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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鸿感叹道:“太吓人了,要是在原来的社会,这是犯罪啊。”
苏离白补充说:“谋杀罪,准准的。”
不用嘱咐不用交待,拉好后,所有人都离它远远的。
两个锅里的水滚开了。
有人大声喊:“哥们开饭喽!”
河里面也有人回应:“好咧,这就洗完了!”
叶子鸿和苏离白对视了一眼,这帮子人真是强悍,才21度的气温竟敢下河洗澡。看来他俩要在这二十多年中,第一次不冲凉就睡了。
钱守国走到他们面前,一人塞给他们两罐子啤酒,说:“有人开出条件,要用鹿肉串换你们的啤酒。”
电灯下,几个人正用削尖削去皮的树枝串鹿肉呢。
“不换,大家都是人均有份,换我们的干嘛?小哥我在迪吧里一个人喝过两打呢!”叶子鸿愤愤地说。这是把他们当小孩子骗!
“哟,把你能的。”钱守国骗小孩子棒棒糖的计划失败了,有些悻悻然。
远处传来江城的大笑声。他喊到:“来吧,大家分肉串吧。”
螃蟹大虾鲜美,烧鹿肉鲜嫩,幸好没做米饭,没人想吃。
篝火照亮了众人的脸,由于木材不够干燥,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无数点点火星不停地向着空中冲去。它们能照亮这如乌漆般的夜空吗?
众人说着,笑着,互相敬酒,伴着啪啪的开啤酒罐声,一片热闹。
最后扑灭了火,拨拉出鹿腿,打碎粘土后,一股鲜香迎面扑来。吃饱的人也还想再吃了。
叶子鸿和苏离白俩人都觉得啤酒有点劲大,他们反复看着啤酒罐。普通的青岛啤酒啊?
不知是谁突然唱起了歌: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
却在命运中交错
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
期待着旧梦重圆
万涓成水
终究汇流成河
像一首澎湃的歌
一年过了一年
啊一生只为这一天
俩人才想到他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
晚上,所有安保人员都住到了岸上。一定要睡好觉,这是计划中设计好的,明天他们就要直扑热兰遮城,一百五十人要拿下它,占有它!
选择1月2日穿越是有原因的。台湾书店老板林唯圣提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每年的1月2日这一天是荷兰人集中缴税和办各项登记的日子,想必热兰遮城此时正忙个不可开交,而往常打鱼的渔民也会聚集在那儿。但他不敢保证1649年荷兰人是不是也会如此,不过综合海况和农业后续发展等情况的考虑,这个时间点登陆一定比较方便。
岸上,在暂时搭成的四个大型仓库旁边,搭起了二十个行军帐篷。
伍坚强和鄂玉喜巡视完一番后,感到没有太大的问题,便带上第二分队长孙瑜上了海洋之心号。在那里他们做最后一次推演。
事实上,决议早都定下了,推演只不过是在反复检讨中探寻漏洞。
“啪”的一声,林唯圣收起了折扇,指着大员地图说:“我还是不太赞成第一套计划。何必全部扣下这些荷人呢?赶走他们即可!”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只看到史料上写荷兰人在1626年在新港社传授荷兰语,又传宗教,同时又出兵帮他们征伐麻豆社,可能以为他们铁心跟荷兰人混了。不过也对,如果没有我们出现还真是会这样。但不要忘了,我们来了!我们比荷兰人实力大多了,放跑他们,他们一定会往赤嵌方向跑,还会向台北和基隆跑,这需要二十天左右。
台北宋氏家族的家谱里曾记载过,从淡水就是现在的台北,运货至大员要十二天,不过据记载是在1652年。所以打个折算他们十五天吧,我们完全可以处理完后续手段后,再从海面上封堵住淡水和基隆,或者他们的其它出路。新港社的人看到强大如此的荷兰人跑路了,也许刺激更大,也许会选择旁观,弄不好…哼哼…你们也知道,资料上记得很清楚,当郑成功打败荷兰人时,这帮子原住民是怎么对待教过他们的老师。”
当知道能够穿越后,林唯圣一直在做直接拿下热兰遮的计划。
当然,他事先绝不知道伍大鹏早就提过这个方案。笑话一样,真选择了台湾还能和荷兰人和平相处?他们连高山深处的原住民少交了一张鹿皮的税都大打出手!那么穿越过去后怎么能友好相处?向他们交税?
林唯圣清楚地知道,正是这一时期,荷兰东印度公司把这儿从一个转口贸易站转变成殖民地。所以他直接向董事会上交了自己的方案。伍大鹏当时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特别顾问的建议,并对他的计划感兴趣。
伍大鹏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林先生,如果荷兰人退出热兰遮拉起一支队伍,先不要说打不打得过我们,不停地骚扰我们的话,我们可受不了。你知道游击队的厉害吧?”
林唯圣没有接过这个话题,却悠悠地说:
“我原来是一个普通的台湾人,一个愿意多想而少发言的人,我反感搅到意识形态领域中,可是,现在你们给了我机会,而且让我们年轻二十岁。我忽然非常想表达我的声音。
我要问,你们真信《地雷战》、《地道战》吗!?你们真信《游击队之歌》吗!?这些电影和歌曲我全看过也听过,发生地雷战、地道战的地点我都实地考察过!”
“哈,你是美分哪!那你们怎么被打到台湾去了?”李子强心里马上想到这一点,但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伍大鹏问林唯圣说:“那你的意思是荷兰人组建不了反对势力?”
“对,绝无可能。甚至可能还会被原住民们送回来。”
看来第二套方案的实施是正确的了。
他们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套就是依靠强大的武力全面切断热兰遮城和西北方向的平民区,同时分兵乘登陆艇进入台江内海,在热兰遮城的东北方向登陆,再组织阵线,切断他们的赤嵌的联系,来个关门打狗。总共不到700人的军队,不足挂齿。
第二套就是他们现在正在检论的。
他们面前的地图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地图,只不过是根据事先的拍摄资料,然后结合历史上一些关于热兰遮城的油画描绘而成,根本没有比例这一说。
伍大鹏说:“大家还有补充的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伍坚强说:“大鹏,俺还是坚持原先的看法。还是正面打,什么分兵迂回侧击,俺可不敢保准成。只有正面打击才敢说百分之百。”
这个看法很有说服力。
众人都点头认同。林唯圣坦然接受了孙德发赞赏的微笑。
“好,开始实施第二套方案!”
伍大鹏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在啤酒的作用下,叶子鸿和苏离白睡意很浓。刷刷牙睡了吧,用矿泉水刷完牙后,他们看了下手表才知道,现在只是他妈的七点半。
回到他们的帐篷,俩人放好蚊帐,钻进睡袋,本以为很快能睡着,可躺下后又来了精神。
打一局CS?
好啊!
俩人拿出笔记本电脑,登上了紫云号上的服务器,开始对战。
电台和服务器穿越前就架设完毕。通讯信息公司决定暂时完全使用无线局域网技术,至于无线有线混用技术,以后的看情况再说,反正设备带了。
每一台台式电脑都加装了无线适配器。同时运用IEEE802。11b的标准协议,在该协议支持下,可达到11Mbps的网速。
中午十二点钟,当紫云号上架起十二米高的无线信号放大器天线后,顺利地建起了局域网,同时各部门也建起了OA办公系统,实现了资源共享。
叶子鸿频频被暴头,但毫不气馁,仍是应战。此时忽然有人加入,看名字是叫暴怒的小哥。此人加入叶子鸿方,顿时局面大改。苏离白被打得不想玩了,才知道叶子鸿是多么的有毅力。
你是谁?不知道我们是在双人对战吗!苏离白愤怒的问。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看你虐人不爽。
你再不说,我设密码了啊,不让进。
就你那水平,你们两个也不行,这么土的游戏玩得这么烂!大叔!
靠,一直大笑的叶子鸿也火了,俩人立刻共同对付那小子。一连七局后,俩人也都不想玩了。
苏离白埋怨道:“最后一局你要是不乱丢闪光弹,我们就赢了。”
叶子鸿叹了口气,说:“这不是关键,是我专业级的电竞鼠标没拿来。”
算了,俩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安装蒸汽机安装锅炉。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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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最漫长的一天之抢滩登陆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
在众多穿越者的目光中,全体安保队员在营地中集合,排着整齐有序的队伍走向码头,登上了登陆艇。随后一百多名充当民兵的穿越者也跟着上了紫水号,他们要做支援队伍。两艘登陆艇和紫水号向着大员出发。还有一艘打酱油的豪华游艇。
本来想办一个庄重的出征仪式,但是让伍坚强给否了。
“什么出征仪式,俺见多了,糊弄别人去送死的才喜欢搞这个。这是俺们的工作懂不?是俺们选择的工作!要不你工人技术员去上班也搞一个仪式?!别整没用的,俺们安保队会在热兰遮城迎接你们!”
白色的海洋之心又回来了!
游艇上只有伍大鹏、孙德发、建国安、李子强等四人及他们的特别顾问林唯圣。宋士达被大家强令留在了河口基地。从第一天的表现看,他这个大管家的角色演得很好,那么请继续。留给他们两架加特林,两门三七炮。大家都是年轻人,几乎人人发放了手枪,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不能被人抄了后路,损失一根钉子也不行。
董事会既然已经做出最终的决定,那么战场上的指挥权就全授给伍坚强了,他们只是旁观。
孙德发特意压低了航速,控制在12节左右,以期能够和船队保持一致,否则它冲到前面也没有用。
雷达显示屏里陆续出现了移动点。看来交完税的渔船开始捕鱼了。每年的十月份到第二年的一月份是台南的渔汛期,现在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
渔船不去管,商船坚决扣压。这是他们早定好的计划。
当这只船队昂首向大员航行的时候,许多打鱼的小船惊慌失措,拼命避开。拿着望远镜看眼的李子强轻声说:“跑什么啊?好好打你们的鱼吧!”
已经行驶一个多小时后,伍坚强不停地看表,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二十分钟,即将到达热兰遮城。
沿途遇到的只是渔船,没有一艘商船。
他脑子里不停翻动着看过无数遍的资料,这一期间正是前往巴达维亚商贸的高峰期,怎么沿途看不到呢?全是渔船?有阴谋吗?
在现代不起眼的船队,但在1649如妖魔鬼怪般存在的他们,奋力前行。就像是几个小流氓冲进正在放学的学生人流中一样肆无忌惮,全然不顾学生们吱哇乱叫地躲避。
快一些到达热兰遮城才是最关键。
欧沃德总督在办公室里接见侍卫长官哈珀。
“哈珀先生,我改主意了,我们不允许大明商人前往巴达维亚。我们用糖和稻米还有鹿肉和他们交换,必要时可以动用税金。”
“尊敬的欧沃德总督,我们稻米才刚刚够用…”
“是的,精明的哈珀先生。你们上任总督算错了一个概念,他只规定了王田上交百分之五十的佃租,而忘了计算佃家收获的百分之五十中应加收什一税。
还有,告诉塞尔文那个家伙,别总想着勒索可怜的渔民,他们都把乌鱼按尾收税了,已经完美无缺,让他把一部分精力放到陆地上。大明人真是可爱,他们总想办法开垦土地,让自己多种点农作物。让塞尔文等他们收获时去收税。这样的话粮食可能够用了。”
“好的,总督先生,如您所愿。”
“还有,告诉那个写日记的家伙,别写我们的一些小毛病。1646年,我们一个可爱的士兵只不过抢了他们一只羊,他都要记下来,这太可笑了。下次不要记这些,要多写我们如何帮原住民过上文明人的生活,接纳走投无路的大陆明人,让他们可以平安地活着。”
“好的,我通知完那些商人后,去找科莱尔。”
自从欧沃德总督上任后,热兰遮城每天早晨七点都要举行正规的开门仪式。
开门仪式在第一层城堡中间最大的城门口处举行。
三十二名士兵,分别是二十八名火绳枪手和四名长戟手。他们头上的铁盔和身上铠甲明亮,排着整齐的两队,在肃穆的长号声和军鼓声中,迈着军人的步伐走出城门,然后自动分成两排立定站好。
第一层城堡的城墙上和位于东北方向的第二层、第三层城堡的城墙上,也有三百名士兵分别排列成三队,来回巡视。
如果碰巧,某名士兵的铠甲能把早晨的阳光折射到很远的地方,刺人眼目。
那位于第三层城堡的总督办公室房顶上,立着一根足有十米的木杆,上面挂着一面带着公司标志的荷兰三色国旗。
在清晨的微风中,它轻轻飘扬,带着一种骄傲,更带着一种威严。
每到这个时候,那些围在门口等着交税或办许可证的明国商人,眼神更加地恭敬,说话时表情都带着恐慌。就连在热遮兰城前广场上,远远旁观的原住民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