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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这样,陛下,”女侍神色不安的分辨着“不过她是无法和您比的,您是罗马的皇后,抹大拉的玛利亚……”
“可她是伦格的密涅瓦,”玛蒂娜低声说着,她承认自己这时心里嫉妒的要死,特别是当她想起那个军官说的,埃罗帕西娅看上去显然就是个要生产的样子时,她有那么一阵,甚至产生了一种连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念头“如果我把她……会怎么样?”
想到这个念头就不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的玛蒂娜在胸前悄悄画了个十字,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开始有了这种可怕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却又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上帝宽恕我,如果我这么干,伦格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玛蒂娜紧紧抓着双手,她知道这个念头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绝对不能告诉。不过想到这个她的心头忽然一跳,她抬起头看着女侍,用很低的声音问着“那个女人到进城的消息,玛丽知道了吗?”
女侍被问得不由一愣,说起来不但君士坦丁堡的大臣,即便是在圣宫里也很少有人刻意想起皇帝的父母。
特别是在看到老贡布雷在得到了一座城堡之后,就完全沉浸在带着一群农民去摆弄土地的快乐中之后,人们对于那对公爵夫妻,更是变得不闻不问起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玛蒂娜的话让女侍终于想起,那位硕壮莽撞,举止粗鲁的公爵夫人正是罗马皇帝的母亲,而从她那对玛蒂娜无微不至的关怀看来,在她心目中,也许儿子有个后代,要比一顶皇冠更加重要。
如果让她知道了埃罗帕西娅的事情……
女侍心中也是不由一跳,她知道一旦玛丽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女人保护起来。
看着玛丽对西比拉那对女儿的喜爱,就能猜出她是多么盼望能有自己的亲生孙子,虽然她不大可能会让皇帝就此改变主意立埃罗帕西娅的孩子为继承人,但是这总是令人不安。
“陛下,我会要所有人小心,绝对不会让他们对公爵夫人泄露一点消息。”女侍的鼻尖上浮起了一丝汗珠,她看着玛蒂娜望着桌子上的皇后环玺出神的样子,心中不由砰砰直跳。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水钟里的水滴落在铜池里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玛蒂娜的手心也变得越来越湿润。
她时而抬起头看看女侍,然后立刻象是逃避似的扭开头,而女侍这时也只是沉默的等在一边,她知道自己的女主人这时肯定是在心底里为着某件难以抉择的事情犹豫不决。
至于那件事是什么,哪怕稍微想一想,女侍都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左安娜……”玛蒂娜低低的唤了一声,这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响亮,女侍的心不由跟着猛的一颤“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陛下,”女侍张开了嘴巴,她知道有些不安的躲避着玛蒂娜的眼神,过了好一阵,她用同样很低的声音说“陛下,我丈夫是个很忠诚的人。”
“嗯。”玛蒂娜发出了淡淡的回应。
“他从考雷托尔的时候就跟着您了,他和我一样对您的忠诚是唯一的,而且我们只忠于您。”女侍向前走了两步绕过桌子来到玛蒂娜身后。
“嗯。”玛蒂娜依然不置可否的回应着。
“陛下,我们可以为您做任何事,让我丈夫为您服务吧,他会令您放心的。”女侍终于开口说出了心里的话,然后她畏惧的低下头看着地面,等待着玛蒂娜的回应。
玛蒂娜紧紧咬着嘴唇,她伸出双手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她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签署那一份份的死刑判决书的,没当有大臣拿来那些文件时,她都拿起印鉴在上面用力按下。
眼前这双手的确没有亲自杀死过一个人,但是经由她的命令而被处决的人,她却并不知道有几个。
“不要乱动,左安娜,告诉你丈夫不要乱来,”玛蒂娜终于开口,她收回双手抱着肩膀,如同怕冷似的缩在椅子里“我不允许任何人乱来,伦格……”
说着她挥手阻止了还要说话的女侍,然后好像畏惧似的站起来从女侍身边走开。
看着玛蒂娜的背影,女侍暗暗皱起了双眉,眼前的小皇后依然还隐约透着胆怯的举动让她不满,她知道自己夫妻的前途都和皇后有着无法分割的关系,而那个罗马女人显然隐约威胁着皇后的地位。
女侍在犹豫一阵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转身向另一扇门外走去。
法尔哥尼身上的汗水已经快要把衣服湿透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天气的炎热。
只要再拐过两个街角,就是通向圣宫的大路,在那条足可以并排驰骋十匹战马的宽敞大道上,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磨蹭的。
不远处的街角已经清晰可见,法尔哥尼心里也开始对那个亲信甚至是马克西米安大骂起来。
一阵隐约传来的马蹄声从对面传来,法尔哥尼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当他看到街角里慢慢出现的一个全身披挂的骑士时,他不由向着他仔细看去。
沉重的马蹄踏在石头地面上发出的声音隐约可闻,厚实的盔甲和头上遮盖得很低的头盔在阳光下闪着光辉。
法尔哥尼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的眼神随着那个骑士逐渐出现在街角的身影移动着,同时他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摸向挂在马鞍边的那柄长剑。
一阵更响的马蹄声忽然从侧旁的一个小巷里传来,尽管这声音来的突然,但是围拢在四周的护卫却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带动战马立刻把马车牢牢的包围在中间,同时随着一阵响声,马鞍上的那种怪弩已经对准四周!
“大人,马克西米安大人让我给您带来个人!”远远从小巷里冲出来的亲信向着法尔哥尼大喊着,看到那些护卫手中的武器,他立刻带动战马停了下来,同时向着身后不住比划着。
“啊,你知道回来了,你这个坏种!”法尔哥尼生气的大叫着,他看到那个骑士好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停住,于是回头向亲信继续喊着“告诉我你带来了谁?不会是倒霉的马克西米安自己吧。”
别人的坏话还没有说完,法尔哥尼立刻为看到了两张熟悉却也陌生的脸大感意外:“他们不是……”
让法尔哥尼感到意外的人,俨然是那位从东方来的丁璇,在她身边的,则是由于医治好了皇后的不孕,而在君士坦丁堡名声高涨的那位丁家的医生!
“马克西米安大人让我找来了这位璇小姐和她的朋友,他说让您把埃罗帕西娅小姐交给她们。”亲信小声说“大人说,埃罗帕西娅小姐需要静养,所以要送她到贡布雷公爵夫妻住的安博城堡去。”
法尔哥尼的脸色从意外变成了欣喜,他先是看看被护卫们严密守在中间的马车,接着看看笑盈盈的走来的丁璇,在那一刻,剥尸者由衷的说了句:“上帝保佑你,马克西米安。”
“什么?”
当法尔哥尼禀报埃罗帕西娅半路被送往老贡布雷夫妻城堡时,尽管事先知道,可玛蒂娜还是不由露出意外神色。
她略微回头看着惶恐不安的女侍,在那一刻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女侍隐约透露有人在半路上拦截埃罗帕西娅时,她一直感到说不出的畏惧。
“陛下,这是皇帝给您的信。”法尔哥尼把一封密信递上去。
打开密信的玛蒂娜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一白,然后她吐出一口长气。
信上只有一句话:“玛蒂娜,我把埃罗帕西娅交给你了。”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分罗马”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分罗马”
一片热风从城里吹过来扑在城墙守卫的脸上。不禁感到一阵燥热。
而另一边,从登扎河上吹来的凉风却让人感到一阵淡淡的惬意。
伦格站在城墙上慢慢的走着,他有时会停下看看城外已略显规模的设置,然后慢慢沿着城墙向前走。
从埃罗帕西娅被送回君士坦丁堡已经过去六天,当他再一次听到城里教堂发出的礼拜钟声时,隐约感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听到教堂的钟声在如此平静之中响起了。
从保加利亚回来的人那里,伦格已经听到了关于德国人已经出现在距离边界最近的一个保加利亚行省边的消息。
也许再过几天,十字军的旗帜就会出现在登扎河边,到了那时,也将是自己和腓特烈正式见面的时候。
伦格感觉的的出来,自己一定会见到那个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就如同腓特烈注定会和艾萨克二世见面一样,自己也会见到那个有名的红胡子。
丕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伦格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走来,伦格从遐想中清醒过来,看着丕平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陛下,按照您的命令,已经从边境军团里挑选出来了所需要的精锐后备军,现在已经把他们分别安排到了和近卫军一起的驻防地。随时等待您的命令。”丕平略微带着兴奋向伦格报告着。
在阿历克斯离开之前,他就已经听说皇帝要有一个扩大近卫军的相反,但是他始终认为那样的相反一定是要由阿历克斯来进行的,也许他会在将来扩大的近卫军中成为一位军团将军,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这次扩编,居然会是由他来完成。
原本三千人的近卫军,在先后经历了色雷斯和保加利亚的战斗之后,虽然成为了一支足以令罗马人为之敬畏的强大军队,但是实际上也的确遭受到了一定的损失。
但是这支现在已经不足两千六百人的军队,却的确成为了罗马人心目中真正无法战胜的化身。
还有什么军队比皇帝的近卫军更加令敌人畏惧,而又令罗马人敬仰的呢?
当一阵阵的号角吹响时,驻守在边界的北方军团的士兵们,总是会远远的看到一团如同流淌过眼前的火焰般掠过的军队,他们身上的红色披风让他们看起来就如同驾驭着烈火般出现,而更加可怕的是,他们也的确是用令人可怕的火焰让他们的敌人感到胆战心惊。
因为出于守密的需要,伦格并没有把带有希腊火秘密的武器配给到其他的罗马军团,对他来说,面对气势汹汹的十字军,他手中能够震慑敌人的力量并不很多,而希腊火和巴布罗所制造的那些可怕武器,则明显是能够令十字军为之胆寒的致命优势。
按照新兵制的规定,早在一一八九年的年初,北方六个行省就组成了一个新的北方军区,在以新兵制为依据建立起来的总共三万人的北方军团,经过了近一个月的集结。也已经相继到达菲利波*利。
尽管知道即便是这样的兵力人数还是无法和腓特烈的军队相比,但是伦格却知道自己现在也已经只能调动这么多的军队了。
多年来的弄兵制度已经让罗马人渐渐变成了各守本土的习惯,他们不能适应突然立刻自己的家乡,甚至即便是这些新军团,也因为一时间无法适应在来到菲利波*利时候也略显焦躁。
也正因为这个,虽然罗马人对于法兰克十字军能够为了拯救圣地不惜万里的赶赴东方颇为敬佩,但是这也引起了他们的莫名的不安。
罗马人相信那些从远方来的法兰克人是野蛮的,就如同他们的祖先或者是那些令西罗马灭亡的野蛮人一样,他们会如同一团团的可怕蝗虫般蚕食他们经过的每一片土地。
这让北方的各个行省终于下了大力气把自己新组建的军团送向了边界,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如皇帝所说,在边界上就要让法兰克人见识到罗马人的威力,那么那些举着十字架的“蝗虫”,可能就会立刻弥漫到罗马的所以土地上。
而在三万人的军区大军中,由原来卫戍军派遣的士兵亲自训练的精锐后备军无疑是其中最为勇敢的代表。
这些总是用傲慢眼神看着其他军队的后备军人数即使总共加起来不过是整个军团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却显然是军团中装备最好,同时也是最令人不可理喻的。
和据说狂热的法兰克人相比,他们的狂热也许更甚,当看到走在队伍前的牧师时,他们总是立刻紧跟在十字架下,当其他军队时而有人嘲笑他们那看起来过于花哨的装束时。引起的纠纷往往会让一大群人受到严厉的鞭刑惩罚。
特别是当一支精锐后备军居然和皇帝的近卫军一起歼灭了一支法兰克人的前锋军,救出了那位早已驰名罗马的美人之后,这一战彻底为后备军奠定了他们受到尊重的地位。
不过真正让他们感到意外和惊喜莫名的,是皇帝突然宣布的将所有精锐后备军编制为近卫军的消息!
当这个消息传出时,整个北方军团为之兴奋,在无数嫉妒的眼神中,后备军士兵的欢呼声响彻整个营地。
丕平也为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好运气感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