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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荡非轨,易室而奸,臊声布于朝野,丑音被于行路,男女三人,莫知谁子。人理所未闻,鸟兽之不若。请以见事免官,付廷尉正罪。”诏可之。老寿死后,其旧奴婢尚六七百人。老寿及石荣祖父皆造碑铭,就乡建立,言西方直谷出二贵人。
石荣自被劾后,遂废顿。子长宣,位南兗州刺史,与侯景反,伏法。
王遇,字庆时,本名他恶,冯翊李润镇羌也。与雷、党、不蒙俱为羌中强族。自云其先姓王,后改为钳耳氏,宣武时,改为王焉。自晋已来,恆为渠长。遇坐事腐刑,累迁吏部尚书,爵宕昌公。出为华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幽后之前废也,遇颇言其过。及后进幸,孝文对李冲等申后无咎,而称遇谤议之罪,遂免遇官,夺其爵。宣武初,为光禄大夫,复旧爵。冯氏为尼也,公私罕相供恤,遇自以尝更奉接,往来祗谒,不替旧敬。
遇性工巧,强于部分。北都方山、灵泉道俗居宇,及文明太后陵庙,洛京东郊马射坛殿,修广文昭太后墓园,及东西两堂,内外诸门制度,皆遇监作。虽年在耆老,朝夕不倦。又长于人事,留意酒食之间。每逢僚旧,觞膳精丰。然竞于荣利,趋求势门。赵脩之宠也,遇深附会,受敕为之造宅,增于本旨,笞击作人,莫不嗟怨。卒于官。初遇之疾,太傅北海王与太妃俱往临问,视其危惙,为之泣下。其善奉诸贵,致相悲悼如此。赠雍州刺史。
苻承祖,略阳氐人也。因事为阉人,为文明太后所宠,赐爵略阳公。历吏部尚书,加侍中,知都曹事。初,太后以承祖居腹之心任,许以不死之诏。后承祖坐赃应死,孝文原之,命削职禁锢在家,授悖义将军、佞浊子。月余遂死。
王质,字绍奴,高阳易人也。其家坐事,幼下蚕室。颇解书学,为中曹吏、内典监。稍迁秘书中散,赐爵永昌子,领监御。迁为侍御给事。又领选部、监御二曹事,进爵魏昌侯。转选部尚书。出为瀛州刺史,风化粗行,人庶畏服之;而刑政峻刻,号为威酷。孝文颇念其忠勤宿旧,每行留大故、冯司徒亡、废冯后、陆睿、穆泰等事,皆赐质以玺书手笔,莫不委至,同之戚贵。质皆宝掌。入为大长秋卿,卒。
李坚,字次寿,高阳易人也。文成初,坐事为阉人,稍迁中给事中,赐爵魏昌伯。小心谨慎,常在左右,虽不及王遇、王质等,而亦见任用。宣武初,自太仆卿出为瀛州刺史。本州之荣,同于王质。所在受纳,家产巨万。卒于光禄大夫,赠相州刺史。
太和末,又有秦松、白整,位并长秋卿。
刘腾,字青龙,本平原城人也,徙属南兗州之谯郡。幼时坐事受刑,补小黄门,转中黄门。孝文之在县瓠,问其中事,腾具言幽后私隐,与陈留公主所告符协,由是进冗从仆射,仍中黄门。后与茹皓使徐、兗,采召人女。还,迁中给事。
灵太后临朝,以与于忠保护勋,除崇训太仆,加侍中,封长乐县公。拜其妻魏氏为巨鹿郡君,每引入内,受赏赉亚于诸主外戚。所养二子,为郡守、尚书郎。腾曾疾笃,灵太后虑或不救,迁卫将军、仪同三司。后疾瘳。腾之拜命,孝明当为临轩,会日,大风寒甚,乃遣使持节授之。腾幼充宫役,手不解书,裁知署名而已,而奸谋有余,善射人意。灵太后临朝,特蒙进宠,多所干托,内外碎密,栖栖不倦。洛北永桥、太上公、太上君及城东三寺,皆主修营。
吏部尝望腾意,奏其弟为郡,带戍。人资乖越,清河王怿抑而不奏。腾以为恨,遂与领军元叉害怿,废灵太后于宣光殿。宫门昼夜长闭,内外断绝。腾自执管籥,明帝亦不得见,裁听传食而已。太后服膳俱废,不免饥寒。又使中常侍贾粲假言侍明帝书,密令防察。叉以腾为司空,表里擅权,共相树置。叉为外御,腾为内防,迭直禁闼,共裁刑赏。腾遂与崔光同受诏,乘步挽出入殿门。四年之中,生杀之威,决於叉、腾之手。八坐九卿,旦造腾宅,参其颜色,然后方赴省府;亦有历日不能见者。公私属请,唯在财货,舟车之利,水陆无遗,山泽之饶,所在固护,剥削六镇,交通底市,岁入利息以巨万计。又颇役嫔御,时有征求,妇女器物,公然受纳,逼夺邻居,广开室宇,天下咸苦之。薨于位,中官为义息衰绖者四十余人。腾之立宅也,奉车都尉周恃为之筮,不吉,深谏止之。腾怒而不用。恃告人曰:“必困于三月、四月之交。”至是果死。事甫成,陈尸其下。追赠太尉、冀州刺史。葬,阉官为义服,杖绖衰缟者以百数。朝贵皆从,轩盖填塞,相属郊野。魏初以来,权阉存亡之盛,莫及焉。
灵太后反政,追夺爵位,发其冢,散露骸骨,没入财产。后腾所养一子叛入梁,太后大怒,悉徙腾余养于北裔,寻遣密使追杀之于汲郡。
贾粲,字季宣,酒泉人也。太和中,坐事腐刑。颇涉书记。与元叉、刘腾等同其谋谟,进光禄勋卿。专侍明帝,与叉、腾等伺帝动静。右卫奚康生之谋杀叉也,灵太后、明帝同升于宣光殿,左右侍臣,俱立西阶下。康生既被囚执,粲绐太后曰:“侍官怀恐不安,陛下宜亲安慰。”太后信之,适下殿,粲便扶明帝出东序,前御显阳,还闭太后于宣光殿。粲既叉党,威福亦震于京邑。自云本出武威,魏太尉文和之后,遂移家属焉。时武威太守韦景承粲意,以其兄绪为功曹。绪时年向七十。未几,又以绪为西平太守。灵太后反政,欲诛粲,以叉、腾党与不一,恐惊动内外,乃止。出粲为济州刺史。未几,遣武卫将军刁宣驰驿杀之。
杨范,字法僧,长乐广宗人也。文成时,坐事宫刑,为王琚所养,恩若父子。累迁为中尹。灵太后临朝,为中常侍、崇训太仆,领中尝药典御,赐爵华阴子,出为华州刺史。中官内侍贵者,灵太后皆许其方岳,以范年长,拜跪为难,故遂其请。父子纳货,为御史所纠,遂废于家。后为崇训太仆、华州大中正,卒。
成轨,字洪义,上谷居庸人也。少以罪刑,入事宫掖。以谨厚称,为中谒者仆射。孝文意有所欲,轨候容色,时有奏发,辄合帝心。从驾南征,专进御食。时孝文不豫,常居禁中,昼夜无懈。延昌末,迁中常侍、尝食典御、光禄大夫,统京染都将。孝昌二年,以勤旧封始平县伯。明帝所幸潘嫔以轨为假父,颇为中官之所敬惮。后进爵为侯,卒于卫将军,赠雍州刺史,谥曰孝惠。
王温,字桃汤,赵郡栾城人也。父冀,高邑令,坐事诛,温与兄继叔俱充宦者,稍迁中尝食典御、中给事,加左中郎将。宣武之崩,群官迎明帝于东宫,温于卧中起明帝,与保母扶抱明帝,入践帝位。高阳王雍既居冢宰,虑中人朋党,出为巨鹿太守。灵太后临朝,征为中常侍,赐爵栾城伯。累迁左光禄大夫、光禄勋卿、侍中,进封栾城县侯。温自陈本阳平武阳人,改封武阳县侯。建义初,于河阴遇害。
孟栾,字龙兒,不知何许人也。坐事为阉人。灵太后临朝,为左中郎将、给事中。素被病,面常黯黑。于九龙殿下暴疾,归家,甚夜亡。栾初出,灵太后闻之曰:“栾必不济,我为之忧。”乃奏其死,为之下泪曰:“其事我如此,不见我一日忻乐时也。”赐帛三百疋、黄绢一十疋,以供丧用。七日,灵太后为设二百僧斋。
平季,字幼穆,燕国蓟人也。坐事腐刑。累迁新兴太守。明帝崩,与尔朱荣等议立庄帝。庄帝即位,超拜肆州刺史。寻除中侍中。以参谋勋,封元城县侯。永熙中,加骠骑大将军,卒。
封津,字丑汉,勃海蓚人也。父令德,娶常宝女。宝伏诛,令德以连坐伏法。津受刑,给事宫掖。累迁奉车都尉、中给事中。灵太后令津侍明帝书,迁常山太守。津少长宫闱,给事左右,善候时情,号为机悟。天平初,除开府仪同三司、怀州刺史。元象初,复为中侍中、大长秋卿,仍开府仪同。薨,赠司徒、冀州刺史,谥曰孝惠。
刘思逸,平原人也。以罪,少充腐刑。初为小史,累迁中侍中。武定中,与元瑾等谋反,伏诛。
又有张景嵩、毛暢者,咸以阍寺在明帝左右。灵太后亦密仗之通传意计于明帝。元叉之出,景嵩、暢颇有力焉。灵太后反政,以妹故,未即戮叉。时内外喧喧,元叉还欲入知政事。暢等恐祸及己,乃启明帝,欲诏右卫将军杨津密往杀叉。诏书已成,未及出外,叉妻知之,告太后:“景嵩、暢与清河王息欲废太后。”太后信之,责暢。暢出诏草以呈太后。太后读之,知无废己状,意小解。然叉妻构之不已,出暢为顿丘太守,景嵩为鲁郡太守。寻令捕杀暢。景嵩,孝静时位至中侍中,坐事死。
郭秀,范阳涿人也。事齐神武,稍迁行台右丞,封寿阳伯。亲宠日隆,多受赂遗,进退人物。张伯德、祁仲彦、张华原之徒,皆深相附会。秀疾,神武亲视之,问所欲官,乃启为七兵尚书,除书未至而卒。家无成人子弟,神武自至其宅,亲使录知其家资粟帛多少,然后去。赠仪同三司、恆州刺史。命其子孝义与太原公以下同学读书。初,秀忌嫉杨愔,诳胁令其逃亡。秀死后,愔还,神武追忿秀,即日斥遣孝义,终身不齿。
和士开,字彦通,清都临漳人也。其先西域商胡,本姓素和氏。父安,恭敏善事人,稍迁中书舍人。魏静帝尝夜与朝贤讲集,命安看斗柄所指。安曰:“臣不识北斗。”齐神武闻之,以为淳直,由是启除给事黄门侍郎,位仪州刺史。士开贵,赠司空公、尚书左仆射、冀州刺史,谥文贞公。
士开幼而聪慧,选为国子学生,解悟捷疾,为同业所尚。天保初,武成封长广王,辟士开开府行参军。武成好握槊,士开善此戏,由是遂有斯举。加以倾巧便僻,又能弹胡琵琶,因致亲宠。尝谓王曰:“殿下非天人也,是天帝也。”王曰:“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其深相爱重如此。文宣知其轻薄,不欲令王与小人相亲善,责其戏狎过度,徙之马城。乾明元年,孝昭诛杨愔等,敕追还,长广王请之也。
武成即位,累迁给事黄门侍郎。侍中高元海、黄门郎高乾和及御史中丞毕义云等疾之,将言其事。士开乃奏元海等交结朋党,欲擅威福。乾和因被疏斥,义云反纳货于士开,除兗州刺史。士开初封定州真定县子,寻进为伯。天统元年,加仪同三司,寻除侍中,加开府。及遭母刘氏忧,帝闻而悲惋,遣武卫将军侯吕芬诣宅,昼夜扶侍,并节哀止哭。又遣侍中韩宝业赍手敕慰谕云:“朕之与卿,本同心腹,今怀抱痛割,与卿无异。当深思至理,以自开慰。”成服后,吕芬等始还。其日,遣韩宝业以犊车迎士开入内,帝亲握手,下泣晓谕,然后遣还。驾幸晋阳,给假,听过七日续发,其见重如此。并诸弟四人,并起复本官。四年,再迁尚书右仆射。帝先患气疾,因饮酒辄大发动,士开每谏不从。后属帝气疾发,又欲饮酒,士开泪下嘘欷而不能言。帝曰:“卿此是不言之谏。”因不饮酒。及冬,公主出降段氏,帝幸平原王第,始饮酒焉。又除尚书左仆射,仍兼侍中。武成外朝视事,或在内宴赏,须臾之间,不得不与士开相见。或累月不归,一日数入;或放还之后,俄顷即追,未至之间,连骑催唤。奸谄日至,宠爱弥隆,前后赏赐,不可胜纪。言辞容止,极诸鄙亵,以夜继昼,无复君臣之礼。至说武成云:“自古帝王,尽为灰土,尧舜、桀纣,竟复何异?陛下宜及少壮,恣意作乐,从横行之,即是一日快活敌千年。国事分付大臣,何虑不办?无为自勤约也。”帝大悦,于是委赵彦深掌官爵,元文遥掌财用,唐邕掌外兵,白建掌骑兵,冯子琮、胡长粲掌东宫。帝三四日乃一坐朝,书数字而已,略无言,须臾罢入。及帝寝疾于乾寿殿,士开入侍医药。帝谓士开有伊、霍之才,殷勤属以后事,临崩握其手曰:“勿负我也。”仍绝于士开之手。
后主以武成顾托,深委任之。又先得幸于胡太后,是以弥见亲密。赵郡王睿与娄定远、元文遥等谋出士开,仍引任城、冯翊二王及段韶、安吐根共为计策。属太后觞朝贵于前殿,睿面陈士开罪失云:“士开,先帝弄臣,城狐社鼠,受纳货贿,秽乱宫掖。臣等义无杜口,冒以死陈。”太后曰:“先帝在时,王等何意不道?今日欲欺孤寡邪!但饮酒,勿多言。”睿词色愈厉。安吐根继进曰:“臣本商胡,得在诸贵行末,既受厚恩,岂敢惜死?不出士开,朝野不定。”太后曰:“别日论之,王等且散。”睿等或投冠于地,或拂衣而起,言词咆啠匏恢痢C魅眨5雀从谠屏帕钗囊H胱啵矗蟛惶6紊睾艉哟杂谔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