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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孽问道:“大师确定?”
白英道士坚定地点了点头。
白妖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西瓜放置在桌上,纤长的手指在西瓜表皮一弹,看似没有用力,西瓜却在下一刻发出清脆的一声“啪”,然后规则匀称地碎成了八瓣。
这是个无籽瓜。
在场的人除了白妖孽,皆是大惊。
信五凑过来朝我耳语:“你看到没有,这人手上功夫不赖,内力深厚,啧啧,多好的身手。”
我合上嘴,咽了咽口水,感觉时间一下子定格了,除了还在摇晃的八瓣西瓜。
良久,白英道长桌上的笔在桌子边缘挣扎许久后,终于应声落下,打破了沉寂。白英道士脸一阵白一阵红,抖着手指着白妖孽:“你你你,你耍诈!”
白妖孽不紧不慢道:“兵不厌诈,看来大师道行尚浅。”
我听不清楚路人都在说什么,但确实有人被白妖孽这么一闹,对这个白英道士产生了怀疑。
在白妖孽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白英道士整了整自己的道袍,正色道:“且慢,这位公子,看来你是想与本道一较高下?”
白妖孽眉眼一挑,道:“哦?大师的意思是?”
白英道士说:“明日此时,本道与你在此会面,众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咱们一较高下!”
白妖孽点点头,说:“如此甚好。”
人群一阵骚动,有支持有反对,白英道士匆匆收了东西匆匆地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拿一片西瓜。人群也觉得无趣,纷纷地又悉数散去了。信五带着流口水的十狼去吃西瓜了。
我站在原地,诺诺地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要不要上前搭讪呢到底要不要呢要不要呢?纠结之余,白妖孽已经走到我面前了,站在我离我一尺远的地方。
“说来,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江湖骗子的?”白妖孽表情似笑非笑。
我想了想,答道:“唔……他方才,说错了一件事。”
他说:“什么事?”
我思量着要不要说出来,胡杨道长改道号为蔺止的事情似乎没有很多人知道啊,虽然我一颗芳心给了白妖孽,但我也是理智花痴,得分清白妖孽是敌是友。
白妖孽见我没说话,续道:“是因为他说他是胡杨道长的关门弟子?”
我愣了半晌才拖出一个长长的咦字。白妖孽轻轻一笑,让我有点神魂颠倒。
我问:“你明天真的要和那个白英比算命?”
白妖孽点点头,说:“没错,我不是很喜欢输给这样的人。”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又说:“所以,在下现在要回去好好准备了。”接着扼腕:“告辞。”
我脱口而出:“妖……”然后活生生把孽字吃了下去,抬起来的手直接戳到了他的背。
有的时候我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我真的会因为我这张嘴遭报应。
白妖孽疑惑地转过身来,看着我,问:“姑娘还有何事?”
我低着头,吞吞吐吐:“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江湖骗子的?”
白妖孽说:“和你一样。”
我抬头表示不解,突然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我问:“阁下是?”
白妖孽说:“在下姓风,名止,字雅宋。”
第六章
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
我曾一度认为和他的相遇只是一个巧合,和遇到瀛洲里任何一个人的概率是相同的,但事实证明我遇到了他两次,说明概率又该是别人的两倍,且从此之后的不少日子我必须和他共处,那这算不算是我与风雅宋的缘分?
信五扛着十狼闻声而来,道:“阁下就是风公子?”
风止道:“正是在下。”然后打量了我和信五一番,问道:“姑娘是莲花山而来?”
我说:“我叫容九。”然后指着信五:“这位,信五。”其实不晓得是为什么,每次直呼信五其名,我都有种信五两个字后面似乎还少了一个字的错觉,但是又不晓得到底是少了哪个字,这种感觉孝二师兄也有,我们皆想不出,所以这个问题发展成了一个悬案一直困扰着我们许久许久。
我又指着十狼说:“这位,十狼。”
风止眉眼一挑,看着十狼。
我觉得我好像哪里说错了。
风止的随从噗嗤笑出来道:“容姑娘,你怎么连狼和狐狸都分不清楚啊,这分明是只白狐狸啊。”
我抽着嘴角说:“它的名字叫十狼,十恶不赦的十,狼心狗肺的狼。”
风止轻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它是十恶不赦狼心狗肺的狐狸?”
十狼呲着牙瞪着我,我连忙改口:“不不不,是十全十美的十,豺狼的狼。”我把脑子里带狼的成语过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一个带狼的成语是褒义的啊。十狼平复了心情,爬到我肩头。
等我介绍完自己,风止道:“原来姑娘就是半仙道长的幺徒,这位是在下的侍从,六义。”
我差点噗的一声笑出来,信五说:“风公子,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风止表示赞同,随我们一同回到了飞禽客栈。
半仙师父果然英明,风止出手阔绰,点了一桌好菜,全了我吃顿好餐的心愿。
开饭前,我举杯敬风止道:“风兄,容九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风止脸一僵,六义脸也一僵,信五脸更是一僵。
我似乎又莫名的觉得这称呼哪里有些不对,愣是在风和兄里面加了一个师字,道:“风师兄,我敬你。”
风止的动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瑕疵,与我碰杯后,他说:“既是师出同门,自是不必叫的如此规矩,阿九唤在下的字即可。”
风止指的师出同门是说我们俩的师祖是同一人,他说要我唤他的字,他字什么来着?哦对,雅宋,我脱口而出:“雅宋兄。”然后思忖片刻,问道:“雅宋兄,容九私心以为,这名和字总是要有一定的联系的,你看好比说大文豪韩愈,他名愈,就是进的意思,所以他字退之,我想了想,你名止,是不是改为字动之或者字子动更为合适呢?”
桌面上寂静一片。
半晌,风止不动声色道:“阿九风趣幽默,是在下所不能及。”
我忽然有一种很讨厌我这张嘴的感觉,我明明想要博得风止的欣赏,这哪里有欣赏,我认为我只要再多说几句话风止一定会非常厌恶我,虽然我决定不找他报销之前的路费了,但是风止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野丫头,我从小长在道观里,十七年没出过莲花山,既没见过市面,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教养,所以我头一次付出的一点感情,注定是要用来扑大街的。
我垂下头,开始蒙头吃东西,再也没说下去。
信五干咳了两声,说:“先吃饭,先吃饭。”
夜间,我有点神伤,所以选择在屋顶吹风,消消食。
今日似乎没有月亮在,连天空都暗淡了,飞禽客栈的后方就是雁城的小树林了,偶有一阵风刮过,树叶的哗哗声盖过了知了叫,十狼正趴在我腿上睡觉。
上来屋顶之前,信五对我说:“阿九,你是嫁过人的,可别胡思乱想啊。”
我觉得很不服气,我和傅碧星就像两条相交直线,在过了成亲那个梗之后又渐行渐远了,他未见过我,我也未见过他,我们更没有洞房,夫妻二字放在我和傅碧星身上就是个欲加之罪。再者,傅碧星新婚之夜逃婚,也就代表了他根本不想接受我,那我又何必为他独守,说不定他就是跑出去和情人私奔了。那我在这里对风止芳心暗许,那又如何?
我对风止,确实是不一样的感觉。
从小,师父就把我当男孩子教养,却从来不让我和七位师兄一起洗澡睡觉,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让我觉得也许我是个特例,师父尤其宠爱我,但是下河摸鱼,上树掏蛋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少干过,七位师兄都是叫我小九和阿九,我也从不晓得我还会有师妹这样一个称呼,后来我来了初潮,晓得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男女之别,我从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到现在的了如指掌,要多亏孝二师兄的慷慨指点。我开始对爱情有些渴望,但是却对七位师兄没什么兴趣,同样他们对我也没兴趣。直到师父一句“你该下山成亲了”,抹杀了我对感情的期盼,而傅碧星和我不约而同联手上演的逃婚戏码又一起燃起了我的希望。遇到风止,是我芳心第一次的暗许,也是我不间断的眷恋。
只是风止,未必喜欢我容九。
“阿九,你一个人在这里?”风止在我身边坐下。
我想,也许他也是来消食的。
我说:“还有十狼。”十狼一个激灵探起头来。
和风止独处,我有些紧张。
风凉凉的,而我的脸,有些热。
“你好像有心事。”风止问我。
我侧头看向笑的温润的风止,问道:“雅宋兄有心上人么?”
风止收起微笑,眯了眼半仰头看着天,说:“想有,却不该有。”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续道:“雅宋家中已有妻室。”
我如五雷轰顶,拔高声调:“你成亲了?”
风止不明就里地看着如此惊讶的我,道:“只是拜了堂,却至今未见面。”
我想到了我和傅碧星。
我觉得我该藏好我对风止的感情,否则,我就是孝二师兄的小说里令人发指的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这万万使不得,做一个小三,注定是要受到世人的谴责,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师父要我来悟大道,一定不是让我来当小三。
风止又问:“你怎么这样激动?”
我尴尬不已,别过头去用言语搪塞:“没……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亲了。”
风止没有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困得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风止拍了拍我的肩道:“阿九你看,人来了。”我的瞌睡被他惊醒,四处张望着:“哪里来人了?哪里?”下一刻腰间就被风止一带,人直接腾空飞下了屋顶,我惊呼一声,抱紧了十狼,刚刚飞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的想法是,风止是不是要带着我跳楼殉情?
我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这样被人毫无征兆的带着飞还是头一次,我闭着眼睛不敢看,却把头紧紧地贴在风止胸前。
当我脚踩在地上踩稳当的时候,风止放开了我,连十狼都从我手中挣巴出去了,我犹犹豫豫地睁开眼,看到地上十狼委屈地舔着自己的毛,再往上看,是远处站着的仓皇失措的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白英道士。我侧头看着风止,他依旧是带着浅浅的笑,说:“白英大师这么晚了是要往哪里去?”
白英倒抽了一口凉气,许是没想到风止和我会从天而降,挡了他的去路,他结巴道:“本……本道……是,是出来消食,运动运动,运动运动。”
风止不以为然地活动了一下双手,说:“正好在下也想运动运动消消食,要不在下和大师一起吧。”我忽然明白了,原来白英想要逃跑。
白英嘴里念着:“消食,消食……”然后突然将手里的巨大包袱往我们这里一扔,脚底抹油:“你自己留着消吧!”
风止侧身一让,大包袱直直地落在我们身后。
风止凝神静气,端起一个架势似在运什么功,周身白气环绕,气场十分之强大,我后退两步让到一边。
风止使得是摘叶飞花,是阴阳术的一种,可以操控植物,飞叶伤人。
无数的叶子在风止的操控下如同活物,直直地飞向逃跑的白英,只听白英一声惨叫,身上已经被树叶悉数刮过,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嚎叫。
我突然浑身发抖,打了个冷咧咧的哆嗦,一下子头皮发麻,浑身的不舒服。
风止气定神闲,取出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吹奏起来,那是一首很悠扬的调子。很快,白英停止了嚎叫,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到风止身边,问:“你把他怎么了?”
风止丢开叶子,道:“催眠了。”
我接着搓手:“你也会催眠术,同行啊!”
风止侧头看着我,怪异道:“你怎么了?”
我身上的不舒服瞬间爆发,我蹲在地上抱怨:“你不晓得我有密集恐惧症嘛,刚刚那么多叶子好恶心。”
风止:“……”
在十狼的召唤下,六义和信五下楼把白英悄悄地抬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风止:“你怎么晓得白英会逃跑?”
风止说:“他这样的人,自然不敢真的向我发起挑战,所以我料定他今晚会逃跑。”
我对风止的自信表示由衷的敬佩。
我又想了想,不怕猪一样的徒弟,就怕不好好教的师父,我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铜钱,想想就憋屈,怎么风止的催眠术就是吹叶子这么优雅高级的呢,刚刚他的样子真的是十分的风流倜傥,而我却只能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