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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中计了。
曾红梅是警方的圈套。
这么说来,他们,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就像一不留神掉进了深渊,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深不见底的通道里不断地往下滑,他们知道我了,他们找到我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他们是来抓我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恐惧感朝她袭来,她觉得身子发冷,腿发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又在她脑子里响起,这声音空洞、冷漠而响亮,“镇静!镇静!你还没死。你还活着!他们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毒饮料?谁看见你下毒了?曾红军?谁看见你杀了他?”
是的,没有证据!我还没死!我还活着!这句话好像在一瞬间给她带来了力量,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难以忍受的酸痛在这时就像兴奋剂一样管用。
“是岳警官啊。”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容护士,请跟我们走一趟。”岳程表情严肃,他旁边的警察一个箭步上来,夺走了她手里的包。
“为什么?怎么啦?”她故作惊慌,“为什么拿我的包?”
岳程指了指曾红梅那个方向。
“你说呢?”
“怎么啦?”
“那瓶饮料我们会拿去化验。”
“饮料?拿去化验?为什么?”她装出一脸困惑。
“别废话!进去就知道了!我们要是没掌握一定的证据也不会来找你。”岳程后面的一个小警察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容丽,你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没关系,进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岳程的声音像摔在地上的冰块。
对了,警方找你问话,跟上法庭不一样,未必需要“充分”的证据。
容丽朝曾红梅的方向望去,发现她一边在擦眼睛,一边跟着另一个男人(应该是便衣)走了过来,果然是圏套。如此说来,就算没有那瓶毒饮料,他们也会把她带回去的。他们能在这里埋伏,说明已经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筹码。接下来。就看怎么审问她了,假设他们只知道百分之三十,他们就希望通过审讯,从她嘴里知道剩下的百分之七十。
可是,如果她不说呢?他们会怎么做?她瞄了一眼岳程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不由得一阵心悸,她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她!他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可是,她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物吗?不是。她的身体状况允许她扛过通宵达旦的审问吗?恐怕不行。如果有警棍和拳头朝她袭来,她能抵挡得住吗?不能。所以现在,不是跟警察周旋的时候,她应该逃命了。问题是,怎么逃?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曾红梅走到她跟前问她
她假装没听见,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如果跟他们回去,那就必死无疑,她扛不住审问,最后只有老实交代,那样,就再也出不来了。她要逃!她要逃!她抬头仰望了下天空,今天的月亮有点发红,她用她的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月亮释放出来的寒气,觉得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这时,她想起了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能帮她了。他也不得不帮她,帮她就等于帮自己。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给我喝的饮料有毒!”曾红梅瞪着她,提高嗓门叫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嫂子!你说,你跟我哥……”
容丽没理她,只是瞪着前方。她知道现在唯有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辩解和撒谎都是在浪费时间,而且,她哪有工夫听这蠢女人的苛责!她现在重要的是集中精神,集中精神!该怎么跟他联系?怎么摆脱这些臭警察?对了,她袖子的折角里有一个小小的回形针,回形针虽然小,但是它的小小尖端,足以制造出惊人的效果,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想笑了。
“曾女士,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我们稍后再谈。”岳程安慰曾红梅,但她还是不甘心,被另一个警察拉走时,还不断回头看容丽。
“嫂子!你说你干了什么!我哥的事,我哥的亊!……”
嗑你的瓜子去吧!蠢货!
“容丽,我们走吧。”岳程道,他旁边的另一个警察拿着一副手铐走了上来,咔嚓一声铐在了她的双手上。
“非得戴这个吗?”她笑着问道。
“你说呢?‘歹徒’?”岳程反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们是警察,我只是个弱女子,只好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了。”她表情轻松地说。
小区的主干道上停着一辆警车。他们拉着她向那辆警车走去。她表现得极为顺从。
时候差不多了。
就在快要接近那辆车的时候,她整个人软了下来。她见过那些昏厥的病人,知道该怎么表现才最逼真。现在,她幻想自己正在扮演一个进入濒死状态的女病人,呼吸急促,双手颤抖,眼睛微闭,双腿乱蹬,她对自己说:“我快死了,眼前—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耳朵嗡嗡响。”其实,她能听到旁边的小警察在说话,“喂,你怎么回事,别装啊!我警告你别装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假装昏厥的首要条件是,不能对自己听到的任何话作出反应。所以,她现在应该继续张大嘴呼吸,腿乱蹬,然后倒下,好像被拆了骨头的鱼,软绵绵的,怎么都站不住……
她感到自己的头撞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很痛,她闭着眼睛默默地等待这种痛楚过去,只要过去就好,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头儿,你看她是不是在耍花招?”那个小警察问,她感觉他朝她的腿踢了一脚。年轻男人的腿劲是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腿迎来一阵断裂般的剧痛,混蛋!如果我有机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哼,肯定在耍花招!喂,别装了,快起来!就算这样你也是逃不过去的。”另一个警察在她头顶嚷开了。
他们的上司就是岳程,她听到他说:“别管她装没装,先把她抬上车再说。”
“哼,真够麻烦的。”其中一个警察抱怨道。
她感到两个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把她抬了起来,接着,她被扔到了那辆车的后座。不久,汽车开动了。她听到最初踢她的那个警察问道:“头儿,我们去哪儿?直接回局里吗?”
“她现在怎么样?”
她的身子被猛烈地晃了一阵,随后身上又挨了重重几拳。
“没反应。”那个警察道。
“那就……先送医院吧。”岳程的声音从前座飘过来,好像有些无奈。
太好了。哈哈,她心里在狂笑,但仍然紧闭双眼,纹丝不动,要保持这种状态,对她来说并不难。
这辈子,她并不是第一次装死。小时候,为了躲避婶婶的责打,她曾经多次假装自己昏迷不醒。有一次,婶婶用衣架打她的头,她就像今天一样,先是抽搐,然后倒在地上假装晕倒。她记得当时耳边传来她婶婶惊慌失措的声音,“哎呀,我才打了两下,她就这样了,她一定是装的”。但是,婶婶还是停止了惩罚,她被抬到了床上,一小时后才慢慢“苏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把她打死,自那之后,她挨打的频率就渐渐低了。
她现在一想到婶婶就想笑,其实说起来,她漫长的犯罪史,应该是从报复她婶婶开始的。从十二岁到十六岁,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想,该怎么收拾这个对她肆意虐待的臭女人。首先,不能杀她,因为还需要她的那份收入,叔叔一个人的工资不够养家,而且如果这个女人骤然消失,她所承担的家务就会全落在她身上,她可不想当傻瓜;其次,也不能让她变成残废,因为她残废了,谁照料她?怎么办?真是左右为难。不过,她最后终于还是想出了一个大胆又绝妙的计划。
事情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有一天深夜,她埋伏在一条小巷子里等着婶婶下夜班回家。婶婶出现后,她从背后将其一棍子打昏,然后脱光了婶婶的衣服,用一个酒瓶塞进了她的下体,最后又摇醒婶婶,假装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婶婶遭遇“强暴”的人。当时看着坐在地上一边低头穿衣服,一边嘤嘤哭泣的婶婶,她简直快笑破肚皮了。这件事让她初次品尝了掌握别人秘密的甜头。从那以后,婶婶再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件“丑事”,叔叔可是个思想保守的人哪。哈哈哈,有些往事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车子开得很平稳,很快就到了医院,不知道是哪家医院,但以时间判断,应该是最近的一家。她的手已经趁刚刚倒下来的时候,抓到了那根回形针,她把它握在左手的手心里。如果你不是左撇子,他们总会认为只有你的右手才管用。她感觉她被两个男人抬出了车。
“是急诊!急诊。”其中一个小警察在叫,不一会儿,她就被抬上了一辆轮滑车,轮滑车推得飞快。接着,她被送到了一间明亮的病房。她被抬上病床,一只手铐在床栏上。她忽然想到,她初次看见陆劲,他就是这样,只有一只手的自由,他很消瘦,愤怒时,那条手臂上的青筋常会鼓出来,这种状况常会让人误会他动弹不得,但其实,对于一个好的杀手来说,一只手的自由就已经够了。如她所料,他们铐住的是她的右手。失去常用的右手,难道就可以控制她了吗?哈哈哈。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岳程和另外几个警察围在她床边。
“她醒了。”一个警察说。
“喂,容丽,你感觉怎么样?”岳程问道。
“我……我好像……”她露出烦恼又羞愧的表情,并把握有回形针的左手放在两腿之间,她现在要做的是,戳破指尖,让指尖的血滴在床单上。
岳程和几个男警察注视着她的举动,都紧张起来。
“你想干吗?容丽。”岳程注视着她,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火。
“我……我……你们能不能出去?”她哭起来,“我那个来了。”
“你的手不要放在那里。”她身边的护士想拉开她的手,但没成功,她强硬地坚持着这个看上去像是在自慰的姿势。想看吗?那就看个够吧!蠢货!
“什么来了?你不要耍花招!容丽,我们马上带你回去!”岳程威胁道,他的神情严肃中又带点无奈。
她够到了!一针戳破了她的指尖,血正好滴在床单上,指尖的血不多,但已经足够。
“我,我月经来了!”她号哭起来,用左手在床上狂乱地拍着,这是为了让他们看不清她手上拿的东西,“你们出去!就算是犯人,也有人权的,何况还没有确定我是犯人!你们!你们就那么想看女人来月经吗?叫你们看!叫你们看!下流!下流!”她的手向上一甩,一滴血溅在岳程脸上。
“妈的!”岳程赶紧退后一步,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掉脸上的血迹,“这是血吗?”他把纸巾拿到那个护士面前。
“不是血是什么?”护士白了她一眼,然后探头在容丽的两腿之间匆忙地瞄了一眼,“她是来月经了,”护士又问她,“你一般量多不多?”
“多的,第一天总是很多。”她委屈地回答,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要不你们给她去买点卫生巾来吧?我们这里没有。”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警察大叫起来。
容丽快笑破肚皮了。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去给我买卫生巾吧,一群蠢猪!
“应该找个女警察来。”另一个警察嘀咕道。
“难道找人家来就为让人家买这个?”
“如果真的需要,我们也必须得买,不然审讯的时候……对了,这位小姐,你可不可以帮个忙?”岳程恳求那个护士。
“对不起,我们不能擅离职守的。再说,这里还是急诊病房,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够”护士小姐有些不高兴,“其实对面的便利店就有,买起来很方便。” 岳程的计划落空了,他双手叉腰,满脸懊恼地望了下病房的四周:“这里为什么没有帘子?医院病房不都有帘子吗?”
“隔壁病房有,这间没有。”
“那屏风呢?”
“屏风有,请等一下……”
容丽再次使自己陷入假昏迷。她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开始说胡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没人能知道。她听见那个小护士拿来一个屏风放在她的床边。“她怎么啦?”岳程问道。
“不清楚,先量一下血压,再验一下血。对了,你们知道她的病史吗?有没有癫痫之类的病?”小护士问。
“病史?”岳程有些为难。“她……应该很健康吧。”
小护士没说话,过了好几分钟,岳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是等检查完毕再看吧。小兵,你就在这里待着,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我们就在外面。”接着是一阵小声嘀咕,最后是关门声。
哈,听声音他们走了。
现在只有一个警察在屏风的后面。好吧,只要你们分开,对付起来就容易了。她怀疑“我们就在外面”这句话并不可靠,岳程有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怀疑她在装昏。其实,他有可能会离开,不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