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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克尼亚血统的人的身上,同时对那些和克尼亚人通婚的罗马人,他们更是用仇恨的唾弃发泄着常年来的怨恨!
“好!”
一声呐喊传来,村民们愕然的看到伦格从身边骑兵的手里抓过了一支长矛,随着他用力一掷,长矛直直的插进土里,矛杆摇摆一阵晃动。
“你们既然这么恨他们,就杀了他们!”
伦格的话让所有人,甚至骑兵们都不禁大吃一惊,他们愕然的看着伦格,无法想象这位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带领自己越过莫杜夫河,甚至不惜用可怕的手段毁掉连接上下曼齐克特的桥梁,自断退路的大人,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你,把矛拔出来!”伦格指着那个叫穆特的农奴,看着犹豫的拔出长矛的穆特,伦格向着所有人高声说“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向我的士兵要一件武器,然后可以去杀任何你要杀的罗马人的叛徒!”
伦格的宣布立刻在人群里引起一阵大乱,有的人迫不及待的向骑兵们所要武器,而那些被围拢在一起的人们则大声哭喊着紧紧缩在一起!
“可是!”伦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在做出这种之前,要先问自己,自己自认是有资格惩罚他人的人吗?!”
他掉转马头,看着似乎因为这个意外开始局促不安的牧师:“尊敬的牧师,难道你不是把十字架藏在领子里,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放在外面吗?难道你这么做不是一种胆怯和亵渎吗?”
“我……”牧师一时目瞪口呆。
“你们,”伦格指着那些已经有人抓着武器跃跃欲试的人“你们谁自认自己是无罪的,谁敢于发誓说自己在克尼亚人的yin威面前没有怯懦畏缩的,就可以举起你们的武器!”
伦格的话,让所有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至于你,”伦格看着抓着长矛不知所措的穆特“你对罗马的渴望让我高兴,但是你在我到来的时候这样对待自己一起生长的伙伴,却不是我想看到的。”
随着身边早有准备的骑兵夺去穆特手里的长矛,伦格一边调动马头,一边向着所有人沉声说:“你们是罗马人,不论是经过一百年还是更长的时间,你们都是罗马的后裔,我来是为了让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你们重新得到做为罗马人的荣耀,而不是为了让你们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
伦格轻催坐骑来到已经站起来的阿洛伊德面前,看着这个满身尘土紧紧抱着妻女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年轻人,伦格看到了这个看上去身体健壮,却在这时如同一只柔顺的羔羊般的自由农奴眼中的惊恐不安。
“我是安盖特的贡布雷子爵,”伦格轻声说,当他看到阿洛伊德手足无措的慌乱点头时,他不禁在心底里发出一声轻轻叹息,百年的压迫真的已经让这些罗马战士的后裔失去了他们的勇敢和荣誉了么?
“你的妻子,是克尼亚收税官的女儿?”伦格从马上微微歪头看着那年轻女人,他不能不承认,那女人的确值得阿洛伊德为她拼命。
“她从没伤害过任何人,大人!”阿洛伊德紧紧的把妻子护在身后,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和哭泣“她就要生孩子了,求求你放过她,我可以给你当农奴,我给你干活,种地,养牲口,我什么都会的!只求求你别伤害她!”
伦格沉默着,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蔚蓝的天空,在稍微沉寂后,他低头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家人。
“你们走吧,回到村子里去,或者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伦格沉沉的说“你们所有人都可以走,不过在走之前你们只能带上自己能到下一个地方的口粮,我的军队要征收你们的粮食。”说到这儿,他用力一带战马,在比赛弗勒斯的嘶鸣中,他回头向着微微喘了口气的阿洛伊德沉声说“我的军队要去为罗马战斗!他们要为了更多象你这样被克尼亚统治的罗马人去流血!”
说着,在四周一阵不安的喧嚣中,他回头向着那个一直站在旁边叫穆特的农奴问着:“如果你自认是个真正的罗马人,那么你愿意跟随我的军队一起去战斗吗?”
“我愿意大人!”穆特高声回答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洛伊德,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向着伦格大声说“如果您给我一件武器,我会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我向上帝发誓!”
“我只要你能给我带路就可以,我要尽快赶到克尼亚人驻守在这里的”乌莱“去,”伦格向着阿洛伊德的妻子看了一眼,他看到女人在听到他的话时全身一颤,于是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显然能够听懂他的话。
“可是大人,我不是很熟悉,”穆特有些为难的回答“我只去过几次,都是在送谷税的时候,那地方很远……”
“只要你给我指出的方向不错就可以,”伦格忽然微微一笑“相信我,我走过比你甚至是你的祖先都要远得多的路。”
说着他微微催马向着前面缓缓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刚刚还被热情欢迎的罗马骑兵开始挥舞起武器,向着村庄里奔去,在“乌莱”村长和牧师的带领下,他们迅速的从那些被指认为与克尼亚人有着关联的家庭中收集起足够多的粮食,在那些人呆滞愤懑,甚至有些仇恨的眼神中,带着一群刚刚由升任了小队长的穆特带领的农奴步兵,向着村外奔去。
阿洛伊德慌张的护着妻女回到家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马士兵拿走了家中的那些存粮,而让他感到一点安慰的是,在苦苦哀求之下,这些罗马士兵没有动他为妻子准备的一些细致的和一些被允许带走的粮食。“
“这些足够我们到帕里姆…乌莱路上吃的了,”阿洛伊德向妻子小声的说,他不安的看着四周,这时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那些平时和气的相邻这个时候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敌人,似乎随时都会把他一家撕烂扯碎似的“我从没想到过他们这么恨我。”阿洛伊德对妻子说。
“他们是在嫉妒,他们嫉妒你过的比他们好。”妻子轻声安慰着丈夫“不过是我连累你了,我知道你在房子下面的地窖里藏着一顶头盔,那是罗马人的吧。”
“你知道?”阿洛伊德有些愕然的看着妻子,然后他用力点头“那是我的祖辈偷偷留下来的,他们要告诉子孙,我们始终是罗马人。”
“所以我连累你了。”
“不,只要有你一切就好了,现在我们就离开家去帕里姆…乌莱,去找你父亲,我要把你安置在他那儿,”阿洛伊德小心的呵护着妻子“你就要生了,我们必须尽管赶到那儿去。”
“那个罗马将军不是说要去最大的乌莱吗,那就是我父亲的村子,我们要去告诉他,让他快些带家里的人逃跑。”丝妲尔担忧的对丈夫说着。
“我不知道,也许他现在已经跑回家里去了,不过我们还是尽快去找他。”阿洛伊德不安的点着头,他慌乱的从自家的马厩里迁出唯一一匹乡村马,对于罗马骑兵居然也没有征收走这匹马,阿洛伊德对他们的敌意不禁微微减少了一些。
村子里慌乱出逃的人不少,不过他们显然都感到很茫然,除了阿洛伊德,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们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离开自己居住“乌莱”。
不论是克尼亚残酷的法规,还是因为多年来已经形成的单调生活,都让很多人失去了走出村庄的欲望,当他们成群结队走出农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时,他们不禁全都略显畏惧的看着阿洛伊德,他们知道在整个村子里,也只有阿洛伊德夫妻才算是真正见多识广的人。
至少,因为从小一次次被选中运送谷税和各种税赋,他甚至到过比收税官居住的帕里姆…乌莱更远的大城——曼齐克特!
“我们走吧。”把妻子安顿在一辆破旧马车里的阿洛伊德带着队伍向着自己“岳父大人”居住的农庄出发了,他一路上一边小心的照顾着妻子,一边不安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他不知道穆特带着那个罗马骑士的军队走的是什么方向,但是他却很奇怪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阿洛伊德不知道的是,就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一小队罗马斥候正紧密的盯着他的行踪,而在更后面,伦格的骑兵队伍正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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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地中海之波 第六十三章 曼齐克特之战(七)求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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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伊德带领着那些逃离了自己村庄的农奴漫无目的的在田野中走着,他们走的并不慢,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会骑马,尽管并不是人人都有马骑,但是借着一些虽然简陋但是还算结实的马车,太阳沿着西方一片火红的边际向下坠落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甚至路边一块很醒目的木牌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一些人还不由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乱和紧张。
“就是这儿,”一个年轻的农奴声音哆嗦的向阿洛伊德说“这是我这辈子从没越过去过的地方,我记得最后一次来到这儿,是给我妈妈送葬。”
“她是个好女人,我还记得她是在生你第四个妹妹的时候死掉的,”阿洛伊德轻声安慰着自己的伙伴,然后他回头看看后面倚坐在马车上的妻子“我们离开这儿,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年轻的农奴不安的问着“我知道你们可以到帕里姆…乌莱去,说起来你老婆的家里人对她不错,可是我们呢,我们去哪?克尼亚人不允许我们离开自己的农庄的。”
“可是我们总要活下去吧,而且难道我们当中不是有很多人都是克尼亚人吗?你的妈妈就是克尼亚人,那些科尼亚人总不能根本不管我们吧,”阿洛伊德低声对围拢过来的几个同伴说“你们都别这个样子,如果让我们家人看到我们这个样,他们会更担心的。”
“去帕里姆…乌莱碰碰运气,毕。竟收税官是阿洛伊德老婆的爸爸。”一个身材魁梧的农奴瓮声瓮气的提议着,尽管他这个说法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是已经走投无路的农奴们,还是最终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于是,在怀着忐忑的心情越过那。块克尼亚人树立起来的标志着这片农庄界限的木牌后,这些几乎从没离开过这片土地的农奴,走上了一条他们从没经历过的道路。
在后面很远的地方,斥候兵们。小心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这些经过挑选,机敏灵活的尖兵远远的观察着自己的目标,他们知道子爵大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成为了他们的向导,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大人不让那个叫穆特的农奴为他领路呢?
穆特也很郁闷,他没想到这位罗马贵族大人在让。任命自己当上了个小队长组织起了愿意跟随他们的农奴之后,却只是让他们负担驮运那些影响骑兵速度的粮食,而伦格自己,则带领着一队二百人的先锋紧随在那些斥候的后面走了。
这让试图尽快做出表现的穆特愤懑不已,他不知。道只当一个驮运粮草的脚夫究竟能为自己争取到什么荣誉,而一看到那些骑兵头顶飘扬的翎羽和鲜红的斗篷,他就恨不得立刻挑战战马,跟在他们后面去建功立业!
可是伦格却并不这么想,当他同意那个乌莱里。的牧师和穆特组织起那些农奴的时候,他就根本没想到过让这些人成为自己这支军队中的一员。
“也许将来这些。人有用,但是现在他们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伦格随后向身边跟随的几个罗马队长解释着,当他看到他们不解的神态时,他继续说“这些人不但根本没经过过正式的战斗训练,而且他们对克尼亚人那种天生的畏惧,只会让我们的军队陷入危机。要知道恐惧这个魔鬼,会很奇怪的传染给别人,即使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有时候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恐惧控制。”
“大人,难道您经历过这个?”一个队长似乎想起什么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我记得我曾经在特里布松遇到过这种事,整整一个小旗队,只因为一时的慌乱被那些野蛮人包围起来砍成了碎片!”
“恐惧不止是敌人带来的,也是我们内心中的魔鬼,”伦格向那些队长细心的解释着,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教导这些人在未来该怎么做,所以他只能抓住住一切机会向他们传授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他知道这些人将是自己未来军队中的中坚“这些人现在无法成为有用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