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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程想了想,终于把信丢给了他。一拿到信,他就拆开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亲爱的劲:
你好吗?我昨天在商场碰见了岳程,听说他要来看你,我就在肯德基里找了个座位给你写这封信,希望看了这封信后,你会跟我一样高兴。
首先告诉你,我今天去做产检了,医生说,我和宝宝都很健康。我最近吃得比过去多了,我觉得我胖了好几斤,真有点担心以后会变成胖子。
第二件亊是,我在你说的结婚照的油画后面找到了宝藏的地图,上星期三,我把它交给了我爸爸,星期六他找人去挖过了,回来的时候,他很兴奋,说那里面有很多稀世珍宝。现在我爸爸把其中几件以你的名义捐献给了国家博物馆,另外又拿了两件送给了他认为“有用”的人,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昨天得到的消息是,因为你在“一号歹徒”案子里的重大立功表现,以及你的身体状况,大概三至四个月后,就能为你办理保外就医了。
我爸爸还说,警方的高层觉得你有破案方面的才能,又会画画,可能会长期让你协助破案,但是你的人身自由仍然会受一定的限制,我猜测大概是要你经常去公安局报告吧。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想想看,这样的话,我生产的时候,你就能在我身边了,你会看见你的宝宝出生,那该多好。对了,我爸爸已经打听过了,囚犯也可以申请结婚,为了我们的宝宝有个正式的身份,你得向监狱方面申请跟我结婚。具体怎么操作,我爸爸的律师过几天来看你时,会跟你说的。
我现在已经搬回爸妈那里了,也跟我爸爸和好了。其实自从我爸爸挖到那笔宝藏后,他就不再骂你了,在这之前,他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暴跳如雷,可现在,他已经平静多了,有一次,他还说你是个聪明人。他现在也接受了我即将给你生孩子这个亊实,他说,他不会认你,但会认他的外孙。我知道让我爸爸做出这样的让步很难,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其实我很爱我爸爸,希望以后他能慢慢忘记你的过去。
在我和你的亊上,我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妈妈从来都没对我爸爸说过重话,可这次,她为了我把我爸狠狠说了一顿,说他自己从小把我教育成这样的人,结果到我真的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却对我这么冷酷。我妈妈是那种会在孩子受苦的时候无条件站在孩子那边的人,她心疼我一个人住在外面,后来还搬来跟我一起住了。我爸忍了两天,最后终于没办法只好灰溜溜来接我们了。我妈妈已经完全接受了你,我给她看你画的画,她夸你有才气,还说等你出来要炖虫草鸭汤给你补身体呢。看,你多运气!
岳程一直在旁边催我,我不能多写,只好简短些了。我妹妹依依已经结婚了,她本来想做全职太太的,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她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她觉得有自己的生活很开心。对了,你还记得袁之杰吗?今年10月,他也要结婚了,他前几天来看我,知道了我跟你的亊后,他有点被吓住了,但最后还是祝福了我,我们已经说好要做永远的朋友。他还给我看了他跟他女朋友的照片,我觉得他的女朋友很爱他,之杰英俊、正直又善良,他配得起这样的爱。我为他感到高兴。
哦,对了,还有James,他跟肉圆,就是你看到过的那个漂亮的小女警,他们正在一起破一个可怕的案件。昨天心急火燎地打电话跟我说,肉圆好像有了新的追求者,对方还是个大款。哈哈,James这下可着急了,看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吧。他啊,我觉得肉圆是该给他点教训!
好了,我不能再写了,岳程又在催我了,他赶时间,这个家伙,永远是这么急。不过,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希望他能早日找到真爱。
最后,我要叮嘱你多吃点,养得胖胖的来看我和宝宝,不然我可不答应。
爱你!
元元
他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把信放在枕头旁边,问岳程:“你昨天看到她了?”
“废话,没看到她,我怎么给你带信?”
“她……怎么样?”
“辞职了,上上个星期已经搬回家里住了,她跟她老爸也和好了。”岳程给自己又倒来杯水,重新坐下,“她老爸到底还是斗不过她,可怜的老人家,英明一世,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女儿。上次我见到邱源,他跟我叹息,他说他不该从小鼓励元元有主见。哈哈。”
“那她的身体……”这是陆劲最不放心的,一想到她有孕在身,即将成为一个未婚妈妈,孩子的父亲还是个囚犯,一想到她要面对的社会压力和各种流言,他就寝食难安。
“很好,我昨天碰见她,她刚做完产检,神采奕奕的,她妈妈在旁边陪着,嘿嘿,我看她已经有点小肚子了。”岳程笑着说。
“没那么快吧,才四个月。”他嘀咕了一句,想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他既兴奋又内疚,理智上,他不想让她生下来,但又很想看看他,不知道小宝宝是男是女,像元元还是像他。
“哦,元元让我给你拍张照片。”岳程好像忽然想起来。
“不要,不要。”陆劲忙说。
“我觉得也是,如果她看见你瘦成这个皮包骨头的鬼样子,估计会影响心情。”岳程又上下打量他,随后夸张地抖动了一下身子说,“可怕,可怕。”
“喂,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瘦吧。”陆劲禁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摸了下自己的胸膛,真的是有点瘦。
“你的样子很像鬼。”
“不至于吧。”
“我劝你在这两个星期多吃点,这样我下次来就可以给你拍张有点人样的照片了。现在我不敢给你拍。”岳程道。
“我……尽力吧。”其实他是真的吃不下,只要想到元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什么都吃不下,他想她,他很想写封信给她,让她放心,但他也知道,按规定,岳程不能把他的信带出去,除非经过监狱检查,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给元元写的话,所以,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相过亲?”他忽然想起了元元信里对岳程的祝福。
“相过几次。”岳程不太热情地回答。
“怎么样?”
“都没感觉,”岳程把最后一口汉堡包塞进嘴里,过了会儿,他说,“我以后再也不相亲了,觉得自己傻得要命。”
“岳程,这种事急不得,要看缘分。”陆劲想安慰他。
岳程拍掉手里的面包屑,站了起来。
“陆劲,你少为我操心,我没事。”他的目光朝空空如也的墙壁扫去,又移回到陆劲的脸上,“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谢谢。”
陆劲想问他,你谢我什么?这时,他看见岳程朝他伸出了手,他心头一震,有些困惑,有些欣喜,又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握住了这只手,岳程的手,比他壮实,比他温暖,也比他有力,握住这只手,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走了。”岳程说。
“再见。我会想你的。”
“哈,我得赶快走,不然就要吐了。”岳程笑着说。
迷宫蛛Ⅲ 附录:郑小优的回忆录《我和亚安》片段
我很早就认识亚安了。小时候,我父亲常常带着我去他家吃饭,他跟他的母亲坐在饭桌的那一头,我跟我父亲坐在这一头。亚安就坐在我对面,但他总是匆匆吃完就走了,谁都不理。可那时候我就发现,他既聪明又帅气。有一天,他把他女朋友的照片放在一个火盆里点着了,我看得出来他很悲伤,但是当我问他时,他却笑笑说,他要辞旧迎新。我觉得他的解释真帅气。
十七岁那年,我跟我妈又吵架了,我坐在马路边哭,亚安来了,他对我说,你跟你妈妈是同性相斥,她妒忌你。我不觉得我妈是妒忌我,不过,我喜欢他说话的表情,他说话时,好像全世界都在他脚下,真傲。他的脸很干净,眉毛也整齐,我有时候忘了听他说话,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眉毛。有一次,我真的伸出了手,他看着我,就笑了。接着,他就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胸前的衣服里,我摸到了他滚烫的皮肤,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
我日日夜夜盼着他来,后来他真的来了,他支走了别的医生,说要跟我单独谈谈。等人家一走,他就握住了我的手,他怕给别人看见,所以不敢对我太亲热,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哭了,我说不出话来,只想哭。他把我的手捏在手心里,对我说,雨,你要听我的话,好好治病,好好治。我叫起来,我说我没病,我现在越来越清醒了,我爸和你妈才有病,他们是混蛋!他呆呆地望着我,然后又望了望门上的那扇小窗,发现没人后,他就过来吻住了我。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我还会来看你的,你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他说我要听他的话,我没理由不听,我的世界只有他,我不想离开他。他让我穿好他送我的衣服在他屋子等他,两个小时后,他沉着脸回来了,他郑重地告诉我,他杀了一个人。我听了之后,双脚发软,差点摔倒,他接着又跟我说了他的计划,他说,他想让我取代那个女孩,忘记原来的童雨,成为一个新的人,一个可以跟他结婚的人。我想骂他,但结果还是抱住了他,他为我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我又为什么不能呢?我也能。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对他说,我什么都愿意。再说,我想跟他结婚。
他回来了,他说我妈敲诈了他,这我相信,她向来只喜欢钱。买菜缺零钱也会翻我钱包的人,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亚安不想杀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对她说,她从小就对我不好,再说,她不是我妈,你知道我妈是谁。听了这句话,亚安在他的书桌前坐了很久,他的手一直摩挲着他的钢笔,好像那是一个杀人凶器。
他蜷缩在我身边,一直在流泪,我从未见他如此软弱。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在大门口把我推倒,让我流产了,他亲手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我不怪他,我也没有哭,我一直抱着他,我想,在我软弱的时候,我依靠他,在他软弱的时候,他依靠我,这就是我们。现在,我是他的依靠。我对他说,是我不好,我忘记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了,有时候,真的忘了,我以为你就是我的丈夫。
他对我说,他杀了容丽。我们开了一瓶香槟庆祝,喝完酒,他就解开了衣服。我喜欢看他解开衣服扣子的样子,他总显得那么野心勃勃。他说他对我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其实我也是,但我觉得那不是欲望,那是死亡前的大餐。跟他亲热,总有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所以总是要得很拼命,怕有了今天没有明天。有时候,我在亲热的时候也会想起容丽,我知道亚安跟她的关系,也知道他们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这种关系,但因为我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我并不十分伤心。我只知道,亚安从来没吻过她,这就够了。对我来说,爱情在上面,不在下面。
迷宫蛛Ⅲ 上上网、写写书、破破案
上上网、写写书、破破案
——访浪漫推理小说作家鬼马星文/郑秋雨
鬼马星说,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谋杀案的现场了。
别误会,说这话的人不是警察,而是一位近期在国内日渐受到关注的推理小说作家。
采访是在鬼马星家里进行的,跟大部分作家一样,一走进她的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精心装修的玄关,而是几个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另外还有。零乱的书桌,横七竖八的碟片以及塞满草稿纸的废纸篓。鬼马星给我泡茶去了,趁此机会,我n拿起了她桌上的一张草稿,发现那其实是张简易的房屋地形图,在房屋的角落里有个用图珠笔粗略勾画的人形,我正在猜测这个人形代表什么,一个欢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被害人的尸体。”
我一回头,鬼马星已经在我身后,这是一个体态圆胖、剪着短发、眼睛里闪着狡黠目光的女子。于是,在午后洒满阳光的小屋,我们边喝着她朋友从南方带来的好茶,边聊了起来。
关于写作
郑:你为什么叫鬼马星?
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一开始只是随便取了个中性的名字在网上发文,结果没想到,一旦用上后就改不过来了,因为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我的网名。其实我更喜欢我的本名,马雨默。
郑:你为什么把自己的推理小说定义为浪漫推理?它跟别的类型的推理小说有什么区别?
鬼:最大的区别是,我让侦探谈了恋爱。其实,推理小说迷应该都明白,在推理小说领域,这种尝试是反传统的。
郑:从一开始就打算写这类型的书吗?
鬼:不是。我的第一本小说《暮眼蝶》就是纯推理。这本书基本是向阿加莎致敬之作,因为,小说主要沿袭的是“阿加莎模式”,即私家侦探为主要破案人,凶手在几个人之中,最后以召集相关人开会的形式揭示真相。
郑:那后来怎么会想到要写这种类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