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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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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朱翌,这个男人对她也许无爱,但绝对不是半点情义也没有,从她手刃朱子然,他还愿意维护她就可见一斑,所以她怨他,却从未真正地恨他。
朱翌放在椅把的手猛然紧握,就为了这份夫妻之情,他容忍了她多少的胡作非为?对她倒行逆施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因为他心中有愧,朱陈氏成为今日这模样,他也有责任。
这对老夫老妻彼此之间无声流露出来的纠葛尽落叶旭尧与林珑二人的眼里,夫妻二人不禁对视一眼。
林珑略皱眉头,她是听叶蔓君详细说过朱子然之死的,就连杀子之仇朱翌也容忍了,可见他并不是那么地对朱陈氏无情,这么一想,眼里略有几分急意地看向丈夫,很显然朱翌并不想放弃朱陈氏,哪怕这是京城的一颗棋子。
叶旭尧安抚地看了眼妻子,示意她不要操之过急,不过一天一夜,他对这汝阳王朱翌的性子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再如何内疚也是有不容侵犯的底线,朱翌不可能没有,只能说这朱陈氏现在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
“王爷,王妃不过是区区几句话就能洗刷嫌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虽然王妃也是奉命嫁到汝阳城,但是不代表她做了恶事却不受制裁,不然天理何存?还是说王爷治下就是如此的混乱不堪?”
此时此刻,他拿话来激这汝阳王,就是要提醒他,朱陈氏正在一步一步地越过他的底线。
朱翌此时心中早有决断,只见他目光冷冷地看向叶旭尧这年轻的钦差,“叶侯爷不用拿话来激本王,本王一向赏罚分明,此时也不例外,来人,拘拿王妃院子里的人问话,一个也不能放过。”
“王爷,这不过是嫁祸栽赃几句话,您就拿妾身身边的人来开刀,这又合乎规矩吗?王爷,妾身是清白的……”朱陈氏急切地辩解。
她并不怕查出什么来,毕竟该清理的人她昨儿夜里清理干净了,但这个举动带来的影响极坏,这传出去后,等同于当众打了她十个巴掌,她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既然是清白的,又如何惧怕审问?”林珑咄咄逼人道,摆明了她不会善罢甘休。
朱陈氏怒瞪林珑,她性子里极欲压抑的一面忍不住表现出来,“你给本王妃住口,何时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教训本王妃?本王妃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长,别以为你来自京城,本王妃就要怕你?本王妃也是出身京城的的名门之后,论出身论地位论年纪,本王妃又岂是你可以随意发难的?”
这当众怒斥的话,她说得歇斯底里,竟是半点礼仪也不顾。
林珑抬头与她直视,不怒反笑道:“王妃占不到一个理字,才会拿这些来压我一个晚辈,真是让人好生佩服,从侧面看,”故意顿了顿,在朱陈氏扭曲的脸孔中继续道:“你是心虚了,因为就是你指使这两人下毒毒害我家小姑……”
“你给我住嘴,这是无中生有之事,下毒一事与本王妃何干?本王妃……”朱陈氏朝林珑大声喝道。
偏在这时候,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滕媛媛却是道:“这一切都是王妃支使我的,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听她的命令行事,王爷,我句句属实,还请王爷宽恕小女子一念之差……”
一直不肯认罪的滕媛媛这会儿却是松口把朱陈氏供出来,实出乎众人的预料,毕竟她一直都不肯松口指证朱陈氏。
其实她此刻哀莫大于心死,朱子期这表哥给了她致命的打击,对于嫁给表哥为妾一事已经没有了希望,她就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死考虑,若是难逃一死,她也不能放这朱陈氏逍遥好过,反正她再如何巴结她,也是不可能成为表哥的枕边人之一。
朱陈氏瞪大眼睛看向滕媛媛,恨不得手中有刀将这个可恶的女子捅死,“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本王妃何进授意你杀人?你可有人证物证……”
这个问话让滕媛媛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庞再度苍白一片,她记得那天朱陈氏耳语吩咐之时,身边只有朱陈氏的人,至于那包砒霜早已用于梅花饼内,实在是拿不出来有力的人证物证,如今再回想,只觉得自己蠢得要死。
朱陈氏一看就知道她什么也拿不出来,嘲讽地一笑,“你自己做下的孽却要推到本王妃的头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滕媛媛,难怪你姑姑要说你是养不大的白眼狼,亏本王妃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妃的?看来襄阳侯夫人打你板子倒是没打错,你果然就是欠揍……”
“不是这样的,她在说谎,是她教唆我去害叶姑娘的,是她——”滕媛媛厉声嚷道,手更是不顾尊卑地指向朱陈氏。
“你这是意图嫁祸于本王妃……”朱陈氏立即辩道。
滕家主虽然不再疼爱这个惹祸不断的女儿,但是此刻女儿被人如此欺负,他却是不能再不顾,于是上前拱手道:“王爷,小女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要嫁害王妃,如襄阳侯夫人所言,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清查王妃身边之人以正小女的清白。”
“你女儿做下这样的事情,哪有什么清白可言?”朱陈氏反驳。
叶旭尧却是道:“没想到汝阳城还有清醒之人,王爷,王妃说自个儿是清白的也不过是上下两片唇,这清查也是为了还王妃一个清白,假设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朱子期也不放过这个机会,这朱陈氏不能再挡在他与叶蔓君之间,天晓得如果他们成亲,朱陈氏指不定要生出多少的蛾子来。“父王,叶侯爷所言甚是,母妃说清白也得有铁证。”
“还是说,王爷要包庇至亲,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林珑冷然道。
做为来探亲的娘家人,她并没有打算说太客气的话,毕竟她是叶蔓君的嫂子,维护自家小姑天经地义。
“查,自然是要查的,叶侯爷,侯夫人,本王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必会给你们夫妻以及叶姑娘一个交代。”朱翌斩钉截铁地道。
“王爷?”朱陈氏一脸的急切。
朱翌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王妃,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下本王警告之事,那自然就罢了,如果你真的多行不义,本王必定不会轻饶,必向京城的圣上直陈你的过失,禀公处罚以正视听。”
这番话朱翌说得毫无转寰的余地,朱陈氏脸色尤为难看,咬着自己的下唇坐回椅子里,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椅把处,手背更是凸出条条青筋。
叶蔓君看到朱陈氏这一副样子,没有同情只有冷笑,这个朱陈氏是如何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朱陈氏存在一天,她就要面临一天的生命危险。
只是她自幼受到最正统的庭训,这会儿做不出来落井下石的举动,但端庄的面容上却流露出来她对朱陈氏的不屑与鄙视。
朱陈氏的目光一与叶蔓君对上,看出她眼中的含意,她顿时咬紧一排银牙,双眼再也不掩饰她的恨意。
朱子期看向叶蔓君,看到她的面容未变,这才放下心来,滕媛媛是他的表妹,在这件事上他愧对于她,若非老天帮忙,他很可能就真的失去她,若真是这样,他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厅堂里面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只是大家都不诉之于口。
没有多久,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王妃院子里有人招了。
“谁招了?把她拖上来。”朱翌怒道,不忘威严又凌厉地看向妻子,她真的将他的警告左耳进右耳出。
朱陈氏的眼睛瞬间睁大,到底是何人背叛她?手指紧紧地攥着椅把,在想着分辩之词。
被拉上厅堂之人正是朱陈氏院子里的人,只不过不是她那几个亲信,而是一个二等丫鬟,只见这个被用了刑的丫鬟断断续续地招认出朱陈氏指使大丫鬟去买砒霜,而她正是那个经手人之一,还一连招供出不少人来。
朱陈氏立即反驳,“一派胡言,本王妃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何来你口中之事?买砒霜?可笑之至,这分明就是你受不住严刑拷打而编出来的说辞……”
“王爷……查查奴婢供出来的药商,就会……知道奴婢……没有说假话……”这二等丫鬟却是不理会朱陈氏的言辞,径自向朱翌道。
“这丫头倒是言之有理,只要顺藤摸瓜焉能找不出证据来?”叶旭尧冷声道。
朱翌现在也想弄清楚这事,不能再容忍朱陈氏胡来,焉知会不会还有下次?“叶侯爷言之有理,给本王去把这侍女供出来的药商拘来回话。”
“是,王爷。”属下领命,立即就退出去。
朱陈氏这回感到全身凉透,这冬日之冷她算是彻底领会了,双目死死地盯在这个侍女的身上,恨不得能戳出几个窟窿来,这该死的小人,昨儿就该都处置妥当。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又有人进来报,有人招供。
立即又有一人被拖进来,这个人是她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以前还比较得她信任,后来她有了更得力的左膀右臂,渐渐又弃了她。
在她听来,这老嬷嬷的话根本就是瞎编来给她泼脏水的,遂怒喝一声打断这老太婆的胡言乱语,“住口,你这是毫无根据捏造的说辞,本王妃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既然王妃说她是污蔑,那又何惧她的言辞?何不让她说完再行辩驳?”林珑笑道,只是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
朱陈氏冷哼一声,“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奴仆却以下犯上,我为何就不能喝斥?叶夫人,你这举动有失偏颇,现在本王妃可没被定罪……”
“哪怕没被定罪,那也是嫌犯之一。”林珑用无辜的表情重重念出嫌犯之一这四个字,提醒朱陈氏她现在可是被怀疑的对象。
朱陈氏恨恨地咬着一口银牙瞪了林珑一眼,然后又自持身份地坐回原处,只有她知道屁股底下的椅子有多么的硌人。
不好的消息一桩接一桩传来,知道她最多事情的心腹亲信没有出卖她,而是服毒自尽了,至于另一个亲信却是咬舌自尽,两条尸体被拉到她的面前,前一刻这两人还是鲜活的生命,现在却成了死尸。
一向惯于用吓人的手段行事的朱陈氏现在却是被吓得不轻,慌张地拉着身后婢女的手,另一手指着那两具尸体,“拉走,给本王妃拉走,本王妃不要看到她们……”
这死去的两人哪怕一字未招,却是明晃晃地说明朱陈氏就是梅花饼下毒一事的幕后指使,要不然这两人也不会畏罪自尽。
朱翌并不同情朱陈氏此刻满脸的惊惧,在她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时,就要预料到有今天,“王妃,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
“王爷,不是我做的,是他们在害我,是他们……”朱陈氏的手指向叶旭尧和林珑夫妻二人,若非这对夫妻坏事,她焉会落到如期境地?
“本侯与夫人昨天才到达汝阳城,初来乍到之时又如何害得王妃你?”叶旭尧这回语带嘲讽地反问一句。
“王妃,听就你有失心疯的症状,我还以为是我耳朵不好使听错了,现在看来却是所言不虚。”林珑也笑眯眯地紧跟在丈夫后面发言。
她每说一句,朱陈氏的脸色就更为狞狰,这正中林珑的下怀,朱陈氏有失心疯。
“胡说八道,王爷,这都是胡说八道——”
“这是不是胡说八道,王妃你心里清楚明白,为何你要两次三番地要我的性命?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叶蔓君不打算再沉默了,她不能一辈子躲在兄嫂的身后,这场仗她也要参与。
“你说说看本王妃为何要害你?”朱陈氏睁大眼睛看向叶蔓君,一副看似清醒的样子,可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那还用说?自然是为了已薨逝的世子……”
“住口,你不配提起他,是你,是你的命硬不好,把我的儿子克没了,你没有资格提到他……”朱陈氏的理智在听到儿子之时就彻底丧失了,这是她不能被人轻易触到的地方,更何况这个轻触的人是叶蔓君。
听到这克夫论,叶蔓君并未动怒,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污蔑她名声的言论,汝阳城有相当一部分人都用这个来诋毁她的名声,只是随着她与朱子期的婚事成为定局,这样的言论更是甚嚣尘上。
不用刻意地去查,她也知道背后散播的人是谁,除了这汝阳王妃之外就是汝阳城贵女们,但这王妃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她看不得她改嫁给朱子期。
叶旭尧却是听不得这样的言论,一直神色都颇冷淡的他这会儿却是怒拍桌子,“王妃,注意你的用词。”
“我又没说错,你妹妹就是命硬,天生克夫……”朱陈氏并不怕叶旭尧,冷笑着重复这番说辞。
朱子期上前一把将这行为越发失控的嫡母控制住,“母妃,你说够了没有?这样抵毁叶姑娘的名誉,你还说你没有暗害于她?谁信……”
“朱子期,你给我放手,我就是要她的命,怎的?她只配到阴曹地府去陪我的儿子,而不是与你双飞双宿让我们王府丢尽脸面。”朱陈氏已经是不管不顾地将心底最深处的话说出来,接连受到刺激,她已是不知道理智为何物,转头恶狠狠地朝叶蔓君叫嚣,“你为何还恬不知耻地活着?你说,你早点死不好吗?全了你节妇的名声又可以不让我儿孤独,叶蔓君,你该死,该死——”
这样恶毒诅咒的话,叶蔓君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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