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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宁柔笑道,“定叫爹爹吃得停不下来。”
等到陈修生辰那日,因晚上太夫人也要同儿子吃饭,小庆祝一下,故而他们小家,六个人便在午时聚一起用饭。
看到饺子端上来,陈修果然很高兴,连吃了二十来个,还称赞馅儿好吃。
说起来这饺子确实不错,皮薄又滑爽,馅儿也是多种多样,有十来种呢,最好吃的,当是一种鱼肉饺子,又鲜又嫩,入口生香,就是陈宁玉都吃了好多个。
“也是新鲜,还是第一次吃到,哪个做得,赏些钱下去。”陈修兴致很高,还吩咐人上点酒来。
姜氏笑道:“相公猜呢?”
陈修奇怪:“这我如何猜得到?”
“是五姐姐做的。”陈礼已经迫不及待说了,“我还去看了呢,五姐姐弄了一脸的面粉,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哎哟,柔儿还会做饺子了?”陈修笑起来,打趣道,“可难为你了罢?”
“给爹爹做的,再难,我也得做好呢。”
陈修哈哈大笑:“刚才还说赏厨子,既是你做的,乖女儿你说,想要爹爹赏什么呢?”
“爹爹什么都给么?”陈宁柔期待的看着他。
“那当然了,只要爹爹有。”
陈宁柔却拧了拧手指,叹口气道:“也算了,女儿不比四姐心灵手巧,不过是吃得东西,哪里有姐姐做得鞋子好呢,爹爹穿了到哪儿都记得。”
陈修微微一愣,很快便伸手捏了捏陈宁柔的脸蛋,哄道:“爹爹吃了饺子也会记得柔儿的,你与玉儿自是不一样,何必要比呢?都是爹爹的好女儿就是了!”
陈宁柔高兴起来,又让陈修吃了几个饺子。
见她在父亲跟前承欢,陈宁玉保持微笑,问道:“这鱼肉是哪种鱼呀?好似不是常吃的,确实是美味。”
陈宁柔没有立刻答上来,姜氏说道:“是鲅鱼,柔儿说这鱼儿肉多刺少,想做来试试,谁知道还真的不错。”
“妹妹当真有心了。”陈宁玉拿起筷子,又笑眯眯的吃了两个。
陈宁华没怎么说话,期间只恭祝了两句,她在陈修面前总是十分拘谨的,外人看了,兴许都不当他们是父女。
陈修刚才夸了陈宁柔,等用过饭,就把陈宁玉做得鞋子穿上了。
陈宁玉打趣道:“再配上三姐姐做得锦袜,女儿的孝心穿身上,爹爹便冬暖夏凉,浑身通泰了罢?”
陈修哈哈笑起来:“恁会说,不过为父自会穿的。”他顿一顿,终于看了一眼陈宁华,“你袜子做得很精细,女工大有进步了。”
陈宁华不知道几年才能得陈修一次夸奖,差点激动的哭了。
姜氏暗地撇了撇嘴。
要说那两个女儿,她还更喜欢陈宁玉一点,虽然她不听话,却有自己的想法,而陈宁华委曲求全的样子往往叫她看了更堵心。
庶女么,总与嫡女不一样的,可怜给谁看?
出来后,陈宁玉跟陈宁华走一道。
“我还多做了几双袜子,妹妹若喜欢,便拿去穿了罢。”陈宁华叫丫环拿来两双,这袜子都是锦缎做的,上面还绣了淡紫色的花儿。
陈宁玉笑道:“那么好看,我自是喜欢的,谢谢二姐了。”
“应当的。”陈宁华面色暗淡。
身为庶女,父亲不喜,母亲也不喜,不管是童年,还是现在,她感受到的苦总是比甜多得多,可是这家里又有谁能真正的理解呢?
陈宁玉暗暗叹了口气,安慰道:“三姐也别伤心了,父亲早晚明白你的好。”
陈宁华看着月光下,依旧明艳照人的陈宁玉,笑了笑道:“也是我没有妹妹讨人喜欢,不过你说得对。”
二人并肩往前走了,到一座洞门方才分开,各自回去。
吕家住在侯府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张氏不喜,可太夫人却很高兴。
赵氏自父亲,相公去世,家里生意失败后,过得日子很苦,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务农,绣花卖钱,摆地摊,甚至于给馆子洗碗都做过,所以看起来拘谨老实,说话却很有意思的,因为见识过的事情多么。
太夫人便常与她闲聊,这表姑,表侄女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了,而吕芸与吕合都是自尊心比较强的孩子,并不给府里添麻烦,也算相安无事。
这日陈宁玉去太夫人那儿,又见赵氏在,便叫了一声表姑姑。
赵氏忙站起来:“可是有事要说呢,我这就走了。”
太夫人笑道:“别忙活,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好避开的?”
陈宁玉也道:“不过是来向祖母求几个人。”
赵氏便又坐下来。
太夫人叫陈宁玉坐一张榻上:“我这几日也想过了,刚列了单子,都是能干的人,给你用最合适不过。”
她让胡妈妈把单子拿来。
陈宁玉也没看:“祖母挑的,总是最好的,我是瞧着隔的时间久了,没个管事的,下面的会闹腾,这才来问祖母。”
太夫人笑道:“罢了,你一向信我,我还能不给你挑好的?不过你自己总要花些心思,我老婆子能有多少年好活,将来你还得靠自己。”
太夫人乐观豁达,谈到自己的寿年也从不避忌。
陈宁玉鼻子发酸,忙道:“祖母能活一百岁的!”
太夫人哈哈笑起来,拢一拢她的肩膀:“傻孩子,谁人不死呢?不过我儿孙孝顺,有出息,这辈子也无遗憾了。”
陈宁玉把头拱在她怀里轻声道:“祖母虽不惧死,可我听着,却是害怕的。”
在这世间,她最爱三个人,一个是太夫人,一个是父亲,还有一个便是长公主。
想她生活无忧无虑,托得便是他们的福,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自觉也与他们有了真正的血缘亲情,她已经变成了陈宁玉,虽然曾经的她,并不是。
太夫人伸手抚摸她的秀发,慈爱的道:“好了,宁玉,我近日听王御医叮嘱,这不都不太占荤了么,就是为活久一点,傻孩子,祖母又哪里真的舍得你们呢?”
陈宁玉这才笑了。
赵氏称赞道:“四姑娘真个有孝心。”
“你两个孩子也有孝心。”太夫人笑道,“合儿念书很刻苦,他多年不碰了,比起别人,还是辛苦很多的,听礼儿说,总是去请教夫子呢。”
赵氏眉开眼笑:“合儿是有福,才能继续念书哩。”
太夫人道:“又说些客气话。”她看向陈宁玉,“这单子上的人你还是认一认,有不懂的,胡妈妈会告诉你。”
陈宁玉应了声好。
她看单子时,赵氏好奇的问太夫人:“原来四姑娘还有铺子,良田呢?”
“是她外祖家留下来的。”
赵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还是了解的,轻轻叹了一声。
太夫人又教了一些陈宁玉管家的经验,其实总结起来,也就是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过太夫人经验多,不是光会讲一讲大道理的,她能说得真实例子数之不尽,陈宁玉听了很受用。
赵氏回去后,吕芸正在练字。
“哎哟,你不歇歇呢,这天儿还热着,写什么字?”赵氏心疼女儿,忙拿了一把扇子给她扇风,“如今日子好过了……”
吕芸头也不抬,打断她道:“娘还指望一直住在这儿呢?”
赵氏一怔:“怎么就不能住呢,太夫人多好的人。”
吕芸笑了笑,没说话。
赵氏奇怪,又四处看一看,问道:“太夫人不是派了两个丫环来伺候你的?她们人呢,去哪儿了?”
“可不敢劳烦她们。”吕芸淡淡道,“我自己能做的,还是自己做了。”
虽然她一早料到寄人篱下必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可为了弟弟,他们吕家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如此,事实上,这提议也是她同赵氏说的。
赵氏叹口气:“他们毕竟是侯府,咱们住在这儿,是该有自知之明。”
吕芸没接话,提起笔又写了一个字。
“我今儿才知道原来四姑娘的嫁妆竟那么丰厚呢,她外祖家没什么人,全留给她了,难怪她穿的用的那么好,一点不比二姑娘差。”赵氏少时也是富裕人家长大的,这点还看得出来。
吕芸听到这个,忽然就写不下去了。
好好的谈嫁妆,倒不知她嫁人时又如何呢?没有这些,只怕去到婆家也会被轻视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
“只望弟弟有出息,考上个进士也好。”
她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赵氏虽然奇怪,但也笑道:“合儿肯定不会让咱们失望的,他现在与二少爷同进同出,别人也都不小瞧他。”
“娘怎么老说他们家人呢?”吕芸皱眉。
“住在一起,岂能不说到?你也说侯府好呢,还说记得上一次来,太夫人他们都很和善,怎么现在还不准我提了?”
吕芸有些烦躁,挥挥手:“罢了,娘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三人只不过暂时住这儿罢了。”
赵氏笑道:“那也要等合儿将来有个官职呢,咱们才好搬出去同他住。”
吕芸不知道还能同赵氏说什么,索性不说了。
赵氏道:“我出去把衣服洗了,你写一会儿也歇着罢。”
吕芸勉强应了一声。
等到赵氏走了,她抬起头看着赵氏的背影,想起之前那些日子,心里又酸又苦,心想他们原也是有钱人家,可惜天意弄人,竟落得如此地步!
谁又说好人有好报呢?她的祖父,父亲,母亲,无一不是好人呢。
她低下头,慢慢的划下了一笔。
☆、第11章 节礼
眼瞅着中秋就要到了,这等节日,各家各户,关系有些亲的,都会送些月饼果品已示感情,故而张氏最是忙碌,一家一户都不得疏漏的,太夫人提醒道:“给长公主那儿也送一份。”
这些年,虽然长公主与他们断交,可太夫人却从不曾忘记她,每年但凡过节,都要去送节礼的。
张氏叹了口气,想劝太夫人,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答应一声。
可谁料在今日,傅朝清却来了。
太夫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谁?朝清?”
胡妈妈笑道:“是,是长公主的二公子,他亲自来送月饼了。”
“快请。”太夫人大喜。
傅朝清进来行了晚辈礼。
眼见往年还是孩子的,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哥儿,太夫人眼睛微微发红,她那时候,是多喜欢这个少年呢,也为他惋惜了多少!
“朝清,来,给我仔细瞧瞧。”她招手。
傅朝清依言走过去。
太夫人看着他,感慨道:“真是过去好些年了!可是你,”她顿一顿,“是你父亲叫你过来一趟的?”
傅朝清笑道:“母亲也同意了的,还叫我买了枣泥馅儿的月饼呢。”
“好,好。”太夫人心潮澎湃,忙叫他坐下。
傅朝清抱歉的说道:“您瞧着很健朗,这些年我没礼数,不曾过来探望过您。”
“你也在养身体,说这些干什么。”太夫人声音很柔和,“今儿见你气色不错,你父亲,娘亲花了不少心血,总算是找到合意的大夫了。”
傅朝清幽幽道:“是我拖累父亲母亲。”
“别这么说,你这样的好孩子,谁人不喜欢?”太夫人说到此事也觉伤感,岔开话题道,“朝云入了锦衣卫很忙罢?”。”
“是的,常不在家。”
太夫人摇摇头:“他跟猴儿精似的,静不住,倒也合适他,不过总是得小心些,这差事也不是容易的。”
“我会同哥哥说的,太夫人很关心他。”
“你们两个,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孙儿一样呢。”太夫人满脸喜爱。
二人说得一会儿,太夫人道:“你难得来,可能留在这儿用顿饭?”
“就怕叨扰了。”
“你幼时常爱在这里用饭的,这会儿倒客气了。”太夫人叫胡妈妈去厨房说一声,备些好菜,又让人去喊陈礼,还有几位姑娘来。
陈宁玉听到,也是吃了一惊。
说起来,傅朝清好像是四五年没有来过一次了,难怪太夫人会叫他们去呢。
她因才在榻上躺过,故而梳一梳头才过去,路上遇到陈宁柔,陈宁华。
陈宁柔穿一件翠蓝色金织莲花纹的襦衣,下面系一条梅红撒花裙,梳垂髻,头上插一支蝴蝶发簪,一支珠玉步摇,耳朵上各戴了一串小小的蓝宝,娇俏中又带了几分可爱。
而陈宁华则是一贯的简单,月下白竹纹襦衣,青莲色百褶裙,乌黑的发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端得是清丽无双。
二人完全一副见贵客的打扮。
陈宁玉想想也是,傅朝清对她们来说,已是陌生的客人,于她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来到慈心苑时,陈宁安与陈礼已经到了。
陈礼虽然才九岁,可也已经有单独的院子,他与陈宁安的住居离这儿比较近,今日又正巧不用去书院。
不过傅朝清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