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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够了没?」橙橙恼怒地斜眼瞟他。
他顺了顺呼吸,微笑打量她的怒颜。「唉唉唉,你又生气了,这样可是会老得很快。」
「认识你孙无极,我没死已经够好了。」
他听了又是一阵讪笑,简直笑岔了气。「怎么这么说呢,橙橙?」
可恶,她气得要死,他却是笑得要死,太没天理了!
楚橙橙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你别再笑了,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严肃,我不是来跟你打哈哈扮白痴让你孙公子笑的。」
扮白痴?哇哈哈……此话一出竟又惹得他一阵大笑。
听……这女人说的话,真够可爱的。
他笑得前仆后仰,笑得几呼喷出眼泪,笑得喘不过气。「你、你、你、老天……我没说你是白痴啊,你干么自己这样说……噢!老天,老天,我不行了,我笑到肚子好痛……」他捣着腹部弓身扶住桌子坐下。
楚橙橙的脸色难看极了,再这样跟他抬杠下去,他没笑死她倒先阵亡了,可能,她极可能会死于七孔流血或是血脉爆裂而死。
她顺了顺呼吸,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捺着脾气,打算和他言归正传快快做个了断。
「孙无极,关于那桩婚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挥挥手故意捉弄她说道。「你别急,我这几日就去下聘。我知道你怕我忘了,你大可不用担心,我早已经认命。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少臭美了!」她果然又发狂了。「我是来取消婚事的,谁稀罕你娶来着,我又不是没人要,你当你在布施啊?!见鬼的!我要取消婚契。」真是头痛死了!
早知道她的性子,绝不可能接受这桩可笑的婚事。他呵呵笑,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娶,他慢条斯理地替自己倒杯茶喝,然后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斜眼打量她。
楚橙橙急问:「怎样?」他忽地沉默,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让她紧张起来,她催叽他。「你倒是说话啊!」
孙无极别过脸转而凝视窗外清幽的院景,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他思量起来。
窗外院里小小池塘和暖阳相映,几朵荷花宁静地绽放,蜻蜓几只停在浮萍上,多么美丽又是多么无趣乏味的景致。
如果顺着她的意取消婚契,虽然乐得轻松,但是没她这丫头随时来闹上一闹,日子肯定少掉不少乐趣和笑话,那他岂不闷死了?
楚橙橙还在等他回答,她忍不住上前坐下,对着他耳朵大吼:「喂……」
孙无极忙捣住耳朵。「别嚷别嚷,我明白了。」
太好了。她笑了,这可笑的婚契越早取消,她就越快重获自由。「既然明白了,那咱们快约个时间一起去见我爹吧!」
「好啊,什么时候?」他眨眨眼逗她。
橙橙兴奋地道:「当然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他干脆道。「哦,就后天吧!不,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先别急着下聘,先找人挑个好日子去提亲,你觉得如何?」
这就是他方才说的「明白」?橙橙脸色一沉。「你真的想要我砍人是不?」她说得那么认真,而他根本就在和她打哈哈。
「唉!」他又是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一见到他那模样她眼皮就情不自禁抽搐起来,她敢保证他又要说出什么让她吐血的话。
果然他一副从容就义、置个人死生于度外的模样,耐着性子教训起她。
「橙橙,我孙某在县上虽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个正人君子,君子怎么可以背信?如果我取消了婚契,别人会当我们孙家言而无信。如果我取消了婚契,那等于是违背了我爹当年答应你爹的事,那么我就是个不肖的儿子。如果取消了婚契,我被人当成是背信忘义的人还无所谓,重点是将来那些无知的人们会怎样揣测你?橙橙……」他一副多为她着想的模样。「我不娶你当然还有很多女人想嫁我,但是你呢?嗳,那时每个人一定都会认定你是被我孙某抛弃了,那么往后你还嫁得出去吗?」
唉呀呀,他说这是什么话,能听吗?她气急攻心,呕得差点没厥过去。「你、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什么我被你甩了?什么叫我嫁不出去?我楚橙橙是怎样?好歹长得也还端得上台面。你别把人看扁了,我不想和你成亲自然是不想扼杀我自己一生的幸福!」她激动道。「还有很多人等着追我,就求求你高抬贵手把机会让给别人吧!」
「哦?追你?谁?!」他淡淡问。
「……」她气得胀红了脸说不出话,旋即心虚地狡辩道:「目……目前是没有啦,但是很快就会出现了……」
瞧她说得跟真的一样。
孙无极耸耸肩伸伸脖子,又懒洋洋地笑着揉揉颈子,然后颇不以为然地、轻佻地、带着看笑话意味地斜睨她一眼,「哦」了一声。
那表情和模样摆明了在嘲笑她。
上天明鉴,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我掐死你!」猛地她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抓狂了。「你敢笑我,你敢?!我杀了你,你这个混帐,我掐死你……你再笑啊、再笑啊!」
他忙挣扎着扯她手腕。「冷静冷静啊,我死了就没人娶你了……」他一边和她闹一边大笑不止。
第二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江湖中人人闻之丧胆的秘密组织,专门训练杰出杀手的教派,上港有名下港有声,只要出得起价码,就可代人轻易结束仇家性命的杀手帮,江湖别名「沙沙沙」。
今日「沙沙沙」的帮主召集其下一百名杀手,聚集「心之堂」内。每当白发的老帮主下令召人之际,亦代表江湖上又有一人将和人世告别。
左右两列杀奴恭敬地立在帮主两侧,老帮主人称「不眨眼」,鸡皮鹤发,身形枯瘦,独眼,驼背,一只手握着鬼头拐杖,浑身透着一股晦涩阴森之气,声音嘶哑如乌鸦难听。
「去……把……杀……手……册……拿来……」他气弱游丝地命令。
「遵命。」
老帮主虽已高龄百岁,然正因为他可以无病无痛地活到这等岁数,其下属更加敬畏。
杀手册呈上,老帮主伸出拐杖翻看,然后停在其中一页,跟着轻轻咳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楚橙橙……算算应该十七了,十年前收了孙家三万两银,如今该是我们履约的时候了……一个小姑娘,应该找谁执行这个任务……」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老脸,眯起眼睛,堂下诸位头号杀手都对这个鸡毛般简单的任务,露出不屑的表情。
一百位杀手分成四个等级,金银铜铁牌,以此类推。
老帮主低声问:「有没有自告奋勇的?」这等简单的任务,底下一群杀手纷纷退了一步嗤之以鼻。
这时有一名年方十七的见习门生窜出来。
「禀堂主,请让属下一试!」说话的是已亡故的金牌杀手泰冷之子……泰肉铰。年纪虽小,因习武之故,体魄健硕,方脸,宽额,眉眼间显露一股迫人的倨傲之气。
老帮主眨眨眼躺回椅子。「你只是名列纸牌的见习生……」他摸摸雪白的胡子沉思起来。
泰肉铰急于表现,激动地跪拜道:「帮主,肉铰来此已有一年,潜心苦修杀手门道,自认已经有一定程度,只是苦无表现机会,恳请帮主让肉铰去完成这个任务。」
老帮主缓缓吸口气,然后骄傲得意地问道:「咱们'沙沙沙'的最高指导原则,杀手教条你都背下了吗?」
泰肉铰信心满满起身比手划脚,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背诵。「杀手教条,要杀得不知不觉,杀得无影无踪,杀得无所遁形,杀得刀不见血,杀得不择手段,杀得优雅而迷人,杀得片刻不离手,杀得痛快淋漓,杀得寸草不生,杀得兴致盎然,杀得快狠准,杀得不眨眼……人生以杀人为目的,置人于死地而后生。」
「呵呵呵……」老帮主显然很满意。「那么咱们杀手的三不政策呢?」
「不心软、不后悔、不犹豫。」
老帮主眯起眼睛。「孩子,我知道你相当崇拜你爹那无人能及出神入化的杀手功夫。好吧,虽然你太年轻又没杀过人,不过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杀一个少女,相信你可以毫无困难地完成这项任务。记得,按约定要在她满十八岁生日前干掉她,也就是说你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去吧!」
「谢帮主。」泰肉铰兴致勃勃跪拜。旋即起身袖子一拽潇洒道:「不必两个月,两天已绰绰有余。」
「只要你完成任务,即刻升你为铁牌杀手。」老帮主承诺道。
「帮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杀了楚橙橙,誓不负您的期望。」
*******
楚橙橙打下午一回到家里便关在厢房中,晚膳也没出来吃。
前厅膳房内,一家人围坐着用晚膳。
楚夫人担心地瞧了一眼橙橙空下的位子。「她还闷在房里啊?不知道有没有事呢?她的胃不好,一生气就不吃饭怎么行呢?」
「你管她的……」楚老爷漠然地大口吃饭饮酒。「她那臭脾气,饿死算了!」
额头还肿了一个包的莞莞忍不住附和。「就是嘛就是嘛,娘,姊的脾气真够坏的,你看她把我打得都肿起来了,人家又没怎样……」
楚夫人瞪了小女儿一眼。「你啊!一定又说了什么话惹她生气了。」
「才没有呢……」莞莞懒洋洋地挑开带皮的鸡肉。「人家只是说实话,她就打人了,真是……」
楚夫人问:「什么实话?」
「唉呀,我说那孙无极娶姊姊,比姊嫁他更需要勇气,这是实话嘛……」
「你这样说太伤她的心了,」楚夫人叮嘱道。「等会儿去向你姊姊道歉。」
莞莞噘起嘴儿。「才不要!她那么爱生气,等会儿我不小心说了什么又惹到她,那我头上的肿包可就要闹双胞了,哼,我才不要自讨苦吃哩!」
楚夫人转而担心地问起相公。「相公,橙橙性子刚烈,你说她为了不嫁孙家,会不会闯出什么祸事?」
楚老爷瞪夫人一眼,没好气地。「吃饭吧你,罗罗嗦嗦唠唠叨叨的,女人家想那么多干么?你管她,反正她就是得嫁;她再不高兴也得给我乖乖的和孙无极成亲。这丫头能嫁孙无极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有我这么好的爹帮她订了这么好的婚事,她还挑?人家孙公子不挑她就阿弥陀佛了!」
「就是嘛就是嘛……」莞莞附和。「人家孙公子不论学识涵养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真恨不得被许婚的是我哩,姊真是的。」
毕竟还是做娘的最了解自己女儿,楚夫人小心翼翼低声道:「可是……橙橙的性子本来就很叛逆又爱面子,相公,她怎么可能接受你当年硬逼来的婚事?」
楚老爷生气地扔下箸子,暴躁地对夫人怒咆起来。「我是为她好,谁叫她当年给那姓孙的轻薄了,你啊你,别再罗嗦,坏了我胃口,真是气死我也!」他卯起来破口大骂,瞬间,只见楚夫人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一脸无奈地忍受暴风雨般急速喷得满脸的饭粒。
待老爷骂完了,她这才抖抖锦帕,狼狈地将一脸的饭粒子扫下来。她敢怒不敢言,温顺地回道:「我明白,您别再生气了。」
莞莞见爹动怒,赶紧识相地埋头默默吃完饭。
一会儿她跟娘先行告退,两人一步出膳房,莞莞忍不住抱怨。
她嗲声嗲气地挽住楚夫人袖子。「娘……拜托你跟厨子讲一讲好不好?」
「讲什么?」楚夫人还在努力揩脸,真够恶心的,这死老头,生气就生气,干么老是咆得她满脸饭粒。
莞莞跺脚道:「唉哟,当然是叫大厨以后炒菜别加大蒜啊……」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拜托,每次爹一咆哮,我被熏得简直要晕倒了,往常姊坐前面,还有她可以稍微挡一下,今天她一不在,噢,那股味儿……简直要杀死我了!」她一副快死掉的模样。
楚夫人被女儿激动的模样逗笑了。「唉,我也是被熏得头昏眼花,可是你爹偏偏嗜吃大蒜,我怎敢要厨子不放大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爹真是的,脾气那么坏,我看姊根本是遗传他来的,两个人一模一样。还好姊不爱吃大蒜,要不,他们两个人对骂起来,可就厉害了。」
「呵呵呵呵呵……」楚夫人拍拍女儿肩膀。「莞莞啊,你这张嘴这么刻薄,怪不得老是惹你姊姊生气。乖,去帮娘看看你姊,顺便跟她道个歉,好不好?」
莞莞噘起嘴不依地扭扭身子撒娇起来。「嗯……人家不要嘛……」
楚夫人微笑地捏捏女儿鼻子。「乖,我最漂亮、最可爱、最美丽的好莞莞,听话,去喔……」
「嘎?」莞莞捧住脸蛋儿,心花怒放地瞠大眼睛。漂亮?可爱?美丽?她眉开眼笑即刻答应。「好!娘,我这就去。」瞬间风一般离去。
楚夫人望着女儿消失在走道,不禁摇头叹气,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道:「唉,同样是我生的,怎么一个爱漂亮爱得似花痴,一个呢,是性子活似男孩,唉,就不能平均一点,真是……」
******
楚莞莞「砰」的一声打开姊姊紧闭的门扉,猝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