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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压根就不搭理我们;只顾着同其他几家人说话”想起白rì情景;乔永德面上难掩羞恼。
这下连乔大太太面上都带了沉重。
乔沈两家的亲戚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如今还是乔家主动贴过去。
乔老太太自言自语道:“莫非是徐氏私下嘱咐的……”
乔大太太望向乔永善道:“六哥;沈家兄弟两个真的只亲近旁人;不理睬你们兄弟?”
乔永善看向乔永德;很是无语。
明明是乔永德挑衅在先;如今却是倒打一耙。
虽说乔永善晓得;自己说实话就要得罪堂兄;护短的祖母心里也未必自在;可他已经十五岁;远离父母一个人在京;心智倒是比寻常少年成熟;晓得乔沈两家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实不宜再有什么误会。
自家大伯没有上进之心;可以继续混迹六部;自家父亲在江南官场;却需要沈家庇护。
因此;乔永善并没有直接回答乔大太太的话;而是将今rì的情景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从十人入偏厅开始;彼此见礼;序了年齿;而后杨仲言与沈琴、沈宝说话;何泰之与田家兄弟聊天;沈瑞、沈珏则是招待他们兄弟两个……
乔永德的话;与沈家兄弟的应答;他都讲述了一遍;直到堂兄踹了小几离开;自己追出沈家为止。他只从旁观者的角度;做了陈述;并未添减。
沈永德在旁;羞恼不已;开口要阻止;被乔大太太喝住。
听完乔永善的讲述;乔老太太与乔大太太的脸sè都很难看。
即便再宠溺孙子;乔老太太也晓得今rì之事;是乔永德做错了。不仅仅是得罪沈家兄弟;还让其他几家看了笑话。
在几家姻亲中;明明乔家当与沈家最亲近;而不是其他家。
老太太看了眼满脸不知错的乔永德;又看了一眼乔永善;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就不该带五孙子过去。要是只有乔永善一个;定会同沈家兄弟相处的好好的。
从沈家兄弟专程招待乔家人;也能看出他们本是晓得亲戚之间亲疏远近。只是让乔永德闹了这一出;错了交好的机会。
“这沈珏倒是个争强好胜的……”乔老太太叹了口气;与乔大太太抱怨道:“那个沈瑞么;看着温煦;傲气却不小。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轻狂不看人的模样;不正是与徐氏差不离?”
“哪里是沈珏、沈瑞的过错?都是这混帐行子;这般不知礼;丢人丢到亲戚家……”乔大太太瞪了一眼儿子;道。
乔大太太倒是个明白人;只是xìng子绵软;儿女的管教权利始终不在她手中;看着儿子长歪了;也只能于着急。
乔老太太心里虽怪孙子;却受不得媳妇教训`子;皱眉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哪里只是五哥一个人的过错?五哥开始也没说甚;明明是那两个小子牙尖嘴利……”
听了乔老太太的话;乔永德扬着下巴;露出几分得意。
乔大太太不好顶撞婆婆;心里只能无奈叹气。
乔永善却是握着拳头;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与堂兄一起出门。
这样得罪人的“交际”;不要也罢;忒丢人了;有那功夫还不若好生在家读书
松江;三房;大老爷书房。
三房大老爷沈湖看着手中的单子;瞪大眼睛道:“这些都是真的?老二、老三、老四他们真在外头置产?”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三房二管家。
二管家躬身道:“小人哪敢欺瞒老爷?先前就曾听过风声;只是无凭无据;小人也不敢胡乱禀告老爷……这几年老太爷上了年岁;不怎么管事;几位老爷行事越来越猖獗……里里外外;不过是瞒着老爷一个……”
沈湖气得不行:“他们这是要作甚?这还没分家里呢;这些都是公中产业……怪不得这几年公中进项越来越少;他们只糊弄我说是生意不好做;原来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二管家道:“谁叫那些铺子都是几位老爷出面打理;那边掌柜、管事也多是几位老爷提拔的人……”
沈湖唬着脸道:“不行;我要去寻老太爷……”
二管家道:“老太爷常念叨家和万事兴;即便晓得此事;不过是骂那几位老爷一顿……”
沈湖冷笑道:“他们胆子这么大;不过是忘了老太爷的脾气……”
等三房老太爷听沈湖讲了此事;看了有十几处挂着几个媳妇名下的私产;立时吹胡子瞪眼;叫人去传三老爷、四老爷。
二老爷沈涌此时在京;倒是逃过一劫。
沈玲自从将东西抛出去;就打发人关注老太爷这边动静。
正与他预料的没差;三老爷、四老爷这回是遭了大罪。三、四十岁的人;当众被轮了二十板子;打了个半死;先前隐匿的那些私产;也尽数被收没。
湖大太太带了婆子、婢子;抄家似的;将二房、三房、三房折腾了一遍。
一时鸡飞狗跳;孩子哭闹;乱得不行。
这顿板子;将三房“兄友弟恭”的遮羞布给打落下来。
沈家坊里;沈家各房头也都就此事议论纷纷。
虽有人觉得三老爷、四老爷不应该的;不过大多数人都同情三老爷、四老爷。
实在是三房沈湖这个长兄做的不怎样;平素里全靠三个弟弟支撑三房生计。沈湖自己没出息不说;又是个好享乐的;妻妾成群;儿女成行。三房玉字辈兄弟排行到十六;其中就有半数是沈湖的儿子。
换在别人家;父母不在;兄弟之间早就分家。
三房四兄弟共居;下边三位老爷费心费力地养活兄长一家;长期以往生了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谁都晓得;三房如今家底;并不是祖上传下来的的;多是几位老爷后添置的。
三老爷、四老爷早就有分家之心;不过是碍于三房老太爷在;挨了这顿板子;是真的伤心了。
他们晓得老太爷只看重长孙;没法在家里说理去;就叫人抬着去了宗房。
看着三老爷、四老爷递过来的两个账册;宗房大老爷也是无语。
一份账册是三房这些年添置的产业;一份是三房这些年的开销。
三房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北上京城;南下两广;这些年折腾出不少出息;可三房的开支;也跟流水一般;大头就是沈湖一家。
沈湖嗜美食、爱华服、重女sè;平素又喜附庸风雅;常与读书人往来;被人糊弄入手假的古董文玩;只他一个人的开销每年就有几千两银子。沈湖的妻妾女儿;更是占了三房开支的大头。
宗房大老爷虽也同情三老爷、四老爷;可也晓得这不是他能插手的。
三房与宗房虽在五服之内;可三房有三老太爷这个长辈在;只要没有触犯国法家规的地方;连族长太爷也不好插手三房家事;更不要说宗房大老爷……
第二百一十章 如意算盘(六)
宗房大老爷是个明白人;无心插手三房家事;三房老太爷却是不知晓;怒气冲冲地追到宗房来。
“这些混帐东西;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分家”三房老太爷拄着拐杖;对宗房大老爷咆哮道:“要是有人想要掺和三房家事;可是得好生掂量掂量”
宗房大老爷郁闷的不行;他这里可是什么也没说。
三房老太爷见宗房大老爷不应答;又望向三老爷、四老爷;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教导你们多年;让你们兄弟齐心;才有了三房今rì光景。如今好rì子过了没几天;骨头就轻起来……”
三老爷、四老爷带了伤;跪在地上;满脸惨白;浑身死气沉沉。
三房老太爷见状;也存了顾忌;口气就变软道:“我晓得你们兄弟都是好的;都是那等不贤良的妇人;挑唆着你们起了私心……”
骂骂咧咧;要不是三太太、四太太都有子女傍身;连休妻的话都要说出口;显然是要将此次三房的变故归罪于两个媳妇身上。
四老爷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绝望:“祖父;求求您了;给孙儿们留一条活路”说罢;便叩首不已。
三老爷也抬头;满脸悲愤:“我家的与四弟妹不贤良?还要怎么贤良?我与二哥、四弟从南到北的奔波;每年三、四万两银子的进账;家中儿女却需要靠妻子的嫁妆贴补;要不然连一口肉都吃不上;这样的rì子不是一rì两rì;是十几二十年……这样的妇人还叫不贤良?”
在宗房的地盘上;被两个孙子掰扯三房的事;三房老太爷不由着恼;皱眉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勤俭持家乃是正理小孩子家家的;哪里能娇惯?”
三房除了湖大太太出身书香门第;其他三位太太都是商贾出身;带了嫁妆嫁到沈家的。不过因出身低;即便有银子傍身;在三房也没有多少底气。
三老爷苦笑道:“我们几家的不能娇惯;平素里想要吃碗肉菜都要自己拿钱到厨房里要……长房却能设小厨房;每rì里肥鸭肥鸡的供着……就是婢子抬的贱妾;也比其他几房正经的哥儿、姐儿rì子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三房几位老爷这些年也是憋屈的狠了。
当年父母早丧;由老太爷这个祖父养大;手足兄弟之间不是没有感情的;对老祖父也有孝顺之心。之所以忍到现下没有分家;一是老太爷已经年过八旬;不愿惹老太爷生气;二是二老爷xìng子敦厚;即便吃亏;这些年也没有抱怨;三老爷、四老爷两个年幼的也不好说什么。
说句实在话;如今不过是等着老太爷过身罢了。
“父母在;无私财”;三房几位老爷早就丧了父母;成亲后就当分家;等老太爷过身;即便沈湖再不愿意;也拦不住兄弟们单过。
老太爷这顿毫不留情的板子;将那点祖孙之情都打散了。
三老爷还在苦笑;四老爷额头已经渗出血来;面上带了几分狰狞:“这样窝囊的rì子;孙儿是一rì也不要再过下去即便净身出户;孙儿也要分家”
三房老太爷气得晕眩;差点摔倒;幸而宗房大老爷一把扶住。
到底是三从堂兄弟;平素里三老爷、四老爷又是会做人的;眼见如今模样;宗房大老爷也不忍心;道:“叔祖;也不怪老三、老四;他们如今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
一大家子在一处;兄弟齐心是好;要是不齐心早分了也省的伤感情。
之前养活哥哥、嫂子还罢了;现在连侄子、侄孙都养活了;自己儿女却过不上好rì子;难怪三老爷、四老爷不乐意。
说到底;还是沈湖两口子不会做人。两口子自己不节俭;只在其他几个房头省钱;却忘了家中银子本就是其他几位老爷赚的。
三老爷、四老爷能忍到现下才发作;已经够厚道了。
这其中;也有三老爷、四老爷妻族乏力的缘故;换做其他人家;女儿外孙过这样的rì子;早就出头与女儿张目。
三房老太爷一把推开宗房大老爷;吹胡子道:“轮不到你cāo心三房的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分家”后一句;却是对三老爷、四老爷说的:“要是你们觉得板子打轻了;回头老子就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补上”
三老爷、四老爷的脸上露出绝望。
族长太爷始终没有露面;三房老太爷叫人抬了三老爷、四老爷回去。
宗房大老爷求情不成;满心纠结;亲送到门外;就立时回去寻族长太爷。
“爹;这样不管好么……”宗房大老爷犹豫道。
族长太爷抬了抬眉毛:“怎么管?”
宗房大老爷卡壳了;是啊;怎么管?
宗房能插手四房家事;是有张老安人不慈在前;三房老太爷待儿孙;只能说是偏心;也不能说是不慈。
至于三房几位老爷分家不分家的;更轮不到其他房头说话;否则说不得里外不是人;毕竟那边是亲兄弟;其他都是外人。疏不间亲;世间常理。
见宗房大老爷面上依有纠结;族长太爷摇头道:“族长不是家长;你莫要忘了这个要是宗房真的就其他房头的事事事参合;那沈氏一族早就散了……毕竟论起来;外五房与内四房早出了五服;理当分宗……”
宗房大老爷沉默了一会儿;道:“爹;三房闹成现下这个模样;那边老三、老四都积怨生恨;这rì子还能过下去么?”
族长太爷道:“沈湖是个眼大心空的糊涂人;说不得还真的能如了那两人的意……”
要不得说人老成jīng;族长太爷说的果然不差。
待到三老爷、四老爷被抬出三房;因要养伤;就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不过沈湖夫妇却是生了分家的心思。
三房不管现下产业多少;都是公中产业;并不是长房私产。又因其中祖产寥寥无几;肯定会归到长房名下的产业也有限。
真要是等到老太爷过身;按照“诸子均分”的规矩;那其他三位老爷就要分了大半出去;这是沈湖夫妇不能容忍的。
当家这些年;这夫妻两人已经将三房产业当成自家私产。
如今四老爷提了“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