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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前来,不过是为了确定一番你是否还有别的压榨价值,好在试炼场中借胜败之机逼迫前辈做出些交换,比如说要走黎凰或者我——方才他的话语里一直有这个意思;其二,既然他与前辈你认的都是同一个师尊,那么他走这一趟,或许与你面见那位师尊的机会有关。”
“他的修为,这么多年过去,有什么变化么?”单乌再度问了一句。
“有一些提升,但并不是跨越性的。”玉阳子眼睛一亮,“是啊,难怪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他说我修为不得寸进没脸回到蓬莱,可是他一直留在蓬莱之中,他自己的进步也不大啊。”
“我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虽然岁月漫长于我却只是眨眼一瞬,所以总是很难注意到时间流逝该有的结果——先是我那些当年的好友情分,继而又是我这位修为停滞不前的师兄……”玉阳子念叨着,突然就呆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这一切都会改变,那么我那位师尊呢?他的修为听说有所突破,可是他还是当年的性格喜好么?他名下的弟子都换了多少?甚至在知道升仙道的消息后都不曾召见于我,他……还能记得我的存在么?还会再关注我么?”玉阳子心下有些惨然地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对于蓬莱的了解其实并不比单乌好上多少——虽然修道之人因为寿命的悠长而能够长久地不改变,但是人情冷暖之事,需要的也不过短短一瞬。
“对你这位师兄而言,或许你的归来,正是他一直期待的垫脚石。”单乌轻声地补充了一句。
第二百七十六回 意外访客(下)
“一个差的,如果能踩住一个更差的,是不是看起来就没那么糟糕了?”单乌反问,他已经渐渐把握住了玉阳子的情绪。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这次约战失利,他都会借此机会将我踩得永世不得翻身,甚至在我面见师尊之时横插一脚?”玉阳子已经自己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地心惊胆战。
有半截话玉阳子没有说出来——他能够面见师尊的机会,极有可能会在丹阳子的横插一脚中被直接夺走。
“甚至还有更糟糕的可能。”单乌继续敲着边鼓,“我想他并不会介意同时拿两份好处。”
玉阳子的面颊抽搐,片刻之后,缓缓后退,对着单乌做出了一种有些抗拒的手势:“你先离开一下,让我自己想想。”
单乌自然见好就收。
……
“来一个访客你便能引申这么多,你也的确是本事。”黎凰轻笑道,“是不是不管来的是谁你都会这样吓唬他一番?”
“当然,每个煽风点火的机会都不能放过。”单乌将手里筛选出来的几枚玉简递到了黎凰的面前,“这几枚玉简好像是阵法相关的东西,你不如参研一番。”
“虽然玉阳子如今风吹草动都会紧张,但是你真的觉得那个一身白的丹阳子会想那么多?”黎凰伸爪子按在了其中一枚玉简之上,同时继续问道。
“不如说是我会想那么多,只是顺便栽在了那丹阳子的身上而已。”单乌老老实实承认,“我以前又没见过丹阳子,只能从言语间推测一番他的身份而已,不过,如果那个冲和子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风光,那么玉阳子眼下可是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会特意来拜访他的喝口茶就完事了的,不安点别的心思,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你就不怕玉阳子察觉到你的挑拨?”黎凰再问。
“察觉到了也没用,我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呢。”单乌轻笑,同时又抽出了一枚玉简,“这枚玉简上面有外海修真界的种种逸闻,过一遍应该也不算什么。”
“嗯。”黎凰点着脑袋,正打算将爪子往那玉简上按去,却突然将爪子左右一挥,顺手就将那玉简抽了出去,同时高高地扬起下巴,表现出一副对那些玉简不感兴趣的模样。
单乌会意,苦笑着将那些玉简收拢,重新归到了自己面前。
“其实你也没必要真在她面前装一只猫。”单乌取笑了黎凰一句。
下一刻,元媛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间书房的门口。
“我在一处房间中发现了这个,觉得你这只猫可能会喜欢。”元媛走了进来,将手里捧着的东西放在了单乌的眼前。
“嗯?”单乌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一块盘子大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石头的色泽乌黑,上面星星点点地分布着一些暗金的光芒,依稀有灵力的波动,而在整块石头的某一个平面上,那些黑色的石质都被剥离,剩下的部分被抛光,如水晶一般清清楚楚地透出了石头内部的光景——石头的内部有水,水底沉着一颗颗球状的绿色水草,两尾体态娇小的金红色的金鱼正在那么有限的一团水中游来游去。
“这石头居然是浑然一体的。”单乌的神识扫过,不由微微咋舌,“而且这两条金鱼,并不是什么妖兽品种。”
黎凰正举着爪子想要任性地将这看起来仿佛鱼缸一样的石头推到地上,此时听到了单乌的感叹,动作也随之缓了缓。
“的确。”黎凰的爪子轻轻地拍在了这块石头之上,片刻之后,认可了单乌的判断,“鱼很普通,难道关键是那些水草?还是因为这石头上所附着的灵力?”
“那水草也没有太多独特之处……”单乌没能看出门道,于是开始求助如意金。
“据说火山爆发之时,岩浆涌入湖泊,很有可能会将一些活物连带着周围的湖水一起包裹住,如果某些巧合之下这些活物没有当场死去,便很有可能就会形成这样的一块石头。”如意金果然见多识广,很快便给出了这块石头的可能的来头。
“那么为什么这些鱼能活下来?”单乌忍不住追问。
“不知道。”如意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相关记忆里,似乎都只是感叹造化之奇,却没有仔细想过。”
“哈,看起来它果然很喜欢这块石头。”元媛开口笑道,单乌回神,看到了黎凰一只猫死死地盯着那石头里的鱼的模样,不由也是哑然失笑。
“这块石头的确有趣。”单乌客套了一句。
“说起来,我们这一路行来这么久,我都没有问过单乌大哥,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元媛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伸手往黎凰脑袋上的毛挠了过去,黎凰不悦地别过头,对着元媛亮出了牙齿,于是元媛只好讪讪收手。
“这只猫叫……倾城……”单乌忍着牙酸,将黎凰通过如意金表达了强烈认可的名字说了出来。
“倾城?”元媛也有些意外,视线转向那只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长毛白猫,却只见那只猫在自己质疑这名字的时候,斜着眼睛似乎是颇为嫌弃地扫了自己一眼,端得是媚眼如丝,于是元媛瞬间就对倾城二字再无疑虑。
“她是想借讨好我来跟你套近乎呢。”黎凰别过脸,盘着身子在桌面上趴下,装出了一副想要睡觉的模样。
场面于是因为黎凰的不配合而微微有些冷场。
“是了,这些玉简里有些东西或许对你有用。”单乌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满桌子散乱的玉简之中拣出了几枚,“这几枚玉简里有风火相关的一些功法,而这一枚里有关于蓬莱一些情况的介绍,我本来想整理好了给你送去……”
“单乌大哥。”元媛突然出声打断了单乌的话语。
“嗯?”单乌应道,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你我来自于一处,本就该互相照顾,不是么?”元媛柔声问道。
“是。”单乌回答得斩钉截铁,同时将那些玉简往元媛的手里一塞,“但那只是在自保有余的情况之下,否则的话,其实是谁也管不了谁——换句话说,你变得越强,我们的境遇便会越好过。”
“你完蛋了,你表现得越冷漠强硬她越不会放过你。”黎凰的躯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很辛苦地憋笑。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管她在想什么。”单乌已经亲自将元媛送出了屋外,回头坐在桌前,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接纳她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而她怎么也算是个美女啊。”黎凰从爪子里抬起头来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如今背井离乡,同在蓬莱,眼看着带路的那位前辈自身难保,只有你们两个互相扶持,患难与共,不发生些什么的确说不过去啊。”
“她是个傻姑娘。”单乌摇了摇头。
“你是良心发现,还是真的嫌弃?”黎凰当然听出了单乌话语里的那一丝漠然,“虽然我说得功利,但是我也能够感受到她的一番用心良苦的。”
“都有。”单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所以,只有她真的修为大进追了上来,你才会考虑将她也纳入伙伴……或者说下属的范畴?”黎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单乌。
“嗯,我希望她能有用。”单乌点了点头,“毕竟你也说了,我们背井离乡来到蓬莱,有个互相扶持的总归是好事。”
“如果她没用,你就会无情地将她抛弃?”
“只有让她处在她自己能够应付的层面上,她才能够活得比较长久。”
……
玉阳子被单乌的一番煽风点火弄得越发焦灼不安,更糟糕的是,他在立足于那些单乌都不知道的消息上反复权衡之后,惊恐地发现单乌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
他先前的那些朋友,几乎没有一个对他的归来有所表示,甚至连那赌局,押在自己身上的灵石,一直到现在也只有自己砸进去的那两千块——虽然对面的赔率已经低到几乎赚不到几个钱了,但是明显很多人就是为了替冲和子买个声势,便是大把大把地往里面堆灵石。
玉阳子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势力孤单。
“如果这样下去,我若真是输了,岂不是人人都会上来踩上一脚?那样我还能在蓬莱呆下去么?一旦我离开蓬莱……”玉阳子在自己的身上加了无数的静心咒,也无法缓解心里哪怕一丝半点的焦躁,“我真是太过轻率和大意了,回山之时竟完全没有想过这么久的时间会带来些什么……这冲和子这些年来究竟在蓬莱做了些什么?居然经营得人脉如此之广场面如此之大?”
“看起来我装着大度忍一回气的方法是行不通了。”玉阳子长叹了一声,他曾经假设过自己如果在面对冲和子的气势汹汹之时,直接道歉赔礼,打不还手骂不还嘴,是不是还有可能比较体面地将过往纠葛给带过去,到时候再请出些大道理,或者漏一些有关升仙道和那位化神高人之事以蹭个靠山,没准就能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事情发生的前提当然是他自己还有人脉可言。
“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玉阳子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管我能拿出来什么,他都可以用强硬的手段直接剥夺,而不需与我假惺惺地演什么戏。”
“难道我真的必须要赢得这场约战才有活路?”
第二百七十七回 约战(上)
“之前那么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锦鲩城的景致。”元媛背着手小跳着走在前面,仿佛一只被压抑了许久终于得见天日的欢快的小鸟儿。
单乌黎凰这一人一猫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明天就是玉阳子约战的日子了,此时将我们放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黎凰问道,“他终于决定接受你的提议,由我们去给冲和子下药了?”
“他显然是笃定了冲和子不会在约战之前为我们的存在分心,不过放我们出来肯定是希望我们会遇上什么意外。”单乌毕竟是与玉阳子直接面谈之人,对于玉阳子的心态了解得比较清楚,“或许他真的想出来了什么应对手段,也未可知。”
“如果你在他的位置上,会怎么破局?”黎凰问道,“就站在我们已知的条件上假设。”
“等着在试炼场上被冲和子杀死,然后再吓他一下。”单乌随意地回答道。
“……不要用你那赖皮的天赋。”黎凰只好补充条件。
“如果局面实在糟糕的话——也就是赢不了就会死,并且再怎么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的情况下——那我就把自己的脸皮掀下来,连同赔礼一起,差人送给冲和子,求他一个宽宏大量。”单乌沉默了一会,再次回答道。
“有必要做得这么狠?”黎凰被单乌的这个回答吓了一跳。
“人一旦对自己够狠,别人就会开始担心,万一真将这人逼上了绝路,这人是不是会拼了命也要反咬一口?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人拼命之后所会带来的损失?双方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单乌解释道,“这样一来,或许能够争取到一线喘息之机,将真正的胜负留待来日——当然如果是生死大仇,多半没用。”
“你觉得玉阳子会像你这样做么?”黎凰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就自己给了答案,“显然不会。”
“是的,他不会。”单乌表示赞同,“不过我觉得,他也有他自己的天赋。”
“什么?”黎凰问。
“你有没有觉得,他不管是想表现得十分大度讲义气性格爽朗,还是想表现得自己受了百般迫害忍辱负重,甚至是表现宁愿自己受损也不会让你我的利益受到损失的决然……都表现得相当可信?”
“有。”黎凰表示了赞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