儿子还是个圣徒,也许在他复活时上帝已经给了他个新的灵魂。”
“那你认为是个什么样的灵魂,难道不是一颗能让他成为圣人的灵魂吗?”塔索立刻跟上去小心的问“还是你认为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这是上帝的安排。”
老贡布雷摇头向前走去,可塔索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他小心的跟在老贡布雷身后不住的低声唠叨着:“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上帝给了他什么样的启示,或者不想知道他究竟要完成的是上帝赋予的什么样的使命?你的他的父亲,应该有权知道这一切的,至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从失踪之后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塔索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跟在老贡布雷身后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渴望知道一切的兴致让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的地方,赫克托尔正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皱起雪白的双眉。
公元一一八七年七月六日,在耶路撒冷女王西比拉举行盛大的王国祈祷弥撒的同时,埃及苏丹萨拉丁正在一座遮阳帐篷下默默的等待。
他等的,是始终与他为敌,现在已经被俘的耶路撒冷国王盖伊,只不过当提起这位国王时萨拉丁只是微微一笑,不屑的说:
“这个盖伊,还算不上我的敌人。”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七十三章 哈丁之战(六)通向耶路撒冷之门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七十三章 哈丁之战(六)通向耶路撒冷之门
一张被灰土汗水还有几丝污血搅合得变了颜色的脸上,盖伊勉强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看着不远处正在被撒拉森人驱赶着聚拢在一起的十字军,闻着充斥着整个山谷里的那一阵阵中人欲呕的可怕味道,盖伊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军队已经彻底王了,甚至他也能感觉到耶路撒冷王国即将终结的那股味道,这对一个国王来说就如同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眼前那座帐篷越来越近,盖伊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他不知道那个萨拉森人会怎么对待自己,一想到人们对那个萨拉丁的传言,一阵阵的不安恐惧就侵袭着他的身心,之前的那些勇敢坚韧在时已经荡然无存,唯一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畏惧和难言的苦涩。
将近一万五千人的王国军队,就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盖伊还记得在离开耶路撒冷的时候,那一千多位在王国的圣十字旗前发誓的骑士同时高呼发出的震动人心的呐喊,也记得那四千多骑兵在行进间扬起的漫天烟尘令她产生的满怀自豪,而这一切却在他的眼前眼睁睁的变成了漫山遍野的可怕尸体,和发出哀号惨叫的俘虏伤兵。
除了雷蒙带领着不到千人的队伍冲出了重围,几乎是倾举国之力阻止起来的军队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被击垮,而异教徒通向圣地的大门,似乎已经敞开。
走在前面的卫兵轻轻摆动。了一下手里的武器示意盖伊单独走进帐篷,在稍一犹豫之后,他低头顺着一个根支起来的撑杆走进了阴凉的帐篷之中。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一个面目。黝黑,脸上蓄着浓密胡子的撒拉森男人正坐在那里飞快的写着什么,在他的身边,几个将领默默的等待着,当盖伊刚刚走进帐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那生平的大敌,如今自己已经沦为他阶下囚的埃及苏丹。
因为紧张而脚下发紧的盖伊。无意中踢到的一个罐子在安静的帐篷里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所有撒拉森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他从那些将领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仇恨,愤怒,报复后的痛快和极度的蔑视。
这让他感到自己脸上通红,同时也催促他立刻站。直了腰板,让自己那最后的一点尊严能掩盖住自己内心里的恐惧和羞愧。
“做为一个国王并不是带上王冠就可以自豪了,”萨。拉丁从文件上抬起了头,他清瘦的脸上那道著名伤疤不住轻微颤抖,他就这么看着盖伊过了好一阵才站起来,然后他伸手微微示意这位被俘的国王走到自己面前“请过来,我希望你能知道在这里是安全的。”
“那么我的军队和骑士呢?”盖伊有些迫切的问着,。就在他要再次开口时,一阵喧闹忽然从帐外响了起来。
所有人不由都。转头向外面看去,随着几个士兵推搡着一个全身是伤的骑士走近,盖伊诧异的看到了雷纳德血污的脸,而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杰拉德则被人抬着走进了帐篷。
“我是博特纳姆的雷纳德!雷纳德!”雷纳德瓮声瓮气的大喊着,他不住的在那些押解他的敌人中间挣扎,可换来的是被刀柄和矛尾狠狠戳砸的痛苦。
“这是侮辱!”盖伊愤怒的盯着萨拉丁“你们这样对待一位贵族和骑士?难道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待别人我一直是很礼貌的,”萨拉丁并不在意盖伊的愤怒,他一边绕过盖伊走向雷纳德,一边淡然的说“而像雷纳德这种人,如果认为可以用尊敬来换取尊敬,那就错了,他本身的野蛮和毁约已经破坏了一切应有的礼貌,这个人,更近似你们所说的野蛮人。”
“上帝会惩罚你们的!”雷纳德紧盯着萨拉丁,尽管他因为两臂被紧紧扣着而无法直起腰来,可他的头却始终倔强的向上扬起“我即使死了也会进入天堂,而你们会下地狱,异教徒都会下地狱!”
“而你会在这之前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地狱,”萨拉丁并恼怒,在他的眼里这时的雷纳德已经和死人无异,而之前他所做下的那些背信弃义的事,这时的萨拉丁已经没有兴趣再去一一陈述“信仰的敌人都会因为信仰而死亡,即使是最值得尊重的敌人也是如此。”
说完,他转身走向被停放在旁边的杰拉德,看着这位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的骑士团大团长,萨拉丁略一沉吟之后转身招过了个随从:
“去他们的队伍里找个牧师,让他给大团长做临终祈祷。”
“可是陛下……”随从有些诧异的看着苏丹,然后低头向外退去。
“陛下,您没必要对异教徒如此仁慈。”拉赫曼走了过来,他嫌恶的看了眼雷纳德低声对萨拉丁说“我们应该把他们所有人都砍掉脑袋,而不是给他们找什么牧师,这不符合我们神圣的教规。”
“神圣的教规里没并没有规定禁止对敌人展示最后的仁慈。”萨拉丁淡然反驳着,看着略微低头后退的堂弟,他知道这时的拉赫曼是不敢再对他有什么不敬了,这场胜利将有两个辉煌的结果摆在他的面前,一个是通向光复圣地的大门已经在他面前敞开,一个则是他个人的名望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萨拉丁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的喜悦,即使是这位苏丹也无法抑制的感到一丝得意,然后他慢慢转身拿起了身边一碗刚刚放进几块冰块的水,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盖伊面前。
“我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的确惊吓了你,所以希望这碗水能让你平静一下。”萨拉丁在众人的诧异中把水碗递向了盖伊,看着他这个举动,一时间整个帐篷里一片肃静。
盖伊的脸颊微微颤抖着,他当然知道这碗水对他意味着什么。绝对不能伤害和你喝同一碗水的人!即使是做为耶路撒冷国王也因为长期和撒拉森人打交道而知道这个习俗的盖伊,觉得自己如同是在做梦,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肆虐残暴的异教徒会在这种时候向自己流露出这种令他难以置信的宽容。
如果被俘的是萨拉丁呢?盖伊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可他立刻就知道了如果那样自己会怎么做,他会毫不犹豫的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