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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遭遇,让你收获良多了,是么?”黎凰一瞬间又感觉到了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恨不得挥舞着利爪,将眼前这表面凝重内心却是洋洋得意的年轻人直接给大卸八块,然后扔去喂了那条锦鲩才好。
第二百七十三回 坏消息(下)
单乌依旧维持着一个谨慎且茫然的模样:“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两位前辈谁可解释一二?”
“想从我这套消息,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老修士嘿嘿地笑着,“不过看在你们初来乍到似乎的确拿不出什么东西的份上,我就先给你们白讲一个故事好了。”
玉阳子当然能够看出这老修士多嘴的意图正是为了逼自己出点血,好将他手里的那处清净地方换下来——当然,是以一种绝对不值当的价位。
所以玉阳子在一边张了张口,想要阻拦,却纠结着退缩了。
“你们跟着的这位道长得罪的那一位道号冲和子,祝融之体,于火属功法上极有天赋,不过理所当然也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所以在很久以前那位冲和子还是个筑基修为的小弟子的时候,因为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们的这位道长,结果被按在地上连扇了十二个耳光,还被这位道长撂下话来——‘你这碍眼小子想要活命,最好给我滚远点,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老修士学得惟妙惟肖,单乌虽然没有见过玉阳子的嚣张模样,却也觉得这一套表情动作放在玉阳子身上毫无违和。
“后来玉阳子道友一去多年,冲和子亦终于跻身金丹,丹成之日他便放了话,要么玉阳子乖乖给他负荆请罪,并且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抽自己十二个耳光,要么就乖乖等着被他找上门去,同样按在地上抽上十二个耳光。”老修士继续说道,“嗯,这话被冲和子放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开了一个赌局,赌这十二个巴掌究竟能不能扇回去,只可惜一直没能兑现。”
“这赌局看起来是可以再开了?”单乌的眼珠子转了转,反问道。
“是啊。”老修士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这赔率是该调整一二了。”
“前辈是主持赌局之人?”单乌再次确定。
“并不是,不过是替庄家打打下手而已。”老修士挑着眉毛看着单乌,似乎对他所抓住的重点感到十分意外。
“那么我可不可以参与赌局?”单乌再问。
“有本钱,便可参与,最低一块上等灵石。”老修士将手里的灵石亮了一下,其品质明显不是单乌从阴曹地府外壁上抠下来的那些能够比得上的。
“前辈能否借我二十块上等灵石?我赌这耳光扇不回去。”单乌拱了拱手,对着那老修士说道。
“哈,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借钱都要赌?”老修士笑了起来,“不过你死心吧,我不需要你来我手下做牛做马还债,所以我也不会借你的钱。”
“我押两千上等灵石,这巴掌他讨不回来。”玉阳子反手将一个包裹扔上了柜台,包裹里的东西丁零当啷响动着,滑到了那老修士的面前。
“好,有气魄。”老修士为玉阳子的动作喝彩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那一包灵石轻点了清楚,而后递给了玉阳子一枚令牌,玉阳子却将这枚令牌直接扔进了单乌的怀里。
“好好保管,赢了的话这些钱归你。”玉阳子对单乌朗声说道,继而回头狠狠地瞪了那老修士一眼。
“等等。”眼见玉阳子带着自己就要离开这间小楼,单乌连忙冲着那老修士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前辈在重开赌局之时,可否将玉阳子前辈归来的消息一并传出?并且定下一个切磋的时间?”
“哈,你这小子,倒是很为他着想啊。”老修士瞬间便明白了单乌的意图,“在我这撒钱开局,并同时替玉阳子放出话去,不但不显示弱,反而还能顺势堵了冲和子上门找茬的借口,好为他拖延个十天半月不被打扰的太平时间……不错,这先手抢得不错,可是这十天半月,真够他消化掉所谓的收获么?”
“七天之后,试炼场见。”玉阳子一字一句,都是满满的火气。
……
不过那老修士虽然看起来懒散油滑,但是办事效率着实不错,玉阳子带着单乌等人到达他的住处的时候,赌局的内容和赔率都已经传递了开来,故而那些与冲和子有所关联的人只是在玉阳子的住所周围探头探脑,却并没有直接上前挑衅或者幸灾乐祸。
玉阳子直接在屋外挂上的闭关的告示,方才终于将一直压抑着的郁气挥洒了出来,让单乌等人只觉得头顶上的空气都因此而沉重了数分。
“居然会被那小子骑到头上。”玉阳子暴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根寒毛都在叫嚣着他的不安与焦灼,以及对自己能够取胜的毫无信心,“……我为何会应下这个赌局?我应该接受那老鬼的建议,偷偷换个地方先行闭关才好。”
“那冲和子前辈是个怎样的人?”单乌被玉阳子转得有些眼晕,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祝融之体,控火的天才,背后有一族的叔伯长辈撑腰,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当日我与他同时看上了一件法宝,他见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金丹便出言挑衅,继而更是直接动手,以为我会忍气吞声。”玉阳子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当年我也是刚刚踏入金丹之境,觉得自己前途无限,又哪里受得了这份气,于是便好好教训了他一番……气是出得够爽,按照明面上的道理我也没有任何疏漏无礼之处,可惜怎样也抵不过有人暗地里使绊子,于是我突破金丹中期之后便领了执法人的职,一来想看看那片大陆到底有什么玄机,二来也是为了找借口离开蓬莱透一口气。”
“他的自我陈述怎么突然一下就变这么惨这么忍辱负重了?”黎凰的耳朵微微颤抖着,“和路上那些自吹自擂完全不同啊。”
“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改变的。”单乌回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与玉阳子同仇敌忾的表情来。
“……如果他真的已经到了金丹中期圆满的状态,以他那后台,所得的功法必然不凡,我的胜算,只怕是连指甲大的那么一点都没有啊。”玉阳子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对单乌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副极讲义气的模样,“你放心,不管我这一回是输是赢,你们的事,我都会先一步安排好的,有我的师尊看顾,你们不会受到波及。”
“前辈的师尊不会为前辈出面么?”单乌问了一句。
“小辈的意气之争,如果就让师尊出面了,那才是真正丢脸的事情。”玉阳子撇了撇嘴回道,“反正我输了也不过是落我一个人的面子。”
“啧,明明是怕自己惹事善不了后,曝露出自己的能力不足不知轻重,从而导致师尊的冷眼嫌弃,眼下这倒是做出一副为了师门荣誉着想的模样来了。”黎凰毕竟也是当过宗门弟子的人物,对这些小小的心思实在是太熟悉不过,“好了,现在可以确定,他在那位元婴前辈眼里,也不是什么值得栽培的弟子,你真的确定还要和他打交道么?”
“一步步来,就算要完全放弃他也得将别的路铺好再说。”单乌回了黎凰一句,继而上前一步,避过元媛,压低了声音开了口,“其实我有些东西,是文先生教下来的,却不知道对于金丹境界的前辈还有没有作用。”
“嗯?”玉阳子闻言,眼睛一亮,于是虽然知道在自己的房屋之内并不会有外人窥探,却还是直接落下了一层屏障,将自己与单乌,包括黎凰那只猫都一起包裹了进去,元媛看着眼前这场面知道自己再留着也是无趣,便也微微行了一礼,转身退去。
“极乐散,不知玉阳子前辈有没有听说过?”单乌开口说道。
“是那修炼天魔魅舞的关键之物?”玉阳子眼睛一亮。
“正是。”单乌点了点头,同时将黎凰往玉阳子的眼前送了一下,“她在变成这副模样之前,修炼的就是天魔魅舞。”
“如果真是传说中那极乐散,自然会是有效的。”玉阳子摸着下巴,心中开始盘算,“只是我该怎么才能让它的效用发挥作用呢?”
“如果玉阳子前辈信得过晚辈的话,不如让晚辈前去一试?”单乌试探性地问道,“高手相争,只需引动一点心思波动,便可分出胜负了吧。”
“你?”玉阳子的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单乌的目光也带了审视之意。
玉阳子当然不会完全信任单乌,虽然单乌之前帮他抢到先手的行为看起来是帮了自己大忙,却也不能排除单乌正是想要创造机会两头搭话,好选棵高枝攀上去的可能——对玉阳子来说,输掉两千块上等灵石和自己的脸面这种结果虽然惨烈却还不至于无法承受,可要是在见到师尊之前将单乌都给弄丢了,可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不行,你才只是筑基而已,更是识海崩毁未曾恢复的状态,于蓬莱又是初来乍到,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玉阳子连连摇头,状似关心的话语却表明了将单乌软禁的意图,“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哪都别去——他们碍于赌约不会对我下手,却也不会介意欺压一番你们这些晚辈。”
“不如这样,你将极乐散的配方交给我,我去联络一下过往的朋友。”玉阳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过往的那些朋友,还是能够信得过的朋友么?”单乌反问了一句,玉阳子的脸色随即尴尬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四回 哪个少女不怀春
“你觉得他会赢么?”黎凰跟在单乌的脚边,而单乌正出手推开一扇门,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是一直闷声不响的元媛。
——玉阳子在得到了极乐散的配方,自己闭关去想办法之前,将自己住所的一些通行权限交给了单乌,只要不出大门,此地的房屋可以随意开启,而单乌自然不会推辞。
这一间房屋似乎是间丹房,当中一个一人来高的青铜炉鼎,内里的火焰早就熄灭,冰冷得仿佛一块不开窍的石头,地上散落着几个半新不旧的蒲团,周围的架子上放着一些玉简,以及各种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否还有原先的效用。
唯一与凡人间那些荒芜多年的废弃房屋不同的是,这房屋内的一片惨淡之中,并没有年深日久积累而出的灰尘。
“我没指望他赢。”单乌回答了黎凰一句,大步走了进去,将手掌放在了当中那炉鼎之上,略微以灵力以神识感应了一番,隐隐能感受到自己心头火苗两厢呼应的窜动,不过却明显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制在双方的联系之上,板着脸对单乌说着“不要乱动”四个字——这正是玉阳子祭炼这炉鼎之后,留在了这器物之中的一段烙印,于是单乌只能颇为遗憾地收回了手。
“可是看你这蠢蠢欲动的样子,似乎很想做些什么啊。”黎凰绕到了那炉鼎旁边蹲下,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歪着头看向单乌,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我想让他的损失更大一些。”单乌回答,“因为眼下看来,区区两千块上等灵石和他自己的颜面并不足以让他豁出去做些什么,我甚至疑心他会完全抛弃自己的脸面,上了试炼场便跪地求饶——那样的话,事态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们也就只能顺从他的一切安排,亦步亦趋。”
“想要让他输些他承受不起的东西?”黎凰抓到了关键。
“是啊,只有等他觉得输不起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试试看除了乖乖听话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了……可惜……”单乌一边回答,一边很快地将这处丹房给搜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发现,正想招呼黎凰一起换间房再搜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元媛不知何时竟堵在了这丹房门口。
那两扇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上面布有禁制的木门在元媛的身后紧闭着,而元媛低着头站在门前,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单乌觉得不对劲,停下了脚步,站得远远地问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但是这一路过来,你我一直跟在玉阳子前辈的身后,可以说从未有过你我单独谈话的机会。”元媛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说道。
“你问。”单乌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当初在铜山关,你为什么救了我?”元媛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石泉是你忠心耿耿的下属,木宛对石泉死心塌地,他们都有你会出手相救的理由,那么我呢?我在你眼里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让那些凡人们在生死边缘挣扎之时,能有一线希望悬在前方。”单乌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木宛放弃修道之路放弃得太彻底,我有些担心她的能耐能否支撑过那些可能的困境,所以就多留了一个你,多少……保险一些吧。”
“居然是这样?”单乌的回答让元媛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与释然的表情,“好吧,果然如此。”
“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被人饶了一条命,便开始自作多情了。”黎凰看戏看得止不住地笑,“不过你也真够无情的,这种时候怎么能说实话呢?”
“那么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么?”元媛的嘴角扯起了一丝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