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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十有八九又是这大黑狗搞的鬼!
想到这里单桥花怒火中烧,对着无辜的大黑狗又是一阵痛殴,只打的它蜷缩在狗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为止。
接下来的一白天,单桥花都挂着一张苦瓜脸,天冷风大她也不愿出去串门,也没人来家里玩儿,这更加让她觉得心烦意乱,老是想着那九百多的宝贝大衣。
另外还有件让她觉得心烦的事,就是杜洛克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性情越来越暴躁,终日不停的在猪圈里转来转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过饮食还好,而且比以前吃的更多了,每次一给它放上食物,它立即就像疯了似的大吃大喝,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一样。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三四天了,之前一直好好的。单桥花自认养猪高手,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杜洛克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打电话找了畜牧站上的兽医,让他们尽快来给杜洛克看看是咋回事,可是那帮混蛋也许是怕冷,老是说就来就来,两天多了还没见人影。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明天杜洛克还这样,不管多冷,她都要让朱俊浽去城里一趟,把兽医给拖到家里来。
单桥花对自己的养猪技术颇为自负,这次却将最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杜洛克其实并没有得什么病,它其实只是……
快饿疯了。
农村,对于改命者眉雨来说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人少。
很多在城市中不敢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人多,监控多,在农村,这样的麻烦就少了许多。
四天前,晚上十一点钟,当城市里还是灯火通明人来车往的时候,整个北雁村却已经一片死寂了。
那个晚上,眉雨冒了一次险,比之前白云江夫妇的案子中,更大的风险。
她要一个人闯进猪圈,为最后的计划做好铺垫和准备。
想起以前那些猪咬人的新闻,再想想自己这次计划的最终目的也是让猪要死人,她的心就打起了小鼓,对杜洛克平添了几分恐惧。
只是……一头猪而已啊。
只是一头猪而已!
行动之前,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十一点过后,眉雨走出家门在周围逛了一圈,确信周围没有人,确信朱俊浽夫妇已经关门睡觉后,她开始了行动。
猪圈旁的地形她早就熟悉无比了,所以她很轻松的避过了单桥花的自制警铃,来到了杜洛克的豪华单间前。
她将将家里吃剩的半只烧鸡扔进猪圈,将杜洛克往猪圈里面引,猪对食物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杜洛克很快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猪棚,跑猪圈里高兴的大吃起来。
眉雨并不担心猪吃不干净,会留下鸡骨头之类的痕迹,因为猪圈里很脏,即便有骨头剩下,也会被埋没在粪便中,除非像警方那样掘地三尺,否则是极难发现的。
利用杜洛克在猪圈里享受美食的功夫,眉雨动作轻巧的翻进了猪棚,偷偷给杜洛克的喂养槽底部凿开了个洞。
喂养槽是塑料的,为了更加有效率,眉雨还事先准备了强酸,如果不好凿的话就用腐蚀,但最后酸没用上,塑料并不难凿。
洞不能太大,太大了食物流失的太快,会引起单桥花的警觉,也不能太小,太小就起不到作用了。
这个大小的掌控,眉雨并没多大的把握,再加上当时担心有人来,或者杜洛克回到猪棚,她很慌张,随便的凿了个洞就撤了。
每次单桥花给杜洛克加上食物和水后,很快就离开了,她并不没注意到有很多食物都从槽底流掉了。
观察了一两次后,眉雨觉得这样还不够,洞有点小了,流掉的食物量不够多,对杜洛克的影响不大。
于是她干脆每天晚上在单桥花喂完了食走开后,用一点美食引开多洛克,然后跑到喂养槽旁,将大部分食物和水都偷偷舀出来丢掉。
这样,杜洛克每天的饭量得不到保障,越来越饿,自然就坐立不安,而喂养槽上的洞是在猪棚里面的,不容易发现,而且为了取暖,猪圈里铺了很厚的干草,流掉的猪食混杂在干草中极难被发现。
所以单桥花每次都只看到喂养槽空了,以为是杜洛克吃光了,也不加怀疑,她对自己控制杜洛克饮食量的能力很自信……
总之,丢大衣和杜洛克的事搅合在一起,让单桥花一天都铁青着脸,就像当初死了娘家亲爹一样。
朱俊浽小心翼翼的和老婆保持着距离,生怕她找到理由大发雷霆,那他就惨了。
在朱家,朱俊浽与其说是个男人,还不如说是个奴才。
其实朱俊浽也知道自己在村里被人瞧不起,知道自己“猪惧内”的大名远近皆知,他也想过像个爷们儿那样顶天立地,可是……
关键是自己能力不够啊,论持家,论理财,论人情交际,自己哪样都没单桥花好……能力不行,就只能忍气吞声。
这辈子朱俊浽认了……
黄昏时分,眉雨期待的本冬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
杜洛克计划的成败,就在今晚揭晓。
看着那漫天飞扬的雪花,眉雨激动的想到……
☆、第122章 畜生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世界很快一片雪白。
如果是在城市中,这点雪并不算什么,基本不会影响夜生活,但是在这没有酒吧,没有ktv;甚至饭店都没有的乡下……
早早的吃过晚饭,眉雨抢着洗了碗,打扫完了卫生,就催促妈妈和姥姥早休息,说自己要去看书睡觉了。
然后她进了自己卧室,反锁好了门。
换好厚衣服,从床底下取出那件单桥花的宝贝大衣。
此时这件九百多的大衣似乎更显值钱了,因为它更重了,而且,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大衣了。
眉雨将大衣准备好,悄悄的翻出窗户,爬上梯子。
这次她没有爬上屋脊,爬的是院墙,从院墙的这个位置,外边正好是杜洛克的猪圈。
院墙边姥姥种了一些爬山虎,此时虽然都枯黄了,但还是密密麻麻的,白天的时候眉雨特意将它们弄到了院墙上,这样可以为她提供很好的隐蔽作用。
在爬山虎的藤蔓上探出头,仔细观察周围的几个邻居,他们有的已经熄灯休息了,有的灯还亮着,毕竟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钟,不过路上,就是绝对的一个行人都没有了。
其实最好最灵便的办法,就是自己也隐匿在猪圈旁,那样能更好更准确的把握时机,但是不行,因为路上有雪,会轻易的留下脚印。
所以,眉雨选择了躲在院墙上,用远距离投掷的办法。
幸好从院墙到猪圈很近,可以轻松的将东西投掷过去,即便是在北风呼啸的情况下。
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接下来就是最漫长最煎熬的工作——等待。
按照每天的习惯,单桥花在睡觉前最后一次巡视猪圈,会是晚上的十点二十到十点半钟,但今天下雪了,眉雨不敢肯定这场雪会不会打乱她的生物钟,让她比平时早一些,甚至早很多就关门睡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眉雨也想到了,那就是单桥花因为下雪的关系而懒得做最后一次睡前巡视,那也没关系,虽然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没关系,眉雨早就为这种情况想好了应对方法——让猪发几声惊叫就好。
眉雨静静的蛰伏在墙头,静候单桥花的出现,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狙击手,这件大衣是她的诱饵,对面猪圈里那头价值一万多的杜洛克,就是她送给单桥花的子弹。
她很冷,很心急,希望单桥花能早一些出来,但同时看到那些还没有熄灯的邻居,她又希望单桥花能出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等到邻居们差不多都睡觉了再出来就最好了,那样,她就彻底的无力回天了。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眉雨静静的等着,雪花还在合着风不断吹落,落在身上,帽子上,手套上,然后融化,然后水滴渗透进去,将更冰冷的寒意侵袭全身。
幸好穿的足够厚,否则一定会冻僵的。她想。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雪在路面上越积越厚,邻居们家的灯,也终于渐渐熄灭了。
终于,等到周围邻居们的灯基本全灭,眉雨身上的一袭黑衣全被染成雪白时,单桥花终于出现了。
眉雨抬起几乎冻僵的手看看时间,此刻是晚上的九点十二分,她会永远铭记这个时间。
这是她在风雪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来的时间。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暗暗活动右臂,让它处于灵敏状态。
墙外,单桥花拿着手电筒走出了大门,开始从逐一检查每个猪圈。
眉雨摒心静气,等着行动时机,一双秀目在昏暗的光线中炯炯有神。
终于,单桥花来到第三个猪圈了,距离杜洛克的豪华单间只隔着一个猪圈了!
就是现在!
眉雨迅速举起大衣,对准杜洛克的猪圈扔下去。
为了保暖,杜洛克的猪棚除了阶梯那里外,都用塑料篷布封起来了,大衣在塑料篷布上撞了一下,掉落在猪圈里。
猪圈里铺着干草,上面又落了雪,所以落地的时候声音非常小。
而此时,杜洛克正躲在猪棚的角落里,在暖烘烘的干草上趴着,当塑料篷布被碰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它顿时竖起了耳朵,站起了身。
它的思想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没有思想。
对于它来说,有两种记忆是最牢固的,一种是和食物有关,另一种,则是关于身体上的痛苦。
哦不,这甚至不能称为记忆,更简单的叫做动物本能更合适些。
食物缓解饥饿,痛苦更和生死有关。
这两种本能,都是最基本的动物的求生欲望。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杜洛克已经牢记在心,每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猪圈里就会天降美食,它就可以美餐一顿。
于是杜洛克立即站起了身,屁颠屁颠的迅速跑下阶梯,撒着欢儿跳进猪圈。
超灵敏的嗅觉,让它立即就认准了猪圈中央的那个目标。
今天的美食还是半只鸡,连骨头都被剔除了,它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接落在粪便和干草上,而是……在一件大衣的口袋里。
当然,杜洛克不知道这是大衣,它才不在乎那是什么,饥肠辘辘的它闻到鸡的香味,早就垂悬三尺了。
它开始疯狂的撕扯大衣,企图能将鸡从口袋里弄出来。
很快它等不及了,索性连衣服一块撕咬。
而就在这时,单桥花也来到了猪圈旁,听到了猪圈里的哼哼声和撕咬的悉悉索索声。
这么冷,这畜生竟然不在暖烘烘的猪棚里呆着,跑猪圈里干嘛?
还有,它在咬什么?
她好奇的举起手电照了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杜洛克在撕咬的,不正是自己花了九百多买的那件宝贝大衣吗?
来不及考虑大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就本能的跳下了猪圈。
九百多的衣服,不能就这样毁了!她必须从猪嘴里将它抢救出来!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猪圈并不是很深,而且白天朱俊浽刚清理过了并不脏,当然即便很脏她此刻也不在乎了,她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闪开!滚开!!”
她径直冲到杜洛克面前,抓起大衣拉扯着,企图从杜洛克嘴里将衣服夺过来。
杜洛克吃的正欢,哪里会松口?单桥花气急败坏,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或者叫做大忌——
她开始用手电筒猛烈敲打杜洛克的脑袋。
猪,尤其是种猪,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棒打,这是养猪的大忌。
饥饿,棒打,再加上食物被剥夺,杜洛克终于怒了,它终于爆发了!
它怒吼着,低头就朝单桥花撞了过去。
单桥花毫无防备,一下就被撞到了腿上,摔坐在地。
“畜生!”她恼羞成怒,大骂着挥起手电筒。
手电筒砸在杜洛克身上,皮躁肉厚的它根本不在乎,它愤怒的张开大嘴,一口咬在单桥花手腕上。
锋利的獠牙轻易撕破皮肤血肉。
“啊!!”单桥花发出凄厉的惨叫,本能的想挣扎着跳起来,可是地下全是雪,滑的要命,情急之下根本站不起来。
而此时的杜洛克,已经彻底进入疯狂状态了,这时候即便单桥花不是人,即便她是他的亲猪仔,它也绝不会留情了!
又是一记铁头功,将单桥花拱翻在地,一口咬下,咬在大腿上,直接咬断她的大动脉。
鲜血顿时飚射而出,将周围的雪地染成一片血红。
“救命啊……救命!”
膘肥体壮的单桥花,此刻已经彻底乱了方寸,凄厉的惊叫求救着,更加疯狂的乱踢乱打。
血腥味,加上单桥花的疯狂踢打,让杜洛克更加疯狂,它的野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又是一口,咬在脖子上。
再一口,咬在肩膀。
最后,它瞄准了单桥花的脑袋。
腥臭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