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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看到了比李玉暖处更令他愤怒的事情!
因为没了李玉暖随时进出,本就懒散的凤清德索性敞开衣服四肢舒展地躺在鸟窝里,将黄金蛋贴着肚皮!
这亲昵痴迷的模样,让本就觉得金蛋的灵气流动有些熟悉的月华,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
联系被封入莲花长命灯的那五个圣兽胚胎的各自种属,即使没有肉身,月华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胀大了。
“凤清德,这个蛋壳里面到底是五圣兽中的哪一位!”
虽然都被奉为远古圣兽,但以凤凰为代表的五圣兽却和其余圣兽地位截然不同,即使是目下无人的月华,也将它们当做是和自己同等地位的存在。
正当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月华如此愤怒,凤清德惺忪着眼睛,哼道:“蛋壳是金色的,陪在身边的又都是些凶兽,你觉得还能有谁?”
月华顿时沉下脸。
“麒麟吗?这家伙当年被帝尊剥皮削骨,居然还有孽流传了下来。”
“所以说天意昭昭,即使蛮横如帝尊,也逆不得天道。”
因为月华的突然闯入,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凤清德撑身坐起,毕竟是万年的旧相识,最狼狈的样子都见过,倒也不用在意礼仪。随手把领口一撩,披在肩上,金蛋则依旧理所应当地贴着肚皮,一刻也不分离。
“但是你这般的竭心尽力维护,值得吗?”月华意味讥讽地说着,摇着扇子坐到了鸟巢的边沿,伸出手,轻浮地戳了戳比起生命之源旁挖出时已经涨大两圈有余的麒麟蛋,啧啧道,“居然不惜消耗本命真元孵化,若不是知道你和她并无感情纠葛,且麒麟和凤凰不可能生子,真会怀疑这是你的孽种。”
“确实,即使不用本命真元,将它埋在灵气充沛之地,最多不过三十年,也会自行孵化。”
连日以本命真元孵化麒麟蛋,虽说是纯火之身,也难免体力不支日益慵懒,然而凤清德依旧有他必须这么做的道理。
“但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等它自行孵化吗?孵化三十年,从破壳到断奶至少五十年……帝尊已经挣脱了冰原的封印,不出五十年他就能彻底恢复,而后将我们这些逆臣……统统杀死!我们没有时间等待,即使是一只刚断奶的麒麟的力量,我也不想浪费。”
凤清德苦涩地说着,帝尊是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块巨石,也是让万年前就互看不顺眼的他们,今次却能“忍辱负重”地生活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因为他的剖白,月华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情,凤清德介入并不深,尚且怕成这样。
依着帝尊那不容丝毫背叛的暴虐性格,此番挣脱封印恢复实力后,必定会将躲在角落里的逆臣们一个个收拾铲除,而他这个事件带头人,想必会得到最特别的款待!
死,从来就不可怕,曾经是帝尊最亲密的人的他,深知帝尊的每一种手段。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即使你逃到域外,变成一脉神魂,也难逃惩罚!
“所以你想做困兽之斗?”
低喃中,蕴含着难得一见的沮丧。
凤清德冷笑道:“万年前是你巧舌如簧鼓动我们一起叛变,现在又讥笑我的所有准备都是困兽之斗,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月华反唇相讥道:“如果没有怀疑和背叛的心,怎么可能被我说动!如今帝尊重归,又开始后怕怪我了!”
“你不也一样怕得要死,否则也不会连李玉暖那样的资质都不放过。”凤清德一针见血地说道,“初见面时我就觉得奇怪,虽然有些特别,但李玉暖的资质根本没有前途可言,说是废材还侮辱了柴木。但你这么精明的人却一反常态地竭心尽力,威逼利诱地帮她修炼星辰无双诀,并不惜本命真元地为她扫除障碍。你和鬼面确实交情不浅,可是这般殷勤地对待一个不过侥幸得了鬼面的传承的普通人,不像你的风格。”
“因为她身上有大气运。”月华实话实说道,“帝尊破印,三界寺全灭,浩劫再起……这些都是必然会发生的命运。此番脱出封印后,我便一直在寻找对抗帝尊的手段,因此发现……帝尊的强大,除了他本身的强大之外,还有一个几乎被所有的人都忽略的事实。”
“什么事实?”
“运。”月华道。
“运?”凤清德反问道。
“是的,运。我曾经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对他的了解,远比他的信徒更多。他曾亲口告诉我,他并非同时代最为惊采绝艳之人,然而却最终将同时代无数天才都踩在脚下,成为天道第一人。回想举世皆敌的过往,他曾感慨,若是重生一次,明知最终会成为天道第一人,他也不想将那条路再走一遍。”
“但这些和你的推断又有什么关系?”
凤清德不解。
月华道:“之后我查阅典籍,发现一个奇怪的规律。每隔万年,天地大劫将至时,总会有一个逆天的才人横空出世。他们的身上总会集合几乎所有的天地强运。即使曾经资质平平,也会在一次次的磨砺中成就第一,并让同时代的那些惊采绝艳的天才们一一陨落。他们……被称为应劫之人!”
话音刚落,凤清德就笑出了声——虽然他竭力想表现出尊重,但月华的推断让他无法不发笑。
“……你觉得李玉暖是应劫之人?”
“应劫之人的全部征兆,都已经出现在她的身上。”月华冷然的说道,“世间坚韧不拔的人数以百万计,唯独她一人能够将那么多的机缘巧合都集合在身上。不要说都是运气,好运气如果总被同一个人碰上,不能称为运气,而是命运了!”
凤清德愣住了。
被月华一语点醒的他猛然意识到,李玉暖的运势,确实太强了。
诱魔镯、鬼面功法、青铜面具、薤露剑……这些震古烁今的宝贝,都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一般,不知不觉间就聚到了她的身上,甚至连自己……还有麒麟蛋……也被她找到。
虽然得到这些东西,和她本人的坚毅、月华的“出卖”密不可分,可是……
凤清德喜欢努力踏实的人,但他更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得到诱魔镯是李玉暖的好运气的起点,然而这份运气却是由无数个细微的必然结成。
如果没有枯泽欲借天地香火成佛,如果没有天生道骨的李夜吟,如果李夜吟对李玉暖漠不关心,如果诱魔镯没有机缘巧合地成为李唐宗庙的供奉……
突然,黑色的闪电滑过识海,凤清德意识到,他似乎无意中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难道……这……怎么可能!就算她是……如果真相真是这样……那他算计之深……也太……居然连……也……
胆战心惊地想着,再看月华时,凤清德的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第159章 败者的惩罚
清晨的荒原,血红的影日隔着浓雾半死不活地悬着。不可知之地唯一宏大的建筑前,一如往常地寂静,只听见秃鹫苍凉的鸣叫和风吹过树枝激起的沙沙声。
全副武装的侍卫们坚定不移地站立着,一如既往的目不斜视。
太阳渐渐爬高,空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玄色人影。
那人动作舒缓优雅,长长的衣摆沙沙地滑过地面,转眼间就经过广场、石阶,踏入楼阁。
然而,即使是最严肃的侍卫,当那玄色衣裳走入视线内看清他的面容时,也都忍不住变了颜色。
居然是夜吟公子。
灵宠岛任务失败的消息早在他归还当日便传遍了整个点雨楼。
不论是他的仇敌还是好事者,都在暗中揣测:一直都仗着主人的宠爱,在整个荒原横行无忌的李夜吟,是否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结束他的受宠生涯?毕竟,点雨楼主人素来凉薄,私心的喜欢终归抵不过赤裸裸的利益。
再多的功绩,只要一次失败,就可能被彻底打落冷宫。
至少,李夜吟的前任们,没有一个成为例外。
迄今为止,唯一长久侍奉在点雨楼主人身边未遭贬斥者,是那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孔的勘命师。以致私下有传闻,说勘命师是点雨楼主人的骨肉血亲,所以得到另眼看待。
李夜吟会成为第二个特别的人吗?
大半个点雨楼都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结果。
……
……
作为视线的焦点,李夜吟的情绪却是异常的平静。灵宠岛任务失败是铁一样的事实,他也不打算狡辩避过惩罚。出于尊重,他甚至特意精挑细选了一件玄色礼服,入楼觐见。
手持折扇,姿态翩然地穿廊过道,走到楼台最高处,站在少邪的身后。
“主人。”不卑不亢地微弯腰,视野的边沿可见少邪那火红如花的长发,随意地洒落在裹了白绸的肩膀上。
“你回来了。”
轻声说着,少邪没有回头,他静静地站在楼台的高处,极目远眺。
目之所及,净是茫茫,灰雾中偶尔的几点绿色,是苔藓艰难地爬行。
这是一片死地,一片注定没有未来的荒原。
“回来了,灵宠岛的任务失败了。”
李夜吟开门见山地说着,他对灵宠岛上的任何灵宠都没有兴趣,即使是珍贵无双的生命之源,也一样兴致乏乏。会中途对任务竭心尽力,只因为无意中发现李玉暖也进入了灵宠岛。虽然最终任务失败难逃责罚,但只要想到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牵着衣角的堂妹竟不知不觉中成长为如此美丽动人又坚强可爱的女孩,他的心中,便会泛起淡淡的甜蜜。
“……记得出发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少邪依旧没有回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打着朱色的护栏,节奏中暗藏着急躁,可见他当前的心情很难归为愉快。
“记得,失败……黑水三年。”
李夜吟一板一眼地重复着,甚至连少邪当时的口吻也复制了出来,因为宿敌即将受辱,勘命师总是遮住斗篷下的冰冷脸,也不由自主地漏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对主人的不敬,但这一次,少邪默许了。
他继续以手指轻打护栏,侧过脸,漫不经心地说道:“记得失败的惩罚,为什么没有任何害怕?你当真以为自己曾在黑水中浸泡过,所以即使被罚黑水三年,也无关痛痒?”
“不敢。”
“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少邪转过身,反讽道。
“我不敢违逆主人。”李夜吟敷衍地说着,因为口气太过生硬,反给人讥讽的感觉。
然而这种近乎抱怨的口气却让少邪冰冷的面容绽放了难得的微笑,他踱步上前,伸手,落在李夜吟的心口。
“这里……躺着我赐予你的古龙魂……”轻柔地说着,指尖突然生出尺余长的利爪,没入李夜吟的心口,玄色的衣裳上顿时多了五点紫黑红斑。
“……嗯……”
额角冒出冷汗,本就因为死气的浸润而鲜少血色的面容,刹那间惨白得好似刚从冰窟中走出。
“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的,我能给予,也能夺走,所以,不要妄想背叛我,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少邪温柔地威胁着,指尖轻轻滑过脆弱的心脏,古龙魂得到主人的气息,顿时活跃起来,欢快地穿行在长长的爪尖,带给可悲的宿主更深更痛的折磨。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从未想过背叛……啊……啊!”
剧痛的折磨让李夜吟牙齿直打颤,甚至连重复了千万遍的谦卑之词也说得断断续续,看着他越发惨白扭曲的面容,少邪假惺惺地伸出完好的左手,摸着他的脸颊,舒展那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
“看这美好得几近不真实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我也心痛万分。但是失败是绝不允许被姑息的,如果对你网开一面,我又拿什么统御这群无法无天之徒!”
“……是……是……啊……”
李夜吟强打精神附和着,少邪的手冰冷地摸过脸庞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立了。
插入心口的利爪依旧没有抽出,凝结在玄色布料上的紫黑也越来越浓郁,看着李夜吟蕴满了痛苦和怨恨的眼眸,少邪突然扑哧一笑:“你非常地恨我,恨我折辱你的骄傲,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折磨你胁迫你。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我给予你的回报,也是等价的丰厚。”
“……是……”
渐渐习惯心口巨龙带来的翻江倒海般的痛苦的李夜吟,垂着眼帘,低声地回答着。
少邪不喜欢他这故意回避目光的驯良,落在脸上的手下滑,停在脖颈与下巴处,用力,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你是注定要成就大事的人。我对你一直都怀有深深的期待……镇压在冰原的他已经醒来,区区黑水根本拦不住他统一三界的死亡步伐……不要怪我对你狠,我必须这么做,才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让你担起责任,代替我统御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