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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两人落座了,万磊又细细地盯着张妍的双眼看了好一会,直看得她忙转身低头。坐在一旁的赵雪儿见了,忙用手推了一下万磊,生怕他又像早上那样,发起疯来做出一些不合事宜的举动了。
万磊转过脸,又看了赵雪儿一眼,面色一转,就道:“这一次交淡事关重大,只能是你们与我三个人知道,切不可外传。”
“什么事啊,说得这么严重?”赵雪儿见万磊的表情与白天的大不相同,又想起日间的那个荒唐之举,心下更是怀疑:万大哥不会是胡思乱想太多,以至于失心疯了吧。
张妍听了万磊这话,抬起头来,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她似乎是听明白了。万磊又看了她的双眼一会,发现没有异光,这才道:“火场那个人不是我夫人,是冒牌的,而且她都不是被火烧死的。”
“冒牌的?不会吧。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闱儿姐会遭遇如此不幸,可是身形服饰都是闱儿姐的,这又。。。”赵雪儿皱眉道,双眼上下打量着万磊,似乎是想看他是不是受到过度的打击,变糊涂了。
张妍却点点头,拿起纸笔写道:“那些人不是被火烧死的,在起火之前,那些人就已经死了。”
“不是被火烧死的?”赵雪儿更加糊涂了,人被烧成那样了,居然还说不是被烧死的。
万磊也知赵雪儿不明白,而张妍只能靠纸笑交流,根本就解释不清,就代为解释道:“被火烧死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人的手脚会四处乱抓,身体还会像虾米一样卷缩起来。而那些焦尸,手脚上没有明显的抓痕,还是直挺挺地趟在身上,她们身下还没有灰烬。这就说明,她们在起火前就被放在原地,起火的时候就没有挪动过身体。而这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是被杀死了放在那里的,而放火者另有其人。”
“可是,就算是她们不是被烧死的,也不能断定遇害者不是闱儿姐?说不定是贼人见咱们搜寻得太急,见没有了逃路,所以杀人然后毁尸灭迹。”赵雪儿又道。
“毁尸灭迹的方法有很多种,把人沉河或着挖坑埋了都不易被人发现,而凶手却用放火烧尸的方法,这明显不是在灭迹,而是在放烟雾。另外,闱儿是裹过脚的,虽然放足了,不过脚骨还是有些畸形,而那具焦尸是天足,不可能是闱儿。”
“啊?那人真的不是闱儿姐?”赵雪儿还是不太敢相信,又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装出一副死老婆的惨样来吓人。”
“我不能说,虽然不知道绑匪的真实目的和身份,不过他们搞出这么一出,目的是制造闱儿已死的假象,好让我们不再追查,他们再借机把人弄走。如果我不装出一副死老婆的惨样,他们就一见计划破产了,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假象很可能就会变成真象。”
“啊!”听了万磊这个解释,赵雪儿大吃一惊,她哪里想过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道道,不过她也懒得想这些,只是急问道:“如果火灾现场的人不是闱儿姐,那她现在在何处?怎么才能把她救回来?”
“这个,就得靠你们帮忙了。”万磊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保证闱儿的平安,现在我要做个伤痛欲绝的样子,不能外出见人,更不能出去办事,所以这事全靠你们了。”
“我们?”赵雪儿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张妍,更加疑惑了:跟个哑巴合作,能查出什么来?
万磊似乎看出了赵雪儿的疑惑,淡然一笑,道:“张小姐心思细密,又是捕快家出身,定能明查秋毫,你和她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合作起来就事半功倍了。”
被万磊夸了,张妍脸色一红,忙摇头表示不敢当。赵雪儿却懒得再计较跟谁合作的问题,她只想尽快把闱儿姐找回来,所以急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出去查,又没个头绪,该从哪里查起?”
“张小姐,你说。”万磊见张妍略有所思,就把问题推给了她。
张妍一皱眉,就写道:“先暗中查清死者的身份,再从死者身上找寻凶手的踪迹。只是此举恐费时太久,还未来得及查明,贼人就已经带夫人远遁了。”
万磊摆摆手,否定了这个常规计划,只是向赵雪儿问道:“你还记得当天咱们买丫鬟的时候,那十几个头上都插有超标的女孩吗?”
“记得,怎么了,你怀疑那些人都是锦衣卫假冒的?”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她们肯定都是假冒的,至于是不是锦衣卫,那很难说。”
“那我马上带人去把她们揪出来,问个清楚。”赵雪儿豁地站起来了,正要走,却被万磊叫住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万磊顿了顿,又道:“更巧的是,就在那天前的那个晚上,我就跟闱儿提起过买丫鬟的事,第二天就买到了绑匪假冒的丫鬟,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啊,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家里有内奸?”
“咱们家里有没有内奸暂时还不知,不过这北平城里肯定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功夫一定不弱,不然怎么能来偷听都不被人发现。另外,这个内奸肯定还有很多帮手,不然也不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消息传出去,还让人做好了准备,演足了这么一出卖身戏。”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赵雪儿越发没有头绪了。
“在深水里摸鱼这是比较难的,若能引鱼儿上钩,那就好办得多了。”(,..,“ ”,)
第161章明镜是非十七
第161章明镜是非十七
“十七妹,大事不好了。”思仪院内,一个女子快步进了刘绾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上的琵琶,就急道。
“五姐,什么事这么惊慌?”刘绾忙到房门外看看四周,发现没人,这才关上房门。
来人叫周纾,二十七八岁的老女人了,长得并不像刘绾那样妖媚,无法在男人之间周旋,所以带着琵琶,当了个说唱女。当然,说唱女只是幌子,她的真实身份跟刘绾一样,都是反明“斗士”。
其实,周纾一早就潜入北平了,整天在各大茶楼酒肆内给人说唱卖艺,由于字正腔圆,在北平城很受欢迎,甚至一些人家搞私宴也请她过来唱几曲助兴。可别小看这个说唱女,她接触的人是三流九教,小道消息比较灵通。
这不,她一放下琵琶,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就道:“街上有人传言,说万磊承受不住丧妻之痛,昨夜突然吐血不止,可能快不行了。今个一早,铁铉周天寿赵全节等人都被请到了万府,看起来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啊!此事当真?”刘绾顿时急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万磊的心理素质会如此差,不只是个痴情种子,现在还大有殉情之势。而万磊一命呜呼,北平军就易主,她们的计划就破灭了。
“千真万确,万家的家人赵全忠也说了,他家主人真的病重了,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周纾道。
“五姐,您再想办法去打听一下,谁会接替万磊的位子。我这就去万府看看,谈定火炮交易的事。”刘绾一边说着,一边披上素色披风,戴上白纱帽,就要出门。
刘绾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火炮交易一事带有强买强卖的性质,如果万磊挂掉了,换上别人主政,这事就不能算数了,肯定会重新谈过。而用来交易火炮的粮食都送到路上了,这个时候更不能出别的岔子,她要赶在万磊挂掉之前,把火炮拿下来。
“十七妹,咱们不先跟干娘说一声吗?”周纾道。
“事态紧急,来不及了,咱们马上分头行事。”刘绾二话不说,快步离去。
思仪院离万宅也不算太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当刘绾抵达时,发现万宅门外停满了各式马车,由此可见,北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这么多人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来吊唁的,倒像是来听遗嘱的。虽说万磊一直没有说自己是顺天府的主人,不过却掌管党政军的大事,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认定他就是顺天王,如果这个顺天王挂掉了,他们就得另立一个新的,好带领大家继续前进。
但是问题是,除了万磊之外,谁都不能服众,所以现在只能让万磊指定继承人,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大家都心服口服,以免各方因为争位而发生内斗。由于继承人是未来的顺天王,所以来围观的人就不少。
由于来人很多,城防部队派了一百训练有素的侦察兵来当保安,负责万宅的安保事宜。刘绾不在邀请的范围之内,任她使尽各种手段,再把好话说尽,门卫也不放她进入。
吃了闭门羹,刘绾还是不甘心,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终于见宅内陆续有人出来了,这些人多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离去。她想上前去打听万磊的病情,他们却没一个回答的。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他们也没能见到万磊。
这些人虽然到了,却只有铁铉周天寿和赵全节三个人能进万磊的病房探视,其他人不管是军委还是常委,都得在外面等信。而他们也能暗暗猜到,顺天府的新任领导就会从这三个人中选出来。而铁周赵三人很快就从病房里出来,让众人先行离去,各归其职,不必担心其他。
送走了一头雾水的众人,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铁周赵三人也出来了,而万磊也在赵氏兄弟的搀扶下,亲自送客出门。门外的刘绾一眼就看到他那张惨白的脸,看来还真是大病难治,命不久矣。
“铁大人,顺天府,的军政事宜,咳咳。。。,就暂时托付给您了。”万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说完还以手帕掩嘴,不住地咳嗽起来。
“贤侄安心养病要紧,莫要操心其他。”铁铉轻轻地拍了下万磊的手,周天寿与赵全节也拍胸口保证管好北平军,绝对不出岔子,这才请辞离去。
铁周赵三人刚走,刘绾就忙凑过来,喊道:“万公子,能否抽点时间见一见小女子?”
“我家少爷病重,不见外客,你有什么事,请去找铁大人。”没等万磊出声,赵全仁就代为回答了。
“小女子说的是粮食一事。”刘绾四下看看,见没人靠近,这才低声道。
“我家少爷不能视事,已经把事情都向铁大人交代过了,你去找铁大人商量着办吧。”赵全仁还是不理她,和弟弟一起把万磊又扶着回房去了。
刘绾见万磊一直一言不发,眉头不禁一皱,心里还暗暗怪自己太过鲁莽,没弄清情况就来这里,纯粹是自讨没趣。要知道,一个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管身后事?
既然万磊已经不管事了,刘绾也懒得在刘宅外站着,马上直本府衙,找管事的铁铉去商量火炮交易的事。而万磊一回到卧室,就把赵氏兄弟支走,只留下赵雪儿和张妍在房间里当“看护”。
“哥,下一步怎么办?”赵雪儿见四下无人,就急问道。
“我现在把权力暂时交出去了,那些人肯定会转打铁铉的主意,你们多找一些人,暗中盯紧府衙,一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出现,就监视起来。”万磊不复刚才那副病态,他一摸胡子,又道:“这几天我会一直装病不出,事情全托付给你们了。记住,先暗中监视,在找到闱儿之前,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的要求是把闱儿救回来,至于那些奸细,以后再想办法清除掉。”
“哥,咱们用铁大人当鱼饵,这是不是太危险了些,万一那些奸细动手行刺铁大人,咱们救还是不救?”
“放心吧,刚刚出了绑架夫人这种事,铁大人一定会加强戒备,军队又加派人手保护各级官员了,那些奸细肯定不会顶风犯事。另外,铁大人曾经是朝廷的人,如果他上台掌权,锦衣卫不但不会杀他,还会想办法靠近他,拉拢他。”
“啊,那,那万一铁大人真的投了朝廷,咱们顺天府岂不糟糕。”赵雪儿又惊道。
“这个不用担心,铁大人看起来迂腐,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愚忠之人,他就算跟朝廷妥协了,也不会出卖顺天府,更不会出卖北平军,因为他也知道,北平军和顺天府者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没有了这个后盾,他就什么都不是,很可能被朝廷过河拆桥。所以,他只会跟朝廷玩太极,争取更大的利益,而不会傻到把顺天府连带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朝廷的手上。退一万步来讲,北平军可不是他说了算,如果他真的出卖了顺天府,北平军马上就会反水。”
“话虽如此,只是你一天不在位,咱们就一定不能放心。”
“放心吧,有一个致关重要的权力我没有交出去,只要把夫人找回来了,我马上就能出山,重掌大政。”玩这一出,虽然有大权旁落的危险,不过万磊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在北平军中还是很高的人望,还有很多休戚相关的死党,还是军队的精神支柱,只要军队在手上,其他什么行政权司法权都是浮云,放得下自然也能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