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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锋锐之意黎凰已经将如意金的控制权还给了单乌。
有一个女孩子的裙边在如意金的边缘轻轻挂了一下,无声无息地便断裂成了两截,甚至小腿之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痕,吓得这些不会武功亦没有修炼的普通凡人立即远远地避开。
那两个老人脸色也开始凝重,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单乌的强大,不免想要从长计议,但是自家大少爷的视线就在两人的脊梁骨上戳着,似乎再不动手,等待两人的便是全家被赶出南华岛的结局。
终于,其中一个身着绿衣的老者举起了手中的银勾,起了个势之后,腾身而起,整个人仿佛一只飞鸟一样从台阶上往单乌飞扑而去,银勾在他的手中恍如一条毒蛇,长长的信子在下一刻便已逼近了单乌的面门。
单乌没有闪避,他脚下的如意金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一根根从那酒水的表面弹起这些浸染了酒水的如意金看起来竟依稀有些透明,横过空中的时候,似乎只是留下了一条条水滴划过的痕迹,转眼便会消散,而并非织起了一张足以将人大卸八块的渔网。
那两个老者是等着入网的鱼,而单乌则是诱鱼上前的饵食。
那个绿衣人总算足够机巧,半途之中将手中的银勾由攻转守,靠着自身灵力的加持在那通透的大网之上轻轻一压,整个人借势转了方向,没有真的直接撞进单乌布下的陷阱之中。
“大哥小心”红衣人此时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冲了出去,银勾一撩,贴着绿衣人的后背便削了一记,切断了那绿衣人身后飞扬的发丝,同样也切断了一根不知何时已经隐匿在那个方向之上的银丝。
只差半分,这根银丝便可以毫无滞碍地刺入绿衣人的心脏,轻松夺下一条命来。
绿衣人被吓得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而红衣人此时只顾着救下自己的大哥,却没想到有那么一根银丝其实已经无声无息地等在了他的前路之上。
于是当红衣人扭转着身形,想要从绿衣人的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根银丝绕过了绿衣人的肩膀,咻地一声扎进了那红衣人肩胛之处的琵琶骨的位置,更是直接在他的骨头之上切割了一记,传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嗡鸣。
红衣人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因为这一击而感到麻痹,手里的银勾再也把持不住,身形也已经完全歪斜,眼见向着下方那层杀人的网格之上坠落,心中甚至生出了听天由命的念头,却没想那根穿在自己琵琶骨上的丝线略微收紧之后,竟留了两分力,转而将他如同上钩的鱼儿一般抛起,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条完美的弧线,直接扔到了外面那些手里拿着半截兵刃正手足无措的卫队之中。
那绿衣人在自己兄弟的帮助之下躲过了第一次的偷袭,却到底没能躲过第二次就在红衣人被扔出的时候,一根银丝穿透了他的手腕,那银丝颤动所带来的酸麻之感,让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并僵直成了一个骨节扭曲的手势。
绿衣人手里的银勾噗通一声掉进了下方的酒池之中,几乎与之同步的,这绿衣人反手挥舞着,顺着那两根穿透自己手腕的银丝的方向,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两条胳膊上都绕满了这些带着锋芒的丝线这些丝线毫不留情地勒进了他的胳膊,眼见就要将他的两条手臂都给绞成碎末一般。
绿衣人豁出去一般仰天大吼了一声,继而他这两条胳膊同时爆开,翻卷而出的灵力风暴将周围仍在意图逼近的如意金都直接震成了一段段残缺不全的线头,这些金属线头随着他双臂爆开的那些碎屑一起,哗啦啦地落进了酒池之中。
单乌在这爆炸之下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那些散落的血雨。
这绿衣人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魔解体,而且距离也实在太远,于是这灵力自爆只能毁掉自己的手臂以及身体附近的那些丝线,根本无法让单乌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明知不敌,所以靠着自残来表现出自己的忠心,以避免受到更多的惩罚么”单乌暗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那绿衣人失去意识之后噗通一声砸进了酒池之中,溅起了一朵淡红的浪花。
第二百九十八回 路氏先祖(上)
那些落进酒池之中的如意金此时也已经滚动聚集着,一团团地从酒池底部弹跳而起,重新回到了单乌的手中,化为一团鸡子模样的金属液滴,而后回到了他的衣袖之中。
单乌的脚下仍剩下了一根,微微没入酒液之中,单乌以足尖立于其上,一圈圈的涟漪从他的衣角荡漾开来,看起来仿佛是凭空踏在水面上一样。
“他们并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丰城的实力只有这样的话,我甚至可以不用顾惜你的性命。”单乌抬头,对着蒲璜一字一句地说道,此时那个自爆的绿衣人已经缓缓地漂浮到了水面,虽然看起来仍是一副昏迷的状态,但明显是在努力地自救此时,甚至连那残破身体周围的酒水之中都已经没有了什么血色。
“城主的地位有这么高”单乌看了那绿衣人一眼,并没有出口拆穿他的做作,只是心中升起了疑问,不过想到当年魏央养着的那些大内高手,却也觉得此事可以理解,“或许这些城池,其实也等若是一个个的小国吧。”
“这等人物,虹霞岛的确是留不住的。”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手里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二层的一个边门中走了出来,正将场中的情景收入眼底,此时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蒲璜的身旁,低声地说道,“我也未必能轻易拿下他,除非等到你那三叔回来。”
这老人似乎地位不低,至少这位一直表现得颇为骄狂的大少爷也低下了头,对那老人行了一礼。
单乌的眼睛微微一亮这老人的修为已入筑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应敌手段如何,但在场中这些人里,其实力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单乌勾着嘴角笑道,他并不介意与那黑衣老者动手。
“你只有一个人,来去自如,万一开罪狠了,谁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黑衣老者显然完全不受挑拨,摆明了我这丰城家大业大稳妥最重要,在你这里吃点亏就吃吧,只要你这任性小子别发狂一样死咬着不放就好。
“至于其他,事后自有虹霞岛与我等相商。”老人继续说道,言下之意,某些被单乌的任性所牵连到的所在,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如果单乌真如他所声称的与虹霞岛并无关系,那就尽管放肆挑衅便好,丰城都可受下。
老人的言辞让众人的视线再次投注到了虹霞岛的那些个人身上之前因为单乌的出手而想对虹霞岛兴师问罪的眼神,此刻已经变成了怜悯,甚至隐隐包含着一丝贪婪。
“我与虹霞岛之间的关联,其实与蓬莱的玉阳子真人有关。”眼见从未见过这等阵势的明珠和明台在众人的逼视下几乎都有些膝盖发软了,单乌撇了撇嘴,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替这两个小子将靠山给请了出来。
单乌多说的这一句回护之语让明台和明珠一时之间有些触动,两人对视了一眼,热血上头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那管事之人眼疾手快地压制住了。
玉阳子的存在让场中之人多少有了些顾忌,那老者摇头叹息默然不语,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而蒲璜更是目光闪烁着,急切地想要再找出些什么让单乌觉得为难并能够因此而服软的把柄,好出了眼下这口闷气。
有这心思的显然不止蒲璜一个人。
“既然单乌前辈对这些女子有心,小璜,我看你不如就顺了单乌前辈的意愿好了。”一个摇着扇子的青年此时也站起身来,看他的那副模样,似乎比蒲璜这丰城大少爷还要贵气一些,而且这称呼表示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很是熟稔。
蒲璜闻言,眼中一亮,已是心有定计。
“也对,既然单乌前辈有惜花之心,那么晚辈不如就将这些女子全数送给单乌前辈好了,作为妾室也好侍女也好,全凭前辈意愿,就算是我丰城对前辈的赔礼。”蒲璜咧着嘴笑得不怀好意,脸上的白粉甚至因此而飒飒飘落,“如果前辈不需要她们我想,这丰城便也不需要她们了。”
“嗯”单乌的眉头微微一挑。
“一共一百三十四个女孩,我这里有名单。”蒲璜回头一招手,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了一张纸卷,对着单乌展开了。
那纸卷之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个个女子的姓名,家族所在,父母名讳,甚至还按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色手印,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百三十四个女子,全是身家清白之属。”蒲璜笑道,“这名单上的信息,我都差人查过,前辈当可放心。”
这话已然是裸的威胁这些女子包括他们的家人,单乌只要抛下一个,日后都会遭遇这丰城城主的连番报复,虽然未必就真如大陆之上那些君王一样充满魄力地直接下令满门抄斩,但是看这场中诸人所代表的势力,互相串通一下,使用种种手段将其驱逐出南华岛却也不难。
“好大一个包袱啊。”单乌环视了一圈,将周围那些少女们的反应都收在了眼里。
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有些人想通了其中关键,眉头一皱眼圈一红竟又要哭出声来,当然也有一些人在慌乱之后,对着单乌伏地叩首,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已经将祈求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怎么能说是包袱呢”蒲璜笑道,“这明明是我丰城送给前辈的一份大礼啊。”
“少爷,莫要太过任性。”那黑衣老者看到了单乌脸上越来越不加以掩饰的冷笑,以及他袖口之中闪烁的寒光,连忙一步拦在了蒲璜的面前,同时手中拐杖一横,一面灵力所化的盾牌便已经阻挡在了单乌与蒲璜之间。
“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单乌小友莫要当真。”那老者忙不迭地说道。
“可我觉得你家少爷挺当真的。”单乌笑道。
单乌的身形掠过那片酒池,直接冲上了二层的平台,如意金化为短剑,贴着那老者手中的盾牌如燕子抄水一半轻巧地滑过,并没有切实的接触攻击,于是那老者一时之间也捉摸不出单乌实际的修为,只知道这年轻人的速度之快身形之轻巧让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挥舞着盾牌死死地逼在单乌的刀锋之前,却没想单乌的另一只手中早已扔下了一团金属,这金属倏地一声钻进了这二层平台的地板缝隙,轻轻松松地绕过了那老者的防御,直接弹跳着缠住了蒲璜的脖子,似乎只要随意收缩一下,蒲璜的脑袋便要换上一个所在了。
那老者大吃一惊,立即收起了那面护盾,继而拐杖往蒲璜的脑袋上一敲,蒲璜体内顿时灵光大放,那护盾瞬间变成了仅护住蒲璜一人的一个护罩。
那根环绕在蒲璜脖子上的如意金并没有与那护罩硬扛,直接化成了一颗颗绿豆大小的液滴,在那护罩之上来回滚动,似乎只要一有缝隙,便会趁虚而入。
“这人的法器变化多端,实在是让人防无可防,稍有不慎,便会被钻了空子。”老者的心中蹿过了这个念头,立即谨慎了起来他的法杖所能撑起的护罩表面极为有限,只能优先考虑蒲璜的安危。
老者身上的灵力光芒越发璀璨,不但护住了自身,更让蒲璜身上那护罩开始发生异变,一圈圈水波一样的纹路渐次浮现,并开始对着那些如意金的小液滴进行围追堵截。
那些小液滴仿佛想要戏耍那老者一般,在那水波之上无比灵活地跳跃着闪避着,继而顺着护罩的外沿滑落而下,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片星星点点,转眼消失,也不知是回到了单乌的手中,还是就此隐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次的攻击。
于是,在没有试探出对手真正的实力,并且身边似乎被无声无息地布下了一个陷阱的情况下,老者只能选择尽力将蒲璜与自己都护一个完整无缺。
而单乌手上的攻击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在唬得那老者采取了全面的守势之后,他并没有对蒲璜和那老者紧逼不舍,反而掉了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尖锐的剑锋直接就指在了最初做出提议的那个年轻人的咽喉之上。
“你我佟城也是有金丹老祖作为倚靠的。”那年轻人被刀锋逼得踉跄后退他其实也有一定的修为,甚至比明珠明台还要好些,所以此时虽然形容狼狈,舌头打结,但依然说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语。
同时这年轻人身上的一枚玉佩也已经自发地漂浮了起来,一层朦朦的光晕笼罩在那年轻人的身上,单乌的短剑陷入了些许,但是因为没有灵力,无法深入。
长剑瞬间软化变成了一条长鞭,直接将那年轻人给卷了起来。
“你觉得,我如果只带着你一个人离开的话,是不是会比较轻松”长鞭收紧,压制住了那年轻人的举动,并将他拉到了单乌的身边。
“对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单乌问道,同时一脚绊在了那年轻人的脚下,使得巧劲,直接将他从二楼的平台上掀翻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九回 路氏先祖(下)
“路长风”那年轻人在翻滚着下坠,骤停,同时猛然被单乌以长鞭的尖端指住了眼睛的时候,本能的恐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