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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列。
“佳尔兰在干什么,难道他被杀了吗,可这怎么可能?”总督已经被这难以想到的局面吓得不知所措,虽然赫克托尔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总让他觉得那个白化病人不可能就这么随便的离开,但是他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人怪异的举动。
“也许我们该立刻派人向卫戍军求援。”开始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不论是官员还是那些闹哄哄的地主,都立刻用愤怒的眼神看向那人。
当赫克托尔停留在伊布鲁特时,这些地主用冷漠的拒绝对待那位监察大臣,也许是因为科马吉尼距离君士坦丁堡太遥远了,除了外表有些怪异,这些地主丝毫看不出这位监察大臣究竟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地方。
他们用冷漠,甚至是夹带着无理的态度对待这位皇帝的亲信,就如同两个世纪前东方的大地主尤斯塔修斯傲慢的对待巴西尔二世一样,这些地主对于远在海峡另一边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并不比他们田产地里的那些农民了解的更多。
保加利亚的收复,和在地中海上的辉煌,并不能让这些地主感到比地里多收几桶小麦更重要。
所以皇帝身边的大臣究竟如何,他们也并不十分了解。
即便是科马吉尼总督,也有时候在猜测,赫克托尔可能是因为发现无法和这些地主抗衡,才识趣的溜走。
所以,当有人提出向卫戍军求援时,人们立刻露出了愤怒,他们不能容忍那个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老爷,以一种拯救者的姿态重新回到他们面前,尽管原本卫戍军还是要来的。
“佳尔兰那个傻蛋在干什么,他不是一直很傲慢吗,可现在他在哪?”一个地主愤懑的叫喊着。
虽然局势听上去有些不妙,但是即便到了这时,地主们还是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对付这一切。
他们纷纷向总督提议,要他派出更多的军队去平息骚乱,当看到总督在犹豫之后,终于下令派出伊布鲁特一半的行省军队,去平息似乎变得有些麻烦的骚乱时,地主们立刻变得踏实起来。
他们又开始举行因为那些坏消息被打断了两天的宴会,在习惯的总督祝酒和欢呼万岁之后,不论是伊布鲁特的贵族还是地主,都相信那件“讨厌的事情”已经就此结束了。
“佳尔兰究竟在哪?”
只有总督一个人,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前,还有心思在心里这样疑惑的问着,不过很快他也就彻底忘记了那个忽然失踪的部下,随着客人们的大喊大叫。混入了散发着糜烂的宴会之中。
………………
“大人,我们现在在距离伊布鲁特很近的地方了。”
被总督念念不忘的佳尔兰,这时正跟着一群暴民走在不太平坦的道路上。
他已经换下了身上惹人注目的盔甲,穿上了一件略显肮脏的麻布短衫,这让他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个不久前的罗马将军。
不过,这并不让佳尔兰感到沮丧,一想起自己身边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年轻人那令他想起就难以置信的身份,他就立刻变得心安理得了很多。
也正是因为依照佳尔兰的带领,马察尔人能够很巧妙的避开沿途大大小小的驻垒,和可能会遇到的军队。
而且随着向伊布鲁特进发,“暴民”的队伍正在迅速的扩大。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当新的土地变革开始慢慢推行起来后,随着皇庄土地的分配,和农民们的私地被一点点的吞并,整个行省很快就陷入如同马察尔一样的民愤之中。
正如同那些地主对皇帝和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命令的轻视一样,和其他行省相比,边远省份的弊病在科马吉尼显得更加突出,而那些勾结起来的官吏和地主也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怨恨的民愤在人民心底里酝酿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忍耐的边缘徘徊。
然而,始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怎么做。
直到有一天,一群和他们一样,来自马察尔的农民从南方来到了他们的家乡,这些农民在乡间不停的呐喊,不住的告诉其他人:那是我们的土地,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恩泽,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那不止是我们的权力,甚至是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
这样的呐喊,震撼了还在迷茫的人们。
从一个个的乡村和田地里,农民们开始跟随在那群马察尔人的身后,当他们听说,马察尔人要向行省首府进军时,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们,终于汇聚成一股难以阻挡的洪流,向着首府伊布鲁特汹涌而来。
没有人认识那个走在最前面领头的年轻人,不过人们却能听到他的话。
正如同那些马察尔所说,正是这个年轻人告诉每一个能够听到他声音的人:“上帝赐予我们的恩泽,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才能触摸到,因为当我们伸出双手时,那就是在回应上帝对我们的启示。”
这样的话让人们在茫然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们跟随着那个年轻人和那些马察尔人的身后,随着一路上越来越多的农民加入进这股洪流,当通向首府伊布鲁特的道路终于出现在这支举着用树枝绑起的十字架的“大军”面前时,人们不禁发出了激昂的欢呼。
但是,跟随在伦格身边的佳尔兰,却并不显得十分高兴。
当终于来到通向伊布鲁特的道路上时,佳尔兰知道,自己之前依仗着对行省道路和各地守军布防熟悉的优势,已经彻底消失。
唯一的一条道路,意味着这支与其说是叛乱的军队,不如说是一群由农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将不可避免的与来自伊布鲁特的行省军队遭遇,这让佳尔兰相信,他们之前的那些好运气,将随着踏上这条道路无影无踪。
“大人,也许您应该……”佳尔兰有些犹豫的对伦格说“也许您应该派人去见总督。”
尽管始终觉得这个年轻人会是皇帝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在见到了那些近卫军隐藏的武器盔甲后,佳尔兰相信这个人至少应该是皇帝身边一个重要人物。
不过让他始终不明白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鼓动那些农民造反,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皇帝,那么他就更加不解,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任何一位罗马皇帝曾经鼓励农民造自己的反。
“我的近卫军会解决这一切,”伦格笑着说,他当然知道近卫军即便再勇敢也不可能对付可能会出现的太多的军队,但是他并不是要和行省军队发生一场战争“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这样的解释依然让佳尔兰感到不解,不过伦格却已经不再说的过多。
就在几天前离开马察尔时,他已经向卫戍军派出信使,所以对他来说,只要等到法尔哥尼的到来,一切就会立见分晓!
………………
公元一一九零年一月九日,当由科马吉尼总督派出的军队终于在一片草原上遭遇到那些暴民时,这支人数大概在四百左右的行省军队,不由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幕为之错愕。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会是那样的一幕情景。
人,到处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有的人骑在骡子的背上,有的人则拥挤满载的马车上。
整个田野里到处都是看不到边际的人群,似乎整个行省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还能勉强说得上是一支军队,或者说是一群暴民,但是更多的,只是普通却又显得和平时不同的民众。
一副由粗树枝和碎布条绑成的十字架被高高的举起在空中,在队伍的最前面引导着道路。
十字架下面的那支军队,除了携带的武器,几乎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当他们看到远处出现的行省军队时,这些“暴民”似乎有些紧张,他们停下来,在原野上聚集在一起。
这种举动很快影响了散乱的分布在田野上的人群。
人们开始不安的向着这些人靠拢,从树林里,从田垄上,甚至从离那些行省军队不远出的道路上,刚刚还散乱无序的人们,开始在行省军队前面不远处的旷野上聚集起来。
“上帝,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个罗马士兵有些茫然的看着旁边的将军,当他看到将军脸上也同样茫然的神色时,士兵低声问着“大人,这就是那些暴民?我们要向他们进攻吗?”
“不要问我。”将军脸色阴沉的看着对面,他的双眉紧皱,同时警惕的看着远处对面黑压压的人群。
那的确并不是一支军队,但是他们的人数足以让罗马将军感到不安。
“农民们真的要造反了?”将军嘴里低声嘀咕着,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对付这样一群奇怪的敌人,当他慢慢抽出腰间长剑,挥动手臂时,他看到的是把号角放在唇边,却始终犹豫不决的号手。
“吹号,前进罗马人!”
将军发出了命令,但是伴随着号角的,却是士兵们面面相觑的踌躇不前。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将军催动战马在队伍前大声质问着。
“大人,那些是,我们的乡亲……”一个士兵有些胆怯的说“也许他们当中还有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那么干。”
“他们是暴民,是叛乱的匪徒,”将军大声吼叫着,但是他的话却让士兵们感到更加茫然“如果再不前进,我会严厉的惩罚你们。”
罗马将军大声喊着,但是他忽然发现士兵们正看着他的身后,他立刻回头看去,当看到从对面队伍里奔出的佳尔兰时,他的嘴巴不由再也合不到一起。
“伏多弥斯,我过去是你的上司,将来还会是,如果你现在不肯投降,也许你的士兵就会把你送到对面去。”佳尔兰向将军大声喊着“而且你认为自己可以对付得了谁?你有多少人,三百还是四百?”
“我有足够四百人,你这个叛徒。”
罗马将领大叫起来,但是对面的佳尔兰不等他再说出第二句话,已经向着他猛然挥手。
霎时间,伴随着一串腾空而起的闪光,田野里立刻燃烧起大片的火焰!
“你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对抗,但是我要告诉你,你面前的是足几乎整个科马吉尼行省的农民,如果你不想成为他们脚下的烂泥,那就让出道路,他们并不想和任何人打仗,他们只想要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罗马将领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佳尔兰说的对,自己要么让开,要么就成为这些沉默却可怕的农民脚下的烂泥。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行省军队的旗帜缓缓落下,随着人头耸动,田野上的人群开始前进。
当他们的面前出现了科马吉尼的首府伊布鲁特时,这一天,是公元一一九零年一月十日。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二章 新法伊始(七)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二章 新法伊始(七)
当伊布鲁特人忐忑不安的看到那些从荒野的尽头出现的农民时。他们就开始感到了一阵恐惧。
和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那些暴民与其说是一群可怕的匪徒,不如说是让他们不知所措的羊群。
但是即便是羊群,当这些无声的羔羊大群大群的聚集起来,并且向着伊布鲁特城下走来时,那种震撼感依然吓住了城墙里面的老爷们。
在城中民众的不安中,人们等待着总督能够做出的决定,但是看着那似乎源源不断的从旷野里走来,甚至不止是南方,还有其他地方正在向着伊布鲁特而来的农民们,总督这个时候却只能在教堂里不住的祈祷。
贵族和地主们对总督的这种举动彻底失望,他们聚集起来开始自己讨论办法,他们决定派出使者向卫戍军求援,虽然这样做似乎是彻底失掉了面子,甚至可能会遭受到那个白化病人的嘲笑,但是到了这时,他们已经无法顾及这些。
城市里的居民也感到惶恐畏惧,他们不知道那些农民会怎么对待他们,各种各样的谣言在街上流传,有的人说农民会因为对他们的憎恨,把他们所有人都杀光。有的人则说,农民会用毁掉整个伊布鲁特城来报复他们的敌人。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也有着既然不同的说法。
一个来自南方的地主开始在人们当中散布一种听起来似是而非,甚至让那个人感到可笑的说法。
“农民们也许只是想得会自己的土地,毕竟那些地的确是他们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和他们好好谈谈?也许我们该通情达理的听听他们要说什么,或者一切并不那么糟糕。”
这样的说法刚一出口,就立刻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嘲笑,不止是地主们,即便是城市里的人们也认为这个来自一个叫格里希奥的小地主,是个已经彻底疯掉了的可怜老头。
这让老加德斯感到难堪,不过一想到之前他见过的那个人曾经给他的许诺,再一想到城外已经逐渐把伊布鲁特包围起来的农民,老加德斯就认为,也许自己还是应该继续大声疾呼的。
随着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