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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失陷了,蛮族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入侵我中原!”
“武备库不失,就如同一颗钉子扎在蛮族肉里,让他们不敢有太过肆无忌惮的大动作!不能调回!”
两道生气的“哼”声同时响起。“哼!”刑老将气愤地转过头去。“哼!”知府一甩长袖去了别处城墙视察。
蛮军帐中,一位衣衫华贵的翩翩男子正面南高坐,和帐中身穿铠甲的粗大汉们商议。“他们还没有调集武备库的锐卒回援吗?”
一群大汉面面相觑,终究是推出了一人来回答。被推出人群的那名汉子一个哆嗦,低眉顺眼地小声禀报:“禀报贵人,还没有。”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暴怒,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哦。”
顿了顿,死寂良久,空气凝滞,仿佛帐外的厮杀声,鼓号声都无法传入了。
贵人手指轻挑婉转,白皙的皮肤在油灯下光芒毕露,嘴角轻轻翘起,媚意渐浓,好似豪强家中豢养的娈童一般。“还没有?那就再给他们加点料!好久没有好好玩玩了,呵呵。必要的时候屠尽大兴也可以哦,真是怀念血盈城池的场面呢!”空气凭空骤降了几分温度,铠甲勇士们胸口又是一滞。
整齐划一的应允声在帐中回响,“是!”不想自己被虐待,就只能狠狠折磨其他人了,况且那些人是异族,折磨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大步跨出希望早点离开这个阴森大帐的众将无不如此恶意想到。将近帐帘,人人都好像见了鬼似的逃出,再也顾不得什么武将威仪。
“呜呜呜!”鼓号喧天,一队队蛮族游骑伏于马背,策马狂奔,冲至城下,弯弓射箭,身法娴熟。一时之间,倒是有不少猝不及防的民夫、城卫军被射中面门,倒地不起,被拖下去疗伤。
箭是好箭,弓是好弓,一箭便可穿透皮肉骨头。兴许一道血光闪过,箭矢便已经穿透了头颅,带出了红红白白的豆腐花。箭矢如流星坠落,划过天际,携带着无穷的威能狠狠坠下,金石交错,乒乓作响。漫天的箭羽就能将城池填平,就能将城池射穿,让不少勉强被征召在城墙上防守的民夫吓得转身就跑。这一跑,深深地牵动了城卫军,散兵游勇脆弱的内心,一溃千里。那些豪侠仗着个人武艺高强还能够勉力支撑,但也是摇摇欲坠,一个人面对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箭矢迟早会力竭,会出现防守纰漏。###第三十四章 佯攻惑人
蛮军开始了进攻,除了射箭别无其他动作,似乎是只想消耗大兴城守军们的精力。一切皆有可能,在军将们的敲打斥责之下,蛮军后方突然出现了种种攻城器械。随着无数锻体巅峰,聚气境乃至调息境高手的掩护下,攻城器械渐渐临近了大兴城。当然,攻城的顺利也与大兴守军的斗志涣散有关,一群乌合之众能有多少战斗力,多少战意?
蛮军们先是聚气调息境的战将上了城楼与硕果仅存的守卫者展开厮杀,给了好勇斗狠的游侠们发挥的空间,让游侠们不再被动挨打挨箭矢射击。毕竟游侠们人数不占优势,很快就在蛮族源源不断的援兵之下节节败退。随着刀刃划破肉体、衣衫、甲胄的声音愈发响亮入耳,刑老将气得胡子一撇一撇,暴掠而起随手站杀了两个蛮族士兵,喝道“执军法!”
身旁的亲信一齐呐喊:“执军法!”
一队队衣甲鲜亮的士卒走了上来,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对准溃逃的城卫军就是一刀,砍了下去。“凭什么砍伤俺们,俺们是城卫军,不是边军,不属你们管,你们······”话还没说完,血如残阳,喷薄而出,染红了半边天际。
“你们怎么能随便杀人呢?俺们也不是孬种,要是把俺们逼急了······”又是一刀,雪白银亮的刀刃没能饮下敌人的血,先饱饮了自己人的血,真是可悲。城墙上星星点点的红腥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故事,红色渗入了砖块青石之中,凝结风化,化为厚重的黑紫。
“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只要在战场上就要听指挥,逃兵只有一个死字!想逃,先问问我手里的大刀答不答应!”“叮!”一刀示威似的削去了半块青石板砖,刀刃轻颤发出清脆的轻鸣,威力不容小觑。更要紧的是刀主人的力量,比起这些兵痞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城卫军们已经是有些被吓到了,但见杀人者后方密密麻麻站满了边军,此刻那些边军客串的是督战队的职责。一个个全身甲胄蔽体,看不清楚面容是何等冷酷,但是内心的冷酷无情已然深深地刻入了那些城卫军心中。
一个一身浩然儒气的中年男人巡查而来,对于眼前的一切似乎十分不满。
“太好了,有救了,知府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仗着自己是边军乱杀人!您看看,已经杀死了我们两个弟兄了!”
知府皱着眉头,厌恶的神色毫不掩饰。
“麻烦了!”边军头领心中暗道不好,这个知府大人可是和老将军平起平坐的人物,连老将军这等老资格都要敬他几分,今日之事怕是不得善了了。
事情陡然出现了转机,只见知府一剑刺出直抵说话者咽喉,沉声道:“大战当前,你们竟敢不战而逃,没杀光你们就是你们走运,还不快回去。”
丝丝腥红渗出,沿着剑刃流淌,滴落。说话的城卫军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小人马上就去。”任谁也想不到平素和蔼亲人的知府也会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相顾无言,城卫军们如同乖孩子一样,提着手中的兵刃转身回到自己应该呆的地方。这些兵痞能有多少战斗力,去了城墙上能发挥多大作用,知府大人知道,边军们也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现在最要紧的是争取时间,哪怕是多一具尸体阻拦敌人也好,多拖片刻,就多一分获救的希望。哪怕是数十万头猪也不是片刻功夫能杀得完的,何况是有头有脑活蹦乱跳的人?
“多谢大人体谅卑职的工作!”
“无妨,你们去别处巡查吧,即使是征召的民壮也要把他们赶回到城墙上防守,不准放过一个。必要时再强行征召一批壮丁协防也是可以的,对于不听劝告的杀鸡骇猴,你们,做得很好!”保养得很好的手指紧攥,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藏于袖中的手臂也有些微微颤动。
边军头领低垂的头颅使得他正好目睹了一切,心中不禁哀叹,“诶,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无论如何,自己人杀自己人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没有仇怨,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少数的聚气境调息境高手是敌不过人山人海人山人海的,力竭之后不是被斩杀,就是被赶下城池。再有了一群乌合之众当炮灰后,豪侠们和军中好手也组织起来对着蛮军高手一一剿杀。
大兴勉强抵挡住了一波进攻,留下了一地尸首,多数是宋军的,少数是蛮人的。原本就微薄的兵力,在一番“残酷”的厮杀过后,分摊到偌长的城墙上更加显得薄弱。
不光是城里的百姓,军士,官员等等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此的人焦躁不安,还有远观的天荀。那万马齐奔的场景、声音震撼到了天荀,整个人都在热血沸腾。好男儿,当如此!天荀也在考虑城池失陷后怎么救出掌柜的,甚至有可能,还要救出汇通武馆的馆主。当然以馆主的修为很可能不需要他的救援,不过一切的一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个人的勇武在这种规模的大战中很难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他们的武力还没有高绝到这种程度。
“其实,我们不需要费尽心机去吸收掠夺生机,这些蛮族士兵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么,哇哈哈!”天荀感觉笼罩自己的阴云消失了,拨云见日,一切又都恢复了清明。
天荀转念一想,“话虽如此,一切都要小心,蛮族不是没有高手,吸引来了蛮族高手注意的目光,一切就都完蛋了。尽管蛮族在北方草原荒漠居住不如中原人杰地灵,但是在那种苦寒荒芜地域天天为了生存而殊死拼搏,没有理由诞生不出高手。”
“去城墙上!去厮杀!和蛮族血战!”心中的战意熊熊燃烧。既能掠夺生机,又能提升力量,还能报国仇为国出力的机会可不多。
鼓号再次响起,人潮如同海潮般渐渐退下,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天荀暴掠而起,一路狂奔至城墙下,看着高耸的大兴城四面城门紧闭,耸耸肩。想进去可不容易,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刑老头,让我进去!”
一声长啸果然引来了刑老将军的注意,老将手扶着城垛,俯视城下,“好小子,还以为你看见大军围城不敢回来了,俺老刑没看错人!来人拉他上来!”
“你小子,没想到还真回来啊,回来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只有几个亲信在一旁,刑老将也就放下了架子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总不能因为敌人势大就不敢反抗,束手就擒,闭目等死吧!多杀一个赚一个!须知事在人为。”这番话任谁听了都会燃起些斗志。
“对啊,这位小兄弟说的极是,咱可不能孬种,让天下黎民看了笑话,让朝中百官小觑了去。”侍立两旁的亲信们连声附和。
“话虽如此,城中兵力实在是瘠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有那么多乌合之众。”一番话下来,众人又是默默低下了头颅,本来还高涨的气势立时沉寂了。
天荀竟也是无言以对,毕竟他不是军事家战略家,不过是刚刚摆脱店小二身份的普通武修罢了,一门心思扑在提升修为上,对军事也只是略微受过破天无意中的一点熏陶。
天荀心中默念“前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没有!”斩钉截铁的一句回答瞬间敲碎了天荀心中的一切幻想,也似乎注定了大兴城和大兴守军、百姓的命运。“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如果不是蛮军没有尽全力,说不定大兴城守军连蛮族一个冲锋都抵挡不住。”
“什么!这还只是佯攻?!”大兴城的伤亡给天荀造成了极大的震撼。那血流满城的场面是天荀无论如何也遗忘不了的,遍地死尸,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发出了内心最诚挚的疑问和咒怨。阴煞混合着血气盘旋在苍穹,经久不散。
“当然,好几次都是冲上了城池快要一鼓作气地拿下了,又退了下来。表面上看起来是被宋军精锐集合后赶下来的,可是你没有注意到蛮军的后方完全没有压上么!”破天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对于似弟子似亲子的天荀不厌其烦。
“当然,我的作战经验全部来自高阶修士之间的战争,可能对于这种低层次的战争不太适用。希望是我预测错了吧,我不能代表命运,不能指出一切助你走出迷雾,兴许有什么奇迹发生呢。”###第三十五章 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么?人力有时候确实很渺小,让人感觉很脆弱,只是让后人空遗恨,哀悼不已。”深入的交流不是用言语表达,短短数息就已经交流完毕。
“不如调回武备库守军,反正武备库里也······”天荀悄悄试探着,借机查探刑老将的反应如何。一旁的亲信心腹听闻此言都有些意动,一个个左顾右盼,神色起了变化。不是没人提过和知府大人一样的意见,只不过都被刑老将以雷霆之势压制了意见,甚至是重重惩处,还放出豪言:“在这里,在这个问题上,谁说都不行,你们,只需要服从!”
果不其然,天荀话还没说完,刑老将就急急忙忙跳出来反对,“绝不可以!”似是感觉自己的表现有些奇怪,刑老将又是补充了一句:“武备库国家之有不容有失!”
除了极少数独断专行的统帅,正常的将领都是应该对属下的意见思虑再三再予以婉转谢绝,刑老将经验丰富明显不是专横的人,今日这般行为有古怪。那个可能愈发浮出水面,仿佛触手可及,就是现实!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你们就先回去吧。”刑老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语气也开始有些急促激动,声音扬起。
一夜无眠,凭借武者的能力,即使不睡也没什么大碍,唯有不习惯而已。对于底层百姓来说,国家大事用不着他们担心,需要躲避的也没有能力逃脱;对于豪门望族来说,有家族的实力做保障,不必太过担心,两国交战被俘虏的贵族可是敛财的重要资源,权贵们有把握让家族出价赎回自己。真正悲惨的是那些高不成低不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间阶级,耗尽家财或许才有那么一线逃出城池的机会。
黑夜掩盖了罪恶的发生,表面平静的大兴城实际暗潮涌动,各方大小势力都在行动,在准备。人心,已散!不是有人、马无力的呐吼,嘶喊在隐约中响起,又如一点浪花涟漪很快消失不见。太多了,多到天荀无力去管。此起彼伏的罪恶充斥了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