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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封看起来字迹潦草,书写者正面临着巨大危险的密信的最后一段。
而就是这段话,让更多的心思在那枚家族纹章上的波希蒙德忽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奇利里亚!他的心里不住的闪动着这个名字!
做为安条克公爵,波希蒙德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成为克尼亚人的俘虏所遭受的侮辱,不过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却意外的结识了当时的克尼亚苏丹,在那位当时还是王子的苏丹招抚下,波希蒙德才得以侥幸渡过了那段做为俘虏的屈辱日子。
而他最终得以获释的条件,是安条克无奈的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奇利里亚!
他还记得当他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给自己的岳父,当时的罗马皇帝罗曼努斯三世时,他心中的那种痛苦。
在那个时候,他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而现在看着这封由那个他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贡布雷写的求援信,波希蒙德却开始在心里疯狂的喊叫:“这难道真是上帝的安排,那个人难道真的由上帝在眷顾着吗?或者说是上帝在眷顾着我?”
波希蒙德不住的喘着粗气,这时他真的很感激自己这让他受了不少苦的肥胖身体,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掩饰自己因为激动而显得急促的呼吸。
“贡布雷子爵大人要求我去救援他,不过如果按照他信中所说的那样,似乎整个奇利里亚边界上的克尼亚人都正在向他所在的凯撒利尔进发,”波希蒙德好像在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不过他的声音实在不小,至少站在旁边的拔丝玛立刻听到了他的这些“嘀咕”“那么现在我想知道子爵是否能守住凯撒利尔,我知道那个地方并不坚固,事实上我从来没指望那个珀尔布兰能干的更好。”
“殿下,请您派出救兵!”丕平激动的先前一步“当耶路撒冷被围攻时,我的主人用他最薄弱的力量保护着圣地,在最危险的时候,大人亲自用他的剑和盾与异教徒作战,他的勇敢甚至连萨拉丁都为之敬佩。现在我的主人正在等待救援,殿下这难道不是您的责任吗?”
“士兵,你是在指责我没有救援耶路撒冷吗?”波希蒙德的脸上忽然一片阴沉,尽管萨拉丁的妹妹就在旁边,可是他依然无法忍受一个骑兵居然这样对自己放肆“也许贡布雷子爵的勇敢和对圣地的忠诚值得敬佩,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他的士兵就可以指责一位公爵!”
“请原谅殿下,我没有任何对您不敬。”丕平惊慌的弯下腰,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鲁莽无礼而失去宝贵的救兵,他的脸上立刻一片惨白“请您惩罚我,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可是请您不要拒绝对我的主人的救援,他现在很危险,我的女主人也很危险,他们正被围攻啊!”
“埃德萨的玛蒂娜?”波希蒙德忽然想起什么的再次看向那封字迹潦草的求援信,随后他的脸上再也无法掩饰的露出了一丝贪婪的兴奋。
“上帝呀,这真的是上帝在眷顾我!”他兴奋的眼神里跳动着焦躁的火花,在这一刻他已经忍耐不住内心里的躁动。
他隐忍着不让自己显得失态,然后忽然抬头看着一直死死盯着他的阿赛琳:“尊敬的小姐,我想如果我不答应发出救兵,可能你就会用一个海盗才会使用的方法威胁我了,哈哈,请相信这绝对不是侮辱,而是对您的一种赞美。不过在您用纹章向我提出条件的时候,您已经得到了我的承诺。所以我会立刻派出军队,去援救贡布雷子爵。”
“谢谢您殿下!”丕平第一个发出一声喊叫,他几乎是完全跪下的亲吻着波希蒙德的衣角,然后忽然转身在向阿赛琳深深行礼之后大声说:“尊敬的夫人,我曾经答应在传达完消息之后接受您的惩罚,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我就在这里,您可以用任何方法惩罚我对您的无礼。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亲吻您的鞋尖,我不知道您和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但是您为我的主人做的一切让我在这里发誓,如果您让我活下去,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您!”
“那你就发誓吧,不过我不要你的生命,我要你立刻回到凯撒利尔替我向那个贡布雷传句话。”阿赛琳淡然的看着神情激动的丕平,然后探身在他耳边低低轻语。
随着骑兵脸上瞬间露出的愕然表情,阿赛琳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肩头微微一敲。
“现在你可以走了。”说完她转过头去,再也不看依然满脸错愕的骑兵。
“看来,我该做出的证明已经到此为止,”终于开口的拔丝玛公主轻笑着走了过来,然后她先是望了望看着这一切的阿图瓦伯爵,然后转身向阿赛琳微微点头“不过做为回报,我希望已经成为阿马修斯的佐薇的您也能为我与公爵之间的协议做个见证。”
在看到阿赛琳轻轻点头同意之后,拔丝玛公主面纱后的双眼立刻变得淹死起来,她看着波希蒙德从身边随侍手里拿过一份用丝绸裹着的文件抵到他的面前。
“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公爵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盖上您的纹章。”
波希蒙德看着那份文件的脸色这时是十分古怪的,犹豫,兴奋,担忧,反抗,贪婪……
一阵阵复杂的心绪在他心中涌上来,这时的安条克公爵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
当他早在几天前接到萨拉丁派来拔丝玛做为使者提出的条件时,他已经砰然心动,而现在,看着伦格的那份求援信中提到的和奇利里亚边界交界处的克尼亚人已经开始向凯撒利尔集中的消息,一阵似乎感觉是上帝在帮助他的喜悦让波希蒙德欣然拿起笔来,在文件上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那个签字,波希蒙德似乎看到自己终于开始了重新收复失去国土的壮举!
“那么我现在可以宣布,”拔丝玛公主举起了手里的文件“安条克公国已经同意了埃及苏丹提出的允许苏丹的军队通过安条克,征讨克尼亚的要求。”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二十六章 以己为饵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二十六章 以己为饵
“大人,那个女人真的发疯了!”
矮个子随从站在主人面前咬着牙齿重重的说着,他小心的注意着主人的脸色,当看到主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对那位佐薇小姐的非议生气,他立刻加重了语气“她居然为了一个就要成为别人丈夫的情夫放弃了一个国家,我想即使是欧洲最愚蠢的贵族小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的黎波里难道不是您一直想要得到的吗?”
“奥托,我承认你的勇敢和忠诚,不过你也永远只是一条勇敢而忠诚的猎犬,而成为不了一只猎鹰。”阿图瓦伯爵用透着嘲笑的口气对随从说“因为猎犬只知道主人想要什么,却不能像猎鹰那样知道主人需要什么。”
“可我是只最好的猎犬,不是吗大人。”随从低声抱怨着。
“的确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了,这个我可以保证。”阿图瓦伯爵随口应付着,然后望着前面一直在不停飞奔的阿赛琳背影说到“你能告诉我现在的的黎波里还剩下什么?在萨拉丁的进攻下,那里除了一座已经快要坍塌的城市,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雷蒙的那两个儿子,那个约翰大概一辈子都只能在偏僻的欧洲小城堡里渡过,至于那个小雷蒙,“阿图瓦伯爵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也许他更像他的父亲,可是他永远也无法和雷蒙相比,所以对他来说成为的黎波里伯爵也许是个更可悲的下场。“
“可是即使这样难道就可以。随便为了男人把国家让给别人?”奥托依然无法理解的追问着“大人,那女人真的很疯狂。”
“的确很疯狂,不过却疯狂的让人。着迷。”阿图瓦伯爵望着远处阿赛琳的背影用很轻的声音对自己的随从说“我说过要得到这个女人,现在我更希望得到这个女人了。”
“那个贡布雷……”叫奥托的随从低声提醒着主人。
“哦,我记得那个人,我记得……”阿图。瓦伯爵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沉思“可是奥托呀,真正让我惊讶的不应该是她啊。”
“大人,您是说波希蒙特和萨拉丁的协议?”
阿图瓦伯爵无声的点点头,他回头望着身后已经。很远的安条克王宫,虽然波希蒙德始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但是阿图瓦有种预感,不但是波希蒙德可能连那个萨拉丁的妹妹可能都已经注意到了他,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萨拉丁居然想在这个时候进攻克尼亚人,这个人。还真是胆大妄为。”阿图瓦的声调里透出一股感慨,他再次回头望向王宫,似乎在这一眼中看到了波希蒙德和那位拔丝玛公主的生硬。
随即他在远处阿赛琳略显不耐的召唤队伍的。呐喊声中立刻催动战马追了上去。
望着忽然而来。却又忽然而去的阿马修斯的来人背影,波希蒙德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王宫的门外之后才略显歉意的向同样望着那些人的拔丝玛公主微微一笑。
“尊敬的殿下,我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表示道歉,我没有想到会让您遇到这种看起来十分无礼的事,不过我想这对苏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我认为这似乎就如同一个奇迹,它在帮助我们让我们的成功更加容易了。”
“是让您的成功更加容易了,殿下,”拔丝玛公主露在面纱外的一双浓黑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波希蒙德“我的哥哥希望他在北方的领地能够得到稳定,而您希望能重新得回奇利里亚,这对我们双方的好处显而易见。”
“而那位贡布雷子爵帮助了我们所有人,”波希蒙德轻拍着肚子笑呵呵的向公主微微行礼,他知道这位殿下就要离开返回大马士革。
事实上如果他不是因为犹豫而始终难以定下决心,拔丝玛公主这时应该在返回大马士革的路上了。
“那位贡布雷子爵帮助您走出了关键的一步,难道您不应该考虑如何报答他吗?”拔丝玛公主似乎无意的向波西蒙德问着,说完她微微欠身,在侍女们的陪同下缓缓的沿着碎石小路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也许我的确应该提醒他,”波希蒙德嘴里咕囔着,他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艰难的沿着台阶向自己舒适的阳台走去,同时心头不住的晃过那个年轻英俊的法兰克人的影子“我们大家都要有些麻烦了,也许还不是一个麻烦。”
………………
玛蒂娜蜷缩着窝在伦格怀里,她望着地塘里的火苗眼睛似闭非闭的打着盹,在微微一阵扭动之后,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望着一直在桌前写着什么的伦格。
“你相信波希蒙德会派人来帮助我们吗?”玛蒂娜声音含糊的问着伦格。
在这座并不大的堡垒里已经被困了将近两天,原本准备并不充分的粮食因为突然增加了那么多人,已经开始出现短缺的迹象。
随着这两天中克尼亚人的进攻,守城似乎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和耶路撒冷用于哦装备精良的守城器械不同,这座偏僻的堡垒完全是依靠士兵们的勇敢来抵御敌人的进攻,这就令整个进攻虽然规模很小,却出现了与耶路撒冷之战相同的惨烈战斗,伤亡在上升。
甚至连近卫军也随着堡外敌人的增加开始感到巨大的压力。
“也许波希蒙德根本就希望我们死在这里,也许那个丕平根本就见不到他,或者他已经死在路上了?”玛蒂娜似乎有些惊慌了,她扬起小脸看着伦格,在看到他始终书写却并不理会自己之后,她终于有些生气的一把抓住了伦格手里笔“难道你不想想我们应该怎么办吗,还是你真的认为上帝永远是眷顾你的?”
“那么难道你怀疑上帝对我的眷顾吗?”伦格望着玛蒂娜的脸,在女孩终于有些畏惧的悄悄收回按住的手之后,他放下手里的硬骨笔认真的看着玛蒂娜“不要担心我的好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许摆在我们面前道路的确十分危险,可是我们也必须走完,这是我们的命运。就好像你天生就要背负恢复埃德萨的使命,而我在走出安达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如果当初你不离开安达契,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玛蒂娜看着伦格最近似乎一直皱着的双眉,觉得他这种样子很不好看,她不由伸出一支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感觉着从伦格额头上传来的温暖,她把自己更加用力缩进未婚夫的怀里“可是如果没有你走出安达契,也许我可能会被永远关在的黎波里的塔楼里,直到有一天老死或者被人谋杀。”
“所以我们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伦格干脆合上桌子上的手稿,伸手拖住玛蒂娜的腿弯,把她完全抱在怀里“听着,波希蒙德会来救我们的,即使不是为了我们,为了自己他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探手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