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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寨的长弓手董明看着这个结果丧气的摇了摇头,收起弓刚跑了十多步,天空突然又是一阵嘶嘶声传来。董明眉头一皱,头也不抬,他猛的跑前几步,躲到了前面一个头目的马后。
一连串的破空之声响起。身边同时响起许多惨叫声,接着还有惊叫声,许多人望着天上落下的弓箭。四处奔跑躲避,本就已经变的混乱的阵形,变的更加混乱起来,整个冲击的势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又缓慢了下来。这时前面的战马突然一声悲鸣,前蹄一扑,摔倒在地又向前滑了好几步远。马上的那个头目摘镫不及,立时发出惊呼惨叫半边身子被压在了马下。
董明吓了一跳,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挂。也摔倒在了地上,他赶紧爬起,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绊了自己一交的是那头目掉落的一顶铁盔。“救我!”压在马上的头目把手伸手董明。口中不断的吐出鲜红的血沫。
不过他半边身子压在马下。不断腿完全压断了,而且脏腑也受到极大的重创,这满口喷血的样子,根本已经是没救了的模样。董明低头把绊了自己一交的那个头盔捡起,盖在了自己的只有布巾的头上,然后毫不理会昔日的上司,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跑去了。
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又是一样的重复。箭雨落下,身边又倒下了许多人。董明没有了前面战马的摭挡。中了一箭。幸好这箭是落在新捡来的头盔上,那支从天而阵的箭竟然扎破了他的新头盔,不过还好,透入不深,箭尖只是插进了发髻之中,并没有插进他的脑袋。可这一下,也几乎吓掉了董明的魂,他感觉自己全身酸软,双脚灌铅了一般再也迈不开步子,就那样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双腿战战,汗湿了衣背。
周围已经有一些山寨喽罗开始丢下手中兵器,转身而逃。越接近怀荒军阵,箭雨来的越快,杀伤力也就越大。那四溅的鲜血和起伏的惨叫声,对这些喽罗们形成了强烈的影响。
又一轮齐射到来,更多的人倒下了。
这时怀荒长弓手已经接到了新的命令,八十步的距离,开始平射。怀荒军改为平射之后,杀伤力大大增加,八十步射中人形靶子,这正是怀荒弓手们的标准训练要求,此时他们八十步外,到处都是敌人,实际上比训练时射人形靶子更容易,就算射偏,也有极大的机会东边不亮西边亮。
伤害成倍的增加,这下冲在前排的人成了首要目标,他们如秋天的麦子一样,被成排的收割。这种情况,比起先前从头顶飞来的弓箭更让人心惧。面对抛射,还能赌运气,可面对这种齐射,谁冲在前排,谁就最倒霉。边续几轮平射过后,冲在前面的人已经倒下无数。许多本来冲在前面的人看到同伴倒地的惨状后,终于心惊胆寒,开始一心想要后退,可后面的人没有了头上的弓箭后,却开始加速向前冲,两边互相堵住,就在怀荒军阵前七十步处乱成一团。
又是一轮齐射开始,这次连带着全军的两百架伏远双人弩也都加入射击。
两百多架伏远弩和六百把长弓同时齐射,给拥挤的山贼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持续的屠杀般的打击使得山贼们的士气彻底的消失殆尽。
面对毫不停歇的箭雨,桃山联军绝望了。他们发现,剩下的这七十步,完全就是一道死亡陷阱,他们根本冲不过去。不但对方突然增加了大批的重弩,能连人带马的射穿。更绝望的是,他们冲到此地才发现,就在怀荒军的阵前,竟然挖出了三道足有七尺宽八尺深的濠沟,另外,怀荒军的弓手阵前,还栽着无数的双尖头木桩,此外,那里还有怀荒盟主易十三亲率的一支马步预备队好整以暇的在以逸待劳。
这他妈的还怎么打?光是那三道濠沟就足以让他们死上无数人了,何况还有那些尖桩,有这些尖桩,马队根本毫无用武之力。
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了,付出了无数的伤亡终于冲到了这里,却发现刚刚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更恶劣的还在后面。
冲到这里的桃山兵发出了绝望的嚎叫,甚至有许多人开始如发狂的猛兽一般的转头,不顾一切的提刀乱砍,试图马上离开这里。(未完待续。。)
第156章 败了
座山雕谢文东张大着嘴震惊的看着战场,这开打了才多久,有一刻钟吗?拥有两万五千人的桃山联军主动向只有五千人的怀荒军进攻,面对着据坡而守的怀荒军,做为主动进攻方的联军,居然只攻了一刻钟不到就已经败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战前他就已经清楚桃山军打不过怀荒军,可却绝想不到桃山军会败的如此的惨。
伪装成谢文东亲兵的窦建德心中其实也很震惊,不过他把这份震惊掩饰的很好,装作早知如此的一副淡定模样,转头对着谢文东道。“盟军已经败了,马上就要崩溃,盯住老刀把子,不要让他跑了。”
谢文东总算是回过神来,赶紧点头。他现在对于怀荒军,对于易凌云,那简直就是畏惧非常。
谢文东对窦建德也多了几分小心客气,“窦将军,一会前军败退下来,某立即率领本部骑兵冲到老刀把子身边,然后倒戈,擒拿老贼如何?”
“突起发难,擒贼擒王么?”窦建德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平静的重复了一句,然后盯着他道,“这事你有多大把握?”
“起码六成把握,老刀把子身边并没多少人,前面兵一败,军心惶惶,某率本部骑兵可以一路喊着败了败了,到时联军必然大乱而不知所措。这时我们直接冲向老刀把子,突起发难,斩断盟军帅旗,直接擒贼擒王。”
旗帜,在战场上极为重要。尤其是帅旗。帅旗一倒,在古代这样通讯极不方便的战场上,极容易引起恐怕和混乱。甚至直接是溃败。尤其是眼下,对于桃山军来说,前方已经攻不过去,即将败退回来,如果在这种时候,后方的盟主帅旗一倒,又相互掩杀乱战起来。那这支联军哪怕仍然有两万多的人马,依然将兵败如山倒,直接溃败。
“哈哈哈!”窦建德也不禁为谢文东的狂辣而生心佩服。这个老家伙,关键时候出卖起原盟友来,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心软。这一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将直接葬送掉桃山盟军最后一点希望。“谢寨主果然了得。事成之后,某必定向盟主如实禀明寨主功绩。”
谢文东微微有些得意,连忙让传令兵把手下头目们叫来。
“一会听我号令,咱们直冲中军本阵,随某斩旗擒帅,投奔怀荒易盟主去。”说着,他拿起刀扯出甲内的白色中衣下摆割下一条,拿在手上扬了扬。“一会动手后,都在手臂和额头上绑一块白布。凡是没有绑白布的都是敌非友,谁敢阻挡我们就干掉他们,明白了吗?”
有一个头目小声问,“我们的一千步卒还在前军呢,他们怎么办?”
谢文东瞪了这个手下一眼,“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哪还能顾的上他们。盟军马要就要败了,咱们必须得马上动手,拿下老刀把子,才能尽早结束这场战斗。要不然,拖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
这个时候,赵成派出的两路人马进攻怀荒军两翼,却久而无功,打了半天,也根本冲不破怀荒军骑兵的阵地。
而正面进攻的前军,却已经崩溃了。越来越多的联军,不再向前冲,而是开始调头向两边冲,向后冲。他们最后的一点勇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同他们一开始冲出来时一样,此时所有人用尽全力,开始嘶声大喊着向后逃命,丢盔弃甲,只为能跑的快一点,早一点离开这死亡的阵前。许多人相互碰撞、挤踏,甚至有些人为了冲出一条路来,直接拿着刀枪对着挡路的友军砍杀起来,毫不留情。
老刀把子在中军旗下看的惊惧万分,打不过可以撤回来,可现在这些人却完全破了胆,居然不等号令,直接就自相残杀起来,只为向后逃命。“传令,调预备队上前,稳住阵形,敢回头冲阵者,杀无赦。”老刀把子还是很狠绝的,知道这个时候任由败兵回冲本阵,弄不好会把整个盟军给带崩。为了避免这个恶果出现,他不得不把本来充做预备队的人马调出去,让他们临时充当督战队。在后阵和前阵败兵之间建立一条防火带,防止全军崩溃。
一名传令兵策马飞驰,很快赶到谢文东阵前,传达了老刀把子的命令。
谢文东听完命令之后,冷笑两声,然后突然拔刀将措手不及的传令兵斩落马下。他拎着带刀的长刀,扫了一遍目瞪口呆的部下,大喝一声:“跟我们!”就在马上掏出白布条在额头和手臂上各绑了一根,然后调头反向后面方向奔去。
后方的令旗摇动,战鼓擂响,催促着谢文东所部骑兵上前。可惜谢文东根本不为所动,毫不犹豫的朝着老刀把子的帅旗方向冲去,朝着挡路的联军大喊:“败了,败了!”
数百黑石寨轻骑全都在头上和手臂上绑了白布条,紧盯着老刀把子的帅旗,头也不回的高呼着,“败了,败了,逃啊!”
变故突起,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些山寨兵马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看到谢文东突然率领着大股马队从前方向后方跑付出,还一路高喊着败了败了,逃啊。很快就一个个脸色大变,跟风向后逃跑。老刀把子还在等谢文东的马队上去挡住前军败兵,突然就见无数烟尘四起,然后到处都是惊慌的呼喊之声。下一刻,就见本应当出现在前阵的谢文东带着一大群人马往这边直冲而来。
怀荒军阵前,弓手们还在不停的放箭,此时每人都已经射空了一壶箭,第二壶箭都已经摆在了面前。不过速度终究是慢了下来,但漫天箭雨依然成片的收割着桃山兵的性命。
就在这时,高甲突然指着对面远处。震惊的高喊:“三郎快看,贼军帅旗倒了!”
凌云抬头遥望,果然。老刀把子的两丈盟主大旗已经轰然倒地。盟主帅旗一倒,两万余桃山军在这一刻都会以为是后军已经遭遇攻击,后路覆灭,而且盟军已经失去了指挥。桃山盟军此时各寨各部的人马,从这刻开始失去统一调度,开始各自为战,自行撤退了。两万余盟军。转眼间就已经分崩离兮,原本勉强编下的各部,转眼间就已经回归到了原来的各个寨主各统本部的一盘散沙局面。
兵败如山倒。盟军全线溃败。
两万余人争相逃命,丢盔弃甲,慌不择路。
“吹冲锋号,全军出击!”凌云看到桃山联军的模样。也知道这一战已经取得胜利了。长弓手今日建立大功。不过长弓手虽然击溃了桃山军的斗志,可真正的杀伤估计也没有两千。到了眼下这时,长弓手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下面轮到骑兵和步卒扫荡战场,稳定战果了。
铜号嘀嘀嗒嗬的再度响起,凌云率领预备队倾巢而出,直接从两翼绕过前面的濠沟等工事,向河岸边的敌军冲去。
单雄信和秦叔宝他们听到号角声。已经抢先一步花起反击冲锋,张成有心再战。可却没有兵可用了。那些一直突破不了怀荒军两翼骑兵的人马,此时见势不妙,根本不等张成的命令,纷纷调头逃跑,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黄石头靠着尖木桩坐下,看着凌云急驰而过,身边跟着数百名帐内骠骑,阳光在枪尖闪耀发光,怀荒军的白虎帅旗在头顶飞扬,各级军官们的背旗呼呼迎风作响。桃山败兵在怀荒军的雷霆一击之下,彻底的溃散,有如铁锤敲打之下的瓷器。
黄石头皮甲下的手臂又酸又胀,战斗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半个时辰,他射光了近两壶箭,除了十支破甲箭他还留着,其余七十支箭全射光了。连射七十箭,想想都觉得可怕。他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就做到的,现在打完了,望着还剩下的那一壶箭和那十支破甲箭,他只会嘿嘿傻笑,他这么会功夫居然射了七十箭。
他的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不过虽然很疲惫,可他心里却很兴奋,兴奋的让他想要吼叫一番。他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胜利了,甚至胜利的有些轻松。五千对两万五,战前他那般恐慌担忧,甚至恶心眩晕,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可事实上,他只是拼命的射了七十箭而已。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半点威胁,冲的最近的敌人都距离他有五十步远,勉强有几箭射到了面前,还都没有半点力度连泥地中都扎不住。他抬头打量身边的战友,黑鱼、大眼、钟伙长等等,他们一个个也跟自己一样,累的几乎虚脱一样的坐在地上,大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然后各自发出一阵阵大笑,笑的歇斯底里。
许久后,黑鱼第一个说话,“他娘的,这些贼匪也太无能了,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到,离我们还五十步外呢,就已经吓破胆崩溃逃跑了。”
“不是贼子太无能,是我们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