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绯尘淡淡的一笑,声音清灵悦耳,当然,悦的是别人的耳,她说,其实,这是我丈夫。
我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回答她呢?是该笑着回答她,恭喜啊,原来你有丈夫了。还是担忧着说,你这样子不怕被桑棋王子知道么?还是该抽她一巴掌,说这是我的夫君。还是……嘲讽似的说,这么巧啊,这也是我夫君?
绯尘又对着风止说道:“这位容姑娘说她是来找她的夫君的,听说她夫君离家两年都没有消息,容姑娘果真奇女子,能不辞辛劳的找了两年。”
我无地自容,本不想说出我已经找了风止两年的事情,却被绯尘不经意间就说出来了,这个话从绯尘口中说出,就立觉十分的讽刺,我看到风止的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
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扯出一个带着祝福意味的笑脸说道:“祝你们和和美美,容九这就告辞了。”
结果,告辞不了了。
一阵悠扬的传唤声道:“桑棋王子到……”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才在想为什么桑棋王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出现,结果他这个时候就来了,这不是摆明了我走不了了么。
三声“桑棋王子到……”的回音过后,桑棋王子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蒙面宫女的开路下,闪亮登场。
桑琪王子贵人奇相,由项极顶有骨隆起,绿眼大鼻,一眼看去,土豪气息金光溢溢,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头上一块头巾包着头,富有明显的西域人特点,还有败家子的特点,就他那一身金线绣纹的衣服应该不下百金。
我不太知道西域的礼仪到底是什么,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桑棋王子不认生,一手指着我:“你是谁?”
我还没回答,绯尘上前一步,就抱上了桑棋王子的手臂,声音软软糯糯道:“桑棋,这是妾身前两天救得一个姑娘,妾身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桑棋王子对于绯尘主动的投怀送抱表示很满意,笑了笑,应下道:“好吧,那就让她留下,正好也能给你表哥做个伴。”
我之前还在为绯尘能这么快就进入角色立马讨好桑棋王子,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一个表哥,什么表哥啊?谁是表哥?不会是风止吧。
我果真料事如神,风止就是桑棋王子口中的表哥,这是绯尘为了掩护风止的身份才编出的谎话,说亲哥过于虚假,这两个人分明不像,那就只能说表哥,由于西域的规矩是三代以内的亲属关系之间不能通婚,桑棋王子就认为我们大瀛也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不认为绯尘和风止之间会有什么别的感情,关系再好也是兄妹之情。
啧啧,不得不说,绯尘和风止实在高。
啧啧,又不得不说,桑棋王子对绯尘实在是好,已经好到是宠的地步了,绯尘说要吃牛肉,桑棋王子绝不会让厨房上大于三个月的牛的肉,绯尘说要穿丝绸,桑棋王子不会给她锦缎,大约绯尘说要天上的星星,桑棋王子也会弄把天梯给她摘去。
我见着完全是羡慕嫉妒恨。
我有幸和西域王子同殿吃饭,原本是该大吃大喝毫不客气,由于对面坐着的是风止,我顿时就觉得食之无味,味如嚼蜡,悄悄抬眼看看他,他却神态自若,上座桑棋王子和绯尘打情骂俏,他倒是没吃醋,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风止的气性,好耐力。
我也耐力不错,其实我是耐力最不错的。
罢了,等桑棋王子走了,我今晚就悄悄遁走,这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我的脸也丢够了,我现在就好像一个会死缠烂打的小姑娘,苦苦地追寻一个爱着别的女人躲着家里的女人的丈夫,说不定风止现在正在心里笑话我,笑我傻到竟然找了他两年。
桑棋王子端起酒杯,居然朝我敬了一杯,道:“姑娘,我敬你。”
我受宠若惊,端起酒杯就灌下一杯,西域的酒,好辣……
我喝懵了,有点不知天地为何物……
桑棋王子啧啧赞道:“姑娘好酒力。”
我颇不要脸的一拱手,颇骄傲道:“承让。”
我不说这句话还没怎么,一说这句话就有些什么了,桑棋王子十分高兴,又灌了我几杯,我都一一喝下,信五有些看不下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桑棋王子是西域的王子,他不好反驳,万一挑起什么事情,对谁都是不好的。
酒过三巡,我已然感觉到自己晕的有些过了,撑不过去了,我尽量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摇摇晃晃,一边用着最后一些意识侧眼看了看已经晃成了不知道几张脸的风止,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我还依稀有些记得似乎是信五背着我回的房间,然后给我喝了杯醒酒茶,然后我便睡过去了。
西域昼夜温差较大,尤其是没有关窗的时候,所以我在半夜是被风吹得冷醒的,我直打了几个哆嗦,风吹的我连酒都醒的差不多了,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我晃晃悠悠地想要起身喝茶,果真我喝不得酒,我记得从小到大我只喝过两次酒,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孝二师兄骗着喝的,仁七师兄和我一起一人一杯,然后通通跪倒。还有一次就是今天,我本不喜欢喝酒的,大概今天刺激受大了,就喝了,喝完就遭罪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容九啊容九,你就是个白痴。
又一阵大风刮过,吹得窗户啪嗒啪嗒的响,我抱着手臂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走过去关窗。然后赶紧走回去倒了杯热茶暖身。
接着又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我喝茶的手一顿,我很清楚这是什么声音,昨天信五爬窗进来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我默默地闭上眼,不耐烦道:“信五师兄,下次你走门行不行啊,别老是爬……”我边说边转身往窗边看去,窗就被我紧紧地吃在了嘴里,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他自然地关上了窗,两步逼到我面前。
我咽了咽唾沫,再一次这样近的看着他,我有些紧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紧地看着我,唤道:“阿九。”
我知道他今早的那一句,我不认识她,是撒谎的,他认识我的,记得我的,无非是不想承认而已,怕被绯尘知道,他怕她伤心误会。我理解他,所以原谅了他。
我平静道:“你是来解释什么的?其实不需要的,我都知道,我会配合你的。”风止身形一顿,眼神中闪出一瞬间的惊讶和不解。
风止在我心中的样子,一直是宠辱不惊的,任何事都能从容应对,何曾有一刻是这样失措的样子。
我很委屈,我从没有搞清楚过风止行事的路数,他去海棠苑的目的我没猜对,他帮安皓渊和柳初棠的目的我没猜对,他走的目的我更没猜对,他现在来的目的,恕我耐心不够,不想猜了。
风止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大约他是在想,我为什么不问他一些问题,好比说为什么两年前不告而别,为什么会在西域,为什么会做了绯尘口中的丈夫。
我只是没有那个心了。
他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颤抖了一下,连躲开都忘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你找了我两年,是不是?”
我恨极了他这句话。
借着酒劲,我竟鼓起勇气对上了他的眼,道:“是啊,我找了你两年,不过就是想问你要张休书,你看,你不给我休书,我要改嫁也名不正言不顺是吧,对了,休书你应该早就写好了吧,拿来吧。”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一阵的绞痛,我以为我可以很顺利的说完,说完却是这样的心痛。容九,果真你还是不够洒脱,是不是?
第六章
还不容风止说话;我便先入为主;拍开他的手;语气略僵硬道:“你不用觉得我找了你两年怎么样;我才不是要找你;就是游山玩水的时候顺道找一找而已。”
这两年我经历过什么;他分毫不知;他何曾有一刻考虑过我的感受;又何曾有一刻同我同甘共苦过?孝二师兄是夫妻之间要风雨同舟;熟不知亦有翻船的时候,我便是那个落入水中;慢慢沉下去淹死的人。
风止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阵的哀伤,也没有怪我拍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两年前不告而别。”
我真的好累,我一个人默默地纠结了两年,好不容易信五说通了我,我答应只要在西域还找不到风止就回莲花山去,可偏偏一到西域就遇到了他,上天这样匪夷所思的安排令我汗颜,这果真是对我滥用契约术的惩罚?
风止确实没说错,我在怪他,却已经不怪他两年前的不告而别了,别人都是情深缘浅,我和他只能是缘深情浅,我有和他在一起不多的回忆,但是每每想起那些,都能足够支撑我尽量的不哭。
我嗓子有些干涩的疼,努力地忍住了自己泪,有些哽咽:“我没怪你什么,或许你当初选择不告而别就是不想伤害我,其实你真的对我挺好的,也算仁至义尽,我不多求什么,只要一份休书,还我自由身便好,否则我真的要像信五师兄说的浸猪笼了。”
我还是不够争气,不够坚强,不够狠心,所以才会流泪……
我紧咬着下唇,努力地不让自己抽泣出声,我曾经多么喜欢面前的这个人,我把一颗心都掏给了他,当我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我的夫君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当我知道这样一个人耶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纵然,我心态好,可这是我的第一段情,便被他亲手这样毁去了,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得可怜兮兮,我不可怜,我才十九岁,往后的路还很长,就算没有人像他一样陪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他流露出的那种怜爱的目光多么熟悉,一时间让我分不清真假,他的手复又抚上我的脸,轻柔地替我拭去了泪水,声音沉沉:“阿九,不要说这样的话让我难受好么。”我看到他空出的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做出好像心绞痛的感觉,原来还带动作表演的,我不太喜欢这样做作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心绞痛还是假心绞痛。
风止能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样的难受么?他能知道我的心也很绞痛么?
我一直很佩服那种杀伐决断从不优柔寡断的人,在别人的事情上,我一直都企盼着当事人处理事情速战速决不能犹豫,就好像安皓渊那样矫揉造作的人,我便是十分的不满,如果他果决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可如今事情放到我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番心境,原来面上的那种果决,是需要付出心碎的代价的。
我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足够的平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和绯尘好好过就行了,哦对了,那个桑棋王子也不是什么好想与的人,你自己小心一些别让他发现了,万一你得罪了,造成大瀛和西域有什么政治上的矛盾就不好了,你不用给我什么赡养费,你看我用契约术也能赚些钱,虽然是不义之财,但是能撑着我过一天就是一天,这也算是我劳动所得,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话未尽,风止已经双手抓上我的肩膀,又贴近我一些,他表情显出一些错愕道:“你说什么?你又用了契约术?我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用么?”
风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反手挣开他抓着我的手,退后两步,怒道:“你管我用不用契约术,师父说了,这是在助人为乐,我助人的时候觉得很快乐啊,你管好你和绯尘的事就好,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风止站在原地愣了愣,看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偏激,他蹙着眉头道:“绯尘她……我会解释,可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知不知道契约术……”他的话戛然而止,后面全部咽入口中。
我很好奇契约术到底怎么了,它并不是只是单纯的将人送去极乐,而是还有些什么别的秘密?
我稍稍将和风止的死人恩怨撇在一边,又上前两步看着他,问道:“我知道契约术什么?”
风止答非所问道:“告诉我,你用过几次?”
我诚实地回答他:“加柳初棠,十六个。”
我看得出风止很错愕。
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契约术会不会有些什么别的秘密,毕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两年我频繁的使用契约术,那一次还一下子送走了一家三口,身体的确开始有些异样,不过那都是短期的,后来也好了,现在平日里我也没什么别的感觉,难得会有些头晕发虚,大约只是我才疏学浅,还驾驭不好的缘故,嗯,当然可能这是我自己个人的想法。
风止道:“往后再不要用契约术了好不好?”他的手又一次抚上自己的心口。
我立刻怒曰:“你管好自己和绯尘就好,我的事不用你管。”
话题又回去了,风止一说这句话我就想到两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