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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和我猜的一模一样,切,真拿你没办法」。我捂著头,实在不愿意看到他那副恶心的模样,「算我怕你了。中国人有句俗话说,见者有分,如果手稿确定是真的,又顺利卖掉的话。我把钱分成三份吧,我分百分之六时,你和蕾吉雅一人百分之二十。」
「真的?」安德鲁顿时转过身来,丑脸上还挂著泪,「有百分之二十也行,总比什麼都没有要好。」
看来能从我这个他心目中的奸商手中拿到百分之二十,似乎已经是件很满足的事情。
「我也有?」蕾吉雅瞪大了眼睛。
「当然。」我笑咪咪的。
「为什麼要分给我?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蕾吉雅也笑了,「我倒是不介意嫁给亚洲人,据说混血儿的智商很高咧。」
「免了!」我立刻摆手,「我最怕感情这东西。」
家里头已经有两个,正在杨俊飞的侦探社里闹著呢,还是离女孩远一点,免得再带回去一个闹翻天。想到守护女和黎诺依,我就一阵心烦,自己到底会不会从她们两个中选择一个呢?要选,究竟该选谁?还是两个都不选,乾脆孤独终老?
蕾吉雅笑嘻嘻的没有再暧昧下去,她翻看著手中的书问:「今晚能不能借我看看,我对古老的东西很感兴趣。」
「没问题。」我点头。
「不准,我有百分之二十,你要是弄丢了赔得起吗?」安德鲁伸长了脖子,吵架一般大声拒绝。
蕾吉雅瞪了他一眼,这家夥立刻缩头缩脑的吓得不敢说话了。
「你就这麼相信我?」她用漂亮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你就不怕我带著手稿跑掉?」
「跑就跑吧,没什麼大不了。总之是意料之外的财富,失去了也无所谓。」我满不在乎的说。
蕾吉雅沉默了,许久,才再次露出笑容。这次的笑容很甜美,甜的就像绽放的鲜花一般,看得人几乎要沉迷了进去。
「谢谢。」
她轻声说完便抱著书看了起来,而那个笑容,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吃过午餐,我们离开她的家。
没有人察觉到,恶梦般的事情已经离我们咫尺之遥,它正张开爪子般的手,准备将我们紧紧抓住。
克劳斯是个律师,他在琥珀镇有个事务所。布兰克医生的遗产事宜就是他经手处理的。今天总算是把那本有些诡异的书交给医生的侄子,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作为全程参与的律师,克劳斯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琥珀镇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诈尸、自杀、他杀,就彷佛罪恶要将几十年的平静生活都抢回来似的。警局方面也确实很奸诈,没办法向上头解释的事情便压下来不解释,还听信某个牧师的无稽之谈,专程请了布兰克医生的亲戚来安慰他的灵魂。
太可笑了,死人哪里会有灵魂?就算人类真有灵魂的话,也是精神层面的,不可能令尸体诈尸。不过确实看不出那位娇滴滴的寡妇,罗杰夫人,居然就是杀死十多个男人的变态杀手。
据警方说她肯定信仰某个邪教,曾用布兰克医生的尸体做过祭祀。
警方也有些矛盾,一方面认为那本黑色封面的《格林童话》是凶手的东西,一方面又将那书当作布兰克的遗物交给他的侄子,那个叫做安德鲁的肥猪。
可怜的安德鲁,他完全不知道冒著生命危险从自己舅舅的诈尸中活下来,拿到的居然是一本一文不值,到处都买得到的《格林童话》吧。
看著那可怜小夥子接过书后,满脸失望到想哭的表情,克劳斯就想大笑。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但那本《格林童话》从某一方面讲,似乎也不算普通货色。一想那本黑色封面,带著压抑色彩的书,克劳斯就心脏一跳。
从警方手中拿过书后,他也曾简单的翻看过,里面的故事似乎和小时候看到的不太一样,多了许多东西。
书貌似很古老了,采用的还是手写本。
只不过在德国,类似的东西实在很多,时不时的会在旧货交易市场看到手写稿啊、牛皮卷啊什麼的玩意儿,但基本上都不值钱,恐怕警方也是基於此考虑的,本来采用的就是让安德鲁回来接受舅舅遗产的藉口,自然不想让安德鲁空手而归留下话柄。
可布兰克医生所有东西都在自己的事务所里登记过,有法律作用。他死后就算是家里的汤勺都会捐赠给「儿童自闭症基金会」。一模一样的档案,在「儿童自闭症基金会」里同样有一份。他死后,基金会就会来处理遗物。
能够送给安德鲁的,就只剩下那本黑皮童话书了,况且警局里也调查过,这本书和案件无关,也不可能有人拿著一本《格林童话》去举行邪教祭祀,不然就太搞笑了。试想一下,高举著童话书一边念咒一边给活人放血,实在有够不合情理的,真会如此做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
克劳斯处理完布兰克的遗产问题后,回到自己的事务所里。又花了两个小时将剩下的事情办完,他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对面的挂钟已经指在下午三点的位置。
感觉有些累,今天就奢侈一点,早点下班吧。
他按下右侧的通话钮,对助手说:「罗森小姐,今天下午没有预约吧?」
「已经没有预约了。」罗森秘书翻了翻面前的时刻表,肯定的回答。
「那好,我提前下班了。你做完手头的工作也早点回家吧。」克劳斯开始整理起公事包。
「嗯,我会的。」秘书立刻高兴起来,自己的老板也是个严肃的人,除了国定例假日以外,那麼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提早下班。今天回家后,还有看几部大片的时间呢。
克劳斯收拾完后提著公事包走出事务所,开著车向家里行驶去。自己的两个孩子最近一两天感觉总是怪怪的,似乎有些心事。心事,在才几岁的孩子身上应该不会出现吧,可怪事偏偏在自己家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他们老是闷闷不乐的,两天多没笑过了。
不正常,实在有些不正常。老实说虽然自己工作确实很忙,可也尽量抽出时间来与他俩交流了,例假日也会带出去玩,以前孩子们都挺懂事的,总是冲自己笑得灿烂。
为什麼,他们不再笑了呢?最近两三天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出奇的事,唉,实在想不通。不由得,他突然开始怀念起布兰克医生来。
布兰克是琥珀镇的心理医生,在这个巴掌大的小镇上,他也是唯一的心理医生,一向都对小孩的心理问题很有办法,要是他没死的话该有多好,自己家的问题也能轻易解决吧。
家离事务所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是处於东郊的一个社区里。克劳斯的房子是个三层的小楼,楼底有三十多坪的花园,种植著草坪和花卉。
他刚将车开到门口,就见到一辆硕大的运输车停在花园前,一群穿著绿色制服的人正在自己的花园里忙碌著,似乎在栽种某些东西。
他认识那个制服,是镇上一家叫做「环绿植物栽种」的公司。那家公司主要经营草坪和职务运输栽种业务。怎麼它会到自己家来?他并没有打电话要求过!
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只见自己的妻子正站在花园大门边。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抱著手,嘴里指挥著栽种公司的人将一颗硕大的树栽在花园的最中央位置。
「亲爱的,你在干嘛?」克劳斯疑惑的走过去问。
「啊,亲爱的,你居然会这麼早回来?」妻子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吻,「我买了一棵树,正栽著呢。」
「我看到了。不过,你买树干嘛?」克劳斯眼巴巴的看著那群人在自己的花园里挖坑,将那棵又高大、又乾巴巴的树栽种起来,「这棵树又丑又老,不像是能栽活的模样。」
「这是棵杜松树。我今天经过园艺公司的时候看到了它,觉得很喜欢,就买下来,迫不及待的要求他们栽种。」妻子希冀的看著他,「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当、当然喜欢。哈哈,啊哈哈。」克劳斯乾巴巴的笑著,笑得就像已经栽种好的杜松树一般。
他实在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为什麼会变了品味。以前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高大树木的吗?所以花园里才全是草坪和低矮的花卉。算了,女人过了四十总会有些改变,恐怕是更年期到了吧。
妻子付了钱,栽种公司的人跳上车离开了。一时间花园里清静了下来。妻子兴高采烈的从屋子里搬来桌椅放在树下,泡了两杯蜂蜜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克劳斯坐在椅子上,抬头看著这棵杜松树。树叶几乎都掉光了,枝桠光秃秃的,像是爪子,有些恐怖。都快要夏季了,一棵树居然能长成这副模样,肯定是得了病。自己的妻子应该也清楚,为什麼还要将一棵很有可能种不活的树高价买回来呢?
「孩子们呢?」他也喝了一口茶,不在想树的问题。
「在社区幼稚园。」妻子淡淡的回答。
克劳斯觉得妻子今天很不正常,平时的她可是很著急孩子的事情,就算是在幼稚园,也会不时的念叨几句。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孩子的情绪不太对劲?」他试探著问。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那两个小东西哪有不对劲的地方?」妻子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你现在不想去接他们回家吗?」克劳斯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
「你很烦,能不能安静的让我喝口茶。」妻子瞪了他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杜松树下,摸著树乾枯粗糙的皮,开口,「亲爱的,你想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克劳斯愣了愣,「我们不是已经有两个了吗?」
「我不是说领养的,是自己生的,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妻子猛地歇斯底里的叫囔著,下了他一大跳,「身为一个女人,我多麼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啊!」
克劳斯又呆住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何尝不希望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孩子,可妻子在十年前因为意外而流产后,医院诊断她再也无法生育了。他们俩痛苦了很久,终於决定领养孩子。
现在的小布朗和小杰明都是领养的小孩,妻子因为他俩才从忧郁症中走了出来。她像亲生孩子一样照顾著他俩,以他俩为荣。为什麼在今天,又突然旧事重提呢?
「亲爱的,你知道杜松树代表著什麼吗?」妻子转头看向他。
他摇头,不就是一棵树嘛,还能代表什麼?
「它代表著生育。」妻子著了魔似的,在树皮上摸了又摸,「在拉丁原文中杜松树是返老还童的生命之树,对德国降妖除魔的信仰来说,是具有相当灵力的神木。据说在树下每天都许生育的愿,愿望就会实现。」
克劳斯挠了挠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我很认真。我想要个自己的小孩,一直想,一直想,都快要想疯了。」妻子瞪大眼睛,眼中充满了血丝。
「可布朗和杰明怎麼办?」
「他们都是我家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的。」妻子淡淡的叹口气,轻轻的按摩著他的肩膀,「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我会处理的很好的。」
克劳斯有些不之所措,他搞不懂自己的妻子到底是怎麼了,会不会是十年前的忧郁症又复发了?不应该吧,就算复发也有预兆才对。
搞不懂,算了,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劝妻子做治疗。
他去了社区幼稚园将孩子接了回来,回家时,脑袋里盘旋著老师对他说的话。
「原本布朗和杰明都是聪明的孩子,以前一直都被分在长颈鹿班。可最近两天成绩有些下降,而且还常常玩些奇怪的、危险的游戏。」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将他们分到海獭班了。你们当家长的如果再不考虑教育他们不准再玩那些游戏的话,我恐怕他们也不能在这个学校读下去。」
危险游戏?什麼危险游戏?克劳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妻子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她将晚餐分盘装好,脸上冲孩子们露出贤妻良母的微笑,「吃吧。」
克劳斯皱了下眉头,看著盘子里的东西,「怎麼这麼少?」
「你先吃。今天食材买的有些少,不过几个小时后东西就送到了。到时候再吃一顿当宵夜吧。」妻子笑咪咪的看著他:「你很久没吃宵夜了。」
克劳斯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跟上妻子的思维。算了,懒得管那麼多。
「幼稚园的老师说布朗和杰明有些小问题,还在玩某种危险的游戏。你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现在的老师都有些神经质,别管她们。」妻子满不在乎的说。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克劳斯总算忍不住了。
「好啦好啦,危险的游戏是吧,我会注意的。他们要真的玩了,就阻止,这样总行了吧。」妻子用汤勺敲敲盘子,「我不想跟你吵,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