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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忍不住笑道:“周总管也是为了你好呀。”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些事情,有她管就行了啊,我不学这个也没关系的。” 她自顾自道:“你要让我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我是最会了,但是这个管理王府事务,我是真的学不会,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楚岚颔首道:“好,我会跟周总管说的。”
“你答应我啦?”叶无瑕愣愣道。
“嗯。”楚岚道:“就像你说的,你不学这个也没关系的。”
“太好了。”叶无瑕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放心吧。”楚岚安慰她道:“我会让灵铮跟周总管说的。”
“好,我去找灵雀去。”
叶无瑕开心到一蹦一跳地走了,灵铮笑道:“这沧澜公主,真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楚岚微笑道:“她从小被祁昱宠着,没受着挫折,才养成这般心无城府的个性。”
他想了想,道:“这样的个性,也挺好的,至少,一生都是开心的。”
灵铮点头,他不由道:“可是殿下,公主她对王府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丫鬟月例,不知道马有多少匹,不知道下人有多少个,这样好吗?”
楚岚忽觉得胸口有些闷,他低头轻咳着,洁白手帕上又染上一抹殷红,他收起手帕,平静道:“我最多不过十年光景,当日为了联姻娶她来楚国,已经够对不起她了,十年后,又怎么可以将她再困在这临渊王府呢?那时,我会让她回沧澜,回祁国,回她任何想回的地方,所以这临渊王府的事情,她又何必需要知道呢?”
灵铮推着楚岚缓缓离去,他默然无语。
他们二人都没注意到,身后叶无瑕捧着几支紫薇花,怔怔听着他们的对话。
原看到这开得姹紫嫣红的紫薇花,她心中欢喜,沧澜和祁国都没有这种花,她摘了,想拿来给楚岚看,却没成想,听到这对话。
她耳边回旋着楚岚的话:“我最多不过十年光景……”
她手中的紫薇花不由掉到地上,微风吹过,将紫薇花卷起,拂到小道上,沦落成泥。
☆、爱恨贪嗔
叶无瑕怔了半晌,回过神来时她立刻去找灵雀,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还是怕听到那个答案。
自此之后,她也多关注了下楚岚的身体状况,他的状况果然十分不好,每日都要饮药,还时常咳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来,只是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对自己说过。
他总是温文尔雅地关心自己的起居饮食,就像关心他的妹妹一样,他从来不对叶无瑕说自己的病况,当有一日他问叶无瑕住得习惯吗,如果觉得闷,可以和灵雀去马场骑骑马,或者去城外打打猎,叶无瑕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呢?”
楚岚怔住,叶无瑕又道:“我想跟赫连宗焱走,你就让我跟赫连宗焱走,我不想学管理王府事宜,你就让周总管不逼我学,我吃不惯楚国的菜,你就请祁国的厨师,其实,我是一个让你颜面扫地的妻子,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听着一贯心无城府的叶无瑕居然说出这番话,楚岚有些意外:“是不是别人说了什么?我并没有觉得你让我颜面扫地。”
“天底下,哪有丈夫可以忍受妻子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呢,又哪有王爷可以忍受王妃什么都不会,只会比武弄剑呢?”叶无瑕酸溜溜道:“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很过分,从来没有为你着想过,你越对我好,我就越内疚。”
楚岚微微一笑:“你不必这么想,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十数载,很少有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顿了顿:“我是做不到了,但公主不同,公主不必因为闲言碎语而放弃快意人生四字。”
“我并非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叶无瑕咬了咬唇:“我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点。”
楚岚不解,叶无瑕又道:“周总管说,殿下虽然身有残疾,但不知道胜过多少四肢健全的人,我想了想,也深以为然,我很惭愧当初刚来楚国时,当着殿下的面对殿下的腿脚大放厥词,叶无瑕虽然手脚健全,但远远不及殿下。”
她深深福了福身子:“我为当初的口无遮拦向殿下道歉,殿下说但求我快意人生,只是,这也不是伤害殿下的借口,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会做好沧澜公主的本分。”
她能说出这番话,楚岚都彻底怔住了,只是之后,叶无瑕的确成熟了些,虽然她性格还是那般娇纵,但却再也不会吵着要去找赫连宗焱,要去祁国找舅舅,不会再提这种让楚岚头疼的要求了。
楚岚专门让灵雀陪着叶无瑕,灵雀快言快语,也喜欢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两人关系不似主仆,倒像最好的姐妹,临渊王府因为有两人,也多了很多生气,楚岚也常常被叶无瑕的心无城府逗乐,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而叶无瑕,也一天天愈加依赖他,她喜欢在他说话时盯着他幽深沉静的双眸看,喜欢看着他清雅如玉的脸发呆,喜欢听着他朗朗温文的声音,她开始喜欢听他奏箫抚琴,看他练字作画,喜欢这种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喜欢的东西。
只是楚岚最喜欢一个人奏箫,箫音如泣如诉,如哀如鸣,就算她是一个外行人,也能听出这如水箫音有多么哀伤。
她忍不住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为什么这首箫曲这么悲伤呢?”
楚岚停住箫声,他温和道:“你怎么来了?”
叶无瑕依旧不依不饶问道:“殿下为什么总吹这么悲伤的曲子呢?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楚岚眼神黯淡了下,他想起了那个碧衣女子的霓裳舞,想起了她幽幽道:“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
楚岚慢慢道:“公主,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的。”
叶无瑕似懂非懂:“为什么会有无可奈何的事?为什么不尽力去解决呢?”
楚岚微笑道:“总有些人抛不下心中执念,比如身份地位,比如爱恨贪嗔,于是造就这些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叶无瑕想了半晌:“比如我父皇非逼我嫁到楚国,是吗?”
“因为你父皇是一国之君,他也身不由己。”
叶无瑕歪着头:“其实,我一开始,的确很怪他的,但是,现在,也没那么怪他了”
“公主既然释怀了,那我也替沧澜国君开心。”
“真的,我现在倒挺感谢他的。”叶无瑕鼓足勇气,把盘绕在心头已久的话说了出来:“我很感谢他把我当个联姻工具,送我来楚国,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认识殿下了。”
她一口气道:“其实,我现在能吃惯楚国菜了,也适应这里的地形和气候了,我不是很想念沧澜和祁国了,你也不用总怕我住不惯,想送我回祁国、回沧澜,我想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这临渊王府,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脸也红了,她偷偷斜着眼瞥着楚岚的反应,但楚岚听后,已经彻底怔住了。
楚岚只是想,这并非他的本意。
只是,他如何能控制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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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瑕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女子,敢爱敢恨,大胆活泼,但她发现从那以后,楚岚反而避开她了,她心中郁闷,莫非是自己太大胆,吓到楚岚了?
之后那几天,叶无瑕一直托着腮发呆,灵雀问她:“公主,您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不开心吗?”
灵雀重重点了点头:“谁能看出来,公主不开心。”
叶无瑕叹了一口气:“是吗?”
她喃喃道:“我就是,想起了赫连宗焱。”
灵雀惊诧:“公主,您怎么还想着他啊?”
“就是想起来了。”
灵雀以为叶无瑕知道了赫连宗焱发生变故的事,正惴惴不安呢,忽听叶无瑕问道:“灵雀,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啊?”
“我在想,我以前好像很喜欢赫连宗焱,我想跟他走,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嫁给殿下,但是我后来,好像又没那么喜欢他了。”
原来公主是在思考和赫连宗焱的关系问题,灵雀心想。
叶无瑕继续道:“灵雀,你知道吗?他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是我除了舅舅之外,最佩服的人,虽然他总是对我冷言冷语,看不起我是个小国公主,但是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骑马射箭,因为他的骑术和箭术都是最好的,我觉得这是喜欢,但是现在,有另一个男人,他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更别谈武艺了,但是却给我一种很可靠的感觉,让我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我,这是赫连宗焱给不了我的感觉,这个男人对我特别好,从不会像赫连宗焱那样利用我,奚落我,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一直为我着想,一直让我很安心,我为了他,可以去学弹琴下棋,吟诗作画,只为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我能看得懂,可以和他多说点话,而且,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他手臂上蜈蚣一样的伤痕时,我特别生气,想把伤害他的那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了,虽然他也不说那伤是谁弄得,但我觉得比划我一刀还让我生气,我一看到就觉得心跟抽了似的,灵雀,你说,这是什么感觉呢?”
灵雀心知肚明,她笑吟吟道:“哎呀公主,您是喜欢上那男人了,快说说,那男人是谁啊?”
叶无瑕支支吾吾,她岔开话题:“那灵雀,你有喜欢的人吗?”
灵雀想起那个秀美若女的小和尚,她羞红了脸,但还是嘴硬道:“没有。”
粗枝大叶的叶无瑕没有发现灵雀的异常,她道:“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觉得谁不错,就告诉我。”
灵雀想起她离开雍都前,明致远曾经来找她,说:“不能为了我留下吗?”
她倔强道:“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至今忘不了明致远眼眸里的失望,她心里说,我是喜欢你,但是公子永远是比你更重要的存在。
没有人能让我背弃公子。
灵雀对叶无瑕说:“不劳烦公主了,灵雀还不想嫁人。”
“这是为什么呢?”叶无瑕疑惑道:“哪个女孩子不想嫁人呢?”
“灵雀还想多保护公子几年。”灵雀道:“我和哥哥的命都是公子救的,就连安葬爹娘的钱都是公子出的,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我和哥哥立誓要一辈子效忠公子。”
叶无瑕感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殿下为人总是那么好,才能让你们对他忠心耿耿。”
灵雀借机道:“公子不止对我们下人好,对公主也很好啊。”
“他对我是很好。”想起这几日楚岚的刻意躲避,叶无瑕郁闷道:“但我总觉得走不到他的心里去。”
灵雀道:“公主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没试过?”叶无瑕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叶无瑕就亲自下厨,煮了一碗羹汤,她端去给楚岚时,从房门的缝隙里看到他正拿着一副画看得出神,只是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是什么画。
她突然之间很好奇,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有些迷惘,又有些伤感,还有些心灰意冷,他的眸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深深忧色。
忽然叶无瑕听到脚步声传来,她赶紧躲到一旁,只见灵铮匆匆忙忙求见,和楚岚说了几句话,楚岚皱起眉,然后和灵铮一起出去了。
房门楚岚并没有关上,叶无瑕进去,她拿起桌上的画,展开一看,那是一个巧笑嫣然的碧衣少女,容貌极美,眼角下还有颗小小泪痣。
她盯着这个少女,觉得极其眼熟,她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
淑妃,梁清安。
☆、雍都之变
楚岚之所以急匆匆地出去,连画像都忘了收,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心神不宁到连最重要的画像都忘记锁起来。
一个名叫香怡的女子千里迢迢从丹平前来临渊,只为了状告丹平守将韩吉,香怡的夫家在丹平是当地富户,但韩吉之子韩章看上他家祖宅,她夫家不愿意卖,韩章此人在丹平张狂惯了,一气之下,居然带了一队人马,假装是山贼,将香怡夫家满门全都杀死,香怡当时在娘家,这才逃过一劫,一听到此事,她立刻乔装打扮逃出丹平,一路风餐露宿到了临渊。
楚岚奇道:“你既然为了告状,为何不去雍都,反而来我临渊呢?”
香怡神情十分憔悴,看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她道:“如果民妇去了雍都,那恐怕没进城门,就先被灭口了。”
“在雍都,谁敢灭你口?”
香怡顿了顿,道:“殿下不知道,两年前,丹平曾经发生过一件一模一样的事,韩章看上城中一卖油郎的妻子,他糟蹋了那位可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