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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都打招呼了,不会受罪……”想多了也没用,上车的时候,洪涛又看见黑子了,他挤过来刚说了半句话,车门就关上了,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儿,他就是再有熟人,人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小人物去犯什么纪律的,能让你见到人,就已经是犯纪律了。
京城的公安系统洪涛也是略知一二,每个城区都有每个城区的拘留所,也叫看守所,是专门关押未判决的犯罪嫌疑人的地方。西城看守所就在昌|平县沙河镇附近,上辈子洪涛没来过这里,谁没事跑看守所里溜达呢?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洪涛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为了我一个人,还专门派一辆车、三名警察,这也太隆重了吧!
墙,真尼玛高,还带着铁丝网的!
门,真尼玛大,还带着电动滑轨的!
心,真尼玛凉,还带着微微小颤抖的!
警车直接驶进了大门,停在院子里,同行的三个警察带着洪涛,不,应该说押着比较妥贴,走进了眼前的一大片楞高楞高的平房里。进门左转,一个大空屋子,里面站着另一个警察。
“洪涛是吧!”一句简短平常的问话,让洪涛本来哇凉哇凉的小心肝瞬间回暖,他差点脱口而出,喊出同志两个字儿来。
这尼玛都是亲人啊!哥们的托儿到了!如果不是自己人找的关系,同行警察手里的案卷还没递过去,他怎么知道自己叫洪涛呢?这就是人家在提醒自己呢,我认识你、听说过你!当然了,懂不懂那就不关人家的事情了,这种玩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谁在单位里没有几个不对付的同事呢,全都搞那么明白,万一那天被人抖落出去,这就是犯纪律啊!
不管这件事儿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儿,至少自己在这儿是不用受苦了。一想起后世里电影电视里演的那些监狱场景,再加上听说的那些传闻,洪涛身体偏下靠后的部位就一阵一阵的发紧。
“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简单的签字、交接、打开手铐之后,同行的三名警察走了,屋里就剩下洪涛和那个警察两个人,他又发话了。
“……”掏呗,钱包、钥匙、烟、打火机。
“手表、项链、鞋带、腰带都解下来……”他又说话了,看样子很严肃,不像是自己人啊?
“……”洪涛一边按照他的话做,一边又琢磨开了,刚才好不容易热乎起来的小心肝,又有点降温,别尼玛是对方托的人吧?专门上里面报仇来啦!
“看看登记的对不对,你这个是玉的?”他又说话了,把写有洪涛这些随身物品的单子推过来,然后拿起洪涛脖子上挂的那个翡翠坠看了起来。这是洪涛自己磨出来的,有一半打火机大小,颜色和透明度都不错,让洪涛钻了一个小眼当项链坠带了,不是听说带翡翠对身体好嘛。
“翡翠的,缅甸翡翠!”洪涛巴不得他把这个玩意揣兜里呢,只要他敢拿,那自己就踏实多了,再好的翡翠,也顶不上自己的安全问题。
“方清瑜和我说你的事儿了,放心待着吧,别多想,你们家律师下午可能就到,进去之后谁也别招惹,走吧。”那个警察把洪涛的翡翠坠儿往桌子上的口袋里一放,带着洪涛就出了屋门,一直向里走去。
这个建筑到底是什么模样洪涛没太搞清楚,反正只有一层,但是很高大,最少也有四五米高。进门就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左右各有一间空屋子,往里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大铁栅栏门,顶天立地的把整个通道都封死了。栅栏门中间是个小屋子,里面坐着两个警察,看到洪涛二人之后,其中一个走了出来,从里面打开了门锁,放洪涛和那个警察进去,然后咣的一声,大铁门又撞上了。
再向里走,中间通道的两边就出现分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分叉的通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排小铁门,洪涛都不用过去看就知道,那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号子了。走到第二个分叉的时候,拐弯了,一直到了第三个铁门前,那名警察才停下脚步,然后照着铁门上就是一脚。踢完这一脚,他才拉开铁门上的门栓,打开门,等洪涛进去之后,又把铁门关上。
号子、牢房、监室……不管叫什么吧,反正都是一个意思,这个意思就是你进来之后,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这间屋子大概二十多平米到三十平米吧,呈长方形,地上都是很简单的木地板,淡黄色的油漆有了很多斑驳,屋顶非常高,两个带着粗铁条的窗户也非常高,光秃秃的水泥墙壁。房间的另一头有一个门框,但是没门,里面是个很小的套间,左边是水泥砌的洗手池,右边带着一个大玻璃窗的应该是厕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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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三章 第一顿饭 (280月票加更)
“咣当……老贼!我带进来的,交给你了啊!”铁门刚关上,上面的一个书本大的小窗户又打开了,刚才那个警察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又关上了。
“从你这里,往后挪一个!来,你坐这里……”屋子里分成了四排,面朝着屋门,整整齐齐的坐着十多个人。当然了,都是男的,有大有小,都抬头愣愣的看着洪涛,其中坐在最前面的一个矮个子方脸、五十岁左右的人,听到警察的那句话,马上站了起来,对隔着一个人的那位说了一声,然后那个人开始挪地方,他一动剩下十多个人几乎全动了,按照顺序给洪涛挪出一个空地儿来。
“谢谢啊、谢谢啊!给您添麻烦、添麻烦了……”洪涛不懂他们干嘛坐着还这么按顺序,难道说每个人坐都要有坐着的固定位置?也说不定啊,还是守规矩吧,同时也别忘了多客气几句,嘴甜点没毛病。
“嘘……别乱说话,你刚来,少说多听,老五,接着念吧!”那个老头伸手示意洪涛闭嘴,然后吩咐了一声,就靠在墙上假寐了起来。
“新华社消息……我国……”还没等洪涛屁股坐稳当,他这排最靠右的一个戴眼镜中年男人,就拿起一份儿不知道那天的人民日报,然后高声朗读起来。
“不会吧!坐牢就这么简单?每天坐着看报纸就完啦?”洪涛学柔道的时候,练习过跪坐。所以他坐下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但是他眯缝着小眼睛左右踅摸了一翻。看见他这个第一排的人,几乎每个人屁股底下都垫着一个小垫子,有的就是一件儿衣服,有的可能简单缝制过。不过洪涛不太相信坐木地板就是坐牢的全部,这尼玛和他所了解的情况出入太大了啊!
“大叔!要不我来一段?”屋子里谁也不说话,靠墙坐的都已经靠着墙进入了假寐状态,其他人也各显神通。怎么打瞌睡的都有,反正只要你坐在这里,爱干什么干什么。动作别太大就成。洪涛觉得自己刚来,必须多承担一些劳动,比如那位老五,他都念了半天了。自己又是那种不说话浑身难受的。不如自告奋勇。
“老五,那就让老三替你会儿吧……”靠墙的老头睁开一只眼,打量了一下洪涛,同意了。
“关于加强深化……”洪涛从那个眼镜中年人手里接过报纸,随便找了一篇长的,然后阴阳顿挫的朗读了起来,这就是区别,那个中年人只能说是念。而洪涛这个叫朗读,差着档次呢。不过这些人好像都没啥反应。该干嘛还干嘛,没一个识货的。
“铃……”洪涛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多久,反正他有点感触了,怪不得古代的文人读书都要读出声来呢,这还真不是什么习惯问题,刚才他读的这些新闻、社论之类的,还真读出点儿感悟来了。正当他打算再深一步品味品味其中的奥妙时,突然被一股刺耳的电铃声打断了。
“解散!”随着这一声电铃响,那个老头突然精神了起来,嗖的一下站起身,然后走到门边的屋角里,靠在了那一大摞被褥上,而且还从被褥的缝隙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在自己的下巴上来回夹着,看样子好像是在揪胡子。随着他的这一声解散,其他人也都找靠墙的地方,或靠或躺,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坐这一上午也挺难受的。
“哎,小伙子,过来,和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老头看着洪涛不知道该往哪儿去的样子,冲他招招手,指了指他身边。
“嗨!开车不小心,出车祸了……”洪涛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坐下,他还是不太放心自己的安危,时刻提防着身后有没有人靠近。
“撞死啦?”老头又问。
“嗯,当场就死了……”洪涛点了点头。
“老八,过来!小伙子,以后你就是老三,咱们这儿叫不叫名字无所谓,大家都待不了多久,这是老八,他进来次数多了,让他给你分析分析,大概是个什么罪过。”老头伸手又招呼过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瘦子。
“哦,你这个可麻烦啦!交通肇事罪是没跑了,三年以下有期!不过啊,如果你们家能多赔点钱,再托托人,也说不定能判个缓,这就看你们家里给你使不使劲儿了,还得看对方怎么说……”洪涛把自己这个经过,挑主要情节和这个什么老八说了说,具体两边的家庭背景和托人细节都没提,然后这个老八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来,说得还有鼻子有眼儿的。
“如果对方家里不依不饶,赔偿也不要,会有什么变化不?”洪涛不全信这种野路子的专家,但是听一听无妨。
“那这就不好说了,首先得看他们家里是什么状况,有人没人,是多高的层次。然后还得看你家里底气硬不硬。不过吧,你也够背的,刚过十六岁生日,如果要是早半个月,也就是破点财,看你这个样子,你们家也出得起这个钱吧?请律师了没?”老八看上去是个文化人,说话慢条斯理,简明扼要。
“唉……前赶后错,就这么巧,我也不知道请没请,我一直还没见过家里人呢。哎,对了,大叔,我什么时候能和家里见面啊?”洪涛对运气这个问题也是头疼死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自己刚满十六岁,就出这种事儿。
“见不到啊,看来你是不太懂法啊,到了这里,只要判决没下来,你只能见律师,见不了家人的,你说的那个会见,得下到圈里去才成,一个月一次!”老八又给洪涛上了一课。
“啊!?那多久才会判决?”洪涛这回傻眼了,他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个规定。
“不好说,案情简单的,一个月左右就开庭了,案情复杂的,拖几个月也是常事儿,别盼着开庭,一开庭你就等于被宣判了,就是罪犯啦,你刚这个岁数,过几年出来连工作都找不到!”老八和洪涛想的东西不一样,他想得更多更长远。
“得,谢谢您啦……对了,我叫洪涛,您贵姓啊?”洪涛觉得这个小老头还算看得过去,至少和他聊聊天涨了不少见识。
“我认识你,你上过报纸,是个歌星是吧?”老八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管毛用啊,该进来不是照样进来了……”洪涛吧嗒吧嗒嘴,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名人啊。
“呦,老八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无所谓是吧!去年大街上全是你的歌啊!没错,就看这双眼睛就没错,就是你,来来来,给我们讲讲。”让老八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凑了过来,那个老大还特意确认了一下洪涛的标志性特征。
洪涛本来是没有这个心情在这里聊天扯淡的,但是身不由己啊,虽然进来这几个小时没遭罪,但是这里可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地方,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所以捏着鼻子,他也得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和讲什么光荣事迹一样,挑一些开演唱会时候的新鲜事儿给他们讲讲,尤其是关于后台那些舞蹈演员换衣服的细节,最受大家欢迎。
“铃……开饭了,坐好、坐好!”讲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一阵铃声算是给洪涛解了围,在那个老大的吆喝声下,一屋子人迅速又坐回了自己位置,而老大和老二则凑到了铁门旁边。
“咣当……”铁门打开了,外面出现了一辆小推车,两个穿着有明显标记衣服的人从车上抬下两个铁皮水桶和一大摞塑料碗,放到了铁门里面,然后咣当一声,铁门又关上了。
“来,老三,你帮着他们分菜……”老大冲着洪涛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帮忙。
“哦,好!”洪涛没多想,站起来走了过去。
“我艹!大眼窝头啊!……”刚走到桶边上,洪涛差点叫出声来,这两桶食物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午饭是肉末白菜汤和窝头!那个肉末白菜汤上面飘着一层细碎的肉渣和一层油,老大正拿着一个大勺子在桶里不知道捞什么呢,旁边那个二十多岁的老二,端着一个碗在旁边等着。另一个桶里则是一桶暗黄色的玉米面儿窝头,还冒着热气,洪涛打小儿就不爱吃这个玩意,多看一眼都腻味。
十几秒钟之后,洪涛知道老大和老二在捞什么了,那个白菜汤里的肉末和油都被老大撇了出来,放到一个碗里。另外有些没散开的肉末就形成了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