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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拆法,使得这蛮物始终还能保持着活力,一切细微的变化亦通通展露在单乌的眼皮底下。
于是,那胃袋就在单乌的眼前变得越来越大那大小几乎已经可以媲美那蛮物原本的躯体,依稀还可以透过那被撑得半透明的薄膜看到内里那逐渐成型的新生蛮物,似乎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瓜熟蒂落,相应的,那原始蛮物身体里的肥肉也被消耗了大半,眼下看起来,竟有些骨瘦如柴的意思了。
除此之外,单乌还拖进来了好些个士卒,一群附近的沼泽生物,这些人和动物的身上都被单乌安放了一小粒从那蛮物血管之中弄出来的小团的黑泥,这些黑泥在触碰到这些活物之后没多久,便直接渗了进去,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是单乌还是很谨慎地将这些人或动物都困在了这幻阵之中,不让它们曝露于人前。
这些人或生物被单乌分出了不同的类别,有黑泥加上胃液的,黑泥加上血液的,单纯一团黑泥的,单纯胃液的,单纯血液的,黑泥从口中进入的甚至还有一些生物被单乌带进了那蛮物如今还完整的肉身之中,直接以其接触那些汇聚在关节附近的黑泥,以试探那黑泥的吞噬之能。
单纯的黑泥会彻底吞噬那些沼泽生物,并形成一个中空的球体,内里满满的都是那淡黄色的胶体,看起来就好像之前单乌见过的那个洞窟小小翻版一样。
黑泥对修士同样也有非常强大的侵蚀之力,但或许是因为修士的体质特殊,有灵力的流转并且能够自我修复,于是这人体一时半会儿不会彻底消融,这黑泥也生不出下一代,于是互相僵持之中,黑泥便会顺着修士的体液迅速蔓延到修士的全身,让彼此之间变得无法分割,修士的表皮上会因此出现一些紫黑色的瘢痕,看起来仿佛被人狠揍过一样,黑泥便立足于这些瘢痕,一点点地对修士们进行吞噬。
修士们会在这样的吞噬之下变得痴呆,变得食欲旺盛,变得鼓胀肥胖,虽然还有呼吸心跳,能够移动,甚至能够搬运灵力,但是整体看起来却如同一具在沼泽里浸泡了数年涨成了圆球却还没腐烂彻底的尸体。
单乌本以为这些修士会这样越来越肿直至表皮崩裂并彻底变成一滩烂肉,却没想到,在黑泥的吞噬越过了某个界限之后,这些修士们的行动能力居然突然变强虽然还是鼓胀的浮尸模样,但是却能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而无比灵活地做出扑击撕咬的动作,目标有人有动物,能够分辨同类,看起来仿佛是一群缩小了无数倍的,有两个眼睛的蛮物,更要命的是这些玩意的口腔之中会喷出无数的黑色的雾气,明显就是那些散碎的黑泥颗粒。
而单乌亦终于发现,虽然这些小颗粒看起来根本没有自我意识,但是只要有血腥味的存在,这些东西就会蜂拥而至,让人防不胜防。
“那一战中被人血激起的瘴气便是这些小东西所化”单乌回想起来了那天见到的恍如实质的瘴气,不免有些后怕。
“便是这种东西毁灭了一座城么”单乌又想到了皇甫真一对自己所说的传说。
至于那胃袋之中生出来的,便是货真价实的蛮物了,虽然体积小了一些,但是不管是身体结构还是骨头上的那些黑泥都是一模一样,肤白圆润,甚至连没有排泄孔这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些新生的蛮物终于从那涨破了的胃袋之中摇摇坠落的时候,之前那个蛮物的所有的器官都仿佛功成身退一样,在那一瞬间彻底枯萎,化成了一团团看起来毫无生命力的经络。
新生的蛮物嗷嗷叫唤着,扑上了这具看起来或许已经算是死亡了的蛮物的躯体,张口咔嚓咔嚓地开始啃噬起来,那些还残留在初始蛮物关节上的黑泥渗入了残留的骨骼和肥肉之中,随着这些新生蛮物啃噬的动作进入了它们的身体之中,并彻底地融为一体。
由此,单乌已经可以大致地推断出这些蛮物们“人吃人人生人”的产生的过程了。
在这段时间中,单乌更是以不同属性的灵力试验了那黑泥对术法的免疫能力,结果可以说是相当悲观如果单靠一个金丹修士的话,根本不可能碾碎那成团的黑泥,而一群金丹修士的联手虽然能够将那黑泥击碎,却还是无法将其彻底抹杀,那些散碎的小黑点会变得仿佛云雾一样无处不在,更是可以完美地隐蔽在那些瘴气之中。
“情况不妙呢。”单乌想到了隧邺城外的那些攻击,“就算六万余人一起攻击,难道真的就能将这些黑泥给彻底抹杀么那些散落的黑泥会往哪里去呢难道会乖乖地回到沼泽之中”
“这些瘴气之中,到底存在有多少这样的小东西这一层灰袍真的能保证那些普通修士的安然无恙”这是另一个让人忍不住在意的问题。
“那么,那些作为诱饵被吞吃掉的炮灰们呢在被攻击碾碎之后,真的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么”单乌打算再试一试这个可能,刚好,他这儿已经得到了好些个看起来还挺弱小的新生蛮物,正好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实验一番。
当然,单乌也没忘记实验一下自己的血肉对黑泥的作用那蛮物对单乌的血肉有着相当的抗性,浸在单乌血液之中甚至需要好一会儿才能彻底消融,如果这些黑泥能有两个单乌那么大的一团的话,应当能够在全部化成脓血之前将单乌这个人吞噬干净,未及化为脓血的那部分便可以干脆抛下已经死透了的小伙伴们,继续顽强坚韧地存在着。
“我这身体对这玩意也没啥威慑力了。”这个结果让单乌收了侥幸之心,“除非能弄出仿佛当年烈火燎原一样的东西来,才不枉我临行之前夸下的海口”
“一个多月了,单乌还没有消息传回么”皇甫真一每天都在询问那些蹲守在沼泽地边上的探子们。
“没有。”那些探子们总是如此回报。
“也没有蛮物的动静”皇甫真一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按理来说,都有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那蛮物也应该冒头进攻一次了这隧邺城里头,那朱紫国的王子可还等着积累战功呢。
“也没有。”那探子自己也有些奇怪,“我每天都循着这沼泽地边缘巡逻,没有发现任何蛮物的踪迹。”
“那小子有那隐蔽法阵,在不惊动蛮物的前提下深入沼泽并不困难,但是按照那蛮物的行动规律,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动静”皇甫真一断了通讯,眉头微微皱起。
“总不能那小子真的就将蛮物给拦在沼泽地里头了吧”皇甫真一的心里暗道,“这怎么可能”
第五百九十一回 更深入(上)
那一块被单乌带人占据了的地面又扩张了不少,上已经修建起了像模像样的营地,当甚至还建起了一个被严密保护起来的传送法阵。
没有人知道那传送法阵有什么用,会通往何方,毕竟这附近最近的人类聚集地就是隧邺城,而隧邺城根本就没有传送阵。
更何况,这法阵从建成之日开始,就一次都没有被使用过,连试验都没有。
一些人留下来守护这片营地,一些人被单乌带着在远离传送阵的所在另辟了一块沼泽,外阵套着内阵,严密的守护法阵的重点对内却不对外法阵的里头,单乌分门别类地圈养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蛮物和黑泥,而这些驻守在附近的修士亦被吩咐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附近捕捉一些活物来喂养这些蛮物,并随时记录这些玩意的生长状态。
安顿好了这些之后,单乌带着一支百人小队,开始以濒临众人极限的度开始向那沼泽地深入探索,在见识过那黑泥隐蔽在树丛之的模样之后,单乌等人已经能够无比准确地判断出哪些地方是有黑泥存在的区域,甚至连那黑泥的体积大小都可以判断,于是一个个红圈出现在了那沼泽地的地图之上,只要单乌愿意,他现在甚至能够画出来一条足够安全的,数十万人无需隐匿法阵都能深入沼泽地的路线出来了。
并且,单乌已经发现,或许是因为人类的踪迹多停留在沼泽的边缘地带,而蛮物的生成其实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被吞吃的人类尸体,所以只有边缘部分的这些黑泥之才会生出蛮物,深处一些的黑泥虽然在被攻击之后也会暴怒,但是多半是以黑色浪潮的模样进行追击,并没有那些白花花的产生。
这样的结果让单乌开始将黑泥与那些蛮物当成了两种不同的存在看待,虽然这两者明显是同一个来源。
在单乌的感受,虽然不知道这些蛮物在成熟之后是用什么东西思考或者说思考了些什么,但是与那些只要些沼泽生物就满足了的黑泥不同,这些蛮物们似乎拥有了一种想要壮大自己的本能它们想要制造出更多自己的同类,所以它们迫切地想要吃人,而这或许就是他们锲而不舍地离开那黑泥母体,往人类阵营之闯荡的原因。
并且,这些蛮物从产生到成熟并自主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一个月,根据隧邺城那些战报推断,刚好能与那些被牺牲的炮灰们挂上钩,这猜测让单乌忍不住有些嘴角抽搐。
“那些被碾碎的黑泥难道真的能够带着残骸们回到沼泽之么不,或者该问,之前的战事,他们难道真的将那些蛮物完全碾碎了”单乌不由地冷笑,并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推测,“所以,这所谓的源源不绝的蛮物,果然都是那些人有心造就的局面么”
于是,单乌就这样一边搜集着有关黑泥的种种讯息,一边往那沼泽地深入,距离地图上标注的胥也越来越近了。
单乌没有注意到,由于他过于追求度,没有使用那隐匿阵法,带着这群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在这沼泽地上空纵横的行为,已经彻底扰乱了这片沼泽之上的气息,让那些新生的蛮物们在彷徨之际,没有依照以往的惯例前往隧邺城的方向去寻找新鲜的口粮,反而掉过了头,向着他这支百人小队前进的方向围拢了过来。
桑刚也有些坐不住了。
“单乌回不来也就罢了,为何连那些蛮物也不出现了”桑刚算着日子,坐立不安,“当初放下话许诺的时间是一年,可这一转眼,竟就过了三个多月了,我才参与了一场围剿,还只分得了一点皮毛的功劳”
“何不稍安勿躁反正也不会有人回来与你分薄功劳。”西卡安抚道,在他看来,单乌离开的时间越久,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就越低。
“我担心他能将那些蛮物给堵在沼泽之。”桑刚还是有些不安,“根据这隧邺城之前的战报,连接两个月都没见到蛮物,这可能性着实太低了。”
“殿下你待如何”西卡皱起了眉头,“不管殿下怎么想,我都是不可能同意殿下你进入沼泽的。”
“我”桑刚正打算将自己的雄心壮志说出口,被西卡这么一堵,只能悻悻地转过身去,给西卡留下了一个背影。
“总在这儿呆着,我都快要生锈了。”桑刚沉默了半晌,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不如试着去与吃遍天套套关系”西卡提出了一个让桑刚惊讶到猛然转头的提议。
“你在开什么玩笑”桑刚反问,“他可是单乌那个小子最大的靠山呢。”
“可是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对单乌而言,吃遍天这个靠山,似乎也不是多么稳当。”西卡说道,“我收到了一些内部的消息,皇甫曾经去向吃遍天收取单乌的买命钱,结果吃遍天说这钱得让单乌自己出,并且后来吃遍天举办的那场拍卖会上,单乌想要私下里购买一副阵盘,也被吃遍天以在商言商的理由拒绝了。”
“你是想说,吃遍天与单乌之间其实只是单纯的交易单乌现在没有足够的东西出手,吃遍天便也不再当他是个同伴了”桑刚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西卡的解释没有什么说服力他可是亲眼见过吃遍天与单乌之间的相处的。
“不,我想表达的是吃遍天或许真的很看重单乌,但是吃遍天更是一个足够精明和六亲不认的商人。”西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作为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只要价码合适,他什么都可以出卖。”
“你是想说,我们或许可以买到他的支持”桑刚又低头盘算了半晌,“可是,我觉得那琉国皇帝似乎并不喜欢吃遍天,我去和吃遍天套关系这事要是让那皇帝知道了,是不是反而会降低他对我的评价”
“琉国皇帝看不顺眼吃遍天,是因为吃遍天在他的面前敛走了太多的财富。”西卡提点道,“而那些财富,原本也该有你的份。”
“是了,吃遍天在琉国的境内放肆敛财,等于是从那琉国皇帝腰包里掏钱,而我将来身为琉国驸马,这皇帝的腰包,自然也就是我的腰包,我得将吃遍天的这只手从偷钱变成送钱”桑刚的眼睛亮了起来,“而应对这种精明的商人其实只有一个方法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若殿下你无法走好这一步,那么等殿下迎娶千鹤公主之后,总还是要与吃遍天直接对上的到那个时候,可就没有眼下这么多转圜迂回的余地了。”
“至少得先让他相信,在单乌的问题上,我们之间并没有完全无法解决的矛盾。”
在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越过了一片可算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