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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能不让依然处于惊恐不安中的凯撒利尔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他们盼望着那位上帝的圣子能成为引领他们走向天堂的人,更希望自己能在即将到来的灾难中能得到圣子的庇护得到拯救。
阿赛琳看着那些一直在忙碌的人们,在所有人都感到阵阵恐惧时,这位已经成为贵族领主的女海盗却丝毫没有变现出任何的慌张胆怯,这让所有人不禁感到诧异,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能那么镇定,甚至她的脸上在看着别人时还总是挂着一种奇怪的讥讽,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嘲笑其他人的愚蠢。
“那个女人让我不安,”尼曼基鲁斯这样对一个近卫兵随口说“她看起来就像个潘多拉,如果不是子爵大人对她信任,我甚至怀疑瘟疫就是她带来的。”
尼曼基鲁斯的话很快就传到了玛蒂娜那里,当听到这个的时候,正在让女侍为自己包扎的女孩甚至有些不顾礼仪的从幕帘里探出了头,看着年轻的近卫兵。
“那个尼曼基鲁斯真是这么说的?”玛蒂娜一边让女侍用纱幕抱着自己半裸的身体,一边探头向脸色涨得通红的杰戈问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让近卫兵的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看着她如露在纱幕外透着玫瑰红般的柔嫩肩膀,杰戈甚至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是的殿下,这是尼曼基鲁斯大人亲口对我说的,我想您一定希望听到这些。”杰戈小心的回答,他对于那个阿赛琳和伦格之间的关系尽管早有耳闻,但是他却对那个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玛蒂娜,当他听到尼曼基鲁斯的话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把这个告诉玛蒂娜。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玛蒂娜终于从兴奋中变得清醒不少,她看到年轻的近卫兵正偷偷看着她露在纱幕外的肩膀,这让她微微有些恼怒,不过随后她还是用尽量平缓的声调说“佐薇小姐挽救了子爵大人的生命,也救了我的命,所以任何对佐薇小姐不敬的言论都是有罪的,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些。”
“遵命殿下。”杰戈恭敬的低下头,不过在这时,他却又似乎看到女伯爵显然和这些话截然不同的神态,杰戈可以肯定,当说到那位佐薇小姐的名字时,殿下的脸上明显是一片冷淡甚至是憎恨。
“我恨那个女人!”在杰戈离开之后,玛蒂娜用力甩掉包裹在身上的纱幕,即使这样因为疼痛让她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是她还是无法控制心底里的愤怒“她难道是伦格的未婚妻吗,她有什么权力指挥那些近卫兵。”
“殿下,您不用担心的,”女侍谨慎的劝解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受伤之后,玛蒂娜忽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的女侍已经再也不敢用看到一个小女孩的眼神看她,甚至在女主人愤怒的时候,她还会感到阵阵的恐惧“子爵大人自己也说,你们的血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你也是神圣的,而且你将是能为他孕育王朝的人。”
“说的对,我是伦格的未婚妻,也是唯一有资格为他生下后代的女人,”玛蒂娜骄傲的扬一扬下巴,好像是面对着对面一个看不到的敌人似的宣示着“我是埃德萨的玛蒂娜,拥有墨洛温王族的高贵血统,我不会输给一个伯爵的私生子的,而且还是一个异教徒女人生的私生子。”
………………
埃里奥特勋爵,或者说是即将正式取代波希蒙德的安条克公爵,木然的看着村子里正在不停燃烧的几个巨大火堆。他已经变得十分消瘦的身体看上去好像根本无法承担他身上那幅沉重的铠甲。
埃里奥特已经不知道这样看着那些被投入火堆的人究竟有多少。他只知道,随着熊熊烈火的燃烧,他的军队已经骤然锐减,当初原本跟随着波希蒙特越过界河誓言收复奇利里亚的将近两千人的骑步大军,已经在那滚滚黑烟中逐渐消失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封锁村子的科尼亚人已经逐渐退去。而从派出去的斥候那里埃里奥特得知,锡斯城里已经同样出现了大量的瘟疫迹象,而之前和他们一起边境更东方的界河上有侵入科尼亚的撒拉丁大军立刻望风而逃!
“不守信有的异教徒!”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埃里奥特曾经愤怒的大骂,可是随后他却只能无奈的抱着头瘫坐在椅子里“我们该怎么办,我的军队,安条克的军队!”
埃里奥特想起了波希蒙特临死前说过的话:“如果没有我,又怎么会有安条克呢?”
到了这时,埃里奥特才开始真正体会到那个当时已经陷入疯狂的人的话是多么的真实,他还是不住的询问自己,如果是波希蒙特会怎么做,就在自己砍下他的头颅的那个时候,那个已经疯狂的人是不是已经想出了该如何拯救安条克的方法?
“上帝请你给我启示,如果波希蒙特表兄还没有彻底抛弃安条克,请让他授予我拯救公国的方法。”
埃利奥特心烦意乱的把自己关在波希蒙特临死前呆过的那间小清真寺里,这个当时如一座屠场的可怕地方,现在反而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做为村子里唯一拥有一座高高围墙的建筑,埃利奥特把自己安全的关在围墙里边,同时用严密的卫兵死死的守在门外,似乎只要这样就能阻挡可怕的瘟疫。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灾难,上帝请告诉我!”埃利奥特神态沮丧的跪伏在地上,就在他陷入彻底绝望时,他的身子忽然一振,随着手忙脚乱在沾满血污的地板上一阵擦拭,埃利奥特的嘴里忽然发出一声绝处逢生般的高呼“感谢至上万能的上帝,这是您真正的启示!”
这个不久前亲手杀掉了自己君主的谋杀者大声赞美着上帝给予他的启示,而那个启示是用剑歪歪斜斜的刻在地板上的一个地名——凯撒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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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最后一天大家多多支持,为了更加光明的二月,熊会更加努力,同时《天国》也将在新的一个月里开始进入高潮。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三十六章 哗变
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三十六章 哗变
赫克托尔眼神焦虑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好象在和一个恐怖的对手赛跑,而失败者的代价则是他所带领的这支队伍的生命!
已经经过的几个乡村里已经出现了瘟疫,这让赫克托尔不得不命令军队绕过村庄,即使是在寒冷的夜晚,他也只能让自己的军队在旷野和河床里休息,每当看到进入眼帘的村庄上空升腾的不祥黑烟之后,他就立刻改变方向,象是在躲避拦截他的恶魔般立刻远离那些已经被传染上疾病的地方,然后继续向着凯撒利尔的方向前进。
这样一来,他行军的速度无疑缓慢了下来,而且随着连续几天的进军,整个军队不但已经疲惫不堪,连能够维持日常使用的军粮也已经开始短缺,这不禁赫克托尔,甚至连一向不理会这些的法尔哥尼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这样不行,我们会死在路上的。”法尔哥尼的大声喊叫让白化病人一阵恼怒,他没有表情的眼睛扫过剥尸者焦躁的脸,然后把眼神再次投向前方的道路。
“也许我们应该快速的冲过所有的村庄,那样就可以省下很多的时间,否则一旦我们的粮食没有了,我们就和和那些人一样死在这里,只不过我们是活活饿死,而他们是病死而已。”法尔哥尼嘴里鼓囊着,对于他这种饭量惊人的人来说,缺少食物的可怕比任何敌人都让他感到不安。
“我的责任是把一支健康的。军队带给大人,而不是把一支可怕的瘟疫大军带给他,否则我就是个撒旦。”赫克托尔在剥尸者耳边轻轻说着,然后他忽然鼻子一抽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洗澡?”法尔哥尼用同样厌恶的口。气反问着“要知道那是最邪恶的一种行为,那些异教徒听说总是把自己泡在水池里,可那样也无法洗刷他们身上的罪恶,我甚至在想,瘟疫是不是那些异教徒从自己身上放到水里的,要知道他们用过的那些肮脏的水,都是要重新回到河里的呀。”
说到这里的法尔哥尼好像感。到自己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他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厌恶的看向远处一条刚刚经由后面一个已经升起黑烟的村庄中流经的小河。
“你一直很愚蠢,可这次显然说对了一些东西!”
赫克托尔忽然催动战马,在法尔哥尼还没有明白。过来时越过剥尸者,向着正要从河里打水的几个士兵冲去。
“立刻倒掉那些水!”赫克托尔声嘶力竭的向那些士。兵喊着,当他看到一个士兵因为口渴正要趴下身子去喝桶里的水时,他飞快的拔出长剑,随着寒光激射,长剑从他手中疾疾飞出,“砰”的一声钉在了木桶的边缘!
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不由向后猛退,。他怀里的桶被一下打翻,河水立刻撒到地上然后流回河里,在干枯的坡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湿迹。
“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即使不死于瘟疫也会死于饥渴!”一个士兵终于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在他的身后,一些士兵逐渐聚集起来,紧张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化病人。
“那么你要说什么?”赫克托尔冷冷的看着那个士兵,他已经注意到四周慢慢凝聚起来的凝重气氛,当他看到法尔哥尼用力攥着长斧向他不住的挤眉弄眼时,他苍白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冷笑。
“大人,我们应该不管那些瘟疫直接去凯撒利尔,子爵大人也许正等着我们,或者我们干脆回到考雷托尔去,那里现在还很安全,可以让我们躲过瘟疫,”那个士兵似乎因为自己身边聚集起来的人数的增加,语气变得大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身边的人,当他看到一些人因为他的话不住点头时,他因为受到鼓舞声音也显得更大了“考雷托尔城里有足够的粮食够我们躲过瘟疫,也许这根本就是上帝对异教徒夺取了圣地的惩罚,等瘟疫过去,也许我们就可以重新夺回圣地。”
“你是在说你可以理解上帝的意志?”赫克托尔的眼睛危险的轻轻一眯,看着那个士兵“或者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抛弃大人回到考雷托尔去?”
“我只是在说可能……”士兵有些不安的微微后退一步,可当他听到身后的人议论纷纷的声浪时,他立刻又有了勇气“大人所在的那个地方,也许早已经被瘟疫经过了,虽然大人是圣子,可是其他人显然抵抗不住瘟疫,也许凯撒利尔已经变成一座死城了,就和我们经过的那些村庄似的。”
“说的是呀,也许真的是那个样子了!”士兵群里开始出现阵阵附和,随着法尔哥尼发出的愤怒喊叫,那阵声音似乎略微小了一些,可接着就又立刻喧嚣起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也许就是去送死!”
“住嘴,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蛆!”法尔哥尼攥着斧子对那些士兵吼叫“你们忘了是谁把你们从耶路撒冷城里就出来的?!忘了是谁给了你们荣誉,让你们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现在你们想造反?想当胆小鬼?”
“别太生气,法尔哥尼。”赫克托尔伸手拦住了暴跳如雷的剥尸者,他双手背后慢悠悠的在那些士兵面前走着,同时慢慢的点着头“你们说的对,也许现在的凯撒利尔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甚至可能连大人本人都遭到了不幸……”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四周的一片低呼,即使到了现在也只是想到凯撒利尔发生疫情的士兵们,被他这大胆甚或是有些亵渎的话惊得愕然对视,而法尔哥尼甚至险些要挥起手里的长斧。
“其实你们是想回家,是想回到安全的考雷托尔去,对不对?”赫克托尔看着四周的士兵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很害怕,想想我们居然要穿越瘟疫横行的土地,深入到一个我们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自己当中就会有人被感染生病,然后死掉。”看着士兵们虽然掩饰却在他的这些推测中逐渐表露出来的恐惧,赫克托尔微微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们,我同样害怕,我和你们一样畏惧死亡!”
赫克托尔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起来,当他看到一些士兵因为他的话露出不忿的表情时,他伸手阻止他们说话:“我知道你们会说自己面对异教徒也不会畏惧,而且会说死在战场上要比这样肮脏卑劣的死去更有价值,对吗?”
赫克托尔的话在士兵们当中引起了一阵共鸣,他们一边点头一边懊恼的喊着:
“上帝,这叫什么事,我们面对异教徒都不害怕,为什么要说我们是胆小鬼,可即使死在异教徒的刀下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