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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戈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是百年名门,李唐的中流砥柱,大贵族。可惜拓跋皇帝南下灭唐时,他们也死伤得最为惨重,男丁几乎全部死光,庄园田地也大部分都被鲜卑贵族抢走。如今的他们也就挂了个贵族的名头,衣食起居全靠旧日部属们供奉。但是供养并不是无限度的,如果他们安于现状,渴望复兴的旧部们也会慢慢离心离德,最终弃他们而去。所以他们赞同我的计划,就像他们明知你不是长宁公主却依旧向你跪拜那样。”
“原来如此。”长宁意兴阑珊地说着,涂了蔻红的指甲掐进掌心,“难怪柳家那个女人,自己是舞姬出身,也敢对我冷淡。敢情他们一直都把我当猴耍呢!”
她这不愉快的小模样落入横戈眼中,惹来男人一阵爱怜。
“瞧你这嘴巴翘得,都能挂几个油壶了。”他沉溺的说着,手指捏起她的脸庞,强行拉起一个笑容:
“即使他们面上跪拜心里笑话,你都要记住,你是长宁公主,是南唐仅存的尊贵血脉!”
“可是我根本不是真正的长宁公主,真正的公主早就死了!”长宁嘟囔抱怨道。
横戈道:“我说是,你就是!谁敢说你不是!曲家和柳家这些没卵蛋的东西,也就敢在床上操练女人的时候编排你我的不是!”
“真的?”女人破涕为笑道。
横戈脱口而出道:“难道我会骗你?”
长宁沉默了,她的眼中分明写满了怀疑。
她一声不吭地把压在横戈身下的纱缎拉出,下榻,走到窗棂前,取了个金搔头,逗弄心爱的葵花鹦鹉。
“小葵啊小葵,你说为什么每个男人都那么坏心眼,最喜欢骗女人呢?”
横戈见状,也翻身下床,走到她身后,亲昵地搂住纤腰,哄骗道:“怎么,又有哪个碎嘴的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唯独对你是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长宁生硬地重复道。
横戈哄道:“别使小性子了,还不好?”
可惜长宁根本不懂见好就收,虽然和真正的名门闺女同处一室时常自惭形秽,但经过这些年的娇生惯养,性情早和公主一般无二。
“我使小性子?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她转过头,劈头盖脸地骂道,“我知道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我也无所谓你把对我的甜言蜜语再对别的女人说。可是——你这样对我,真的可以吗?”
“我怎么对不起你了?”横戈不耐烦地问道。
作为一个有心搏击长空的男人,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物。若不是长宁公主的身份不同寻常,单这份无理取闹,他早就一个巴掌上去了。
并不知横戈此刻距离爆发只有一线之遥的长宁,哭哭啼啼道:“你说!你对那个李玉暖是不是动了真感情!我就知道李玉暖是个狐狸精!干净的女人会和两个男人住一起吗!”
“你想多了。李仙子是修道人,无意人间情爱。和她同行的两个,一个是她表哥,一个是她师兄,彼此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横戈尽可能耐着性子解释道。
“兄妹之情?你这是自欺欺人还是……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简单!至少那两个男的对她是有那种意思的!”
长宁悲愤地说着,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我真心爱你,挖心挖肺地对你好,你却喜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她都敢和两个男人同出同进了,你还相信她玉洁冰清?!她对你好,因为你有真龙气,能帮她精进修为!你倒好,忠言逆耳你不听,专吃裹了糖的——”
“住口!”横戈怒了,他知道长宁善妒,但没想到居然小心眼到了这般地步。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这下子彻底捅了马蜂窝。
长宁闻言,柳眉倒竖,骂道:“我就是无理取闹无知无耻,比不上你的李仙子,左右逢源朝三暮四还冰清玉洁不染凡尘!可把无理取闹无知无耻的我捧上公主位置的,是你!会守在你的床头对你嘘寒问暖温柔贴心的,是我!你的李仙子就只会对你摆出一副三贞九烈的圣女面孔,背着你还不知道干些什么不堪入目的污秽事情!师兄?表哥?床上的情哥哥吧!”
“闭嘴!”
横戈被她的话气得怒火攻心,暴力地掰过她的肩膀,一记耳光打在她又愚蠢又贪婪的脸上!。
啪!
长宁莫名挨了一记耳光,难免跌倒在地,青丝凌乱,本就委屈的心越发地苦涩,她捂着半边脸颊抬起头,狰狞如泼妇的骂道: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就为了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你居然打我!”
“为什么不能打?!我能把你捧上公主的位置,自然把你拉下去,扔回泥地里!记住自己的身份!就算插满了凤凰毛,山鸡还是山鸡,变不成凤凰!”
横戈毫不留情地说着,快步走到屏风前,扯下外袍,便要离开。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长宁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大错事。
她顾不得脸颊的肿痛,连滚带爬地追上,紧抱着横戈的腿,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不该嫉妒,我不该辱骂李仙子!我知道错了!”
“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反问同时,横戈又用力抽了一下,想把被抱紧的右腿拔出。
意识到哀求不起效的长宁,如蛇般把胸部贴到横戈的腿肚上,脸颊露骨地磨蹭着大腿内侧,泪眼婆娑道:“……原谅我吧,我只是太爱你了,眼睛里容不得半颗砂子……”
“容不得沙子?”横戈反问道。
“你不要误会,我……我已经再试着改变自己了……你将来会做皇帝,你注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我只是你的三千弱水里最微不足道的一瓢,我必须会学会大度……学会和别人分享你……求你爱我,求你不要把我扔在一边……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爱得不能自控……”
长宁谄媚地哀求着,泪水涟涟。
“我的公主身份是你赐予的,不管人前怎么高贵傲慢,在你面前,我都只是个女人,一个最卑微最低贱的奴隶……求求你,不要……无视我……我再也不敢说李仙子的坏话,我也不会再干涉你喜欢她,我……我根本没资格要求你不喜欢她……我是你的女奴,女奴怎么能对男主人指手画脚呢?”
“真的?”
听出横戈有松动的意思,长宁破涕为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的主人,只要能让你原谅,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杀了我,我也愿意。”
“那你……”横戈看了眼已经发亮的天空,沉吟少许,最终悠悠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吧。”
长宁闻言,大喜过望,急忙站起身,紧黏着横戈,道:“元帅,我……”
“我还有事。”横戈干脆地说着,分开珠帘,快步离开。
看着摇曳不止的珠串,长宁心头可谓是愤怒狂烧,偏偏葵花鹦鹉不知分寸,这时候还学舌地叫唤道:“元帅!元帅!”
“闭嘴,你这蠢货!”
怒骂着,女人随手将一柄玉如意砸了过去,吓得鹦鹉一阵乱飞,鸟毛狂落。
看着鹦鹉戴着脚链上蹿下跳的模样,长宁突然一阵悲从中来,她扶着墙瘫坐在地,狂暴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恶念挥之不去:
李玉暖!我要杀了你!
……
……
“阿嚏!”
江陵城外的一处山丘上,结束打坐的李玉暖突然一阵鼻腔瘙痒难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正观察周围地形的李夜吟关切地问道。
李玉暖揉了下鼻子,道:“似乎有什么草屑随风飘进我的鼻子,哥哥不用多心。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天兆的事情布置完成吧。”
“地方已经选好了。”
循着李夜吟的手指,李玉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足有十丈宽百丈深的山谷,谷底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
“确实不错。开始吧!”李玉暖道。
李夜吟点了点头,手指天空,发出一个符箓。
轰!
符箓炸开了,散出奇香的淡紫色烟雾,烟雾见风便涨,转眼间就把天空卷入黑暗中。
确切的说是江陵城的上空变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无止境地延伸着,象征着宇宙本质的纯粹黑幕上,星辰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刚刚开始一天劳作的江陵城百姓见到这等奇景,无不吓得跪地叩拜,额头紧贴地面,颤若筛糠。
魔要降临了吗?
他们惶恐地想着,等待着天罚降临。
突然,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凤鸣,不知何处飞来的璀璨巨凤,张开火红的翅膀,将黑暗驱散,它的体型如此庞大,几乎把整个江陵城都遮住了。
“凤凰!是凤凰!”
人们欣喜若狂地惊叫着,追在凤凰身后,凡它飞经的地方,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恢复了清明。
凤凰越飞越远,眼看就要消失时——
轰——
一声巨响,陨石拖着长长的黑烟降下,待追逐凤凰的人赶到时,凤凰不知所踪,曾经郁郁葱葱的山谷附着在巨石上的天火压成焦土,滚烫发红的石上分明刻着八个大字:
洪天无力,横木大兴!
☆、第247章 女人的伎俩
李唐虽然已经结束,但在江南始终有着强大的民众基础,何况拓跋皇朝连绵两年的镇压行动,早让星火传遍整个荒原。如今凤凰现世,天降巨石,横戈登高一呼,可谓四方响应。不过几日时间便把偌大的江陵城夺下,“逼”得江陵王带上妻妾在卫队的拱卫下连夜逃亡长沙小王国。
但是江陵城内形势一片大好,并不代表义军内部就没有矛盾。
借助术士假造吉兆一事,让横戈的名声达到了新的高度,同时也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愤恨。曲柳两家早就不满横戈伪造公主揽了大义名分,何况这次假造的吉兆竟是如此明白露骨,直言横戈将会做皇帝!
简直——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结束军务会议的柳武恒怒气冲冲返回家中,妻子柳段氏急忙跟上,一边伺候他脱下外袍,一边命奴婢抵上浸满冰水的手帕。
柳武恒接过手帕,随便擦了擦面孔,就把手帕扔给奴婢,骂道:“横戈这个小人!若不是仗着公主是他找来的,柳家和曲家又内杠不断,他怎么可能上位!如今混出点人样了,居然对我也颐指气使!你是没见到今天开会时那个样子,根本就把自己当皇帝了!混蛋!”
柳段氏闻言,宽心安慰道:“二郎莫要生气,横戈此人面相凶狠嗜杀成性,虽然能成霸业,到底寡德福薄,坐不住江山万年的。”
“夫人,话是这样没错,可是看到他那张一朝得志得意忘形的面孔我就满肚子火气!”柳武恒气愤地说道,“如果不是我柳家男丁死伤太多,曲家正统更是已大半战死沙场,哪轮到这流氓坐在主帅的位置上!”
“夫君且放宽心,这等无义小人,也就一时的威风。”柳段氏安抚道。
柳武恒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道:“却不知曲兄现在如何。想当年我们两个并列金陵大害,每日只知道游手好闲勾栏斗气,一掷千金,做了许多的荒唐事。如今想来,才知往日种种不过幻梦一场。”
柳段氏闻言,也是一声叹息:“那日金陵城破,到处都是火光和杀人,若不是曲公子仗义送我出城,我多半早成了刀下亡魂……只愿他吉人自有天相,凡事能逢凶化吉。”
柳武恒道:“是啊,我们两个好胜斗气了那么多年,临到生死关头却是他不计前嫌救了你的性命,让你我有再聚的机会,当真是……如此想来,却是我对不起他太多了。曲家的事情……也怪我沉不住气,忍让几分又何妨!现在这小人上位的姿态,得不偿失啊!”
柳段氏道:“夫君不必自责,夫君若是那日在战火中遇上他的父母家人,也一样会拔刀相助。”
“但是——我到底欠他太多了!”柳武恒叹息着说道,“对了,你安插在长宁公主身旁的眼线,近来可有什么发现?”
柳段氏闻言,看了眼左右,侍女们心领神会地退下,她也压低声音道:“眼线来报,说是她和横戈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
因为不屑长宁毫无公主风范,又甘心被横戈掌控,与夫君私下谈论的时候,柳段氏从来都不愿称呼她为公主,只以“她”指代。
“终于出现裂缝了吗?可惜她不是真正的长宁,注定成不了大气,就算她因妒生恨,最终还是会输给天性的软弱。”曾经驰骋欢场无往不利的柳武恒冷冰冰地说道。
柳段氏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夫君你错了,越是小女人,因妒生恨后爆发出的邪恶就越可怕。她确实既无能也软弱,但是……想要捅刀横戈这种自大狂妄的男人,最可能成功的却是她。”
“夫人的意思是——”
柳段氏笑道:“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