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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钱老师，现在是该关门的时候了……”
保安回头见是钱卫衣，指了指腕上手表说。
“没事，再等几分钟吧，她应该也快完成了。”钱卫衣意味深长的看向宣传栏上图文说。
“好吧。”钱卫衣亲自发话，保安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钱卫衣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就那样在宣传栏不远处静静的站着，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充满欣赏的笑意。
终于，十分钟后，一期色泽鲜艳，图文并茂的板报大功告成。
女孩拍了拍手，退后两步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
然后，她开始收拾粉笔，板刷。
“敏钰，终于完成了么？”
这时，钱卫衣走了上去，弯下腰帮忙和她一起收拾。
“钱老师，您还没走啊？”
敏钰看到钱卫衣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诚惶诚恐。
“我在等你呢，一直在旁边看你工作，看了十分钟了。”
“等……我？”敏钰狐疑的问。
“对啊，等你。”钱卫衣将从地上捡起来的粉笔放进粉笔盒，笑道：“看你这几天做板报这么辛苦，晚上请你吃饭，犒劳一下。”
“这怎么行……钱老师，上次千度的事情，我还没好好感谢您呢……”敏钰满脸的不好意思，“我请您。”
钱卫衣并没有再争辩什么，笑道：“把东西放下，咱们走。”
四十分钟后，她们已经出现在一家饭店的门口了，这家饭店的装修很有文艺范儿，就连门口广告牌都做的古色古香，极有吸引力。
它正是李成阳的那家——鲁韵。
“就在这吧，据说这是全滨州鲁菜口味最正宗的地方。小钰你虽然长期从外地，但归根结底是山东人，最喜欢吃的应该也是鲁菜吧。”钱卫衣仰头看着鲁韵的招牌对敏钰说。
“嗯！其实我随意啦，钱姐您喜欢就行。”敏钰笑着说。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很显然在担心自己兜里的钱够不够这顿饭的消费。
钱卫衣似乎并没觉察到敏钰的不自然，挽起了她的手臂，迈步走向鲁韵的大门。
“敏钰？敏钰……？！”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疑惑的声音，呼唤敏钰的名字。
敏钰狐疑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染成黄色的披肩发，戴黑框眼镜，模样可爱动人。
“敏钰！真的是你啊！没想到真的是你！”
女孩子确定了敏钰的身份，惊喜的喊道。
“你是……山若？！！”敏钰上下打量着女孩子，终于指着她不可思议的喊出了名字。
“是我啊，敏钰！”
这对在大学时代的好姐妹，好闺蜜，阔别多年毫无联系后，终于在滨州的街头再次偶遇了。
于是，两个年轻女孩用力的抱在了一起，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
两人都有千言万语想和对方说，但山若却有要紧事去忙，于是只好先留了彼此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匆匆告别，临别前约好明天见面，好好聚聚。
“你们以前关系一定很好吧？”钱卫衣笑着问敏钰。
“恩，她是我的朋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敏钰看着山若匆匆离去的背影说。
“小钰，其实我早就想说你了，每个人都有困难和不幸，就看你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它。你越是孤立，越是封闭自己，就越是觉得这些困难难以逾越，所以你还是要多和人交往，最起码要和同事们处好关系，别太孤僻……”钱卫衣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敏钰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领悟了钱卫衣的教诲。只是很显然，这段话并没有真正解开她的心结。
我的困难，我的不幸，都是不可能逾越，不可能摆脱的，不管用什么心态，都不可能……她悲哀的想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去吧！”
钱卫衣说着，拉着敏钰走进了鲁韵的大门。
“哟，钱院长！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
两人一进门，正在收银台前玩弄手机的一个中年男子便热情的迎了过来，这人西装革履，打着鲜红的领带，正是老板李成阳。
“到您这儿来，当然是要品尝你们大厨的手艺咯。”钱卫衣落落大方的和李成阳握手，随即又侧头看了身边的敏钰一眼，对李成阳说：“这是小钰，刚从南方回来没多久，想念鲁菜的味道了。”
“一直听说钱院长清心寡欲讨厌应酬，几乎从不在外面吃饭，我说今儿怎么这么有雅兴呢，原来是带姐妹来的啊！”李成阳开着玩笑，自来熟的伸手和敏钰打招呼：“小钰你好，鄙人是这的老板——李成阳，和钱院长是老朋友了。”
敏钰显然是个很不适合人情交际的人，她很不自然的和李成阳握手，诺诺的说：“你好。”
“既然是钱院长的朋友……那没的说，待会儿我让厨师把最拿手的都给你上一遍！”李成阳豪气冲天的说。
“这样吧，给我们来个包间，然后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钱卫衣突然在一旁说。
“好！”李成阳眉开眼笑，“小钰，看来钱院长和你真是姐妹情深啊，平时她是个特节俭的人你知道不？连自己车都不舍得开，搭车去上班，今天为了你却这么……”
“李老板，你话可是有点多哦！”钱卫衣故作嗔怪的笑着，阻止了李成阳的跑题。
“好了不说了，两位楼上请！小张，安排她们去泰山间！”李成阳啪的打了个响指，对一旁的服务生说。
“钱……姐，说好今天我请您的。”敏钰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对钱卫衣说。
“都说了今天是为了犒劳你做黑板报的事情么。”钱卫衣淡淡的说，“再说了，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了解，就别争了，再争我都要生气了。”
敏钰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中对这位钱院长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顿饭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
“看来她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
当钱卫衣和敏钰坐在鲁韵最豪华的包间内，等待品尝大厨的手艺时，一直在鲁韵门口不远处盯着的眉雨，对身边的木子序说，此刻她手里拿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氢气球，一副正在兜售的样子。
“恩，最佳时机到了，我们走！眉老板，你的气球可以处理掉了。”
木子序笑着说。
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看到眉雨手中的气球不由提起了兴趣，一对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楠楠怎么了？想要气球吗？”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妈妈走过来，弯下腰问女儿。
小女孩用力的点着头。
“请问多少钱一个？”年轻妈妈站起身，问眉雨。
眉雨却并没有回答，弯下腰逗弄了一下小女孩头发上的蝴蝶结，笑着问：“想要吗？”
“恩！”小女孩点头。
“好！送给你了！”眉雨说着，在年轻妈妈惊讶的目光中，将氢气球的绳子塞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当然让年轻妈妈惊讶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卖气球的姑娘免费送气球，而是……一下送了十几个气球！
事实上，眉雨自己只留下了两个，其余的全都送给了小女孩。
然后，她便拿着剩下的两个气球，很潇洒的向路边走去，伸手去拦出租车。
“谢谢……太谢谢了！”
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年轻妈妈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大声道谢……
“你就那样把气球免费送人了？”出租车上，木子序问眉雨。
“是啊，用几个气球就能让一个小女孩高兴一晚上，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吗？”眉雨正气凛然的说。
“关键是……那些气球都是我花钱批发的好吧？”木子序苦着脸抱怨……
☆、第221章 废宝
木子序和眉雨在距离阳光秘社一个路口的地方下了车，然后慢悠悠的闲逛着，向小区门口走。
当他们溜达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多了。
与大多数小区坚守寸土是金，能多盖房子就多盖房子的理念不同，阳光秘社坚守的是精品，高档，稀缺路线，整个小区里面房子很少，都是别墅，绿化面积却是一大片大片的，这使得小区看上去房子稀稀拉拉的，此时又赶上晚饭时间，小区里几乎看不到人，一片安静。
木子序还是挎着上次放弓弩的那个黑包，眉雨则手拿着那两个送剩下的气球，两人低声说笑着在路上走着，看上去和普通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
溜溜达达的，两人就来到了钱卫衣的房子后面。
钱卫衣不在家，所有房间的灯都关着，窗户都黑漆漆的。
眉雨拿着气球，不急不缓的来到旁边的路灯下，“不经意”的一撒手，气球便腾空而起，准确的挡在了电线杆上面的摄像头上。
这一招她已经用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因此手法越来越纯熟，越来越有技巧了。
而木子序早已整装待发，眉雨挡住摄像头后，他立即来到了一扇小窗户跟前，迅速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大号的豆浆盒，踮起脚用灌篮的姿势，将豆浆盒从窗户里投了进去。
钱卫衣家所有的大窗户都关着，只有一楼的这一扇小窗户是开着的，从布局上看是属于卫生间的。
这扇小窗户没按纱窗，虽然面积不大而且还没完全打开，不过往里面投个豆浆盒足够了。
这一点木子序当然是早就观察确认过了。
小窗户的位置比较隐秘，而且处于绿化带阴影中，只要动作够快极难被发现。
另外小窗户周围就只有电线杆上的那一个摄像头。按照正常计算的话，小窗户下面的这个地方应该属于盲点，摄像头拍到的可能性非常小。
不过谨慎起见，木子序还是让眉雨故技重施，用气球挡住摄像头以防万一。
豆浆盒里面装着的，当然就是木子序在眉雨外婆家抓的蟑螂了。
事实证明木子序自制的抓蟑螂神器还是挺管用的，蟑螂喜欢钻各种潮湿缝隙，而且酷爱油腻和甜味，木子序的神器很好的利用了这两点。
当晚他将做好的木块放在厨房的洗菜盆下面，油烟机旁边，下水道口附近等地方，结果第二天早上看的时候，果然有不少蟑螂被擒获。
木子序并没有杀掉这些令人讨厌的小东西，而是小心的将它们收集起来，好吃好喝的养着，小心翼翼的供着。
他将它们带回了滨州，成为今晚行动的一等功臣。
木子序想到了周星星电影里面的一句台词：“就算一条内裤，一卷卫生纸，也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真没想到平时令人深恶痛绝的，一无是处的小强，今天却也派上了用场。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绝对没用的东西，就看你以怎样的角度，怎样的方法去利用了。
另外豆浆盒当然也是专门改装过了的，个头很大，塑料制成，上面固定着一根纤细的绳索。
木子序将豆浆盒的盖子打开，扔进窗户后等了几秒钟，便拉动细绳，将豆浆盒拉回来。
这样，就能做到毫无痕迹了。
他检查了一下豆浆盒，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看来蟑螂“小强”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被抓了这么久还是活蹦乱跳精神勃发，一看到有逃生之路，马上就全体逃之夭夭了。
此刻，这些小东西们正在钱卫衣偌大的房子里四处游走狂欢吧？
木子序顿时松了口气。将豆浆盒重新装回书包。
随即他对眉雨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大功告成，可以走了。
溜达着走出小区的同时，木子序顺便做了一件平时最讨厌的工作——贴小广告。
在小区里，尤其是按钱卫衣平时进出的路线中最容易看到的地方，都统统贴上。不得不说木子序很有专业贴小广告的天赋，名片大小的不干胶广告，借着着夜色的掩护贴上去不超过一秒钟，连抬手的动作都看不出来，所以就算摄像头拍到也无能为力。
出了小区后，他们又在小区附近的电线杆上，宣传栏上，公交站牌上，都贴了一圈。
随后他们又打车回了市中区，在儿童福利院和幼儿园附近，最显眼的地方分别乱贴一气，做到钱卫衣只要睁着眼睛，就绝对能受到小广告的视觉轰炸。
这些小广告上都是统一的内容——
专业灭蟑螂，100％安全干净，永绝后患！24小时服务电话：1306105xxxx。
贴完小广告后，所有准备工作宣告完成，下面就是等着给钱卫衣上门，提供灭蟑螂服务就行了。
当然，贴小广告给钱卫衣制造视觉轰炸这种事，只是个补充对策而已，为了避免钱卫衣通过其他渠道找到另外的灭蟑螂公司，木子序还提前做了个小铺垫——和老板索要了钱卫衣的手机号码，直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