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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撕裂并非直接断开,而是分别与上方和下方的拼图纹路连接在了一起,于是原本彼此之间互相平行的纹路,在这样的变化之下,竟就成了一圈螺纹。
螺纹是有吞噬性的。
这吞噬起初还有些缓慢,到了后来,竟是连上下两面上一圈圈的同心圆环,都已经彻底变成了漩涡一样的纹路这些纹路有了开头和结尾,不再只是循环往复。
黎凰的头顶上,与下方这黑白圆盘相对应的位置,终于出现了一个黑洞那便是组成这黄金房屋的种种纹路的开始。
而黎凰按在手下的黑白圆盘,便是一切的终点。
黄金房屋的每一根纹路,从到终点,仿佛是过了毫无意外的一生之后,被这黑白圆盘吸纳一空,彻底地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四周和头顶依稀可见的星光细细看去才会发现那是山壁之上闪烁着的灵石
黎凰此刻正站在了一块巨大的青石平台之上,周围都是深得看不见底的悬崖,也不知道这平台之下是悬空还是另有支撑,在她的面前,一条笔直的悬空石桥,通向了一处仿佛祭坛一样的琉璃平台之上。
那琉璃平台上有一尊似乎是菩萨的雕塑,细看面容,却是眼角含春。
第五百八十三回 有主的太虚幻境(上)
那菩萨乃是立像,身形微微前倾,双手在身前结了一个莲花状的手印,骨相完美,眉眼细长上挑,嘴角带笑,而黎凰正处在那菩萨的视线之中,与她遥遥相对。
“太虚幻境之主”黎凰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无心女”
雕像没有任何回应,但是黎凰的心里却生出了一种被安抚了的感觉。
“看起来不像阵法中枢。”单乌同样也察觉啦周围的环境,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地方虽然空空荡荡,但是单乌却不敢让自己的神识蔓延得太过放肆,因为他总觉得那菩萨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并且,什么都知道。
“无关阵法,这是太虚幻境真正的核心。”黎凰回答道,颇有些激动莫名,“我居然真的能够成为这太虚幻境真正的主人。”
“咦”单乌有些意外,“总不会全是运气。”
“当然不是。”黎凰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我可是通过了考验,方才被传送到此处。”
“方才那黄金盒子,是一扇门,更是一个考验。”黎凰回答道,“其实那扇门其实有很多的入口,也有很多种开启方法,不同的开启方法对应不同的去处,或许有藏宝室,或许有阵法中枢,或许有丹方炼器室之类翠山郭绝那两个人在外头忙忙碌碌,可能顶多也就带些胭脂花粉出去,这太虚幻境里头真正的好东西,他们想都别想。”
“这些都是你开门的过程之中知道的”单乌问道。
“是的。”黎凰回应,“在那黄金盒子消失在我脚下这块黑白圆盘上的时候,整个太虚幻境的结构都出现在了我的识海之中,可以说,我现在距离成为太虚幻境真正的主人,其实就差拿走钥匙这一步了。”
“恭喜。”单乌也笑了起来,“虽然我还是没有想通那黄金盒子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呵呵,你没有亲自体验自然不知,其实那黄金盒子的开启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技巧,关键是,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黎凰解释道,“有个传说你听过没金屋藏娇”
“某个皇帝的风流韵事,自然知道。”单乌回应,“你总不能告诉我,那就是那皇帝的金屋吧。”
“当然不是,不过那黄金盒子的来历据说便是化用了这个典故。”黎凰解释道,“将人放在一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盒子里,安安稳稳地保护起来,看起来尊贵无比惬意无比,于是很多人在这盒子里呆得是心安理得流连忘返,但是实际上”
“仍是玩物”单乌的眉头皱了一下,“这看起来可不仅仅只是金屋藏娇的事儿了啊。”
“哈,你没想多。”黎凰笑了起来,“人的一生,其实大多数都是处在一个或大或小的盒子里,大点的盒子或许是这片天地,小点的盒子或许只是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而人们就在这些盒子里按部就班,日复一日,把有限的寿数消耗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循环之中,却还觉得这样的日子应当天长地久才好所以,这黄金屋其实就是在实验这样的一件事一个多大的盒子才能让一个人在里头呆得心甘情愿流连忘返而这个盒子要有多小,才会让一个人的心里生出想要砸碎一切冲出盒子的念头”
“你这说法会让我想得更多的。”单乌干笑了两声。
“你又开始在想盒子之外盯着你的那些存在了”黎凰笑了起来,她知道单乌心里一直纠结着的事情。
“那么你呢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单乌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如果要具体描述的话,或许是盒子里的那些人生,没有一个让我生出这辈子没活够的念头哪怕早上刚到这个世界上,晚上就要消失。”黎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所以,它将盒子越换越小,想要试出我的底线的时候,我却只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在看着盒子里那些又短暂又脆弱的生命,而根本生不出一丝半点的类似于我就是它它就是我的代入感。”
“然后,它问我想要多大的盒子。”黎凰回想到此处,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回答它,不管多大的盒子,等我有朝一日触碰到边界的时候,都会试着去打破它。”
“小盒子触不到底线,大盒子反而想要打破。”单乌也笑了起来,“这的确是很有你的风格。”
“哈哈,这么说起来,的确是有些别扭。”黎凰自嘲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后,继续向单乌解释,“知道了这点之后,我就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打开那黄金盒子了那些纹路,每一条其实都是一个固定的轨迹,或者说循环,所以真正打开它的方法,不是将那些不同的轨迹拼出花纹,而是将那些轨迹彻底截断,让它们有终结的存在。”
“原来如此。”单乌恍然大悟。
在黎凰向单乌解释那黄金盒子中的种种玄妙的时候,她已经举步离开了地面上那黑白圆盘,踏上石桥,往那菩萨雕像处走了过去。
石桥的边缘没有栏杆,却有从下方深渊处翻卷而上的风,呜呜呼啸着时强时弱,好几次都差点将黎凰给掀到桥面之下。
那菩萨的视线似乎一直在追随着黎凰的身影,当黎凰在那菩萨雕像面前站定,并恭恭敬敬地向着那菩萨叩了三个响头之后,那雕像的内部,终于有一团灵光亮了起来。
灵光笼罩在了黎凰的身上,瞬时间她身上被加持的禁空术法消失不见,黎凰亦得以御空而起,飘到了与那雕像正对的位置,同时双手结了个与那雕像一模一样的莲花印。
灵光在黎凰和雕像之间往复流转,如同一个小小的向导,让黎凰能够将神识和灵力一丝一缕地嵌入那雕像之中进行祭炼,而单乌毫无意外地成为了黎凰灵力的后继来源。
随着灵力的逐渐渗入,那通透的琉璃雕像的身体之中,呈现了无数仿佛血管一样交织着的细密纹路,特别是在心脏的位置,那些交织而成的灵光更是透体而出,几乎要将这个洞窟给映照得恍如白昼。
周围山壁上的那些灵石的光芒也开始闪烁不定,下一刻,黎凰的身影在原处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变大了无数倍,与那雕像彻底地重合在了一起。
黎凰的意识瞬间便通过这雕像蔓延到了整个太虚幻境,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看清这太虚幻境之中的每一棵草木,当然,她同样也看到了那两个正在外头那些房屋之中大肆翻找的修士翠山和郭绝。
这两个人的动作并不斯文,所过之处,都仿佛是飓风扫过一般,桌椅翻转,精美的装饰洒落一地,甚至门口的花草也惨遭摧残,但是这两人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煞风景,因为真正让那两人在意并为此暴跳如雷的是他们忙活了这么久,居然仍未找到什么能让他们觉得不虚此行的东西。
“怎么全是女子的事物”郭绝有些暴躁地将一座妆台前面摆放的东西全部扫落,气呼呼地坐在了妆台前面的圆凳上,“我是不是不该那么快就抛下黎凰或者说,至少得从她口里多探听点这遗迹内里的隐秘”
“可惜这女人嘴那么紧,看起来废话不少,却没有几句有用的。”郭绝有些心烦意乱,正打算再换个地方继续搜寻,却突然看见方才被他挥到地上的那些东西居然弹跳着往回翻滚着,在靠近那梳妆台的时候如同长了腿一般地轻松一跃,跳上了梳妆台的台面,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地,仿佛从来没有被人移动过一样。
“谁”郭绝大吃一惊,从那圆凳上跳了起来,身上亮起了一层层的护身符文,同时人也来回转动着身体,想要寻找到可能的攻击来源。
然后他就听到了外间房屋之中稀里哗啦的声音,于是他大步地冲出门去,却见那些被他推倒了的家具居然重新站起,连那些被砸碎了的花瓶摆件之类,也都重新恢复成了原装,回到了那些桌面花架之上,甚至连门前那棵被他直接踢倒的开花灌木从,也从地上挺立了起来。
“谁在搞鬼”郭绝再次叫唤了一声,跳进了院子里,手里朱笔之上汇聚的灵光看起来已经仿佛燃烧的火把一样了。
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腰上有些莫名的动静,低头一看,自己那乾坤袋不知为何居然也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迫切地想要从他的腰上离开一样,甚至那乾坤袋上面的符文也有些不稳,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试图将那些封存的符文全部抠下来。
一团灵光就这样在郭绝的腰腿之间爆炸了那乾坤袋被爆成了一地的碎片,鼓荡的灵力更是直接在郭绝的肚子旁边开了个大洞,差点将郭绝给炸成了两半,那乾坤袋里被郭绝搜刮走的太虚幻境之物此刻得了自由,一只只仿佛长了翅膀一般,咻咻地往天边飞去。
郭绝的惨叫此时方才发出,人在踉跄了几步之后,仰面倒在了身后的花丛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回 有主的太虚幻境(下)
乾坤袋是贴身之物,一个人就算全身戒备,多半也会将乾坤袋这类东西纳入与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看待。
所以郭绝虽然全身都是防御符,却偏偏没有防备到这乾坤袋的突然爆炸,于是这一炸不但让他身上的防御符全部四分五裂失了效用,更是炸得他的思维都不清不楚空白混沌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应该奋起反击。
但是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郭绝挣扎着手脚,想要从那花丛之站起,刚刚抬起个头,便发现自己的脖颈之上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横过了一条花茎,将他的脑袋紧紧卡住,花茎之上尖锐的利刺亦毫不客气地刺入了郭绝的咽喉。
下一刻,郭绝发现自己手里早已空空如也那支朱笔不知何时竟已被这些怪异的花草抽了出去,而他的手指更是被无数细小的枝蔓层层缠绕,甚至还有尖刺顺着他指甲与肉质的缝隙一点点地深入,不但硬生生地撬起了他的指甲,更是将他手指之的骨头也一并碾了粉碎。
而他腰腹处的创口更是早已涌入了大量的根茎枝蔓,这些细小的木质枝条顺着他的血管在身体里蔓延,疯狂汲取着他身体里的灵力和血液,让他的肉身变得僵硬干枯,亦让他觉得自己这具身体似乎正一点点地变成一段货真价实的木头。
灵力自然根本别想调动这些藤蔓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汲取灵力的度着实惊人,郭绝很快便觉得自己的金丹已经在那些藤蔓地缠绕下被消去了大半,看起来就算全部消失,也不过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于是,郭绝在小小地动弹了这么一下之后,他的脑袋终于无力地向后仰去,可是这藤蔓似乎仍旧不愿意放过他,于是在他最后的意识之,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那么一根手指粗细的藤蔓硬生生地从他腹部的创口钻了进去顺着脊柱一路往上,穿过他的咽喉,顶开了他的牙齿,从他的嘴里张扬地冒出头来,而后啪嗒一声,开出了一朵还挂着鲜血的洁白花朵。
郭绝只看到了这多小白花一眼,然后他的眼珠子就被别的枝条顶了出去滚落到了泥地之,而他的眼眶之想来多半也是要开出花来的。
翠山的情况比郭绝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见机够快,在发现自己的乾坤袋有些不安分的时候,当机立断,将自己那乾坤袋给远远扔了出去,勉强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快些认命比较轻松。
靠近一处花丛,花丛会弹出嗜血的藤蔓纠缠住他的手脚;挣脱之后踏上了一块地砖,那地砖也会突然变成一滩吃人的泥泞,让他的脚飞快下陷;断足求生之后,还没来得及重新长出一条腿,便被从天而降的枝条纠缠住了脖子,并将整个人都提拉到了树上
翠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以金丹自爆赌一条生路,便有一条碗口粗细的枝条狠狠地抽碎了他头上的那一层护体灵光,将他的脑袋团团包裹起来,并飞快地收紧。
翠山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脑子里头那些骨头传来的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