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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始终沉寂的大厅里,一张硕大的长桌摆放在大厅中间,尽管长桌四周摆满了椅子,但是却围拢着的人群却都直挺挺的站着,他们的情绪紧张,一双双的眼睛死死盯着长桌顶端唯一坐在椅子里的那个年轻人。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只有年轻人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书写时不时响起的沙沙声。
也许是因为太过压抑,有人不由试图伸手拉来被链甲包裹得过于严紧的领子,可即使是这个小小的动作,也立刻引起了其他人不满的怒视。
终于,随着羽毛笔在羊皮纸最下端签名后有力的随手一划,年轻人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那些人。
“大人们,你们是埃多尼亚的贵族,更是罗马的贵族,所以在这里我要向你们宣布,”伦格慢慢把羊皮纸递给了站在离他最近的撒里奥尔的手里“我将尊重和保护你们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同时做为你们信仰的引领者我有义务为你们的灵魂而保护你们,所以在你们加入我的教团之后,我会赋予你们的代表在我的大教议团中应有的地位,他们将是你们在我教团中的代言人,他们将和其他人一样为了上帝的意志而引导我们的教团。”
伦格的话让围拢在大厅里的贵族既无比激动,又忐忑不安,就在这个已经要把他们彻底抛弃的城市里,伦格忽然做出的建立大教议团的决定在贵族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愤怒,叹息,憧憬,猜度,最终这一切都在撒里奥尔的妥协当中化成了伦格笔下的一纸承诺。
“今天我在这里签下的这份文件,就是对你们权力的保证,我无意打碎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并不想让其他人代替你们,”伦格沿着长桌慢慢走着,他的眼睛扫过看到的每一个贵族“我知道你们担忧什么,不过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罗马贵族的权力将会被保留,甚至还会更大。因为你们将获得的,是与罗马元老院相同的权力,唯一不同的是,做为感谢上帝恩典的教团,将会允许平民成为这个大教议团中不可或缺的成员。”
看着贵族们似乎难掩愤懑的表情,伦格微微摇头:“大人们,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上帝的恩典绝对不是只恩赐贵族和教士的,如果是那样你们自己也会有人得不到这个恩典,因为上帝也许真的会偏颇某些人,但是这显然不是上帝的意志。”
“大人,但愿一切如您所说。”撒里奥尔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已经彻底把整个埃多尼亚贵族团体带到了一个可能会走向辉煌,但也可能会坠入黑暗的十字路口。
向左走,人活马亡;向右走,马活人亡;向前走,人马皆亡!
那么跟着这位圣子走,又会怎么样?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撒里奥尔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继续踌躇!
就在签署了这份无论对伦格还是对埃多尼亚的贵族都意义深远的文件的当天下午,以新近招募的四百色雷斯轻步兵为先导,以撒里奥尔和瑞恩希安联合起来将近一千三百人的罗马军团为两翼,而以汉弗雷统帅的一个千人分团为主力的上色雷斯远征军已经正装待发!
“赫克托尔,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倚靠在马车上的伦格向站在车边的白化病人轻声说着“我给你留下整个克劳威尔分团,我想你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是的大人,我会在您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做好的。”赫克托尔的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愿您一切平安,我的大人。”
公元一一八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救赎骑士团剑指彼罗得隘口,远征上色雷斯!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三十章 色雷斯狂想曲(九)协调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三十章 色雷斯狂想曲(九)协调
从很早以前,色雷斯人被希腊神话描绘成战神阿瑞斯的儿子特亚克斯的后代。
而在其后许多年里。色雷斯人也的确没有辜负自己所流传下来的战神后裔的血脉。
不论是荷马史诗中令人为之热血沸腾的特洛伊之战,还是许多年后亚历山大那支令人畏惧的可怕军队之中,或者是曾经对罗马造成了巨大打击的历次奴隶暴动的混乱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色雷斯人的身影。
强壮,野蛮,残忍而富于侵略的习性让色雷斯人成为了被很多国家欢迎的雇佣兵,但是同时他们那摇摆不定,甚至随时都会倒戈反噬的坏毛病也广为之人。
即使在罗马帝国的早期,也从来没有一个色雷斯人成为罗马军队中的高级将领,这一切固然是因为色雷斯人那过于依赖自己的强壮善战而忽视兵团作战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一个色雷斯将领。
这一切一直延续了很久,尽管后来许多年中战场上涌现出很多杰出的色雷斯英雄,但是人们总是用不信任的态度看待着这些天生就是强盗和战士的“野蛮人”。
这一切延续了很多年,一直到里奥王朝时代才有所改变。
里奥王朝的皇帝里奥一世在所有的东罗马皇帝中并不十分突出,但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却做过一件对罗马意义深远的事情,那就是把色雷斯做为特殊区域划入了直接归君士坦丁堡管辖的总督军区里。
这样一来,色雷斯人那特有的强悍再次成为了罗马军队喜爱的可靠兵源,同时让色雷斯人皈依基督教,并成为比其他地方更加狂热的基督徒的壮举,让里奥一世继君士坦丁之后。成为了在梵蒂冈被尊为称圣人的第二位东罗马皇帝。
不过即便如此,瑞恩希安却还是不放心那些色雷斯人,他把教团中的骑士和底层军官派到做为前锋的四百色雷斯轻步兵中间去,同时在伦格的同意下,他调动了整整一个旗队的近卫军,在那些色雷斯轻步兵小队中间形成了一条条严密的屏障。
“对色雷斯人你必须像是对一条鬣狗似的看紧他,否则上帝知道他们会把你们带到什么地方去。”瑞恩希安向不解的汉弗雷解释着“永远不要指望色雷斯人能听从你的指挥,更不要奢望他们能按照你布置的队形和阵列去作战,他们的确勇敢,却都是些只知道冲锋和屠杀的野兽,如果不用骑兵挟持着他们,当他们看到第一个敌人的时候,就会根本不管不顾的一拥而上。
如果那样,你能面对的,要么是一次快得让你难以置信的胜利,要么就是他们给你闯下大祸之后的烂摊子。“
瑞恩希安的这个评价让汉弗雷不禁有些发呆,他无法想象那些看起来虔诚而令人感到充满纯朴气息的农民会在拿起武器之后变成瑞恩希安所说的那种人,不过看到伦格似乎并不反对,他也只好用沉默来掩饰心中的异议。
但是即便这样,瑞恩希安显然也认为并不保险,在离开埃多尼亚不久之后,他就向伦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让色雷斯轻步兵单独进入彼罗得山?”伦格微微皱起双眉,他看着停留在队伍前方一处高地上的那些轻步兵,他知道这些从农民之中挑选出来的强壮年轻人拥有着旁人很难比拟的力量和强悍的作风,色雷斯山民的彪悍他们继承了祖先那种天生战士的勇气和力量,这让他不禁对瑞恩希安的要求有些犹豫。
“大人,他们是住在这里的当地人。对他们来说彼罗得山就是他们的家乡,所以如果只让他们在整个远征军的前面作为先导,就显得太浪费了,”瑞恩希安当然自认知道伦格犹豫的是什么,尽管他也知道这么做未免过于可惜,但是他却不愿意因为疼惜一点步兵而让这次远征出现什么出人意外的事情“大人,那些色雷斯人曾经告诉我,有通向彼罗得隘口的山路,但是那山路因为太险峻,根本不是我们整个大军能够经过的,所以现在我们只有让他们进入山区,那样他们就可以抄近路提前到达隘口,而且他们能吸引强盗们的注意,虽然这可能会让他们遭受到一些损失,但是对我们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瑞恩希安的话的确打动了伦格,看着远处的轻步兵,他不由想起了很多年后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另外一支与这些步兵颇为近似的军队。
一支善于山区作战的山地部队,伦格的心头忽然晃过他所知道的千年后曾经出现过的那些专门擅于此道的军队,这让他的心头不禁微微意动。
要想和一群根本没有任何规则可讲的强盗作战,一支装备精良,以坚定的信仰鼓舞着高昂士气的强大骑士团。并不一定比一群和这些强盗差不多的轻步兵更占优势。
甚至在某些比较特殊的地方,自诩高贵的军队往往会折戟在那些他们不屑一顾的敌手手中,而一支对这些强盗十分熟悉的当地新军,也许恰恰就是这些强盗的致命对手。
还有什么比一支对他们的习性了如指掌,同时因为有着坚定狂热的信念而更加彪悍残忍的军队更能让强盗们畏惧的呢?
伦格的心头不住的琢磨着,不过看着瑞恩希安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他却知道这位罗马将军显然考虑的并不只是这些。
“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伦格平静的问。
“大人,这些色雷斯人是我们的累赘,”迎着伦格紧盯自己的眼睛,瑞恩希安终于低声说“我们也许需要一群强壮的色雷斯士兵,但是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速战速决,而色雷斯人却天生不能让人放心,我们无法保证不会因为他们而给我们带来麻烦,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把他们远远的打发走。而且只有那样才适合他们的风格,色雷斯人天生就是强盗,对他们来说,让他们去掠夺那些强盗反而是一种恩赐。”
听着这些伦格微微一阵沉默,他不能不承认瑞恩希安的确说出了自己内心中同样隐藏的那些念头。
“你可以这么做,”伦格轻声说着,就在瑞恩希安得到允许刚刚点头时,伦格忽然说:“但是我要你给他们提供最好的装备和足够的粮食。也许对你来说他们只是一群会带来麻烦的累赘,所以想甩掉他们,但是我要你必须尽量保证让他们得到最好的。”
说着,伦格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色雷斯那个长期以来流传下来的阵前倒戈的坏名声这时袭上了他的心头。
而原本应该向这些轻步兵中派出指挥军官的他,却因为自己手中没有能足够驱使的中低级军官而在这时显得左右为难。
“让休克去带领这些色雷斯人,”在稍一犹豫自后,伦格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向瑞恩希安命令着“如果可以我甚至更愿意自己亲自带领他们。对我来说这些士兵是十分宝贵的,不论是他们那善于山地作战的本事,还是做为色雷斯人向教团效忠的意义,我都必须要让他们成为我所需要的人。”
伦格的话让瑞恩希安感到有些诧异,随后他不得不承认,在处置色雷斯轻步兵的事情上,自己的确是没有想得过多。
四百轻步兵并不是个能令敌人胆寒的数目,但是对救赎骑士团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些轻步兵是色雷斯皈依祈祷者教团的证明,单是这一点,就让伦格不能做出轻率的决定。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伦格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这次远征可能会最终成为与保加利亚甚至是腓特烈遭遇的开始,这就让他不能不更加谨慎小心的调动自己的军队。
“教团得到的圣捐让我们能调动一支三千多人的军队,而如果我们不能迅速越过彼罗得隘口,就无法把上色雷斯平原的粮食运到下色雷斯,那么因为饥荒而出现的暴*会彻底变得无法收拾,甚至我们的教团在色雷斯的地位都可能会遭受到无情的打击,”伦格看着瑞恩希安,他这时需要这位将军知道所要面临的更大的困难。
“而我无法保证我们的敌人究竟会有多少,可能再平原上等待我们的,是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敌人。所以,瑞恩希安我的朋友。不要再去想着如何削弱和摆脱那些让你不安的色雷斯人,对我来说,教团里的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宠儿,不止是你我,也包括他们。”
“遵命大人。”瑞恩希安在看着伦格好一阵之后终于低头,他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在近卫兵的护持下缓缓向前的马车,他略微沉吟,随即翻身上马沿着道路向前驰去。
“告诉休克去带领那些色雷斯人。”伦格向随在旁边的扈从车旁的吩咐着,看着扈从离去的身影,他不禁想起了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那个聪明伶俐的胡斯弥尔。
“看来考雷托尔的悠闲日子已经不多了。”伦格心中寻思着。
如果说以前还并不明显,但是随着势力的逐渐扩张,一个令伦格一直头痛的难题已经逐渐展现在他面前。
这时的他已经能够深深的体会到自己缺少得力手下的窘迫,当还是在耶路撒冷的时候,在他那些手下的帮助下,虽然依旧显得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