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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见他满面羞愧,垂下首去,她又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天底下的美女多不胜数,只有更美,没有最美。更何况慕容楚楚就算此时能艳冠群芳,总有一日会人老珠黄,哪敢消受楚门主这般的感情,否则岂不是日日都会提心吊胆,担心一朝红颜未老,恩情尽断?”
她自觉说得苦口婆心,正要一鼓作气赶他出门,突听他低低道:“你说得都很对,天行以前,委实浅薄。”
她呆了一下,又听他道:“是我幼稚,哪知道你会易容而至。我心心念念,都是那晚仙子一般的你,谁知道,根本就是眼前之人。”
那晚……………………楚楚满面绯红,失声道:“不准提这个。”
他凄然望着她,道:“你忘了么?可知天行时时刻刻,无不以之为念,又何尝有一时忘却?天行纵然千错万错,对你之心,总未曾改。”
楚楚再也听不下去,捂住双耳道:“你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猛然想起一计,指了自己的脸,叫道:“你看清楚,我已经被你那小柔的火药所伤,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这张脸已经毁了,今后就永远是这个样子了。谁能受得了?你还是快走吧。”
她自思这招必定对症下药,百试百灵,转过身去,正要挥手道不送,谁知竟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搂了过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似曾相识的桂香淡淡萦绕在鼻际,旋即一个吻便轻轻落在那灰泥面孔上。
她目瞪口呆,只听他低低道:“从前是我错了。但从今往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天行永远跟随你左右,不离不弃。”
怎么居然落了空?她醒悟过来,一把将他推开,嘶声力竭道:“不行,你愿意,我还不愿意!”
谁知道就在此刻,那灰泥突然一下子碎裂开来,噼噼啪啪,全部坠落在地上。楚楚懊恼万分,摸上自己的脸,果然滑腻如初,心想惨了,这下他更加不肯走了。
谁知她又料错了。但见他先是一惊,随即一个踉跄,退开几步,那秋水般的明目顿成死灰之色,惨笑道:“好………………………你果然是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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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明白过来,只觉眼前白影一掠,眼前人已消失无踪。唯有那盏房灯,还在那里因风摇曳个不停。
但使龙城飞将在(番外之杜长卿
出塞(王昌龄?唐)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渡阴山。
从太子宾客到神武军副将,再到威武大将军,直至官封太子太傅,外人看来,杜长卿果然是少年得志,平步青云。
无论是父族的杜家,还是母系的谢家,都是一般百姓无以企及的豪门望族。口衔金匙而生,尽享荣华,该是顺理成章的事罢。
母亲是谢家长女,虽然算不得美丽,端庄贤惠,世称贤德。可惜沉疴难医,生下长卿后,便一直缠绵病榻。三年后,其父应其母所求,续娶谢家幺女,不久亦诞下一子,即是杜少华。
长卿七岁之年,谢氏终告不治。无论幼子如何哭天抢地,均不能拉回生母亡魂。一夜之间,杜长卿便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年,变成沉默寡言之人。
庶母性情温柔,学富五车,待长卿犹如己出。但杜长卿总难忘父亲唯独在小姨面前,才会笑容自然绽放,与对母亲,简直判若两人。少年心底,总以为这跟母亲抱病而亡,必然有所联系,所以总不能释然,待少华,也总是淡淡的,但心底,却将这唯一的兄弟视若珍宝。
杜子锡从来与这个长子比较隔膜,什么事,都不曾让他操心,他只需负责延请西席,寻觅名师。谁能想到一个少年有这般毅力:三更即起,熟读诗书兵法;炎炎夏日,立身荷塘,任凭汗流浃背,练剑不止;大雪纷飞,不减其行。直到他投笔从戎,被太子赏识,杜子锡才发现,这个儿子,早就在他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就像一柄宝剑,在鞘中铿然有声,等待出鞘之时。而他,果然也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保得大唐江山千秋万代。但其人在,胡马皆望风而逃。正如其所愿:一朝长缨在手,管叫四方授首。
而杜少华生性却与兄长截然不同,他承继了其母的多才多艺和温厚,对仕途毫无兴趣,未免叫从来壮志凌云的兄长失望。但杜少华不欲违逆大哥,所以一直跟随左右,因其天资聪颖,倒也堪称可造之才,亦得皇家赏识不已。
如果未曾遇见慕容楚楚,照此下去,那两人既是大唐栋梁之才,必在朝堂各放光彩。
凤凰将军育有一女,本非奇闻。但据说其精通音律,演奏之时,万物生辉,有凤来仪。这种荒诞之说,杜长卿当然置之一笑,然杜少华却动了心,混入将军府,想看个究竟。
也不过一面之缘,便将终生交付。杜少华在将军府乐不思蜀,迟迟不归。母亲几番来催,均不得要领,一气之下,旧症复发。而杜少华犹在将军府痴痴迷迷,不知今夕何夕。
杜长卿如何能够容忍,便闯入将军府寻人。他哪里知道,一段前生孽缘,便在今日拉开序幕。
世有倾国倾城,原非诳语。凤凰将军府,绝世有双姝。
然则美女,在熟读史书的杜长卿眼中,无异洪水猛兽。妹喜亡夏,妲己亡商,褒姒烽火戏诸侯,无一不是红颜祸水。所以看到绝代佳人,又将其弟迷得神魂颠倒,杜长卿第一反应,是厌恶。
杜长卿理想中的妻子,大概犹如亡母,方正贤淑,相夫教子,举案齐眉,人生至乐。
然而缘份难料,世事无常。眼前人与他纠缠终生,叫他无论如何抗拒,一颗心还是不知何时失落而去,再难拣回。明明是一刻都不叫人消停的天生妖孽,就是能够叫人愿为之生,愿为之死。而他的人生,在这里失去掌控,从此情海生波,惊涛骇浪,永不停歇。有情皆孽,有爱皆苦!
红楼隔雨相望冷(五)
梵歌高唱,如来宝相庄严,含笑俯视众生。
大悲寺法堂内,百余僧众齐声诵唱。薪火相传,续佛慧命。
但听梵歌阵阵,唱曰:
“远离污染心,得清淨心;
远离贪嗔心,得慈悲心;
远离邪知心,入正见心;
远离凡俗心,得道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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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懈怠心,得精进心;
远离妄想心,得正念心;
远离差別心,得平等心;
远离計较心,得自在心;
远离奸狎心,得忠义心;
远离孤独心,得群我心;
远离三界心,得解脫心。”
蒲团之上,白衣少年双目紧闭,黑发垂在身后,犹如绸缎般闪闪发亮。面色虽然苍白,但容颜秀美到极点,叫一旁的年青僧人,都禁不住暗暗叹息。
羯磨已毕,僧人托来金盘,慧昭法师来到其前,执起钢刃。三千烦恼丝一落,楚天行与尘世种种,便再无干系。
菱花镜内,自己姿容分明犹胜往昔,怎么方倒将其吓跑了?
楚楚纳闷地坐在妆台前,正满腹疑团,突听廊上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看来果然是他摆了个噱头,这不又回来了?楚楚思及此更觉不屑,听脚步声来到门外,管自拿了把玉梳去掸头上的灰尘,头也不回,懒懒道:“你又来做什么?就算你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会听的。”
身后静默了一阵,突然有个冷冷的声音道:“你倒是在等谁?”
杜长卿?
楚楚的手中玉梳砰的一声坠落地上,立从中断为两截。她也不顾得可惜,连忙堆上一个笑容,转过身来,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自言自语呢。”
她偷眼看他,见他冷电般的目光望其脸上一扫,出乎意外地没有即时拆穿她,只淡淡道:“看来果然是好了。”
他深夜来此,原是为了放心不下她么?也对,少华自是不会违逆她之意,君逸如今但求哄她开心,也不会现在来。除却他,又是谁敢这样长驱直入,肆无忌惮?
但这里从来是他步履罕至之处,以其之傲,更不会主动来寻她,难怪她听不出来他的脚步声。楚楚在心里替自己开脱,但被抓了个现行,更觉尴尬,面上不觉飞红,呐呐道:“外面风寒,进来坐罢。”
她自思已说得够柔和,但杜长卿何许人也,淡淡一笑,道:“你果真希望进去的是我么?”
他为何就不能不要这么犀利?楚楚苦笑道:“就算我希望,也得看你愿不愿意。”
他静静站在那里,照例沉默以对。月色柔和,投在他标枪般的身形上,倒是减去了日间的剑拔弩张之感。觉得自己大约也为这月色迷惑,突觉不吐不快,忍不住道:“长卿,你知道,我不想瞒你,我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也不能成为你想要的女子,你也永远不会对我觉得满意。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似这般相敬如冰,千年不化,我受不了,你又哪里受得了?”
但见杜长卿清俊的面上也是一个淡淡的苦笑,道:“不错,道不同原来不相为谋。你毕竟,还是厌倦了么?”
楚楚苦笑道:“不是我厌倦,我怕你期望太高,失望越大。你瞧瞧我,哪一天让你省心过?其实有时候,还真不是我故意要惹事生非,但最后,就是变成这个样子了。别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我说会痛改前非,你会相信么?我如今相信自己是妖孽了,长卿是谁?国之栋梁。怎么着,也不相配么。”
他点点头,道:“确实是麻烦不断…………………”突然望了她一眼,冷目中明显是一阵黯然,苦笑道:“就算我不怕麻烦,也得有人领情不是?既然你终于说出来了,难道杜长卿不懂得成全?”涩然一笑,一个转身,便举步离去。
楚楚根本完全出自下意识,冲到廊上,看着他从来挺立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廊上。自己说那么多,无非是为了这个。但此刻,为何偏偏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从心底渐渐弥漫上来,叫她全身都觉得无比酸楚。
她终于忍不住,在他身形即将没入转角之际,一个飞掠落在其后,不管不顾,将双手紧紧抱紧他坚实的背部。他明显颤抖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异样,低声道:“你此刻在做什么,你自己知道么?”
楚楚苦笑道:“不知道,但我就是要这么做,不然这个晚上,我就睡不踏实。”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道:“你可要想清楚,今夜,可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若是你还执意留下我,下次我就决不会放手,今后还照样会管束你,可能还会叫你觉得难以承受。你可是想明白了,到底要不要让我走?”
楚楚咬咬牙,用了破釜沉舟的口气,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走。别问我原因,咳,我也不明白,明明你就是那么讨厌,为什么你真要走,我居然还是舍不得?”
但听他低低笑了一声,她恼羞成怒,方待去踹他,却被他一个转身拥在怀里,目中冷芒尽敛,幽深无比,含笑道:“既然要我留下,就让我告诉你原因在哪里。妻主,花好月圆,何必辜负这良辰美景?”一手早伸到其腰下,将她一把托起,抱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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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一物迎面飞来,霸道无比,顿将慧昭法师手中锋刃击飞出去。待看得仔细,竟然是一片柳叶。已听得一个少年冷冷道:“大悲寺深夜行剃度之礼,大悖常理,想是这位施主的十万两供奉纹银,果然叫贵寺心动不已。”
白衣少年头也未抬,慧昭法师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飞花摘叶,来的必是萧盟主,果然已达化境。楚门主对敝寺有大恩,老衲与众弟子都铭感五内,是以允他所求,为他在今夜落发。故未来得及迎接萧盟主大驾,惭愧惭愧!”
果然殿门口立了个黑衣少年,凤目往楚天行面上一扫,大有痛惜之色,冷冷道:“既是他与你们有恩,你们又怎忍落井下石,再迟片刻,只怕他就要抱憾终生。”
慧昭法师含笑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情天恨海,不若解脱。萧盟主认为的缺憾,怎知楚门主就认为不是乐事呢?”
萧宁远但见楚天行一言不发,犹如泥塑木雕,毫无生气,不觉大怒,顾不得人多眼杂,一把将他提起,冷冷道:“你果然就是这么有出息么?为了一个女人,就差点要寻死觅活了。”
谁知一掌当空飞来,竟使足十成功力。萧宁远心神一分,立被他脱得手去。只见他跌坐在地,双目似瞑,犹如老禅入定。慧昭法师含笑道:“看来萧盟主徒劳无功,白白走了这趟。”
萧宁远冷哼一声,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卷,放到楚天行眼前,道:“天行,你必然是担心那情蛊,对也不对?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五毒奇经,上面记载了情蛊的解法。你快看看,你有救了。”
他总算动了一动,睁开那双曾经明如秋水,如今黯淡无光的眼睛来,漠然扫了他手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