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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尚书冯元常屹立不动,连连大摇其头,出班奏道:“太后明鉴,此石乃五色石,又名雨花石,一些山中,河道间随便可见,就是臣的家中,也收藏好几块呢。嵩阳县令樊文不好好地在任上主政,而投机进京,妖妄地把顽石视为瑞石,状涉谄诈,可贬官革职,以免诬罔天下!”
听了冯元常的败兴话,武则天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说:“瑞石就是瑞石,怎可说成顽石?你身为尚书,如此愚暗不明,不以国之符瑞为符瑞,又怎称其职?我看你还是下去当刺史去吧。——刘爱卿,哪个州有空缺?”
“只有蜀地的陇州尚空缺刺史。”天官尚书刘祎之回道。
武则天面带微笑,指着冯元常说:“陇州乃蜀地要塞,不可连日无刺史。你即刻到吏部领取委文,今日就向陇州进发。”
几句逆耳的话就把自己由当朝尚书,一下子变成几千里外的贬官。其人生境遇的陡然变化不可谓不大。但冯元常像早有准备似的,也不做分辩,遂向愣坐在龙椅上的睿宗皇帝李旦叩头施礼,而后昂然退朝,扬长而去。
第七章
睿宗李旦从不在朝堂上多言多语,只知道跟嫔妃嬉戏玩乐……武则天独霸朝纲的愿望满足了,可一个念头又开始在她的心头涌动……凝视着冯小宝那俊朗的面孔,健壮的体魄,她不由地喜上心头,拍了拍龙床,笑道:来,小宝,离本宫再近一些……
今儿是洛阳大集,赶市的人们一群一群地从街上走过。千金公主的侍女成儿也打扮得妖妖娆娆,嗑着瓜子,东瞅西看地走在街市上。在一个干果摊上,成儿给千金公主买了几样可口的果脯和蜜食。见前面的街口上围着一圈人,闹闹嚷嚷的,成儿知道是江湖上耍枪弄棒卖大力丸的,于是走过去,挤进人群中观看。只见一个长相端正的小伙子,大冷天的光着上身,打着赤膊,头上系着一条红带子。他先是攥紧拳头,“嘭嘭”地擂打着自家胸脯,而后抱拳在胸,绕场一周,口里嚷嚷着: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冯小宝,自幼拜一位江湖异人为师,学得一身本事,本待在乡下耕田种粮,养身守艺,无奈父亲身患重病,无钱医治,只得出来卖艺。各位大爷、大娘、大哥、大姐、大嫂,有钱就请帮个钱场,没钱你也别走,帮我个人场。耍得好了。你就丢两钱;耍得不好,你哈哈一笑,转身走人。好!各位闪开点,拉开场子,看我冯小宝给各位看官露两手。”
说完,这冯小宝并没有立即开练,而是倒上一碗水,恭恭敬敬地双手端着,对歪坐在地上的一个人说:
“爹,你先喝口水,等挣了钱,就看病抓药去。”
那个被称作“爹”的人,头戴一顶破棉帽,耷着眼皮,哼哼唧唧地,瘦骨嶙峋的手,哆哆嗦嗦地接过碗去,才喝了两口,又无力地把碗放下了。这冯小宝轻轻地扶他爹躺在破棉袄上,而后操起一根腊条棍,一个懒驴打滚,翻到场子中间,“刷刷刷”舞了好多棍花,最后“嘿”地一声跳将起来,一棍砸在了硬地上,震得虎口发麻。继而,拿起他爹头上的破帽子,绕着场子,挨个的收钱——
“老少爷们,看在我爹没钱治病的份上,多赏两个钱吧。”
看官中有几个怜贫惜老的,往破帽子里丢两个钱,大部分则掉头就走,分文不施。等冯小宝端着破帽子,转悠到成儿的面前,见这成儿衣服鲜亮,扮相风骚,忙躬身施礼,眼直往成儿高耸的胸乳上瞅,口里说着:
“小大姐,大小姐,小宝我今儿可碰上好人了。你手指缝里露两个,就够俺爷俩一天的饭钱。小姐你面善心慈,人物俊俏,一定是个吃斋念佛的主。你行行好,多赏俺几个钱儿吧。”
成儿也不搭话,只是磕着瓜子,打量着面前这个江湖汉子。见他长相端正,齿白唇红,四肢健壮,点了点头,问:“哎,耍把戏的,住在哪?那边坐着的人真是你爹?”
“是!”
成儿从腰里摸出两串钱来,在手里一掂一掂的,眼瞄着那冯小宝说:“姐儿我本待想给你两吊钱,你却不说实话。当我不知道,那天还看你俩个在前门的小吃摊上划拳喝酒呢。”
“姐儿你认得我?”
“常在洛阳街头混的人,谁不认识你。”
冯小宝看着成儿,舔着脸,嘿嘿地笑着,指着躺在地上装病的那个人说:“他叫索元礼,是我干爹,俺俩经常在一块搭伙卖艺混饭吃。”
成儿把手里的两串钱往冯小宝怀里一甩,说:“赏你吧。姐儿我看你人物还比较端正,心里一喜欢,就都给你吧。”
“谢姐姐,敢问姐姐住在哪?”
“怎么,你想去上门乞讨?”
“姐姐不弃,小宝自当侍奉。”冯小宝一看成儿轻佻的样子,觉得有门,忙攀着话说。
“我叫成儿,千金公主府的人,有空去找我。”成儿说着,用葱白的手指往冯小宝胸肌戳了一下,丢个媚眼,袅袅娜娜地走了。待看客都走散后,索元礼才从地上爬起来,问冯小宝:“一共弄了多少钱?”
“加上那个女的给的两吊钱,不到三吊钱,够我们晚上的饭钱了。”
“那女的是谁?这么大方。”
“说是千金公主府的人,叫什么成儿,看她那骚里骚气的,想勾搭我呢。”
“勾搭你好啊!”索元礼凑在冯小宝耳边神秘地说:“听说千金公主好养小白脸,你不如去公主府上,通过这个成儿,看能不能搭上千金公主,要真是搭上了她,咱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地到处找饭食了。”
“公主府是随便进的吗?弄不好给揍个半死。”冯小宝胆怯地说。
“光棍汉子,无家无院的,咱怕啥?听干爹的话,明天去找那成儿,闯一闯,说不定就能闯出一片天地来。”索元礼极力怂恿道。
当天下午,两人倾其所有,到旧货市场上买了一件八成新的锦袍。回到栖身的破庙里,洗一遍,浆一遍,索元礼又在人家的门口,顺手牵羊偷了一双靴子。
第二天,冯小宝身着锦袍,脚登皮靴,头发上又抹了一层猪油,甩手走在大街上,真正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十分人才,鲜鲜亮亮。路上碰了好几个街头相熟的闲汉,都拍手叫着:“小宝,打扮这么干净,相亲去?”
“对,相亲去。”
千金公主府在太乙门大街上,是一所古老的宅子,门楼高大,门口蹲着一雄一雌两石狮子。门口有门房,二个看门的坐在一条大板凳上,大腿叠在二腿上,正往大街上瞅呢。
冯小宝有些打怵,迟迟不敢往前挪动脚步。但一想,自己所为何事而来,锦袍的钱还能白花了吗?于是,强迫自己走上前去,装出文质彬彬的样子,施礼问两个看门的人:“敢问两位大哥,成儿在不在府里?”
看门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冯小宝,好半天才问:“你是哪儿的,找成姑娘干吗?”
“我叫冯小宝,是成儿的朋友,她约我来看她的。”
一个看门的见冯小宝锦袍皮靴,扮相不俗,就对另一个看门的说:“老张,去叫成姑娘。”
叫老张的人起身向门里去了,时候不大,成姑娘走了出来,见冯小宝这样,一时没敢出来,说:“这是谁呀?”
“是我,成姑娘,我是冯小宝,昨天你还给我两吊钱来,你让我来看你的。”
“哟,是你,打扮得这么阔气,一时没认出来。”成姑娘一见可心男子找上门来,眉开眼笑,急忙把冯小宝往里屋让,“快进去吧,进屋坐坐。”
走到大门里,成姑娘又回头对俩看门的说:“我表哥,来看我的。”
俩看门的不置可否,撇了撇嘴。
成儿的卧房里,成儿和冯小宝一问一答,说的热乎,什么家住哪儿啊,今年多大啦,是否娶亲哪。冯小宝被问得口干舌燥,不时地用手拉拉紧贴着脖子的袍领。成儿莞尔一笑,说:“热不热?热就把外边的皮扒下来?”
说话间,成儿的手便摸上了冯小宝的手,这冯小宝也是颇解风情的人,眼瞅着成儿,手往她身上摸,只听见门被拍得“嘣嘣”响,一个女声在叫着:“成姐姐,成姐姐,公主叫你赶快去。”
成儿只得放开冯小宝,对着门外答应了一声,而后搂着冯小宝在他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说:“你在卧房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到了正房,千金公主正歪在躺床上,两个丫环跪在脚边正给她捶腿,成儿进来,先蹲下身子,不住地给捋腿捏脚,然后才甜甜地问:“公主叫成儿有事?”
千金斜着眼看成儿一眼,问:“听说你房里来了一个男的,长得不错,是不是?”
“哎呀呀,公主的消息就是灵通。我本待盘查后再让他来见公主,好给公主一个大惊喜的。”成儿见事已泄露,只得忍住心气,转而向千金公主献殷勤说。
千金公主望着可心的成儿,满意地笑了,问:“考察得怎么样了?”
“模样不错,无家无业,孤身一人,了无干系。正适合服侍您老人家。”
“他愿意服侍我不?”千金公主摸了摸脸上松弛的脸皮,问道。
“庶民小人,得沾千金之躯,哪有不愿意的。”
一句话哄得千金公主大为高兴,催成儿道:“快,快叫那小子过来。”
成儿走了出去,时候不大,就把冯小宝带了进来。千金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频频点头,摆手让那两个丫环出去。而后慈祥地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冯小宝。”
“小宝?好听,好听。来,来,坐在床上,给本公主揉揉大腿。”小宝没料到还有这么老的公主。尽管涂抹了很厚的胭脂白粉,她看起来也有小六十岁的样子。她那饱满肥大的身躯摊在床上,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她胖胖的紫脸也跟着一紧一松。她肆无忌惮地盯着冯小宝,毫不掩饰自己的丑态和淫欲。
冯小宝意意迟迟,不愿上前,或不敢上前。成儿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说:“好好伺候公主,公主高了兴,少不得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冯小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硬着头皮给千金公主揉按着大腿。
千金公主说:“手这么没劲,没吃早饭吧?”
冯小宝忙加大手上的力度,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小的来时匆匆,确实没吃早饭。”
“没吃饭早说,来人哪!”
成儿应声从门外走进来,恭身问道:“公主,还有何吩咐?”
千金公主指示成儿:“速备一桌酒席,让这小子吃饱了,好给我按摩。”
成儿答应一声,跑出去让厨房安排了。时候不大,香气扑鼻的酒席就端到了房里。冯小宝瞪大眼睛,望着这满桌的鸡鸭鱼肉,饥肠咕咕,口水像泉水似的,直往嘴边涌,难以收住。千金公主见他馋死鬼的样子,鼻子里讥笑一声,用脚尖一指那酒菜,对冯小宝说:“自己去吃吧,没人陪你。”
冯小宝舍下千金公主,一个跨步来到饭桌边,边吃边暗暗感激干爹索元礼的高见,摽上一个有钱的贵妇人,果然不差,顷刻间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惟一遗憾的是,这公主太老了。
冯小宝吃饱了,一嘴油光的,又灌下了几杯酒。方站起身,冲千金公主的老脸嘿嘿一笑。
“好吃吗?”千金公主甜着嗓子问。
“好吃,好吃。”冯小宝接过成儿递过来的巾帛,擦了擦嘴,偎到了床边。千金公主一使眼色,成儿叫两个人把残羹剩饭连同桌子一块抬了出去,而后把门一掩,走了。
光线从窗棂间射进来,打在千金公主的胖脸上,千金公主眉开眼笑,把冯小宝揽在怀里,教他如何“按摩”。嘴里说道:“往这摸,对,对。伺候本公主高兴了,好吃好喝的还在后头呢。”冯小宝借着酒劲,放开手段,纵情揉弄着千金公主。虽觉其老态可憎,但一想到她是一位大唐尊贵的公主,于是,劲也就鼓足了。冲撞得千金公主哼哼唧唧,不住地叫好,当即决定让其以仆人的身份在公主府里住下来。
这千金公主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八女,和武则天年龄差不多。千金公主先是嫁延州刺史温挺,不久,温驸马就得病身亡。青春守寡的千金公主耐不住寂寞,央求哥哥李世民又给她招了一任驸马。谁知这新驸马也架不住千金公主的淘洗,没过一年,也得了场病,一命呜呼。千金公主无奈,只得扮作平头百姓,到街上的算卦摊上算了一卦,算卦的察言观色,即给她下了定语,说她长相尊贵,凡人不堪匹配,有连克七夫之命。吓得千金公主一吐舌头,死了再婚的念头。但也不甘做寒床妇,于是一心一意地养起小白脸来,成为京都街头公开的秘密。当人问起此事时,千金公主毫不讳言,常向人津津乐道自己的情事,且以同时供养几个面首为荣。
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