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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乔Ф魍蛐弧
“告诉你,这两个人都是牵驴的。骗你去买药。”美蓉在一边听着,像是听出了什么破绽,立刻提醒他。
“不会吧。”庾明不大相信,“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当‘药托’?”庾明摇起了头。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打进了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都说这药多么神奇,多么有效;就没听到一个说不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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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就没人反映问题呢?”庾明觉得奇怪。
“哼,你要是反映药的问题;人家电台就把电话给你掐掉,不让你播出去了。”美蓉提醒他。
他还是不相信。这套节目办的这么逼真,而且是党的喉舌在播音,怎么会骗人?就算是专家骗人,患者骗人,电台总不能骗人吧!
听到这儿,马上要到七点钟,庾明要看央视的《新闻联播》了,这时,节目也到了尾声。齐主任又提示大家:明天上午九点,公司将在站前大酒店16楼举行献爱心活动,将由参加研制新药的十名专家现场为患者义诊,解答问题。参加活动者可免费获得赠药一盒。欢迎各位患者光临。”
“也许她讲得不全是真的,可是,试一试吧!”庾明不知道怎么就下了参加活动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美玉就来了,说是昨天下午去一个同事家了。同事的女儿要结婚,她去送礼钱,顺便张罗张罗。美蓉听后,没说什么。妹妹来帮助照顾庾明,这是客情;来了欢迎,来不了也不能埋怨人家。人家有事,难道还要让人家给你请假不成?
看看庾明收拾妥当,美玉便催他去公园行走。哪知到了街口,庾明提出要去参加“活动”,美玉一百个不同意,说那是骗人的。庾明不信,坚持要去,甚至擅自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美玉让他坐到了车上,自己却不上车,扭头便回了临园小区,大概是向她姐姐告状去了。
站前大酒店已经是个破落的国营企业了。刚刚建立时,倚仗地理位置的优势,曾经红火了几年。后来,在一座座豪华饭店的竞争逼廹下,渐渐败下阵来,靠搞一些歪门邪道挣钱。庾明走进大酒店门口,就看见一群姑娘小伙迎接上来,热情地送他上了电梯。到了十六楼,走进活动地点:大餐厅,看到餐桌上早已坐满了人。看上去都是些老病号。庾明一走进门,就看见那个维吾尔姑娘热情迎接上来,还亲切地喊了他一声“大叔”。把他引领到标着9号的餐桌上。坐下一看,庾明发现9号餐桌座位上的人都是在公园里锻练的老病号。看来,这个公司为了考核推销人员的政绩,每个人拉来多少客人是要单独计算的。这个维吾尔姑娘哪儿是幼儿教师,分明就是个药品推销员。庾明与病友们聊了几句天,就听到前边主席台上一阵音乐声响起,几个小伙将一个大大的繁体“愛”字沾到了幕布上,接着又在幕布上方贴了一行方块字:脑复康献爱心大赠送活动。布置停当,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漂亮姑娘走上主席台,她像是请来的主持人,拿起话筒就“喂喂”地试起音来。调试结束了,姑娘大喊一声:脑复康献爱心大赠送活动现在开始,请大家举起手来,跟着我倒数五个数。于是,台下的人就像星光大道节目观众一样,随着主持人喊起了“五、四、三、二、一。”喊罢,主持人向台下的观众抛了个媚眼,大声问:“各位大叔大妈,我长得好看吗?”观众们齐声喊“好看”。“可是,好看的脸蛋治不了病啊。”说到这儿,他挥手往门口一指:现在,有请脑复康中药集团的专家组成员隆重登场!在音乐和人们的欢呼声,几个穿了白大褂的专家招着手走进了会场,然后登上主席台与大家见面。主持人一一介绍了他们。这些人不是专家就是教授,而且都曾经有过卓越政绩和出国的经历。有一个老头儿,身穿白色的西服、西裤,又长了一脑袋白头发,庾明一下子就记住了他,觉得他这上下这一袭白色简直不像个人,倒是像一个白色面粉袋子矗立在那儿,一听,才知道他也是教授级的人物,是脑复康中药的主创人员。为了抓紧时间,主持人号召大家欢迎专家讲课,在人们的掌声中,其他专家纷纷退下,面粉袋子首先开讲。一张嘴,他就先卖了一个关子,“各位朋友,你们的血压高不高?”下面不少人喊了“高”。他就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个降压的偏方,你听不听?”众人皆喊“听。”
“那好,既然想听,请来点儿掌声。”面粉袋子像个三流歌星一样开始要掌声了。
人们啪啪地开始鼓掌,面粉袋子便这出了自己偏方:嗯,我的偏方就是六个字:“多喝水,吃‘三黑’。”
多喝水是老生常谈,这“三黑”是什么呢?庾明听了,觉得这个面粉袋子或许有点儿水平。
面粉袋子咳了咳嗓子,开始传授他的秘方:“多喝水就是,早晨起床喝一杯温开水,睡觉之前喝一杯温开水;如果半夜起来撒尿,再喝半杯温开水。”
“那……吃三黑呢?”主持人开始提问了。
“三黑就是:黑木耳、黑芝蔴、黑米。
只要记住我这个秘方,管保不用吃药就能治好你的血压高。”
介绍完了秘方,面粉袋子开始吹嘘自己研制有脑复康:
“各位朋友,这个药啊,是创新的成果。它的生产厂家是北方中药集团。这家企业啊,是制药行业的领军单位。它拥有较强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力量,总资产6000万元,年销售额8900万元,可生产片剂、颗粒剂、散剂、糖剂、糖浆剂、酒剂、合剂、胶囊剂等八个剂型共100余种中成药及西药。拥有现代化的制药生产线:年产量10亿片的片剂生产线、年产量50吨的水丸生产线、年产量50吨的颗粒剂生产线、年产量2亿粒的胶囊生产线。
“目前,企业的营销网络已经覆盖全国20个省市,拥有一支实力雄厚的专业营销队伍。它属于国药准字,批号为Z21021307。它与其它消拴药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它能够穿透血脑屏障;药物可直达大脑病灶。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药里加了独有的脂溶分子。大家知道脂溶分子是什么吗?这么说吧,如果你到医院要求注射脂溶分子,它的价格是一万元一支。我们集团为了给大家治病,舍得花钱用好方子。所以,它的药效是独特的。嗯,为了说明它的疗效,我请一位朋友来个现身说法。说完,他指了指前边座位上的一个老太太,做了个请的姿势。
“俺得脑血拴六年了,刚得病时不能走路,吃了这脑复康,走路没问题了。”说着,她迈开步子走到了主席台上,脚步稳稳的像是好人一般。人们看到她的步伐,立刻给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336血拴导弹(2)
336血拴导弹(2)
讲了一通课,面粉袋子下去了。主持人宣布进入第二阶段,由专家为大家义诊。这时,几位专家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餐厅入口处的几张小桌子上,人们一听说义诊,立刻离开座位,蜂涌到专家们面前排队占位。
庾明本想让面粉袋子看看自己的病情,无奈面粉袋子座位前病号太多,他只好坐在了一个中年女大夫面前,这女大夫长得其黑无比,脸蛋瞅上去简直像火炭一般。女大夫抓了他的手,号了脉,就说他肝火旺盛,应该抓紧服药。庾明问,吃多少药能够见效?黑大夫说, 一个疗程就可以见效。庾明又问,一个疗程需要吃多少盒?得花多少钱?黑大夫说,不贵,也就五仟块钱。要吃完十盒才见效。庾明没说买不买,黑大夫就刷刷地开了一张处方递给他,他正要接过来,却被在旁边侍奉站的维吾尔姑娘拿起了药方,说,“大叔我给你取药去。”然后就忙三迭四地跑向了药品柜台。
“喂,你先别拿药。我没带那么多钱!”庾明喊那位维吾尔姑娘。
“没事儿。”黑大夫立刻告诉他:“没钱可以先把药拿走,吃了再给也行。嗯,一会儿会有专人给你把药送家里去。”
果然,庾明刚刚站起来,维吾尔姑娘就喊来一个小伙子,让他提着用蛇皮袋子装好的十大盒药将庾明送到楼下,并招来出租车将庾明送到家里。等小伙把庾明和药袋子送到家里,美玉还没走呢!
“这是什么玩艺儿?”美玉一看那个蛇皮袋子,就断定姐夫上当了,厉声问那个小伙儿。
“这是……一个疗程的脑复康。”小伙看到美玉怒目圆睁的样子,吓得说话也抖了。
“多少钱?”
“五千。”庾明抢先回答了。
“什么高贵的药,卖这么贵的价钱?”美玉冲着小伙嚷开了,“你们卖他这么多钱的药,经过我们家属同意了吗?”
“这、这……这是大叔他自己同意的啊。”
“他是病号,是脑袋有问题,思维有问题,难道你们脑袋也有问题?思维也有问题?告诉你,这药我们不买了。”
“阿姨,这药已经入帐了。就放你们这儿,有问题以后再说。我把药拿回去,会被老板炒掉的。”
“好吧,我不难为你;你把手机号码留下。”美玉想,反正我不给你钱,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小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慌忙逃走了。
“美玉,我先吃吃试试嘛!”庾明向他解释。
“试一试?你这一试就是五千元。怎么,你是省长,钱多得无处花了吗?”美玉气愤地反驳他,“要是吃了无效怎么办?”
“不就是五千元吗?”
“我的糊涂姐夫啊!”美玉真是急眼了,“钱是小事儿,可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让人家骗了,丢面子,让人家笑话啊!听我的话,赶紧把药退掉!”
“好,下午我打电话,让他们的人来取。”庾明终于决定退药了。
不过,还没等到下午,庾明刚刚决定退药,手机就叮咚叮咚地唱起歌儿来。
“不接,一定是卖药的那些人催你交钱了。”美玉命令说。
庾明心里纳闷,还是打开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很生疏。但是可以肯定这是蓟原的电话。
“喂,庾市长,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吗?”是一位女士的声音。
庾明并没有听出对方是谁?可是一听是女士,就把手机的音量放大了。他是想故意让美蓉和美玉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对不起,我没有听出来。”庾明确实想不起这个女士是谁。
“我是蓟原广播电台的赵力新。”对方报了名姓,“庾市长,当年,我刚刚到电台工作时,播错了一篇关于你的稿件。电台领导要让我下岗。是你说情,保住了我的工作岗位;我永远忘不了你在关键时刻对我的关怀啊!”
“呃,这事儿,我真忘了。今天,你找我有事儿吗?”
“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对方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请问庾市长,今天,你去站前大酒店参加了一个售药活动,并买了五千元的脑复康药吗?”
“怎么,这事儿,你也知道?”庾明觉得真奇怪。
“我是通过审核一篇广告稿知道这件事儿的。”赵力新告诉他,“他们有人识破了你的省长身份,想把你买药这件事儿大肆炒作一下,借你的威望,提高药的知名度。这事儿,我想你不会同意吧!”
“我当然不能同意。再说,我还没同意买药呢!”
“可是,我们的台长,坚持要播出这则广告。”
“为什么?”
“因为,对方给的钱多。”赵力新解释说,“我们电台,一年的经费才100万,这个药商却答应付我们200万元广告费。所以,台长利欲熏心,不顾后果了。”
“你的意思是……”
“庾省长,你的形象是很清廉的。你不会为了挣钱给人家当‘药托’吧!我现在偷着告诉你这件事儿,就是想让你阻止台长播送这则广告。要是播出去,你会很没面子的。”
“谢谢你赵女士。我会阻止的。”
“庾省长,你要抓紧时间呀!药商正催促台长播出这则广告呢。你一定要抢在他们前头。”
“好!我马上打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庾明放下手机,思索起来。
“这还不明白?这是药商想抓你的大头,让你为他们的药做免费广告呢!”美玉立刻判断出来。
“庾明,咱可不能当牵驴的。”美蓉立刻劝阻庾明,“你帮助药商骗老百姓的钱,人家会指你的后脊梁骨的。那可是缺德呀 !”
“我得好好想一想……”庾明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一个普通药商,敢打他的主意?这种事儿有点儿不可思议。
“还想什么呀?”美玉着急了,立刻跑进书房操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你再想一会儿,广告就播出去了。”
她打开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号码薄,一下子找到了电台台长办公室的电话,“喂,是电台台长吗?我是庾明的妻子花美蓉。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