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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醒了!”明带着战友扑了过来。杰想抬起头看看,可是头部竟然是那样的沉重,杰慢慢支撑着扭转头颅,突然看见了那个自己最为亲切熟悉的娇弱身影躺在血泊中,几个战友耷拉着脑袋在偷偷哭泣。杰的心往下一沉冰冷了,一阵战抖后问抱着自己的战友友生:“是谁负伤了?”指导员明紧紧的拉着杰的手不吭声,偷偷的将脸转了过去,友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排长,你要坚强一些嘎,千万不要难过……”明听见友生要说猛然转过头用眼神严厉的制止开生,友生便哽咽着不再作声。
“把我扶过去!我要看看是谁?”杰支撑着重伤的身体想爬过去。明一把拉住杰:“还是我告诉你吧,你要答应我要坚强我才告诉你!”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说吧!”“是珍牺牲了!”
“啊?”杰不知道身上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浪沧了几步边扑在了珍的身边。“她是怎么样死的?按?你们为哪样不保护好她?”杰暴怒的趴在珍的身边声嘶力竭的嚎叫着。目睹情况的与杰警戒的那个战友黄明飞走了过来胆怯的说:“报告排长,卫生员是为了救你,刚才那发炮弹飞来我听见就躲开了,我以为你听见炮弹来了就没有喊你,是珍冲出来扑在你身上的,她被爆炸的气浪掀出了十多米远,等我和其他战友冲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牺牲了,排长,是我不好,本来该我来救你的啊!呜呜,排长,指导员你们处分我吧!”杰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休克过去。
不知过了几分钟,杰在战友的摇晃下醒转来,杰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怪你们,都是我该死啊!是我让她死的,我要负全部责任啊!”杰挣扎着在战友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凝望着珍的遗体说:“把她抬进洞去,不要让炮火再伤害着她,等战斗结束了我们要好好安葬她!”看着明带领着四个战友抬着珍的遗体走进猫耳洞,杰回头过去问观察的战友:“有什么情况吗?”“报告,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注意警戒,有情况及时报告!”说完杰一把扯下战友包扎的绷带,垂头丧气的坐在战壕的手榴弹箱子上流泪。
箭杆一样的暴雨淋漓下来,天慢慢的黑了下来,除了警戒的战友伫立在暴雨中仔细观察着敌情,猫耳洞的战友们聚在一起讨论着怎么样应付敌人的突然袭击,明把珍牺牲的情况用电台向前指作出了汇报,前指明确答复:“要化悲痛为力量,更要保护好自己,支援的援军已经在路上向622高地、627高地、668。4高地迂回支援来了,你们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哪怕全部牺牲都是坚守在阵地上,绝对不能丢失阵地,我们相信你们的意志,相信你们一定会守住阵地的,祖国在看着你们,人民期望着你们胜利,我们期望着你们顽强的回到身边”听完前指的话,战友们脸色凝重,深深感到了自己肩膀上肩负着的使命,战友们再次用血泪喊出:“坚决完成任务,坚决守住阵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洪水也宣泄下来,看着阴沉黑暗的天空,战友们静静的坐在弹药箱子上,诅咒着助纣为虐的苍天,谁也无法知道我们的命运究竟会怎么样,也无法知道自己还要面临着什么样的战斗摧残……
4
雨水越下越有劲,天完全黑了下来,闷热潮湿的猫耳洞内稍微有了几丝凉意。珍与其他牺牲的战友躺在洞的尽头,珍躺在用弹药箱子码成的台子上,身上盖着卫生队在野外用作围墙的白布。杰与战友们慢慢来到珍的面前,杰轻轻掀开白布,混暗的蜡烛光照在珍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态倒是相当地安详,仿佛静静地在沉睡一般。
杰的眼睛一酸眼泪便留了下来,杰在战友的帮助下轻轻的翻转着珍的身体。珍的后背血肉模糊,后脑勺有一个很大的血洞。显然,炮弹爆炸的时候,弹片从珍的后背贯穿胸膛,爆炸的气浪将珍抛起并重重的摔在地上。“多么好的卫生员就这样牺牲了,她为我们包扎伤口的时候总象妈妈一样小心翼翼地止血、上药、缠绷带,总是心疼的流着眼泪问我们疼不疼,绷带勒着紧不紧,伤重的和胳膊负伤的战士珍都是亲自喂水喂药喂食物,可是她就这样走了,呜呜呜!”几个负轻伤的战友在小声伤心的哭诉着,杰一阵晕眩就差点倒了下去,眼明手快的指导员明一把便扶住了杰:“你要坚强,还是节哀顺便吧,毕竟这是战争,她已经走了,我们大家都舍不得啊,我们…也相当的…难受阿!”明也控制不了呜咽起来。“我们都休息一会吧,说不定还有更加艰巨大战斗等着我们呢!”明抽泣了一会说,“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一人想静静地在这里待一会,好好的陪陪她,我亏欠了她很多感情,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了!”杰强忍着悲痛对战友们说。“好吧”战友们理解的点了点头各自散开休息去了。
“珍,你怎么这样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该死啊!我怎么对得起你啊!你的家庭情况不好我们都知道,父母又老,哥哥到现在还没有成家,弟弟妹妹幼小,你不该为了救我死去,呜呜呜…呜呜呜…你把生命赋予了我你却走了,呜呜呜…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等我们撤离战场就向团部说明恋爱情况吗?不是约定好等上级批准两年后结婚吗?呜呜呜…你傻啊,你是女兵战争结束了你就是干部了,也就可以照顾家里了,呜呜呜…”杰象疯子一样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对珍诉说着。
杰的哭声感染了战友们,战友们的眼泪顿时向洪水一样再也控制不住:“妈妈,我好想你们啊,我们很多战友都牺牲了,我们到现在还坚守在阵地上。妈妈,我们不能回来陪伴你们了……”猫耳洞内被一片哭泣声掩盖。“象什么话?军人伤心有泪不轻弹,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大家不能泄气,否则到时候流的就是血,不准再难过了,我们现在必须振作起来保卫阵地,等胜利了你们怎么样伤心流泪都可以!现在谁在破坏士气处分谁!”指导员明用严厉的目光大声制止着。“对!”杰一把擦干眼泪坚强的说:“我们必须坚守阵地,克服困难,现在小范与小黄出去警戒,把那两个换回来休息一下,”杰理智的对战友下达了命令。杰慢慢地移动做脚步仔细的看了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友们一眼后坚定的向洞外走去。
几个战友赶忙过来扶住杰,“我们去检查一下战壕的情况,被炮火毁坏的和北雨水冲踏到要抓紧时间修复好!躲炮弹隐蔽工事更要修复好!”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要高度警惕,注意每一种异常的声音响动,一发现异常立即鸣枪!”杰来到小黄面前说,“放心,我们会的”!杰拍了拍小黄的肩膀便向战壕的那段检查过去了。
“修复工事”杰检查完站在洞口大声喊,战友们赶忙拿着铁锹提着武器出来了,在雨水里面摸索着用编织袋装上湿漉漉的泥土压在倒塌地掩体上,一个半个小时后,工事彻底用泥土,木料修复起来,大家再次回到洞内休息。
“砰”一声沉闷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有情况,大家立即投入战斗”杰紧张的一身大喊便窜出了洞,只见二号哨位的小黄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费力的抬起右手指着西侧断断续续的说:“排长,快,鬼子…上来了,我被特工偷偷地捅了一刀,为开枪了,他…好像跑了…”
漆黑的天空五米外便看不见什么动静,“打照明弹搜索情况”杰刚说完几发照明弹便升空了,借助照明弹的照耀,阵地西侧的山坡上几十条鬼影匍匐着向阵地摸来。原来打头的特工悄悄地从小黄背后匍匐着在泥水里面摸了上来,准备一刀结果那哨兵好一锅端了我们,谁知机灵的小黄挨了致命的一刀后挣扎着开了一枪。照明弹发现了敌人借助天气偷袭的举动后不再鬼鬼祟祟,便嚎叫着向阵地冲,顿时敌人一边往阵地上冲一边疯狂的扫射着。
“注意节约子弹,大家注意隐蔽好,他们看不见我们没有目的乱扫射,我们要沉着应战,天黑最好少开枪,现在先拿手榴弹给他们,等他们距离近的时候再开枪!”杰仔细的下达着战斗命令并立即向前指汇报情况。“轰”“轰”在手榴弹爆炸弹火光中,机灵的战友们借助手榴弹爆炸弹的火光乘机开枪打击敌人,一个、两个、三个敌人被击毙。
“咣咣”的迫击炮声从山脚传来,炮弹在半山腰开了花,受到前后夹击的敌人顿时后退。“是怎么回事情?”战友们奇怪的相互看着。杰拿着望远镜一看,原来是奉命赶来增援的友军已经到达阵地下面的山脚,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便也发现了敌人的举动,就在山脚用82迫击炮开火。友军来支援了,战友们立即兴奋起来,高声喊叫着:“冲啊!”一个个跳出战壕用冲锋枪拼命扫射着。友军停止炮击也发起了冲锋,“冲啊!杀啊”的喊叫声响彻中阵地上空,被前后夹击打敌人惊惶失措的丢下24具尸体向后山逃窜,二排立即冲了过去居高临下封锁了峡谷的那条路,从屁股后面追击过来的友军把残余的敌人压缩封闭在那狭窄的峡谷里面,一顿炮弹手榴弹砸了过去,偷袭的敌人人毛也没有一根活着回去,这次战斗全歼越军64人。
终于胜利的与友军汇合了,历经生死的我们紧紧的拥抱着增援的友军:“太谢谢你们那,我们胜利了,彻底守住阵地了,”情况汇报到前指的时候,首长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你们!好样的小子,老子要为你们集体请功,你们就等着吧!”……
天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二排按照上级要求换防,阵地被移交给友军。二排幸存的十九勇士相互搀扶着与民工抬着牺牲战友的遗体,向二线走去。被雨水洗刷后的山是那样的青翠,我们由衷的说:我们总算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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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排十九勇士终于没有辜负上级的期望,在友军的支援下彻底打败了敌人的第九次偷袭,全歼前来进犯的越军64人。阵地的防务移交给了友军,三连便撤离到二线进行短期修整。
雨后的青山上那样的苍翠欲滴,空气十分的新鲜。
但是气氛却异常的凄惨。中午时分,一溜二十八具牺牲战友的遗体整齐的摆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他们在追悼会召开后即将被运走火化。军工与整容的军医忙着为死难的战友整理遗容,清洗遗体,二排幸存的战友围在已经远去的战友身边默默地凝视着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同志,不时的抽泣声飘荡着帐篷周围。
珍的事迹感动了首长,经过团党委研究后通知杰:“她很勇敢,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曲壮歌,经批准,特意调配棺木一口用于安葬她,”杰很感动,这棺木可是来之不易的啊,也许是上级为了照顾女兵才特意这样做的,这是组织的关怀呢,也是对珍英勇的最后奖励吧。杰接通了团部电话:“报告首长!感谢组织的关怀,珍为了救我而牺牲,请求组织批准为亲自安葬珍。”电话那头政委关切的声音飘了过来:“杰,我们理解你报恩的心情,可是你身负重伤能够办到吗?你还是随车队去医院养伤吧,我们会派人厚葬她的。”
“不!首长,我能行,我不亲手把她送上山为心里不安,她是为了我而死,又是我患难与共的恋人,没有她的鼓励安慰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她的心愿望清楚,我应该尽到一个作为未婚夫的责任,请组织给予批准,”电话那头政委只说了一句:“好吧,但是后事办理完必须给老子去医院!”便不再吭声,“谢谢首长!”杰说完便放下了电话。
团部的文书,政工宣传干事等来到帐篷内找战友们采访着承受敌人九次反扑的英雄事迹和烈士的英勇材料,飞快的记录着那一幕幕感人的场面。文书拿出海鸥120相机,一一为经过整理遗容的烈士照下一张张一生中最后的照片。
在得到首长的许可后,杰把珍抱进了另外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用温水为珍清洗遗体。在只有二人的军用帐篷内,杰为珍脱下那一件件破碎的军装,当珍仅仅剩下最后那条军用内裤的时候,杰不禁心跳加速了。尽管杰也在炮火中受到了重创,但是杰支撑着已经崩溃的神经,为那个为了爱自己救自己而英勇的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弱小的卫生员珍送行。
“珍,原谅我,我第一次看你的身体,也是最后一次看你的身体,生前我不能看到你、亲近你,你死了我才能这样完美的亲近你一次,就让我最后再爱你一次吧!”脱下了珍最后遮羞的那点饰物后,杰的泪水酸酸的涌现出来,滴在珍安静的脸庞上,就好像珍也在跟着流泪一样,杰俯下头去抑止不住的在珍冰冷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