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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里按去。
孟思瑶努力地反抗了几下,因为缺氧,四肢麻木无力,心想,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送了命?
袁荃,这就是你说的秘密?
她的眼前变黑,有些细细小小的星星,然后就是完全的黑暗。
忽然,紧压着她后颈上的手松开了,孟思瑶本能地从水里弹了出来,前面出现了一圈亮光,听见钟霖润的声音:“瑶瑶!”
孟思瑶忙叫:“小心!有人”见微光中,刚才那黑影已经转过一面石壁,向洞口方向跑去,而钟霖润几乎是同时从石壁那面转过来,近乎完美的时间差,那人没有被钟霖润的手电照到。
但钟霖润显然也感觉到了有人“擦肩而过”,又听孟思瑶叫“他往洞口跑了”,忙转过身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迎向孟思瑶:“瑶瑶,你没受伤吧!”孟思瑶叫道:“追那个人要紧!”钟霖润忙掉头向洞外追去。
孟思瑶急切想知道偷袭自己的究竟是谁,也趟着水全力向洞口跑去。
追到洞口时,只见钟霖润已经到了下到斜坡的一半,同时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霖润,不用追了!”
钟霖润停了下来,知道的确无法追上来人,又迅速往洞口爬,叫着:“你怎么样了?”到了洞口,怜惜地将孟思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孟思瑶这才想起一番揪打后,自己肯定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笑道:“是不是像朵出水芙蓉?出污泥而被染得一塌糊涂?”
“亏你还有心思说笑,刚才我要是晚来一步,你这朵芙蓉可就要凋谢了。”钟霖润取出毛巾,递给孟思瑶。
孟思瑶这才想起钟霖润最终还是进了洞,脸色大变:“你……你不听话!为什么要进洞?”
钟霖润淡淡道:“我不会因为一个‘可能’,而不去挽救一个‘必然’。我怎么可能听见你在和别人搏斗,却仍在外面站着?”
孟思瑶心头千滋百味,想道:欠他的这份情,真不知怎么能还得了。就怕还没来得及还他,就要一个个离开人世。
想到此,双眼湿润。钟霖润大概猜出了孟思瑶心里的想法,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庞,柔声道:“瑶瑶,傻瑶瑶,陪你来,其实是我的选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风险和所得,都很清楚。还想告诉你,越和你相处得久,我越发现,有时候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事,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选择,而是一种不知名力量的推动,一种感觉的推动。我第一次见你时,其实就有这种感觉,自己的生活会被彻底改变,我曾抵抗过,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早出晚归,避免和你走得太近,但你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又是如此坚强地努力着,使我不得不重新面对自己,让我的心主导我的行为。”
“你是说我这个人好麻烦对不对?”孟思瑶嘴角抽动着,险些就要哭出声来。
钟霖润顿时紧张起来,忙道:“是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没讲清楚,我是说……”
“好啦,我是逗你的。你说的我很爱听。”孟思瑶虽是笑着说,但泪水还是滚落下来,好久,好久,没有这种刻骨铭心的幸福感觉了。
钟霖润拿过孟思瑶手中的毛巾,替她擦干了泪,又擦了头发。孟思瑶吃吃笑了起来:“行了,我还不会打扫自己吗?”
“可是,我蓄谋已久了,总算有了机会,还不让我享受享受。”钟霖润也笑起来,将毛巾又给了孟思瑶。
山风强劲,孟思瑶接连打了几个哆嗦。钟霖润从扔在地上的背包里翻出一条运动裤,一件长袖T恤,递给孟思瑶:“你到洞里去换上,你一身湿漉漉的,只怕要冻坏了身体。”
“你居然爬山的时候还带多余的衣服?”孟思瑶惊奇不已。
“是我对这次活动的预习做得比较认真,知道拾夕洞里有水,备套换洗衣服总没有坏处。怎么样,用上了吧?”难得见钟霖润如此得意洋洋。
孟思瑶接过衣裤,笑着说:“这么大的行头,穿上以后,我可以hip…hop了。你多等一会儿,我顺便去看看,那几个橡胶块是不是还在。你来得及时,他不一定有机会全拿走。”
“好啊,期待袁荃‘秘密’的揭晓。”
片刻后,孟思瑶从洞里走出来,换上了钟霖润宽宽大大的衣服,手里捧着五块黑色的“橡胶砖”,一脸大惑不解:“奇怪了,那个人居然一块都没拿走!”
钟霖润脸色凝重:“这么说来,那个人对‘秘密’并不感兴趣,而是存心想害你。你感觉,是不是那天晚上爬进你窗户的人?”
“不像,那天晚上的‘贼’身材矮小,这个人高了许多。如果存心害我,何必跟到这里?多半还是冲着袁荃的‘秘密’而来。”
“可是,袁荃行事那么小心谨慎,设置重重障碍,又还有谁会知道有那么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又正好在拾夕洞?”
孟思瑶将“橡胶砖”放在地上,说:“但换个角度想,袁荃之所以小心谨慎,会不会正是因为感觉到了有人想知道这个‘秘密’?”
“那就看看这个秘密吧。你自己看,我走开不看也不问就是。”钟霖润真的转身走开。
“喂喂,你不要搞笑好不好?”
钟霖润奇道:“我是说真的,袁荃专门说过是只给你看的‘秘密’。”
“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儿的人,现在不一样了,你也进过这个山洞,属于我的‘难友’之一,你不想看,我也会逼着你看。”孟思瑶恶狠狠地说。
36.拾夕洞的秘密(4)
钟霖润苦笑着转过身,孟思瑶说:“我感觉,这只是橡胶制的袋子而已,里面装了东西。”
“好像是的,你看,里面的东西和袋子之间似乎还有些空间,这边上还有一道烧制的封口。而且,外面还敷过一层防水的腊,但不是很均匀,不像专业的,”钟霖润在一个橡胶袋上摸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刀,递给孟思瑶。“小心用,这是开过刃的。”
孟思瑶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小刀在橡胶上划了一道,果然只是外面一层橡胶,露出了里面的浅色内容物。
“好像是些纸张。”孟思瑶边说,边又将橡胶袋的口子划开更大。终于,两人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摞百元面值的人民币!
两人都有些惊讶,难道这就是秘密?!
原以为是和“伤心至死”有关的,没想到,只是些钱。
当然,这是很多钱。
“根据大小看,感觉这一个袋子里,就有好几万。五个袋子,应该有三四十万的样子,不算暴富,至少是个小康,”钟霖润从划开的袋子里抽出一张人民币,对着阳光看了看水印和金线。“而且还是真币呢。”
一种不祥感升了上来,孟思瑶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钟霖润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这钱,都归我们了!”
“什么,你……”孟思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我说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呵呵,骗着你了,也算是报复,”钟霖润开心地笑了,恶作剧地抓抓孟思瑶的长发。“根据袁荃的为人行事,她一定会告诉你这些钱该如何处理。”
孟思瑶拍拍心口,笑道:“够恶搞,忘了你是个律师了,骗起人来像真的一样。”她又低下头,纤手伸进袋中,果然摸到一个信封。取出来,上面写着“瑶瑶亲启”。
亲爱的瑶瑶: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再不能见到你了,但我还在请你帮我,因为好朋友中,只有你最聪明,最善良,也最坚强。而你能看到这封信,证明我对你的评价一点都不夸张。
这些袋子里一共是三十五万元人民币,是我工作这几年所有的积蓄,请你带给我父母。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珍惜我们之间美好的记忆。
还做你自己,永远做你自己,不要学我。
Love;
袁荃
2005年九月二日
泪水又涌出来,钟霖润想劝,也知道触景生情总难免,所以只是让孟思瑶靠在自己胸口,哭一下,休息一下。
37.爱降临(1)
“我还是想不通,袁荃精妙的设计,又是blog,又是照片,又是深山鬼洞,却只是让我给她父母送钱而已。”孟思瑶站在路边,向钟霖润嘀咕着。
钟霖润招呼来出租,给孟思瑶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多说。
开门的是袁荃的母亲魏容萍。让孟思瑶大惑不解的是,魏容萍看到自己,非但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只是看到孟思瑶身后的钟霖润,神色又有些不自然。
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会给他们送钱来?
孟思瑶说明来意,将密码箱递给了袁父和袁母,说道:“她真是个很孝顺的女儿!那封信也在里面,袁荃的亲笔,虽然是给我的,但因为有具体的数目,我想你们知道一下,所有的钱应该都在里面。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们。”
二老双眼都蒙了雾气,魏容萍很快开始擦眼角的泪,而袁荃的父亲袁国胜说:“不瞒你说,我们知道为什么。”
孟思瑶和钟霖润互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孟思瑶发现,袁荃的父母,也互视了一眼。
“这个是袁荃给你的,她走之前给我们也发了封信,说是你会送钱来,是个早晚的问题,在你到我们家来的时候,让我们交给你。”袁国胜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孟思瑶。
袁荃,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孟思瑶接过信封,信封上并没有写类似“瑶瑶亲启”的字样,却有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LW586136697400C。
这又是什么密码?叫我如何去解?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不用问,又是一个暗示。但当孟思瑶仔细看去,却微微失望:那照片上,正是拾夕洞里那“血池”的近景。
不对,这不符合顺序:钱藏在血池里,袁荃父母会在拿到钱后将下一步“指示”拿给自己,这下一步怎么又回到了血池?袁荃明知道,这个时候,血池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除非,“血池”里还有秘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连同三十五万元的事一起说出来?千里迢迢,这样来回跑武夷山可不是闲庭信步。
两人准备告辞时,魏容萍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们:“瑶瑶,我们前几天收到一份国外来的信,怀疑是给小荃的,我们不懂外语,麻烦你给看一下,是什么内容。”
孟思瑶接过袁国胜递来的一个信封,只大致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她的律师转来的一份通知,她申请的加拿大移民被批准了!”
袁国胜和魏容萍一起瞪大了眼睛:“加拿大?怎么从来没有听小荃说起过?”
孟思瑶心头也是一阵失落:如果连我都不知道,你们二老就更不会知道了。
袁荃,你神神秘秘,到底在干什么?我已经快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感觉我像是个‘追风少女’,贬义上的那种,也不知为了什么,试图去抓风的尾巴,抓到最后,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