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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势待发,一招“黑虎掏心”,嘭的一声,正中王婆留的胸膛。
“啊!”恶汉的拳头打在王婆留的胸膛时,用时发出这声凄厉的惨叫。怪事,好象不是他打人,倒象王婆留在痛揍他。恶汉之所以发出如此恐怖的惨叫声,因为他的拳头象打在尖锐的针头上一样,那种痛入骨髓的钻心疼痛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恶汉不服气也不行,他打的拳头开始红肿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去这只手只怕会废掉。他只能知趣抱着右拳不断后退,象猫遇上老鼠,彻底蔫了。
“打呀,你不是喜欢打人吗?那就使劲打吧,拿出欺负女人的力量来,使劲打,我让你打个开心。”王婆留挺胸昂首,大咧咧地向恶汉叫阵道。
恶汉的同伴不服气,冲上前来叫道:“这么邪门?我不信,让我试试。”他说着扬拳作势要攻击的王婆留的胸口,暗中却使奸变招,一脚踢向王婆留的下路,使出“猴子偷桃”的下三滥阴招。他这一招真是狡猾之至,绝对够狠,够毒,够阴险。一旦被他得手,王婆留的鸭蛋就难保了。
王婆留反应也自然十分敏捷,弯腰躬身,双膝一收,使了招“挟杀鸡”,紧紧护住要害部位。踢人的大汉只踢到王婆留膝盖骨上。王婆留这一次不再被动挨打了,别人都使出了让他断子绝孙的招数,他再不反击,就不是仁慈问题了,而是白痴问题了。彼此无怨无仇,偶然发生冲突,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教?你丫的也太狠了,这种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可能永远不知好歹。王婆留大吼一声,倏尔出手抓住大汉那只臭脚,奋起奋威,一招“霸王举鼎”,如抓三岁小儿一般把大汉提了起来,在头顶上抡转一圈,然后扔到大街侧边的一条阴沟中。阴沟里都是烂泥,那大汉倒没怎样受伤,但粘上一身泥污,臭不可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个打人的大汉眼见王婆留厉害,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他们确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打人?他们不管了。
哪偷钱的小子倒是兴奋起来,使劲摇着王婆留的大腿,又哭又笑:“大哥,你真是好人哪!我偷了你的钱,你还救我,谢谢你啦!”
王婆留冷笑一声,向他伸出手来,道:“拿来,别说你没有。”
偷钱的小子脸上一红,乖乖的探手入怀,掏出两个小兜袋,象黑帮小弟向大哥进贡一样,一古脑送至王婆留面前。
王婆留也不贪心,只拿回自己的钱兜。偷钱的小子圆睁妙目,呆呆的看着王婆留,双手还是把剩下小兜袋往王婆留怀里一送,怯生生问道:“我都进贡给你,你不要这个钱兜吗?”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你偷谁的,就还给谁吧!”
“可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哪么凶恶,我可不敢追上去把钱兜还给他们呀。”
“他们?”王婆留搔搔头,有些吃惊,仿佛想到什么,然后无可奈何苦笑道:“你说的是刚才打我那两位?”
“是呀!”偷钱的小子的大大方方地承认。
“他们不要了,你就收下吧,送给我干什么?我若收下了,我岂不是成为你的同伙了,岂有此理。”王婆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偷钱的小子却抱住王婆留的脚,不肯放手。
王婆留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把哪小子一推,生气地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缠着我干什么?”
汪绣虎循声过来,望着哪小子认了又认,他好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讶然问道:“你是女人?”
“我是男人,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真是男人呀。”哪小子眼见被人识破身份,十分慌张,拒绝承认自己是女人。
“啧啧,男人长成这样,不容易呀!”汪绣虎哈哈大笑道。
“不长成这样,难道长成你这样,才让你满意。爹娘把我生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呀。”哪小子还唠唠叨叨,想证明自己不是女人。
王婆留仔细打量哪小子,只见“他”长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唇红齿白,身材窈窕。上半身也许缠了几尺布条吧,前胸显得一片太平。“他”脸上尽管东涂西抹一些油污,但完美的瓜子脸还是出卖了“他”,这个脸型彻底证明“他”是个女人。男人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不可能拥有水汪汪的眼晴。
哪小子看见王婆留仔细观察他,连忙把头低垂,不敢跟王婆留对视。王婆留感觉到这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他看得出女孩对他很信任。于是他也不再拒人千里,而是和和气气地对这女孩道:“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王婆留乐意为你效劳。”王婆留拍着胸膛保证说。
“王先生,我叫赵贞。”赵贞瞄了一眼停在路上的马车,又抬头看了一下王婆留,小心亦亦问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仙游。”汪绣虎迫不及待抢先说道,向这赵贞大献殷勤。
“哪太好了,我也想去仙游城找我父亲,麻烦你们带我一程。”赵贞说到这里,撅着嘴巴,又使劲摇了一下王婆留的大腿。她这娇撒得不愠不火,恰到好处,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威力巨大的媚功。
美人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一点难度也没有。王婆留想不答应也不行,正好是顺路,就让美人搭一趟顺风车吧。王婆留爽快地答应赵贞的请求,大家一起南下仙游。
车夫快马加鞭赶了几个时辰路程。
王婆留眼见仙游城已经在望,他们走到这田地,也饿得饥肠辘辘。王婆留思量找个酒店吃完饭再进城,于是就叫住车夫,走下马车找饭吃。
路旁有一间简陋的酒店,门口挂着一片酒旗,上书“仙霞酒家”四字。
王婆留对赵贞说:“赵小姐,请了,吃完饭再走。”
赵贞没说可或不可,一言不发跟着王婆留进入酒店。三人拣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
这是一间简陋的店子。屋里只有几张普通的四脚桌,十几条长凳。店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就只有王婆留、汪绣虎、赵贞这三个过客。店主人毕恭毕敬端来条凳让王婆留坐下,点头哈腰问道:“大官人,要点什么菜。”
“肉,酒,只要不是馊的,新鲜便行。”
店主人一边把抹布在桌子上狠擦,一边陪笑说,客官真会开玩笑,我做生意的怎敢卖馊饭菜呀,你以为我想关门大吉呀,好,两位等等,我下去张罗。他给王婆留他们沏上香茶,便到厨下忙开了。
王婆留坐在那一动也不动,扭绞双手伏在桌上,眼睛盯着那杯茶水,眨也不眨一眼,仿佛能从茶水中看出什么真理似的。赵贞也盯着茶水发呆,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揣测王婆留想什么。
“喝茶吧,我可以保证,没毒。”王婆留似笑非笑对赵贞说。
赵贞说声好,没有任何动作,象狐狸走在路上突然遇见一块肥肉,这会不会是猎人的陷阱呢?不能不防啊!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过去一柱香工夫。两人依旧是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彼此打量。
最终还是赵贞失云耐性,向王婆留发作道:“你这样盯着人看,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女人被男人“色迷迷”的打量,即使对方是恩人,自己也觉得有些反胃。
“你以为我在看你,你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有什么好看?”王婆留说:“我只是奇怪,你好象戴着个面具,既想利用人家,又不想把来历说清楚。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王大哥。”赵贞闻言有点激动,身子猛然颤抖起来,未语泪先流。“我,我,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呀,你饶我吧!”
第二十八章 致命委托(下)
汪绣虎也劝赵贞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不妨明白告诉你,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海盗。──海盗,明白吗?”汪绣虎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身份。这厮也是敢作敢当的人,毫不隐讳自己的身份。对他来说,身为“倭寇”,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引以为豪的事。
赵贞不太愿意相信汪绣虎的话,用她哪充满企盼的目光注视着王婆留,急切地向王婆留寻求答案:“喂,你好!王先生,请问你是海盗吗?”
“曾经不是,──不过,现在是了,嗯。”王婆留不象汪绣虎哪样自甘堕落,他读过半年私塾,知道什么是大义,知道“温良恭谦让”与“圣勇义智仁”。当他被赵贞追问是不是海盗时,他脸红了,内心是无比惭愧。
“这样呀,那你是海盗,是倭寇了?”赵贞感到很失望,当初她看见王婆留路见不平一声吼,仗义执言帮助她时,还兴幸自己遇上好人了,没料到王婆留竟然是倭寇。她心中怅然若失,真是失望至极点。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赵贞霍然站起,说了声:“我恨倭寇。──再见!”把银牙一咬,转身就跑。
王婆留也不敢挽留她,但他站起来,并把赵贞送到门口。临别时,王婆留问赵贞是用什么手法扒去他的钱兜?他对这件事感到有些纳闷,明明自己的钱兜打的是死结,可赵贞居然有本事取走他的钱兜,这女孩真不简单呀!他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赵贞没料到王婆留追出来问这件事,伸手在自己的腰兜取出一把剪刀,在王婆留面前扬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放开脚步便向前疾跑。只听到王婆留在她叫道:“赵姑娘,你若有什么事,请到仙游街碧溪堂找我。”
这赵贞是怎样变成女扮男妆的扒手呢?原来哪日赵贞摆脱鹿木愣登这些倭寇控制之后,跑到邻近一个叫周村的地方躲避了一晚。次日回家,眼见满屋狼藉,母亲和妹妹赵一兰不知下落。从倭寇屠刀下逃生的村民陆续回家,晓事的长者告诉赵贞,她母亲和妹妹赵一兰大慨落在倭寇手里,结果是凶多吉少,说不定被卖到异域外国去。劝赵贞及早到仙游城找她父亲赵文设法,如果倭寇放出风声要钱赎人,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只怕倭寇劫了人质不要钱,一走了之,哪便大事不妙。赵家村的幸存者等了几日,没有收到倭寇勒索钱财的消息,家家户户设幡招魄,只当被掳的妇女死了一般。
赵贞是个没脚蟹一样的小女孩,遇上这种倒霉事还有什么高见?一连哭了几天,嗓子都哭哑了。赵家村的村长看见赵贞成为一个可怜的孤女,没人照顾。便劝赵贞早点嫁人,他自作主张替赵贞定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村中一个丧妻的中年大叔。哪位大叔家境是不错,有屋有田有牛。只可惜大叔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岁了,赵贞才十四岁。为此赵贞非常郁闷,为毛我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的老头儿?我就这么贱吗?村长看见赵贞不识抬举,也气坏了,说赵贞可以嫁个年轻的后生,但你想嫁什么人就自己去找吧,他不管了。赵贞只好自己管自己,她想到仙游城找她父亲赵文设法营救被倭寇掳去的母亲和妹妹。于是她女扮男妆,准备前往仙游城去找她父亲。可是村民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赵贞只拿着自己平日藏在墙缝里半吊铜钱就上路了。
赵贞还没走到仙游城,走到半路便把盘缠花光。流落在仙霞岭这个地方,干起扒手的勾当。她这个本事是跟她叔叔赵武学的,赵武在她十二岁哪年回家过春节,在小侄女面前露了两手绝艺。一手是“摸金”;一手是打人。那时赵贞对打人没有什么兴趣,对“摸金”的手艺却很是好奇。不免缠着赵武要学这个东东,赵武便给赵贞传授了这一手绝艺。不意赵贞还有用上这个手艺的时候。不过赵贞运气甚是不济,在仙霞岭这个地方鬼混两个月,没摸着几文铜钱。哪日她刚刚摸着王婆留这条肥猪,本来够她吃上半年了。没料到走不上多远,又遇上两个对钱袋不设防的“呆汉”,便动了贪念,想乘胜追击,再干一票。但两个对钱袋不设防的“呆汉”却不见得是没有江湖经验的小雏鸡,他们一看赵贞冲撞他们便起戒心,并一举拿下赵贞,把她打得满地乱爬。后来,要不是王婆留及时赶过来干涉,她这个糗就出大了。
王婆留看见赵贞饭也不吃,一溜烟走了,心中也有一点惆怅。这也许就是人生吧,一切皆是缘法,遇合有缘。他跟这个女孩的缘份也许只能是一面之交,突如其来,匆匆见上一面,又戛然不见了。王婆留在这一刻,想起乐观的跛子倭寇──斋藤先生。想起斋藤那句口头禅:“天注定的!”于是,他也自言自语安慰自己一句:“天注定的!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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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游城朱雀街徽州商会馆,是为徽州海商老乡同谊们落脚洽谈生意的地方。
在徽州商会馆后园,有一个特别的贵宾阁。贵宾阁的阁楼高约五层,占地数十丈。这间阁楼外面雕梁画栋,漆器镂花,富丽堂皇。能进入徽州商会馆贵宾阁住宿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无一不是令人望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