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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东面临海,南北都是群山,所以算不得战事重地。边城建在冈崎山脉下,驻军不过两万。如今这座边防城内,正规部队大约是一万两千人,战马两千匹。
哨兵看见城墙百步外,一位负剑青衫中年直直走来,拉弓射出一箭权当警告。张福生抬眼看了看他,对着来箭开口大喝:“出来受死!”
声若洪钟,穿金裂石!
来箭仿佛被一只手生生掐住,停在张福生眼前。而后以更快的速度原路撤回,射穿那哨兵盔甲,将其钉在了身后支柱上,胸口露出一段箭尖。那哨兵身旁一人哪里见过这种手段,吓得一路屁滚尿流地下了瞭望塔,跑去军帐禀报去了。
张福生走的很慢,离得城门五十步时,城门缓缓打开。三千甲士整装以待,神情肃杀,正对着迎面走来的青衫男子。一声号令响起,三千甲士同时大喝一声,如洪水般发起冲锋,声势浩大。
张福生拔出剑,甩手把剑鞘钉入城墙。站定。
……
他的剑,天下第一。
他站在那里,便是一座大山。
洪流冲向大山。张福生不闪不避,提剑杀入!他这次是动了真怒,内力喷薄如泉涌,往往一剑挥下,剑气过处,十丈之内连人带甲统统碎裂开来,场面血腥无比。他一路走一路杀,身后的地上满是残肢断臂,铺成了一条黄泉路。
死人越来越多,而且尸体无一完好,活着的人越来越胆寒,有些甲士已经没有勇气再出刀。
张福生依旧不停歇的杀着,而且尚有闲情不时撩一下青衫下摆,避免沾染满地血水。等到一剑削去面前之人的上半截身体,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
剩下的甲士还有一千余人,此时全部远远的围着他,面带惊恐,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阎王。
队列分开,走出一名将军,看着满地的碎块鲜血,满脸的落魄。问道:“阁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福生抬手一引,剑鞘飞来,甩掉剑上血迹,插件入鞘,动作平稳。好似杀了这一千多人,与割草一般简单、平常。语气淡然,开口道:“借你的口,替我捎句话给皇帝……叫他好好约束神仙楼。不然,张福生不介意替他杀光这西域乱党。”说罢,提步往南走去,身周士兵纷纷闪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来的自如,走得自如。留下满地血块,满地亡魂。他说的话,这些人信了。
众甲士目送张福生走远,城墙内外寂静无声。
附:读者群:239108361,不喜欢就别来凑数了。若是喜欢也可以来交流交流给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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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抵达渝州
谢安离家第五日,清晨。
商船已经到了蕲州、渝州交界处,绕过面前这百里山脉便能到渝州了。一行三人便换乘马车,走着林间小道,惬意无比。如今谢安白书这两人感情可谓一日千里,一口一个小谢、老白的叫着,好不亲热。一路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林中大树参天,马车走得不快,黄昏时分才到了下一个驿站。
早年四处征战,这驿站便是消息传递的关键之处。蕲、渝两州都临近边防要塞,驿站间隔三十里,四通八达,有些紧要路段更是十里一驿。原来这半天功夫,才走了三十里路,谢安老大的不满意。
驿站内粮草、马厩、食宿一应俱全。几人下了马车,在驿馆里讨了碗凉茶,要了些点心,坐下歇息。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位客人,身旁围着好些人,正大声喧哗着。其中坐着一人一脸得意的样子,故作神秘的说道:“两天前漳州出了件大事,各位还不知道吧?”众人很给面子,纷纷开口,“哦?”“什么事什么事?”“快说快说!”
只见这人油光满面,张开满口黄牙的嘴,说道:“嘿嘿,天下第一张福生知道不?那可真是了不得。那天他一人一剑,冲到了漳州边城,在军营里杀了个七进七出,什么都不顾,只杀人去了。”
旁边有人打断话头问了:“张老前辈为嘛要去杀人?”
“这我哪知道?”这人倒也干脆,说道:“这天下第一自然不是我们寻常人能够理解的,说不定人家就只是想杀人了!你说朝廷难不成还能拿他怎么样?”
旁人都默不作声了,心想,还真是这个理!
这人又开口了,摇头叹道:“张老前辈不愧是天下第一!据说当时可是出动了步兵三千,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千,死的没有一个是全尸!城门口的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清洗了一晚上,还全是透着血腥气!”
众人心想,三千步兵啊,可不是三千兔子!就算是三千兔子,杀也杀到手软了啊。这张福生武功高便高了,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免一阵头皮发麻。
老白和小谢在一边听到了,大眼瞪小眼。老白压低了声音问:“小谢,你师祖怎么去找边军麻烦了?”
小谢自己还没亲眼见过师祖本人,也是不知所以,不确定地说道:“难道我师祖真是想不开?去杀点人找乐子?”……白书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是真的,入境高手一般不会和军队起冲突,这肯定又是江湖谣传了。”不过他也知道,张福生不去做不代表他做不到。白书是见过世面的,夸大其词以求关注的人多了去,知道这人话中能有五分真就不错了,也没有多去在意。
两人喝完茶,招呼于老头一声,上楼要了几间客房先休息了。他们真不知道,这事,可实实在在是真的。
这些天连日赶路,从未脚踏实地的睡一晚,如今谢安能一觉沉沉睡去,锦衣玉食惯了的大少爷,如今觉得这便是快活似神仙了。
……
第二日,谢安三人,默契的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几人睡眼惺忪,精神恍惚。这几日来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放松之下显然还没睡够。
下了楼,坐在桌旁,随便叫馆侍上点吃食,几人没精打采的吃着。看着外面都烈日照当空了,才拖拖拉拉的收拾一番,准备上路。
谢安坐在马车内,哈欠连天,老白难得尊老爱幼一次,把老于让进了车厢内,自己在驾着马车。上路没多久,便发现谢安已经投入修炼中,也是暗暗佩服小谢的毅力。寻常如他这般的富家子弟,哪能吃得了这苦,练功已经不仅仅叫做勤快了。这孩子,不是个简单人物。
……
《野碑决》,听起来并不惊世骇俗。可是这几百年来,光是天下第一就造就了两个,古往今来也是独此一家了。
野碑决篇幅不长,可却有着它的特点。其中内力、修为、养气无一着重,要点就在“神”这一字。纵然聪慧机敏之人,也未必能够学出个所以然来。徐寅当初修习这门功法,也是无比头疼,大叹“如舞霓裳于寸木,抽长绪于乱丝”。
可见野碑决全然不论天资如何,你若是能体会到其中神韵,自然武道境界一日千里,否则任你才绝冠世,也会觉得困难无比。
谢安练这心法,其实是什么都不懂的。心法上写着要怎么运行内力,他就怎么做,慢慢的就练出来内力。往后也是按部就班,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他的进境飞快,快到接近走火入魔了。
这点连徐寅也很是担心,怕这徒弟练岔道,可是几番检查下来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没有人没发现,或者说没有人注意到,谢安有着很平常的一点,平常到常人其实都已经很少拥有的一点——他很真实。谢安虽然纨绔,他却有着善良的本性,他的胡作非为,也未尝不能说是他少不更事。父亲的宝贝,老妈的调教,其实都是在保护他,保护他一颗纯真的心。
真实,才是修习野碑决的最大助力。谢安不会瞎想,他只会照做,可是照做,不正是对的么?野碑决的精要所在,就是不用顾虑,顺应而为。内力运行的经脉路线纵然不同于寻常心法,无需理会,只管修习,大道自然成。
徐寅天纵之资,初时修习,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习惯这不适于常人身体的心法。因为他太聪明,总会不自觉地去发现其中的不妥,心神便放不开,起先修炼也是难有成效。
可谢安不一样,他不是天才,他很迟钝很执拗。这心法的别扭,他察觉不到,他只会认为是自己还不熟练,而不会去怀疑这心法会有什么问题。他只知道要修练,修炼到再也不觉得不适,那就是对了。但是谢安不会理解,修炼到适应了,便是这心法的精髓也掌握了。天上掉下了好大的馅饼,可惜他不懂。
如今谢安修习野碑决,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内力运转流畅,毫无阻塞。上一次的神游入十象,也是掌握其精髓的好处。不知不觉间,就今非昔比步入高手之列了。
谢安照例的修炼,现在勉强算是十象境高手,也不怎么需要休息,一路缠着老白叫他些技战术,不知疲倦的学着。老白问过,他那天入十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安答不上来。他的道,已经不同于常人的道了。
……
是日黄昏,渝州近在眼前,远远的看到了灰白的城墙和高大的门楼。再往前走,车道渐渐变宽,白书和于管事先行下了车,大概是去和渝州御林卫的上司汇合了。
御林卫不会太正大光明的行事,所以留下了谢安一人。到了城门早有从事候着了,下了马车,交了文牒,谢安就跟着这从事敢往渝州刺史府。
谢安是皇帝直接下旨,得的这五品州同一职,虽说是一州刺史的助手,其实另有任务在身。所以说虽然品级不高,刺史大人也不会真的傻兮兮的给这个下官脸色,颇为和气的和谢安含蓄了一番。夸他年少有为啊,深得圣恩啊等等。
谢安虽不太喜欢这一套,可也不好落了上司面子,两人有的没的的客套着。等手下州判办好一应入职事物,已经临近傍晚,刺史大人自然有公务在身不能陪同。吩咐下面一干文员,陪同新任“钦差”,前往醉云楼把盏言欢去了。
一番热闹下来,加上这些官场上人何其老练,已经和谢安混的颇为熟络了。这一顿酒,吃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谢安回到安排的住所,已经头重脚轻了,运功驱散酒意,躺在床上慢慢调息修炼。当他练功成了一种习惯,是怎么也不可能倒头就睡的了。
渝州一行,千里迢迢,如今总算是到了。天机图一事,谢安也不多想,明日事,明日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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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打人
进了州刺史府,穿过一个东西向的穿堂,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气势恢宏。谢安所在的东西厢房,则皆是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院中随处树木山石可见,和平安县的谢家大院当真是天壤之别。此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的丫鬟迎着,端茶倒水,礼数周到,想想自家丫鬟,更是没得比了。
刺史府其实住的多数是幕僚清客,谢安这次携皇命远道而来,刺史大人自然客客气气。送了间别院给他,其中未尝没有借谢安拍皇帝马屁之意。
刺史名为陈路路,是前朝末年的秀才。后来赵国建朝改年号弘历,陈路路乡试会试殿试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开朝第一位新科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举国都是名声显赫。
各试三甲进士,凡是取得功名者,都是要在长安城“游街”一番的,也好叫百姓瞧个热闹。这还是大学士左传忠一力促成的,乱世重武,左传忠身为文官之首,也总要做些事来宣扬一番文风。这就有了后来走马长安街的传统,话说这谢安的老爹也是走过一遭的。
谢安不会没事找事的去做些督粮、水利的职务,皇帝陛下这么大气的送出个官给他做做,自然是要他查清那天机图秘密。天机图传来传去传了这么多年,一直让人雾里看花,他其实也是不抱多大希望的。师命皇命都难违,只好照做,不过急也急不得。这不,洗漱完毕,走到了庭院内,自顾自欣赏起这楼台水榭假山池塘了。
估计今日内,于老头就又会来了,自然是作为天机图一事的调查科一员陪同。老白倒是另有安排了,毕竟御林侍卫十人里面,也就他一个办事沉稳、比较出众,放在这儿闲着,皇帝可舍不得。
看着这满园景致,思绪一团乱。天机图……自己的内视……师父说过办完事会来找他,如今也没了消息。想到这些谢安又头疼了。
其实自从离开家后,谢安就思考了很长时间,终究是体会到了爹娘的苦心。他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毕竟从来没有过烦恼,毕竟什么事都有爹娘帮自己打点。平日里横行乡里,更是不会觉得累。可现在已经算是入了官场,第一天来的应酬,就叫他忍受不了了,更能体会自己老子的不容易了。生平第一次出门,身上还带着一个足够他死上无数次的秘密,他很头疼。
大厅方向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以谢安如今的修为,自然早就听得一清二楚。来人是个女孩儿,约莫是十岁的年纪,看见了谢安,脆生生地喊道:“你是谁呀!在这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