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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到了那个时候,我当然是跟着你一起跑路啦。”吃遍天颇有些厚颜无耻地笑着,“我这人可是最怕麻烦了,而那琉国皇帝,就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一个人。”
单乌没有做声,不过内心之中嘀咕了一句:“琉国皇帝和凡人世界中的皇帝会是一样的么”
“那么,这琉京之中的珍荟楼,在那皇帝眼中,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单乌忍不住有些疑惑,问自己,同时也在问黎凰,希望以两人的智慧来一起分析眼下这局面。
“一个强大的,不受约束无法无天的强者就存在于那所谓皇帝的眼皮底下,无法招安无法打压,对几乎所有的人都那么不屑一顾那皇帝,真的能忍”
“显然是忍不了的。”单乌能想象得出作为皇帝该有的想法,“千鹤公主和这吃遍天之间的关系,或许就是为了给双方的矛盾做一个折中,以免真的就在这太平地方带来大乱一场。”
“而这矛盾注定不可调和,那么他一定会希望朱紫国那些人和吃遍天两败俱伤才是,但是必要时候他会相助朱紫国,毕竟他们看起来听话,所以,如此局面下,我就算真的如吃遍天所说的那样去向千鹤提亲,也未必会得到那琉国皇帝的许可。”单乌思考着自己的立场和该做的事情他起初只是在与阿鲁巴对峙之时,突然想到了千鹤那满是泪水的面容和一些陈述,所以想玩些小花样替她将这场婚事打断,但是看到了眼下的局面,在确定了琉国皇帝那大概是无法更改的心意之后,单乌便忍不住开始盘算起自己究竟需要将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对得起千鹤的那一夜眼泪。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毕竟只是一面之缘,甚至还透着种被安排的阴谋感我真的要牵扯进去那么深么”单乌忍不住自问着,“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真正的关系如何,都有什么打算”
“咄,承认吧,你其实就是对那个小姑娘动心了吧。”黎凰的声音终于在单乌的心里响起,“你这人要真是对她毫无情义,又哪里会一个人默默地想这么多你只会想到如果能当上这琉国驸马该能得到多少修行功法上的好处结交进入吃遍天的那关系网,是不是能让你怎么在这陌生的世界中站稳脚跟到时候会否轻轻松松又是一个万人之上能不能真的利用这琉国的基业,利用这些修真之人,来学着凡间帝王那样纵横捭阖驰骋天下,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千秋万代的国家”
“乱说什么”单乌想要打断黎凰的喋喋不休。
“坦白说,我是没想到,原来你的喜好居然是这一口。”黎凰依然自言自语一样地在单乌心里嘀咕着,“外表无害的柔弱的,温室里娇养着的,偶有脑子进水一样不要命的任性,并需要你来引导和保护的啊,是了,其实明月也是这一类女子,只是她天生实力的强大让我忽略了她的本质,这点上,果然还是男人的本能比较敏感啊”
“你以为只有你又聪明又理智”单乌心念一转,一缕灵力在他的身体里轻轻爆开,没有对他带来什么伤害,却让另一头的黎凰全身一震,于是黎凰那些自言自语一样的念叨终于停息了下来。
“我只是作为朋友,有些担心你。”半晌之后,黎凰方才再度传来了一句话,话里的语气,已经颇有些小心翼翼了。
“我想静静。”单乌回了一句。
而后吃遍天就看着单乌默不作声地推门出去,站在了传送阵上,转眼便消失了身影。
吃遍天的眉梢微微一抬,挥手便是一面水镜,那里头单乌正蹲在珍荟楼一处特地安排给他的僻静房间里,居然是一脸失魂落魄的神色。
“这倒是有些稀罕了。”吃遍天顿时来了兴致,“我本以为这小子滴水不漏无从下手,现在看来,他也是有弱点的,而且还是很致命的弱点,甚至会让他心甘情愿去就死。”
“只是这弱点是什么呢”吃遍天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方才那些话语,唯一有所关联的,似乎仍只是千鹤的事情”
“可是,关于千鹤,他之前从未表现出一丝半点的异样来啊”
黎凰在那楼船的露台之上,眼前跪了一片瑟瑟发抖的女装男子,而她正微微前倾着身子,脸色苍白,身体微颤,呼吸急促,同时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方才那一团灵力爆炸让她的心脏都破碎成了数瓣,麻木的疼痛传遍周身,而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创口处正汩汩地从按压的指缝中流出血来。
虽然事实上,她的心脏顶多就是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而已,一根血管都没有伤到,此刻这震动更是已经完全平息单乌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到她,只是想打断她的话语而已。
黎凰默默地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冷笑着说了一句:“明明就是了,还死不承认,觉得自己又机智又冷静,理所应当是别人都为你要死要活,而你自己则是看着心情施舍些青眼情义,还当是天大的恩情哼,你真以为自己的这副模样很好看么”
然后她的表情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针对的到底是谁。
第五百三十六回 情非得已(下)
黎凰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半晌,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以至于她身遭的温度都随之降低。
那些女装男子显然也已经感受到了黎凰身上传来的寒意,一个个抖得如同筛糠一样虽然此刻这楼船已经离开了那冰海的范围,但是这寒冷却仿佛是从他们的骨髓之中散发出来的。
“哼。”半晌之后,黎凰重重地哼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里纠结的一团郁气全部哼出来。
这样的举动虽然让黎凰胸口的闷气稍稍缓解了一些,但是那种似乎触碰了一个了不得的禁忌所带来的绝望感,依然让黎凰如堕深海。
“这算个什么事儿”黎凰懊恼地用拳头敲着自己的额头,咚咚作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至于么”
“还是因为,我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是我的裙下之臣,其中也包括了他,可他对我却一直是无比单纯的互相合作的态度,也没有对我的容貌表现出一丝半点的亲近之意,所以才让我觉得不爽,以至于生出了挂念,生出了错觉”黎凰反复地自问着,“我他妈又不是小孩子了,至于这么幼稚么”
而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没那么有眼色的男修凑到了黎凰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有没有什么能让小的为姑娘效劳的”
“效劳”黎凰斜眼看了那男人一眼,心里顿时生出了厌弃之感,“那就去死吧。”
“啊”那男修微微一愣,而后无比坚定地向着黎凰点了点头,冲到露台之外,直接御器升到了半空之中,继而灵力自爆,如一团烟花一样,消散在了此刻的朗朗乾坤之下。
这一团自爆的烟花似乎点燃了黎凰心里头的那点暴戾之气,于是她站起身来,指着天空,向眼前那些男修们说道:“我要看那样的烟花,你们放给我看吧。”
那些男修们纷纷抬眼看向黎凰,而后沉默着,坚定地,一一御空而起,在攀升至一定的高度之后,以自身全部的灵力,爆开了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灵光,配合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竟仿佛是真的在这天空之下放起了烟花来。
黎凰抬着头,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半空之中爆发的灵光,以及灵光黯淡后四分五裂的破碎躯壳,散落的衣裳碎片,那些明明暗暗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一忽儿看起来仿佛神佛一般慈悲温柔,一忽儿又仿佛海底深处嗜血的女妖,残忍冷漠。
“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喜欢看烟花,每年上元夜,我都会很开心地去看人放烟花”黎凰喃喃地说道,却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而她的记忆深处,一些或许早就遗忘了的景色,竟就这样带着斑驳的岁月痕迹,重新翻涌了上来。
黎凰突然觉得有些想哭。
单乌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魇住了。
事实上,在跨过仙凡之界之后,他就以静坐修炼代替了可能需要也可能不需要的睡眠,换句话说,他已经很久都不知道做梦是怎样的一回事了。
更何况,他修炼那天魔之术,一天到晚玩弄着别人的幻觉,自然更是苛求自己的时刻清醒,以及明辨真伪。
所以,他在刚刚察觉到自己被魇住了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该如何破开这个幻境,该怎么找到其中的漏洞,或者是不是该向黎凰借魇兽一用。
然而,就在单乌挣扎着想要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排书架,看起来好像是有些像书楼里的某个角落。
“嗯”单乌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些书架上标注的书籍名字,那些古怪的文字看起来好像每个都认识,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单乌能够念出来的。
“不是,这里不是书楼”单乌很快便意识到了异样,然后那些原本高大的书架突然间就缩小了,变成了一排排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书架,连上面的书籍也变成了凡人世界中常见的线装书籍。
单乌往前探索的脚步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似乎正一点一点地往单乌的方向移动着。
单乌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让自己隐藏在了书架的阴影之中,似乎这样就可以回避与那个身影相遇。
但是单乌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层无比坚硬的墙壁,拦住了他继续后退的动作,两侧的书架也缓缓向他压逼而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单乌困在当下。
而那个人影已经投射进了单乌前方那狭窄的书架空隙之中了。
单乌有些慌乱,伸手想要将边上的书架给推开,可是那书架却仿佛监牢的栏杆一样,纹丝不动,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单乌居然直接闭上了眼睛,继而封闭了自己的神识,好像自己这样做,便能让一切都不再发生一样。
但是单乌的自欺欺人只是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天魔就是心魔,而我的心魔也已经存在许久了。”单乌喃喃地说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回过身去,盯着那即将出现人影的书架拐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个地方此刻是不会有人出现的,在他彻底想通之前,那个脚步声就如同悬在他头顶上随时可能落下的一把刀,除非他有一天有那个胆量,从这书架的夹道之中冲出去,将那个女孩推到墙角,并恶狠狠地威胁一句“不许做声”
而随着单乌的这声轻叹,周围的书架,背后截断退路的无形墙壁,都渐渐地淡了下去,他依然坐在珍荟楼的那处房间之中,靠着墙壁,满脸苦笑。
“每天想着怎么往别人的心里种心魔,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心魔最为难解。”单乌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脑壳实在是有点沉甸甸的,好像被人切开后又装进了一块彤铅,只要自己手一松,马上这个脑袋就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将珍荟楼这地板给砸出一个坑来。
“嘿,难道他还真是脑壳摔坏了”吃遍天看着单乌的反应,忍不住啧啧叹道,“我还以为他只是不想说自己的来历,而顺势就认下来的一个理由呢。”
“不过,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推波助澜一番呢”吃遍天揉着自己下巴的肉,嘿嘿嘿地笑得好不开心,而他的面前,此刻正跪着一个被灵力禁锢了的小厮。
这小厮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嘴巴被一团灵力封住,拼命想要说些什么却不能,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凸起来。
珍荟楼里那些护卫发现了这个混入楼里伪装成小厮到处打听单乌消息的可疑人物,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人先五花大绑捆了起来,送到了吃遍天的面前,等候大老板的处理在将那中年修士赶出门,单乌又不肯接手珍荟楼的情况下,一些事情,就只能他这个大老板先干着了。
“呵呵,你这个小子,在珍荟楼里,打听了多少消息了”吃遍天一抬手,松开了封住那小厮嘴巴的封印。
“我是千鹤公主的人。”那小厮显然是知道吃破天与千鹤的关系,立即就报出了千鹤公主的名号向吃破天求情,“千鹤公主差我来此,其实只是为了向单乌公子传一句话。”
“传话这种事,她随便写个帖子差人送来便可,何必如此周折”吃遍天继续笑嘻嘻地问道,摆明了他已经知道这小厮要传的是什么话,却偏要等那小厮自己说出来。
“因为此事需要隐秘进行”那小厮压低了声音,“公主殿下希望能和单乌公子见上一面,可眼下这境况,此事断不能让第四第五人知晓。”
“是么”吃遍天挥手撤去了那小厮身上的全部禁锢,“回去告诉你家公主,这种事情我来安排,并且,让她千万不要再用你这样子半吊子的下属了。”
那小厮听出了吃遍天的嘲笑,脸色微微一青,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垂头躬腰,道了声“告辞”,飞速离去。
吃遍天嘿嘿笑着,不知是在笑千鹤那下属的稚嫩笨拙,还是在笑千鹤那似乎有些超出预料的大胆,抑或是自己即将看到的那一场好戏。
“如果真的将他逼到那条路上他会不会真搞个皇帝来当一当那样的话,到时候噱头会更精彩”吃遍天看着水镜里单乌的身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