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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妈妈是车工?”
“是的。那天晚上,我们俩一齐上夜班。”
“现在,这儿……灯好亮!”她抬头看看炽热的白色的灯光,显出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哦,可以闭掉。”他伸出手,关闭了棚顶的大灯,厂房里一片黑暗。
“我不喜欢黑暗……”英娣显得有些恐惶不安了。
“可以打开床子上的灯光。”孙水侯说着,将新购置的一台数控车床的照明灯打开了。灯光的柔和中,显出些暧昧……
“那时,我帮你妈妈干活儿,她开始洗脸……”孙水侯的嗓音里显出些颤抖和激动,“哦,就在那边……”
“想重演当年的场景?”英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多想,让往事重演,让爱重来啊……可是,你会担当往日的角色吗?”
孙水侯说着,关掉了车床上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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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熄了,哗哗的潦水声似美妙的音乐响了起来。借着月光泻入的一道道清凉,她的身体犹如一纸剪影,在依稀的黑暗中凹凸有致……
在久久期待后的欲望里,他激动地解开了上衣…… 他感觉了她发丝的柔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发露水的芳香。
她仰过了一张桃花盛开的脸,将一绺绺散开的黑发落向了他的肩头。
在这冰冷的机器旁,他初次感受过恋爱的甜美……此时,他又回到了情欲冲击的妙龄时代……
他搂紧了她柔嫩弹性的身体,听见了她心的颤动。他吻着她雪白的脖颈,目光渐及深处:一双火红的|乳罩欢快地跳动起来……
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了成熟男人身上传来的那种肉的气息:那宽宽的胸膛、健康的心跳、激奋的回声、硬硬的凸起……
他的灵魂顿时爆炸开来,炸得四分五裂了……
她光滑无比的玉体,感受了他爱的洪流;她释放出的母性热情似湿润温厚的海洋,将他热热地包围起来……
起先,他们还像是在办公室里那样调笑,逗趣儿,身子像是拥抱着,亲热着,接着,他们肌肤接触的面积越来越宽,每一处细胞都在接触着,都在贴近着……温热的身体、神秘的茅草地、神圣的入口,原来想睁大眼睛窥视仔细的愿望……所有的这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他只顾贴紧她,只顾让自己绷得紧紧的那个东西立刻寻找到释放的出口。
“不,不行。”到了关键时刻,进入到关键时刻,姑娘开始反抗了。
“白雪,啊,白雪!这么多年了……我想啊!想得苦啊……”
“那也不行。”姑娘挣扎着,嘴里开始嘟嘟囔囔,“我……我是你什么人啊?你……你凭什么要对我这样?不。不行!”
“别……别,白雪……不、英娣!请答应我……”强烈的渴望升腾起来,他难以煎熬,几乎是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苦苦哀求起来。
“英娣,我心中的天使,我的好姑娘,你答应了我吧!从今天起,我孙水侯的一切,啊,那十几个亿,都是你的!”
“坏蛋,我伸手向你要钱了吗?”
“你可以不要,但是,我情愿全部送给你,给你……”为了那伟大的、庄严的一刻;为了圆那个青春断裂了的美好的梦想,烈火燃烧中的孙水侯,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给你”“给你”……
接下来,经过了手的、腿的挣扎,衣衫的撕裂,身子翻滚的躲避与干扰,他终于进入了,他完完全全地、亲密无缝地接触了她,那是伟大的、绝世的一触,那感觉,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比。那里面显得温暖,比世上所有的温暖还要温暖,比所有的滑腻还要滑腻,比所有的摩擦快感还要快感,比任何圆润还要圆润。他觉得那里面在震颤着,自己浑身上下也震颤着。欲进欲退,进进退退,滋儿滋儿的肉的摩擦声音像是一首音乐开始了伴奏,除此再没有声音,只有激动的震颤。她的整个肌肤都在颤动。在进入的时候,他的手抚着她的前胸。她抓住不让他松开。他觉得她完全地承受着他的踩踏、作贱。他更猛烈地向她的深处进攻,一直到很深很深的地方,那儿应该是从没被人触及过的神圣的Chu女地,那本来是让女人觉得羞耻的、那儿本来是荒芜的,本来是吸纳的、渴望的;同时也应该是拒绝的、排斥的。现在,他破坏了这一切的原本的安静和平衡,扮演了侵入、毁坏的角色。他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美丽的触觉了。仿佛整个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用力贴近着,都在触觉中快乐着、觉醒着,男人、女人结合在了一起,整个生命的兴奋点都同时复活了。软、和、轻、松、柔、润,人生痛痛快快完全放松所触及的快感汹涌地奔腾起来,活跃起来,闪耀起来,最后,终于向着一个方向凝聚在一起,合成一个高峰,一个无限力量凝结的潮,爆破似地奔腾而出了……
啊!低低的呻吟带着悠长的回声,像从幽幽山谷间传来的虎啸……
……
一夜的时光,瞬然滑过──
两个人刚刚整理好衣服,天亮了。
东方,露出了一丝丝晨光。
工厂的汽笛鸣响了。它悠扬地回荡在关东的上空,为这座古城奏响了新生的乐章。
又是一个亢奋之夜;三十年前,那个失败的亢奋之夜夺去了他前程、他的幸福、他的爱人……他尝到了触摸的快感;释放了男人的兽性。却险遭灭顶之灾。
三十年后,他的女人回来了,他的风流债讨回来了;这一次,他得到的不止是女人,而是一种成熟男人触破一个美丽姑娘的快感。但是──
在这次通体舒泰的极致享乐之后,他不知道,上帝将又会让他失去什么?
孙水侯啊孙水侯,你这一只记住了“吃”的快乐却忘记了“挨打”痛苦的瘟鸡啊!
孙水侯风流一夜,初尝禁果的快感还没有散尽,李英娣就离他出走了。
李英娣走得很绝决,也很明快。她没有像那些痴情少女因为恋爱未果或者为殉情悲天怨地大闹着离开,也没有故作神秘那样悄悄离去,然后给人们一个不解的谜,让人们议论纷纷地去猜疑她未知的增向。走之前,她给哥哥打了电话,明确告诉她要去德国,投奔在那儿打工的同学。对于公司的事务,她也没有丢弃不管,而是给孙水侯写了一封告别信,把自己的出走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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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要走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想离开。不想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拥有了这份美好的工作、美好的事业;另外还有你的关爱──这份难得的、美好的感情。
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其中,不存在任何世俗的引诱、利益的交换、这都是你情我愿,顺理成章发生的。对于这一切,我不后悔。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这种感情,尽管美好,却是没有结果的。如果有结果的话,只能是受到人们的谴责和社会的公愤。这件事情一旦传播开来,不仅会影响你的声誉;连我的爸爸、妈妈、奶奶、哥哥、嫂嫂,他们都不好在社会上做人了。那样,我们的情感、我们的交往,岂不成了一桩罪孽!
然而,不幸的是,我们的情感,已经展开了。
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对于我,一旦觉出这种感情的美好,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投入、去继续、去延续……这种感情连同公司的事业一起,会慢慢扩展、慢慢壮大及至成熟、结果。
美好的事业与美好的感情联接在一起,这是人生多么幸运的事情!
可惜,人在得到的同时,总会失去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们的情感,在这个有着古老传统的国度里,会使我们付出怎样的代价?
思想来思想去,我感到了一丝可怕;这种可怕促使我停止、促使我悬崖勒马;我觉得这样做对不起你;但是,为了你逐渐腾飞的事业,为了你的后半世的安宁和幸福,我还是选择了离开;理智地离开。
你会想我吗?反正我是会想你的。
这几天,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尤其是9月19日那个甜蜜、疯狂的夜晚,更让我终生难忘;你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一夜吧!
短短时日啊,如同情人渡过的蜜月,让人流连忘返,韵味深长!
今后,我们虽然不能朝朝暮暮,但是现代化的通信设备会使我们天涯若邻;我把我的emall、qq号码留给你,那是我们交流的最安静的地带!
再见了,我的侯。
想念你的 娣
㊣第252章 … ~远方的风景(2)~㊣
听到德国小伙儿问她。李英娣像是期待着这一声问,随即嘟囔似地回答了一句:愿意!
不就是个朋友嘛!又不是订婚;不是山盟海誓的做情人。
他们就这样握着手,心儿直跳,简直不敢相互看一眼。刚才的勇气,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往前走,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仍然默默地不说一句话。也许是怕心中那神秘的激动吧!他们走啊走啊,一直到走出树荫,看到同行的情人们开始拥抱、接吻了,两个人才停下来。像是相互定了定神,稳一稳心情,然后又手挽手,来到林边的湖畔,欣赏起了月下清明恬静的夜景。其间,不知是哪个,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言半语。
两个人终于看不惯那些情侣们的亲密无间的亲热行为了,于是,仓惶地走出了松林。路上,月色明晃晃的;他们疾步走着,有些累了;但是,这累中,似乎弥漫了一种懒洋洋的快乐情绪;这种情绪不需要他们拥抱、亲吻,甚至不需要说那些情意缠绵的废话;此时,他们的感觉就是:他们之间,已经是心心相印了!
快到住处了,他们约定下星期六再会。马达乌斯一直把李英娣送到她租住的楼梯口。在暗淡的廊灯下,彼此看着对方,有些羞怯地笑了笑,然后喃喃地说了一声“拜拜”,两个人终于分手,那颗紧张了半天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李英娣走进屋子里,打开浴室,褪下衣裤,心里不由地高歌起来:“哦,我有个外国朋友了;有个男朋友了!”
此时,百感交集的孙水侯,还在网络上QQ上苦苦地守候着,等待他心中的姑娘倾听他的爱情表白呢!
终于到了星期六,马达乌斯准时来到那片小松林,李英娣却已经 等待了快半个小时。在那儿有点发急了。她怕这个德国小伙子失约,心里总是念叨着:“天哪,他可一定要来呀!”也许是离开了与孙水侯的缠绵,德国小伙成了她情感空间里唯一的补充。或者是因为彼此刚刚接触,还有些致命的陌生;或者是什么也不是,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毫无瓜葛、毫无牵连,不过是萍水相逢,偶尔一杯啤酒的缘分,这哪儿能靠得住呢?不过是逢场作戏。失约是正常的,不失约倒显得不正常了。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达乌斯不慌不忙地走来了。这小伙子走起路来规行矩步,沉着稳重,显出一副德国男人热衷理性思维的形象。李英娣奔过去,嘎着嗓子招呼他:您好!马达乌斯也回应了一句:您好。随后像是再也找不到别的话来说;两个人不无困难地交流了几句天气时间之类的话题,接着,马达乌斯以东道主人自居,提议她去郊林里游玩。
他们上附近的火车站搭乘火车去了邻近一个名胜小区。路上,两个人依然说不了几句话。也许是一周前的一见钟情,两个青年人的感情过早地达到了高峰。在现实的宁静中,他们无法细细地品味它吧!
那个名胜小区就是一片松林,那天像个过节的日子,乡村客店和树林里挤满了人,全都是一家一家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旅游家用车,车上拉了煤气罐和炊具,在雪后的林子里野炊之后,孩子们都牵了自己家带来的一条条大狗在林荫路上遛达着,热闹处叫叫嚷嚷,不得安静;李英娣心绪有些不佳,她觉得这些讨厌的渡假的家庭破坏了松林里宁静,使她和德国小伙不像上一次一样的无拘无束,唤不起她心中与德国小伙初进松林那种心跳的激动。可是,既然来了,又不能立刻返回。她与他照常地谈着,说着,搜索枯肠地找出话来打破彼此间的生疏和寂寞。
一直到了太阳快要落山,他们的精神才快乐起来;渡假的家庭们都 发动了车子,开始下山;林子里充满了神秘的宁静。一条狗吠声传来;他们躲在道边的树丛后面,想看看那条狗在追逐什么猎物?可是,那条狗杀气腾腾地从他们面前窜了过去,猎物却没有出现;那条狗焦急地停下来,张开嘴仔细地寻觅着;他们二人躲在灌木丛里,一声不吭。失去线索的狗失望地叫了几声,林子里顿时万籁俱寂,只听到那无数的微小生物蛀咬松木的神秘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