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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顶王冠。”
阿历克斯诧异的回头看着剥尸者,尽管他似乎。早已知道这个让他先想想都觉得振奋的目的,但是从法尔哥尼的嘴里亲耳听到,还是让年轻的骑士一阵战栗:“这是大人亲口对你说的?”
“当然,”法尔哥尼。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裂开的兔唇挺直了腰板,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要比这个年轻的骑士高明那么一点了“这是大人在大马士革亲口对我说的,所以难道你想不明白,难道大人会为了这些异教徒而责怪我们?他希望得到一顶王冠,他是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他必须为了上帝而战,所以和异教徒战斗是他的职责,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那顶王冠不是吗?”
“可是大人并没有让我们随便滥杀,更没让我们去袭击那些女人孩子。”阿历克斯不满的看着剥尸者“我们可以和撒拉森人在战场上战斗,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杀害他们的妇孺。”
“哈,小阿历克斯,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呀。”法尔哥尼大笑着催动战马向前奔去,他看着被束缚在队伍中间不能随意奔跑的那些空骑战马大声笑着“除了不会碰女人,我会杀光我见到的每一个异教徒。”
说着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漏风的“哈!”的叫声,立刻向前驰去。
“这个疯子……”阿历克斯低声发出一声呻吟,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有一件永远隐瞒大人的事了。他能想象伦格知道这匹异常雄健的布列塔尼马脚下是踏着什么样的血腥之路走来后,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失望。而阿历克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让这个成为一个秘密吧。”他心底暗暗这样告诉自己,看着前面法尔哥尼嚣张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在那个人面前不再有勇气显得比他高尚了。
“快些走呀,要在前面宿营!”法尔哥尼嚣张的喊声从前方传来,到了这时,阿历克斯才发现太阳正逐渐向着西方的天际坠落下去。
也是在这时,随着从前方奔跑而来的一骑拖长的影子划过旷野,他看到了自己排出的一名斥候正飞快的向他们的队伍奔来。
“大人,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支我们的军队!”斥候在很远的地方就发出大声呐喊,他飞马驰过整个队伍来到阿历克斯面前,因为一路奔跑已经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我想我看到了十字旗!”
“是我们自己人的军队?”法尔哥尼兴奋的高呼起来,他转身不住的催促起了阿历克斯“我们应该去和他们会合,也许他们有我们需要的什么东西呢。”
“自己人吗,你能知道那是谁的军队吗?”阿历克斯没有立刻回应剥尸者的叫喊,他小心的问着斥候。
“大人,我看不清楚,不过他们看起来不那么好,甚至像是刚刚被人抢劫过似的。”斥候稍微带着点讥讽的形容着,就如同其他人一样,他们已经完全为自己是贡布雷大人的近卫骑兵而自豪起来。同时,他们也开始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去看待自己所谓的“伙伴”了。
“如果不说这些刻薄话,也许你更适合当个斥候。”阿历克斯脸色难看的绕过那个斥候纵马向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人对自己带领的这支队伍所寄予的希望,所以当他看到这个骑兵那种样子后,不禁开始为自己能不能让这支队伍成为大人所期望的那样,感到担心了。
地平线上越来越近的一片阴影吸引着阿历克斯的注意,他紧张的看着远处明显比自己人数要多出不少的队伍。
虽然从斥候的嘴里已经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自己人,但是他还是命令近卫骑兵们警惕的做好准备,同时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马鞍边的长剑,一直以来如狐如狼般伺机骚扰疯狂掠夺的野性和躲避撒拉森人围剿歼灭的狡猾,已经让这些近卫骑兵逐渐的形成了自己牢不可破的群体,面对陌生人,他们是谨慎甚至是充满敌意的。
“前进,近卫军!”阿历克斯习惯的喊出这声从第一次喊出时就充满骄傲自豪的命令。
随着红色黑十字旗在队伍前飘扬起来,近卫骑兵们立刻如一个巨大的楔型紧密的聚拢在一起,在这个楔型的前面,法尔哥尼高出别人整整一头的庞大身躯不住晃动,他手里长长的一柄特制的连枷不住挥舞,甚至即使是向前推进,他那种样子也象是一头随时都会猛扑过去撕咬一番的野兽。
对面的队伍显然被这支忽然出现的骑兵吓住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已经是一群刚刚受过惊吓,再次面临可怕危险立刻变得发疯的胆小鬼。
面对数量明显少于自己的近卫骑兵,那支看上去足有千人的队伍居然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毫无队形的胡乱拥挤在一起,尽管同样发出听上去充满愤慨的呐喊,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立刻组成队形的举动,甚至当红色黑十字旗来到他们队伍的前面时,其中一队看上去还算整齐的骑兵才绕过正忙乱的到处奔跑的步兵,来到队伍前方,和突然出现的近卫军相互对峙起来。
看着杂乱肮脏还有些残破的旗帜,阿历克斯还是辨别出来了那面代表着医院骑士团的黑底白十字旗,接着从对面那些衣衫褴褛甚至是血迹斑斑的狼狈队伍中,他诧异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帝,是雷蒙伯爵。”阿历克斯立刻催动战马向前行去,他来到伯爵面前恭敬的半低下头“尊敬的大人,请原谅我没有看到您。”
“你是谁?”雷蒙看着这个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年轻人迷惑的问,他尽量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还保持着仅有的那点威严,不过看着对面在红色黑十字旗下整齐森然的骑兵,他却觉得怎么也无法让这威严维持下去“你们是安盖特的军队?”
有那么一小会儿,阿历克斯甚至没有听明白雷蒙说的是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这并不怪他,但是一想到那位主人在自己的领地里呆的加起来实在少得可怜的那点时间,阿历克斯就觉得安盖特子爵这个爵号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大人,我是贡布雷大人的传令兵阿历克斯,”说动这里,阿历克斯小声纠正着“我的主人是考雷托尔伯爵,将来他会是埃德萨伯爵国的君主。”
“哦,是吗?但愿萨拉丁对这个爵位不会有什么异议,否则你的主人就有麻烦了。”雷蒙用他逐渐变得自然了的腔调带着讥讽的口气回应着,不过看到对面那些骑兵,他的心底不禁暗暗一阵叹息“也许耶路撒冷真的要变了。”
“大人,我听说您从哈丁突围了,上帝保佑那些为信仰牺牲的殉难者,可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阿历克斯恭敬的向雷蒙再次行礼,对这位的黎波里伯爵,他始终从心里感到畏惧,即使这个人这个时候看上去一片狼狈。
“是呀,上帝会让那些人站在他的天国之中享受荣光,”雷蒙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有一阵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沉寂,可接着他忽然低头看向阿历克斯“你们这是要去哪?”
“大人,我们奉子爵大人的命令,在守卫圣地!”阿历克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骄傲,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比这位权势滔天的伯爵低贱,甚至当他看到那些从哈丁惨败逃脱,只想着尽量远离撒拉森人的军队,再看看自己这些随时伺机出动的近卫骑兵,一种难掩的自豪让他不禁立刻挺直了腰身。
“守卫圣地?”听到这句话,雷蒙消瘦的脸颊不禁微微颤抖。曾经,他对这句话是那么熟悉并为之自傲,可是现在这句话在他的耳中却变成了一种讽刺,他回头看看自己带出来的这些军队,看着他们满脸疲惫的表情,看着那些需要被人搀扶着才能走路的伤患,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黯然下来“耶路撒冷已经完了,圣地的陷落是无法避免的,”他自语般的说着,然后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陌生的下层小骑士面前袒露这样的心声“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也许他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带他一起到塞浦路斯去。”
“大人,我不知道子爵大人在哪里,”阿历克斯简单的回答,他的头昂得更高了“可是我能向您保证,大人肯定是在守护着圣地,他是上帝的宠儿!”
“上帝宠儿……”雷蒙嘴角嘲笑般的扭曲了一下,随后他向阿历克斯微微点头“把我的话带给他,也许他会改变主意。”
说着,他慢慢带动马缰,从阿历克斯身边错过。
“守卫圣地!”一个暴躁声音忽然从近卫骑兵里响起!
雷蒙的军队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巨汉挥舞手里的连枷用奇怪的腔调不停喊着:
“杀死异教徒!耶稣基督永生!你们要还是基督徒就跟上来!”
“我们走,”阿历克斯平静的拨转战马“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
看着和自己队伍错过的近卫骑兵,看着那面飘扬的黑色十字旗,终于,从雷蒙队伍里开始有人调头!
“上帝的宠儿呀……”回头望着那支和自己背道而驰,似乎人数越来越多的队伍,雷蒙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四章 反思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四章 反思
一片单调的知了叫声从院子里不时的传来,在午后炎热的烘烤中,一条老狗懒洋洋的爬在院子阴凉里吐着舌头发出低低的哼鸣。
巴里安斜靠一根柱子坐在走廊边的木栏扶手上,他看着院子里一直在炎炎烈日下不住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做着劈砍练习的儿子,听着儿子嘴里发出的充满愤慨的喝斥,巴里安觉得这样的一个下午实在有些无聊。
随着一声大喊,满脸通红的约翰。伊布林在头上水渍的挥洒下奋力把长剑疯狂的向下一斩,伴着带起的一股热风,长剑狠狠的劈砍下来带起的尘土立刻从地上向上掀起,形成了个小小的土团。
“约翰好像有心事,”走到丈夫身边的康妮娜看着儿子小声对巴里安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不过我想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他将来可以成为一个好骑士。”巴里安向妻子微微点头致敬,对这位前任王后,即使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可巴里安也总是彬彬有礼,很少表现出夫妻之间应有的亲密。
从一开始,他们的结合不论。是在促成这事的雷蒙还是在极力反对的雷纳德看来,都不过是两个重要家族之间的权力交易而已。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简单,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那么接下来呢,你想让大主教。再等多长时间?”康妮娜一边和丈夫并肩看着儿子练剑,一边小声询问着“我想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让耶路撒冷大主教等着接见了。”
“夫人,我相信这样对他最好,这是个惩罚!”巴里安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他居然承认了那个贡布雷的权力,甚至在他亵渎的自称圣子时这位大主教都默认下来了,我相信这是个惩罚。”
“可是现在难道不正是应该和大主教合作的好机。会吗,要知道也许以前他是傲慢的,可现在他可以说是耶路撒冷最没用的一个人,耶路撒冷人再也不需要他的祈祷和精神指引,他们有了一位活着的圣子。”康妮娜说到这里露出个讥讽的笑容“这真是我听到的最讽刺的事,耶稣基督的血亲。”
“这一点都不好笑而是可怕,”巴里安看着妻子露。出不忿的表情“夫人我不能不提醒你,你为你的女儿找的那门亲事现在看来对我们毫无作用。如果你同意我当初的建议,让伊莎贝拉和我的小dd结婚,这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你还轻易让伊莎贝拉离开了耶路撒冷,如果她留下来也许还能阻止盖伊做出那么多的蠢事,现在耶路撒冷的命运居然要交到一个罗马农兵的手里,这和她的离开有很大的关系。”
听到丈夫的职。责,有那么一会儿康妮娜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可她最终只是应平淡的腔调淡淡反驳着:“可是爵爷,让我的女儿和你的弟弟结婚这个主意同样让我不舒服,”她脸颊因为被阳光照到,现出一片没有光泽的干瘦,随着青春早早的逝去,康妮娜已经露出了难以掩盖的老态“如果我的女儿不离开,也许这个贡布雷现在已经坐在耶路撒冷的第四张宝座上了。”
“可是现在他却坐在唯一的宝座上!”巴里安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愤怒的高声喊起来,这让一直在奋力练习的约翰。伊布林不禁停下来,慢慢走近。
“请不要生气爵爷,就因为这个我不止请来了赫拉克留,也请来了西比拉。”
康妮娜轻描淡写的话,立刻让巴里安脸上露出意外愕然的表情,望着这个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巴里安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看透眼前这位前任王后。
一阵短短的沉默横在这对夫妻之间,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走到了一直注视着父母的约翰。伊布林身边低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