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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说，的确是这样没错。”老公爵点了点头“但是这个世界上违背常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见怪不怪吧。”
“好吧。”莱昂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但是这与我的家族历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着急，马上就要说到你的家族了。”老公爵说
“从那之后，虽然教会与帝国双方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双方的裂痕，已经再难以弭平了。在帝国政府暗地里的许诺与帮助之下，帝国境内，开始有大量的学者，开始研究起新世界的起源，以及旧世界的神学，神话与文化等等等等。
帝国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他们要从根源上打击女神创造这个世界的学说，从根源上削减她的信仰。并且试图以此为突破口，寻找对付，抗衡，乃至消灭女神的方法。
你的祖先，狄奥德里克家族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你的家族在这方面非常的有天分，并且的确做出了不少的成绩。而狄奥德里克家族，也就是凭借着这些功绩，从一个小贵族一点点的提升到了公爵。”
“原来如此。”莱昂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既然帝国政府支持我的祖先的研究。那么为什么最终又选择了流放他呢？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有来自教会方面的压力。但是帝国政府肯定会为我的祖先，以及从事类似工作的人提供庇护不是么？否则的话，又有谁愿意继续从事这个工作，为帝国效劳呢？”
“我的确也有这样的疑惑。”老公爵说“当时的说法有很多。比如说实际上教会方面已经派遣了杀手，而那些人是帝国无法应对的。所以流放实际上等于是在保护。也有人说是因为教会给予的压力太大，或者提供给了帝国某种无法拒绝的好处。当然还有的人说……是你的祖先拒绝将他的某些研究成果透露给帝国，而是将它们藏匿了起来，据为己有。帝国政府这才恼火，拒绝再给予你的祖先庇护……”
听老公爵说到这里，莱昂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某些研究成果？！旧世界的神话？！如果鲁道夫老公爵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
“神之血。原来如此。这就是我的力量的来源么？”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莱昂顿感无语——他再看向老公爵的时候，却发现鲁道夫公爵同样是一副探究的模样。心里面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
看起来，老公爵心里面也有疑虑。莱昂能够获得今日如此的成就，是否与他的祖先的发现有关？那个秘密真的可以动摇瑟莉丝女神的信仰基础么？而他的祖先又是为什么拒绝将他的发现交给帝国政府，宁愿失去公爵的头衔，封地，被流放到北方去也要保守这个秘密？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利益？现而今，莱昂又知道多少？莱昂是否获得了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利益？乔尼尔家族是否能从中渔利？
眼看着老公爵看向自己的表情略显古怪，莱昂知道，是他刚才那一个愣神，让老公爵给看到了。如果这个不好好地解释清楚的话，那可不妙——
第332章 去还是不去
成神，永生。这样的利益简直太惊人了。与之相比，与格瑞布罗德——卡提尔王国进行贸易所获得的好处，可就算不上是什么了。如果真的被对方察觉出什么不妥。说不得就要影响接下来，双方的合作。
想到这里，莱昂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这让老公爵觉得有些奇怪，就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对的么？为什么要叹气啊？”
于是莱昂就回答说“您刚才所说的那些，想必都是实话。想到祖先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吃了那么多的苦最终换来的东西，我作为后代却守不住。怎么能够不感叹？”
说完之后，莱昂就将他逃出赛维昂的事情九真一假说了出来“当时我为了突围，与看守的联邦兵士打了起来。父王死于乱军之中。而我们之前所居住的别墅，也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藏在其中的图书卷轴。怕是都被大火烧毁了。可惜，真是可惜……”
莱昂说到这里，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痛惜的表情出来——他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觉得可惜。而这一份可惜也不是现在刚想起来的，而是从五年前就开始了——那一份手札，自己先祖研究旧世界所得的炼金术典籍最终可真的早就了一个长生不老出来。如果说莱昂对此不感兴趣，那是假的！
而莱昂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父亲，祖父以及绝大多数先祖，都会研究他觉得没什么大用的炼金术，一个两个都神神叨叨的缘故了——只因为这东西是真的！
眼看着莱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老公爵不由得信了七成。心里面暗叫可惜。嘴上却仍旧试探道“这……真的毁掉了么？”
莱昂脱口而出，回答道“就算没有毁掉，多半也被蕾比莉雅，被联邦给得到了。想要追回来，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莱昂这么说，老公爵这才死心。也跟着莱昂叹息了起来。他倒是不知道，这份炼金笔记里面，有着能让人长生不老，乃至是成为神明的可怕力量。而且也不像是莱昂那样得而复失。所以可惜的感觉就没有莱昂强。跟着莱昂说了两句，就重新稳定了心神，接着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暂且不谈。以陛下的能为，总有一天，可以杀回赛维昂去，到那个时候自然能够追讨回所有的东西。”
莱昂仍旧摇头，说道“只怕到时候，那些东西都被运送回联邦首都了。联邦首都乌瑟，是新世界首屈一指的坚城。防守严密。无论正面攻打，还是派遣探子偷窃，恐怕都没有那么简单。”
老公爵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面对他的怀疑又淡了几分。就这样，他结束了对莱昂的第一次试探。然后将这次谈话最重要的，同时也是他的初衷说了出来
“我所说的，解除你诅咒的办法，就在瑟莉丝女神教会。”
莱昂闻言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你难道是想说，要我找那位女神陛下么？好吧，她或许真的比那些白魔法师强不少。可是你确定人家会搭理我？对方可是连诺亚帝国皇帝，而且是诺亚帝国最伟大的皇帝都不在乎的神明，是神明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公爵笑着说“如果那位女神陛下肯帮你的话，那么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种机会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我说的，是女神教会的神官们。”
“瑟莉丝的神官们么？他们有解除诅咒的能力？而且比白魔法师更强？”
莱昂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老公爵却只是用一句话就给回答了“白魔法师们的所谓‘魔法’最初全部托生于神官们的神术。只不过他们不承认就是了。”
听老公爵这么说，莱昂算是信了大半。只是这一条路被指出来之后，他心里面又有些犹豫了——这些瑟莉丝女神的神官或许真的有治疗自己的能力。只不过自己这出身……狄奥德里克家族当年因为神之血的缘故，恶了这位女神陛下。其原因莱昂也是明白的。旧世界诸神几乎全部陨落，一个两个都死的不明不白。不是死在旧世界末日神战里面，就是在开辟新世界的时候受到了波及。
结果到新世界开辟的时候，瑟莉丝一瞬间荣升为创世女神。同时还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唯一一位神祇。
虽然说这个说法和她的权力都有着极大地水分。但是除了她之外的所有神祇，都死光了。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莱昂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做人分析，如果是对知道性格的人就另当别论。但如果是没怎么接触过的人，他分析起来，都是按照最邪恶最黑暗最负面的路数去想的。所以他肯定，在旧世界毁灭，新世界诞生的过程中，作为获利最大的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像是教会宣传的那么冰清玉洁。说不得，这位女神陛下是干了一大堆的龌龊事情才上位的。
所以，这位女神陛下含辛茹苦，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其她竞争对手杀光。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狄奥德里克家族的祖先发现了旧世界诸神的遗产。甚至可以将凡人重新神化。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犯女神的忌讳……反正莱昂是想不出来第二个。
也难怪，悲春伤秋的装纯洁，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女神陛下，会一反常态，直接向帝国政府下令，要莱昂先祖的性命。
同时，传言中教会已经行动起来，要刺杀莱昂先祖的事情，恐怕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想一想，自己很有可能在好几百年前就没办法出世了，莱昂一瞬间觉得很是后怕。
看着莱昂这个样子，老公爵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是在顾忌女神的教会么？那毕竟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位女神或许还记得这件事情。但是下面的那些神官，主教可都已经换了好几批了。到现在谁还能记得这件事情？只要你隐瞒好了身份，自然就不会有问题。甚至说你就算是把名字说出去，能知道你是谁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听老公爵这么说，莱昂暗暗的叹了口气——你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这可是动摇那位女神最终权力的事情。不要说几百年了，恐怕几千年，上万年也不一定会忘记。隐藏身份进入神国，的确是个办法。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测谎，或者检测身份的魔法与神术？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巴巴的跑去那里，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到时候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以后的历史记录里面，自己肯定会因为这样白痴的死法而被后人笑话好几百年。
只不过……
“只不过，去南方的神国，找那群神官治愈我手腕的可能性，的确要比去圣都，找宫廷魔法师治愈的可能性大一些。或者说这属于最后的手段了。如果我的时间充裕的话，倒是可以先去圣都，然后再南下，去女神教会。只可惜了我的时间不多。
当时我离开格瑞布罗德——卡提尔王国的时候，说的是最多半年时间就能回去。而现在已经出来了两个多月。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的话，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一方面是生命的威胁，另一方面是复苏的希望。这让莱昂权衡再三，也拿不定主意。作为一个城府极深，心思极重的枭雄，莱昂并不会做出任何热血或者说莽撞的行为。特别是在毫无意义以及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只是，就这么放弃的话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让我考虑一下。”莱昂最终决定“再考虑一下”。而对他的决定，老公爵鲁道夫也没有任何的看不起，或者讽刺。虽然他说的挺好。但是莱昂南下，的确有个万一的结果是被教会发现。然后攻击。
如果莱昂就这么死在了南面，那么自己的女儿做了望门寡还在其次，自己这一笔大买卖做不成了，这个可就要了命了。
而如果莱昂没有死在南面，那老公爵就更闹心了。这么一来，这一笔大买卖能做成是能做成。但是莱昂再想到自己在南方那么狼狈的逃命。说不得就要迁怒给建议他这么做的人。被这么一个枭雄惦记上了，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老公爵只是笑而不语，再没有劝说莱昂的意思。只是看莱昂自己怎么选。
就这样，这一番谈话到此结束。莱昂告辞之后，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段时间，琪萨拉谈判完后已经走了。
埃雷菈处于人形溺器的阶段，除了吃饭睡觉发呆还有啪啪啪之外再做不了别的事情，莱昂有点儿担心，如果再这么下去，她的特务头子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而丽安娜到了自己家里面，这个那个的事情也很多。特别是家族生意，以及与格瑞布罗德——卡提尔王国的合作。所以也很少有时间陪着莱昂。
也就是说，遇到了这件事情，莱昂能商量的对象，就只有雪羽一个人了。
第333章 真是让人放心啊
或者说目前靠谱的，可以给莱昂心理安慰以及准确讯息的，就只有雪羽一个人。
又或者说得再明确一点儿，莱昂究竟是不是去南方的神之国度，都要基于雪羽的一句发言。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雪羽你面对一位神明，是否也能做到战而胜之呢？”
在乔尼尔家族安排的房间里，莱昂向雪羽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回事？”雪羽有点儿奇怪，为什么莱昂会问出这个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莱昂将之前，他与鲁道夫老公爵的对话简明详细的复述了一遍。而在听过莱昂所说的，狄奥德里克家族的历史之后，雪羽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恍然
“难怪，会从你的身上感觉出‘那种力量’。”雪羽这样自言自语。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答案呢？”莱昂有点儿着急的问。
“你很想要恢复那个‘伤势’？”雪羽问。
“说实话，的确很想。”莱昂点头。气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不对劲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