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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跟随着米蒂戈罗斯,或者是在旁边监视见证的两个教团成员向伦格回报:“罗马帝国的皇帝艾萨克。安德鲁斯陛下已经蒙主圣召”时,等待在君士坦丁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微微的吐出了一个气。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就是他们,这些曾经向这个人宣誓效忠的人最终推翻了他的统治,甚至用一种绝无余地的威胁,逼迫着这位皇帝最终走上了死亡之路。
人们也知道这一切是不可回避的,但是接下来所有人又都不由开始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相互对视。
听着宫外民众不停的呐喊,君士坦丁厅里的这些策划者却在这时神色凝重,他们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个微妙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的结果,将是决定他们的这次暴动,最终是完美收场,还是会产生一种饱含着更大隐患的祸根。
人们的眼神开始在伦格和瑞恩希安之间巡视,这个房间里的人都知道伦格曾经向瑞恩希安许下的诺言,而且很多人也知道瑞恩希安在伦格还是一个小小的安施泰特子爵的时候曾经给予他的巨大帮助。
但是这一切却更加让人们感到不安。
听着外面如雷般的欢呼,回忆着之前当伦格和玛蒂娜一起站在台阶上向下面的民众致意时,人潮发出的那震天动地的“上帝保佑圣子和圣玛利亚”的呐喊中无法掩盖的“皇帝万岁”的呼声,人们就不禁开始感到阵阵不安。
打破沉默的,依然是瑞恩希安,他缓慢而有力的迈着步子向那对青年男女走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步伐移动,一时间君士坦丁厅里一片寂静。
缓缓走到伦格面前的瑞恩希安略微沉默了一下,他先是向着伦格躬身行礼,当伦格同样低头致意时,瑞恩希安稳健的跪了下来。
“我的主人,在这里请接受您的一个追随者的请求,”瑞恩希安抬头望着伦格“请为了罗马和他的人民。把皇冠戴在您自己的头上,这是罗马人的选择,更是上帝的选择。”
瑞恩希安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他们纷纷跪下,轻声祈求着,同时他们的心中不住的跳动,一时间不知道伦格会对他们的这个请求有什么样的回应。
曾经对瑞恩希安的许诺,这个时候就要被废弃了吗?
也许这一切是随着局势的变化才最终走到了这一步,但是难道不是从开始就只是一个诱饵和空泛的诺言?
在这个时候,人们都似乎在刻意不去想这个疑问,他们无法忍受自己心目中的圣子会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他们能接受一个充满智慧的智者,但是却无法忍受一个狡诈的小人。
但是,如果伦格拒绝呢?想到这个的人,还是不禁感到不安。
教团的追随者们无法想象当自己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之后,他们却最终一无所获。
他们不相信瑞恩希安会对他们给予伦格才能给他们的东西,而且虽然瑞恩希安和他们一样曾经在奇利里亚和色雷斯浴血奋战,但是他们却始终无法把这个人当成自己教团中的一员。
即便是在头天夜里最关键的那个时刻,瑞恩希安以一种和罗马贵族彻底决裂的方式宣布了他的忠诚,但是当一切终于揭晓时,他们却还是变得对这个人充满了疑虑和猜忌。
而很多人想到的却更多。
现在的君士坦丁堡,几乎似乎一个陷入了空洞的混乱之地。而整个罗马如果没有一个足以震慑和凝聚力量的人的出现,那么早已伺服在帝国内外的危机,都将会迅速的爆发出来!
这一切都让人们不由从心底里感到局促不安,甚至有人到了这时才开始隐约感受到做为决定一个帝国命运的人,不久前还坐在那张宝座里的艾萨克,是要每天面对着多少难以下定决心的选择。
而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请起来我的朋友,”伦格伸手拉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瑞恩希安,他回头象身边的玛蒂娜低声示意,随后,就拉着瑞恩希安一起向着摆放在台阶奢华的云盖下的宝座走去。
瑞恩希安脚下的步伐是沉重的,从十七岁第一次见到这张宝座开始,到一步步的向它走去,并且最终伸手触及到它略显冰冷,却令人心跳的躯体,他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而身边这个年轻人呢,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和他一起并肩登上铺着紫色地毯的台阶,只有匆匆两年。
只有两年吗?瑞恩希安恍如隔世的暗暗叹息,在他心目中,这两年中所发生的一切居然比他之前的三十五年都更加令他难忘。
如果没有身边这个年轻人,也许自己始终是特拉比松的总督将军,也许自己依然还在地中海沿岸的国家之间做着煽风点火的勾当,或者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的倾轧争斗中骤然光彩四射,却紧接着又黯然无光。
但是这一切却都已经变成了猜想,现在的瑞恩希安。安德鲁斯,是站在紫色的地毯上,站在东罗马帝国皇帝的宝座前!
这是一张很奇特的宝座,和任何国家王座不同的是。这个皇位显得颇为宽大,就如同人们说的那样:“皇帝做为上帝的代理者坐在左边,而宝座的右边,坐着基督。”
同样铺就着镶嵌着金丝花边的紫红色丝绒靠毯的宝座就在面前,瑞恩希安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一阵发干,他缓慢的转过身,看着暗青色的三极斑岩石阶下的望着他们的人们,眼中不由闪动起蕴藏了许久的炙热光芒。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瑞恩希安激动的微微回头,他看到的是伦格同样望过来的眼神。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从伦格的眼神中他看到的却不是和他一样的炙热和兴奋,而是一种甚至略带苦涩的微笑。
“我的朋友,你不会希望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如果那样,也许你会认为这顶皇冠实在是太重了。”
伦格向着有些意外的瑞恩希安低声说着,随即他举起握在一起的两个人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同时向着身后的宝座缓缓坐去。
罗马人的那个谚语,在这时让所有人看到了活生生的证明:“皇帝坐在宝座的左边,而基督坐在右边。”
君士坦丁厅里的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在略微沉吟之后,终于发出了一阵兴奋的高呼。
也许这样才是唯一的方法,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可能接踵而来的争夺变得逾见消弭。
人们不住的高呼着。一时间完全沉浸在了终于夺取了权力的兴奋,和完美的解决了紧接着出现的权力之争的喜悦之中。
这时的君士坦丁厅里的人们,似乎看到了在自己付出冒险和血汗代价之后所换取到的丰厚回报,也看到了一个让他们感到无比期盼的未来正向他们逐渐露出笑脸。
随着人群当中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有些意外的看到刚刚悄悄退开的玛蒂娜正牵着一个很多人还感到陌生的年轻女人,一起走向了宝座。
在人们略感诧异的注视下,她们两个人各自走到了伦格和瑞恩希安的身边,随着两张同样铺就着紫色靠毯的椅子摆放在皇座旁边,伦格慢慢站了起来。
他环视着下面这些追随自己一路走来的跟随着,在略微淡笑之后高声宣布:“我,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在这里宣布我将承认埃德萨的玛蒂娜。约瑟林公主为我的合法妻子,和我一切分享我的权力!”
说着他回头向着另一边的瑞恩希安和安露蓓尔点头示意,在看到这位保加利亚公主脸上露出的兴奋表情时,伦格不由又是微微一笑:
“同时我也宣布,保加利亚的安露蓓尔公主殿下,将成为瑞恩希安皇帝的皇后。愿罗马永远昌盛!”
“万岁!”
欢呼立时由大厅里向外蔓延开来,这阵欢呼霎时感染了一直在外面等待的民众,尽管他们不知道大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人群还是瞬间响应着发出高声欢呼,而随后这欢呼声如一层层的波浪般向着宫外传去,直到在整个君士坦丁堡变成了狂欢般的激昂浪潮。
整个君士坦丁堡似乎都陷入了这阵狂欢之中,在这个把推翻一个皇帝当成一个节日般庆祝的独特国家里,人们看着一个个的权贵不可一世,可接着很快就再无声息,而更多的人则往往因为这座城市那独特的魅力而彻底失去了那唯一的一点理智,在欲望和贪婪的驱使下,无数人不停的延续着这个千古不变的轨迹,向前走着。
“也许这样最好……”
在欢呼的人群中,很多人不由这样松了一口气。
在夺取了权力之后,最为令人头痛的并不是如何让一个衰败的帝国重新振兴,而是如何分享那令所有人都为之垂涎的权力。
农兵出身的圣子,与皇族出身的将军。
这两个足以令人瞩目的人物究竟会如何分配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这让那些在夺取了权力的时候,就开始为罗马的未来感到担忧的人揪心不已。
曾经有无数的胜利,却往往是在最后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骤然失去。不论是早为罗马人所熟悉的凯撒还是君士坦丁,都曾经在获得了权力之后,立刻投出了与他们之前的盟友的战争之中。
欢呼背后所隐藏的危机,让很多人不由暗暗担心,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可能会陷入内战的罗马,将要遭受什么样的劫难,而一想到那些可能随时会出现在海上的那些来自西方的十字军时,这些为罗马的未来殚精竭虑的人,就不由在心底里期盼着不要出现他们所担忧的局面。
现在,似乎是上帝听到了他们的呼声,一个虽然并不完美,却可以让罗马避开可怕内战的结果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让无数暗暗担心的人为之振奋。
终于。随着君士坦丁厅的六扇包铜宫门相续打开,人们看到了并肩走出来的伦格和瑞恩希安。
在中午炙热的阳光照射下,等待在宫殿外的民众看到在一群贵族,将军和祈祷者们的簇拥下,那两位这个时候站在了罗马最高顶峰上的人并肩站在台阶上。
在他们的身边,两位年轻的公主分别陪伴着自己的男人,这个场面让所有人不由为之兴奋。
再次响起的高呼立时响彻圣宫上空,这个时候不论是祈祷者还是罗马人,都似乎从这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期盼着的美好未来。
就在所有人都完全被这种狂热包裹熏染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始终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到了后来,他干脆悄无声息的从一扇偏僻的小门中走了出去。
听着一墙之隔的人们发出的激烈欢呼,赫克托尔的嘴角挂起了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无奈的浅笑。
不过他脸上的那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看着在几个近卫的保护下沿着一条颇为隐秘的走廊走来的那几个人,赫克托尔立刻迎了上去。
“法兰西斯大人,能见到您真是荣幸,”赫克托尔苍白的脸上依然显得颇为冷淡,只有一双透明的眼睛,不住的在眼前的几个人脸上匆匆扫视着。
法兰西斯的出现的确让赫克托尔感到意外,尽管他早已知道始终没有出现的阿赛琳是悄悄的去与她的塞浦路斯舰队会合,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阿赛琳能把和法兰西斯,从那个以森严可怕著称的雷克雷监狱里救出来的奢望。
但是眼前出现的一幕却完全出乎赫克托尔的意料之外,而当他看到和他们同行的伊莎贝拉时,白化病人眼中的神色不由变得阴沉了起来。
不知道是出于偏见还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掌旗官大人对耶路撒冷女王始终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一点几乎是整个教团高层人尽皆知的事情。
尽管对伊莎贝拉从没有过任何怠慢和失礼,但是赫克托尔对她的态度,却也永远是一种恭敬中的冷漠。
就如同现在一样,在看到法兰西斯终于安然无恙的归来,而接着听说这个巨大的功劳居然属于这位耶路撒冷女王时,白化病人原本还露出的那一点点喜悦也立刻变得荡然无存,他甚至用一种有些无理的神色在法兰西斯身上不住扫视,似乎在寻找着这位为伦格在君士坦丁堡的最终成功立下汗马功劳的智者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与之前不同的地方。
但是伊莎贝拉却似乎并不在意白化病人的如此无理,她神色平静的迎着赫克托尔奇特的眼睛回望过去,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她的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倨傲。
“请原谅我的无理,不过我必须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难道雷克雷不是罗马最难以攻破的监狱吗?”
“当然,除非你在那座监狱里有自己的内应,”伊莎贝拉冷冷的回应着赫克托尔的质疑,同时她回头看了看似乎心神早已不在这里的阿赛琳“当然,你还要拥有一支足以让监狱里的守军胆寒的强大舰队等在外面。”
“那么请原谅我的多虑了。”赫克托尔忽然点头然后向旁边退开,当他看到阿赛琳兴奋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