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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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垡院蟾腹剩兄孛谔煜拢瑫P遂与郑译谋,引帝辅政。帝固让,不敢当,昉曰:“公若为,当速为之。如不为,昉自为也。”帝乃从之,及帝为丞相,以昉为司马。时宣帝弟汉王赞居要冲,每与帝同帐而坐。昉饰美妓进赞,赞甚悦之。昉因说赞曰:“大王,先帝之弟,时望所归。孺子幼冲,岂堪大事!今先帝初崩,群情尚扰,王且归第。待事宁后,入为天子,此万全计也。”赞时年未弱冠,性识庸下,以为信然,遂从之。文帝以昉有定策功,拜上大将军,封黄国公,与沛国公郑译皆为心膂。前后赏赐钜万,出入以甲士自卫,朝野倾瞩,称为黄、沛。时人语曰:“刘昉牵前,郑译推后。”
  昉自恃功,有骄色。然性粗疏,溺于财利,富商大贾朝夕盈门。于时尉迟迥起兵,帝令韦孝宽讨之。至武陟,诸将不一。帝欲遣昉、译一人往监军,因谓之曰:“须得心膂以统大军,公两人谁行?”昉辞未尝为将,译以母老为请,帝不怿。而高颎请行,遂遣之。由是恩礼渐薄。又王谦、司马消难相继反,文帝忧之,忘寝与食。昉逸游纵酒,不以职司为意,相府事多所遗落。帝深衔之,以高颎代司马。是后益见疏忌。及受禅,进柱国,改封舒国公,闲居无事,不复任使。昉自以佐命元功,中被疏远,甚不自安。后遇京师饥,上命禁酒。昉使妾赁屋,当垆酤酒。治书侍御史梁毗劾奏之,有诏不问。昉郁郁不得志。
  时上柱国梁士彦、宇文忻俱失职怨望,时昉并与之交,数相往来。士彦妻有美色,昉与私通,士彦不之知也,情好弥协,遂相与谋反,许推士彦为帝。后事泄,帝穷问之。昉自知不免,默无所封。诏诛之曰:
  上柱国郕国公梁士彦、杞国公宇文忻、柱国舒国公刘昉等,朕受命之初,并展勤力,酬勋报效,荣高禄重。朝夕宴言,备知朕意。但心如溪壑,志等豺狼,不荷朝恩,忽谋逆乱。
  士彦称有相者,云其应箓,年过六十,必据九五。初平尉迟迥,暂临相州,已有反心,彰于道路。朕即遣人代之,不声其罪。入京之后,逆意转深。忻、昉之徒,言相扶助。士彦许率僮仆,克期不远,欲於蒲州起事。即断河桥,捉黎阳之关,塞河阳之路。自谓一朝奋发,无人当者,其第二子刚,每常苦谏,第三子叔谐,固深劝奖。朕既闻知,犹恐枉滥,及授晋部之任,欲验蒲州之情。士彦得以欣然,云是天赞。
  忻往定鄴城,自矜不已,位极人臣,犹恨赏薄。朕深念其功,不计无礼,任以武候,授以领军,寄之爪牙,委之心腹。忻密为异计,树党宫闱,多奏交友,入参宿卫。朕推心待物,言必依许。为而弗止,心迹渐彰,仍解禁兵,令其改悔。而志规不逞,愈结於怀,乃与士彦情意偏厚,俱营贼逆,逢则交谋。委士彦河东,自许关右,蒲津事建,即望从征讨,两军结东西之旅,一举合连横之势,然后北破晋阳,还图宗社。
  昉入佐相府,便为非法,三度事发,二度其妇自论。常云姓是“卯金刀”,名是“一万日”,刘氏应王,为万日天子。朕训之导之,望其修改。口请自新,志存如旧,亦与士彦情好深重,逆节奸心,尽探肝膈。尝共士彦论太白所犯,问东井之间,思秦地之乱,访轩辕之里,愿宫掖之灾。唯侍蒲坂事兴,欲在关内应接,残贼之策,千端万绪。
  惟忻及昉,名位并高,宁肯北面曲躬,臣于士彦?乃是各怀不逊,图成乱阶,一得扰攘之基,方逞吞并之事。士彦、忻、昉身为谋首,叔谐赞成父意,议实难容,并已处尽。士彦、忻、昉兄弟叔侄,特恕其命。
  临刑,至朝堂,宇文忻见高颎,向之叩头求哀。昉勃然谓忻曰:“事形如此,何叩头之有!”于是伏诛,籍没其家。后数日,帝素服临射殿,尽取三家资物置於前,命百僚射取之,以为鉴戒云。
  柳裘,字茂和,河东解人,南齐司空世隆之曾孙也。祖惔,梁尚书左仆射。父明,太子舍人、义兴太守。裘少聪慧,弱冠有令名。在梁,历位尚书郎、驸马都尉。梁元帝为魏军所逼,遣裘请和于魏。俄而江陵平,遂入关中。周明、武间,自麟趾学士累迁太子侍读,封昌乐县侯。宣帝即位,进爵为公,转御饰大夫。及帝不悆,留侍禁中,与刘昉、韦暮、皇甫绩同谋引隋文帝,曰:“时不可失,今事已然,宜早定大计。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帝从之。进上开府、内史大夫,委以机密。及尉迟迥作乱,天下骚动,并州总管李穆颇怀犹豫,帝令裘往喻之。裘见穆盛陈利害,穆遂归心。以奉使功,赐彩三百匹,金九环带一腰。时司马消难奔陈,帝即令裘随便安集淮南,赐马及杂物。开皇元年,进位大将军,拜许州刺史。在官清简,人怀之,转曹州刺史。后帝思裘定策功,欲加荣秩,将徵之,顾朝臣曰:“曹州刺史何当入朝”?或曰:“即今冬也。”乃止。裘寻卒,帝伤惜者久之,谥曰安。子惠音嗣。
  皇甫绩,字功明,安定朝那人也。祖穆,魏陇东太守。父道,周湖州刺史、雍州都督。绩三岁而孤,为外祖韦孝宽所鞠养。孝宽以诸子堕业,督以严训,愍绩孤幼,特舍之。绩叹曰:“我无庭训,养于外氏,不能克躬励已,何以成立!”深自感激,命左右自杖三十。孝宽闻而对之流涕。于是专精好学,略涉经史。周武帝为鲁公时,引为侍读。建德初,转宫尹中士。武帝尝避暑云阳宫,时宣帝为太子监国。卫剌王作乱,城门已闭,百僚多有遁者。绩闻难赴之,于玄武门遇皇太子,下楼执绩手,悲喜交集。帝闻而善之,迁小宫尹。宣政初,录前后功,封义阳县男,累转御正下士。宣帝崩,隋文帝总己,绩有力焉。加上开府,转内史中大夫,进封郡公。拜大将军。开皇元年,出为豫州刺史。寻拜都官尚书。转晋州刺史。将之官,稽首言陈有三可灭。帝问其状,绩曰:“大吞小,一也。以有道伐无道,二也。纳叛臣萧岩,於我有词,三也。陛下若命鹰扬之将,臣请预戎行。”上嘉劳而遣之。陈平,拜苏州刺史。高智慧作乱江南,州人顾子元等发兵应之,因以攻绩,相持八旬。子元素感绩恩,于冬至日遣使奉牛酒。绩遗之书。子元得书,于城下顿首陈谢。杨素援兵至,合击破之。拜信州总管。俄以病乞骸骨,诏徵还京师,赐以御药,中使相望,顾问不绝。卒于家,谥曰安。
  子偲嗣。大业中,位尚书主爵郎。
  郭衍,字彦文,自云太原介休人也。父崇,以舍人从魏孝武帝入关,位侍中。衍少骁武,善骑射。建德中,以军功累迁仪同大将军。又从周武帝平并州,以功加开府,封武强县公,赐姓叱罗氏。宣政元年,为右中军熊渠中大夫。尉迟迥之乱,从韦孝宽讨之,以功授上柱国,封武山郡公。密劝隋文帝杀周室诸王,早行禅代,由是大被亲昵。开皇元年,衍复旧姓为郭氏。突厥犯塞,以衍为行军总管,领兵屯平凉。数岁,虏不入境。征为开漕渠大监。部率水工,凿渠引渭水,经大兴城北,东至潼关,漕运四百余里,关中赖之,名曰富人渠。五年,授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属县多致漂没,人皆上高树,依大冢。衍亲备船筏,并齐粮食拯救之,民多获济。衍先开仓赈恤,后始闻奏。上大善之,迁授朔州总管。所部有恆安镇,北接蕃境,常劳转运。衍乃选沃饶地,置屯田,岁嬴万余石,人免转输之劳。又筑桑乾镇,皆称旨。十年,从晋王广出镇扬州。遇江表构逆,命衍为总管,先屯京口。于贵洲南与贼战,败之。仍讨东阳、永嘉、宣城、黟、歙诸洞,尽平之。授蒋州刺史。
  衍临下甚倨,事上甚卑。晋王爱昵之,宴赐隆厚。迁洪州总管。王有夺宗之谋,托衍心腹,遣宇文述以情告之。衍大喜曰:“若所谋事果,自可为皇太子。如其不谐,亦须据淮海,复梁、陈之旧。副君酒客,其如我何!”王因召衍,阴共计议。又恐人疑无故来往,托以妻患瘿,王妃萧氏有术能疗之。以状奏帝,听共妻向江都,往来无度。衍又诈称广州俚反,王乃奏衍行兵讨之。由是大修甲仗,阴养士卒。及王入为太子,徵授左监门率,转左宗卫率。文帝于仁寿宫将大渐,太子与杨素矫诏令衍、宇文述领东宫兵,帖上台宿卫,门禁并由之。及上崩,汉王起逆,而京师空虚,使衍驰还,总兵居守。
  大业元年,拜左武卫大将军。帝幸江都,令统左军,改授光禄大夫,又从征吐谷浑,出金山道,纳降二万余户。衍能揣上意,阿谀顺旨,帝每谓人曰:“唯郭衍心与朕同。”又尝劝帝取乐,五日一视事,无得效高祖空自劬劳。帝从之,益称其孝顺。初,新令行,衍封爵从例除。六年,以恩旧封真定侯。从往江都,卒。赠左卫大将军。谥曰襄。
  长子臻,武牙郎将。次子嗣本,孝昌令。
  张衡,字建平,河内人也。祖嶷,魏河阳太守。父允,周万州刺史。衡幼怀志尚,有骨梗风。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覃思,为同辈所推。周武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髻舆榇,扣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拜汉王侍读。衡又就沈重受《三礼》,略究大旨。累迁掌朝大夫。
  隋文帝受禅,拜司门侍郎。及晋王广为河北行台,衡历刑部、度支二曹郎。行台废,拜并州总管掾。王转牧扬州,衡复为掾。王甚亲任之,衡亦竭虑尽诚。夺宗之计,多衡所建。迁扬州总管司马。熙州李英林反,署置百官,以衡为行军总管讨平之,拜开府。及王为皇太子,拜衡右庶子。
  炀帝嗣位,除给事黄门侍郎、银青光禄大夫。迁御史大夫,甚见亲重。大业三年,帝幸榆林郡,还至太原,谓衡曰:“朕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也。”衡驰至河内,与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以抵其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因谓衡曰:“往从先皇拜太山之始,途经洛阳,瞻望于此,深恨不得相过,不谓今日得谐宿愿。”衡俯伏辞谢,奉觞上寿。帝益欢,赐其宅傍田三十顷、良马一匹、金带、缣彩六百段、衣一袭、御食器一具。衡固让,帝曰:“天子所至称幸者,盖为此也,不足为辞。”衡复献食于帝,帝令颁赐公卿,下至卫士,无不沾给。衡以籓邸之旧,恩宠莫与为比,颇自骄贵。明年,帝幸汾阳宫。时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弘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以比年劳役,百姓疲敝为请。帝意甚不平。后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由甚计画,令我有天下。”时齐王暕失爱于上,帝密令人求其罪。有人谮暕违制,将伊阙令皇甫诩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恆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
  明年,帝复幸汾阳宫,衡督役筑楼烦城,因而谒帝。帝恶衡不损瘦,以为不念咎,因谓曰:“公甚肥泽,宜且还郡。”衡复之榆林。俄而敕衡督役江都宫。有人诣衡讼宫监者,衡不为理,还以讼书付监,其人大为监所困。礼部尚书杨玄感使至江都,其人诣玄感称冤。玄感固以衡为不可。”及与相见,未有所言,又先谓玄感曰:“薛道衡真为枉死。”玄感具上其事。江都郡丞王世充又奏衡频减顿具。帝怒,锁衡诣江都市,将斩之。既而除名,放还田里。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
  八年,帝自辽东还都,妄言衡怨望,谤讪朝政,帝赐死于家。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武德初,以为死非其罪,赠大将军、南阳郡公,谥曰忠。子希玄。
  杨汪,字元度,本弘农华阴人也。曾祖顺,居河东。父琛,仪同三司。及汪贵,追赠平乡县公。汪少凶疏,与人群斗,拳所殴击,无不颠踣。长更折节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解褐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杨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后问《礼》於沈重,受《汉书》于刘臻,二人曰:“吾弗如也。”由是知名。累迁夏官府都上士。
  隋文帝居相,引知兵事,迁掌朝下大夫。及受禅,赐爵平乡县伯,历秦州总管府长史。每听政暇,必延生徒讲授,时人称之。入为尚书兵部侍郎。数年,帝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言奏之,达竟获罪,卒拜汪尚书左丞。汪明习法令,果于剖断,当时号为称职。未几,坐事免。后拜洛州长史,转荆州长史。炀帝即位,追为尚书左丞,寻守大理卿。视事二日,帝将亲省囚徒。时系囚二百余人,汪通宵究审,诘朝而奏,曲尽事情,一无遗误,帝甚嘉之。岁余,拜国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学,与汪讲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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