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异,看上去像是六岁孩童用纸板拼凑的玩具,最高飞行时速仅有130公里,比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交战国使用的老爷飞机还要慢,其最大载重量仅为250千克,这意味着在加注燃油并坐上一名驾驶员和一名乘客后,它几乎不能再搭载任何有分量的物件。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慑于敌方战斗机和高射炮的威胁而难以发挥观察校射作用,但它们只需要一小块空地就能自行起降的特点却是独一无二的——在不可能降落固定翼飞机的“波士顿”号上,前后甲板甚至主炮塔顶部都可以成为它的落脚点。
面对布拉德这位老邻居和多年的海军同僚,杰特利卡无所顾忌地苦笑道:“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们已经被这家伙折腾了两个晚上,白天也没怎么安生,现在你们能够切身体会到我们的痛苦了吧!”
布拉德点头表示同情。
杰特利卡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间疲态尽显:“如果只是被挑衅而无力反击,学学鸵鸟把脑袋插到沙子里算了,可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愿你们舰队的军官和水兵们能有心理准备。”
布拉德答道:“目睹了傍晚那一幕,大家都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比曰本海空军更难缠的对手,尼肯将军已经下令做好夜航准备,战斗机负责拦截,直升机负责反潜——其实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反潜,只是挂上几枚轻型炸弹吓唬吓唬敌人。”
“吓唬吓唬敌人……”杰特利卡停下来像是琢磨着这种缺乏力量感的措辞究竟有多大的现实意义,片刻之后,他问说:“你们有几架直升机?”
布拉德毫不避讳地给出答案:“2架用于联络,1架备用,机外都安装有100磅和50磅的炸弹挂架。在风平浪静、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它们中近程反潜效用还是值得期待的。”
“可晚上呢?”杰特里克用拇指背过来刮了刮额头,“希望你们的飞行员不至于迷路。”
布拉德既没有辩解也没有苦笑,而是眯着眼说道:“这种飞行器就像是1914年的固定翼飞机,飞行员在空中遇上对手要么摇手打招呼,要么拔出手枪乱射一通,反潜方面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驱逐舰上的专业反潜设备和训练有素的人员。”
“四艘驱逐舰保护一艘航母和三艘巡洋舰,够呛呢!”杰特利卡满腔苦味地叹道,前夜他几乎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失去了三艘护航驱逐舰,如果它们还在的话,形势应该要乐观许多。
“只要坚持到后半夜,麦克。达沃尔的三艘驱逐舰就能列入护航名单了。”布拉德说,“最晚也就是明天上午。”
杰特利卡忽然觉得这世界真是可笑,去海军作战部领受命令时,看到指挥大厅里的大西洋航图上标注了多如牛毛的在航舰船,可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没几艘能够及时赶来帮忙。布拉德刚刚提到的三艘驱逐舰竟是匆匆从法国港口起航的,它们的作战状况不得而知,而舰上官兵也未必能够很快领会友舰通报反映出的恶劣局势,要知道在这之前,杰特利卡和他的军官水兵莫不以为大西洋徒有海流的激荡,谁知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却潜伏着巨大的危机。
“该走了,老伙计!”布拉德戴起军帽,郑重其事地向杰特利卡伸出手。
杰特利卡毫不犹豫地跟对方用劲握手:“替我问候尼肯将军,若能顺利抵达欧洲,我将在巴黎设宴款待你们。”
“一言为定。”说罢,布拉德匆匆走向舰尾,很快的,那个方向传来了直升机启动的特有轰鸣声。
目送这粗陋的小蚱蜢升空飞向数千米外的航空母舰,杰特利卡神情依然复杂,没等他收起思绪,安格洛的参谋官匆匆跑来报告说:“探测到高速飞行器,十之八九是那该死的俄国飞碟,正从北方八十海里外向我们飞来!上校正在战斗舰桥上等您。”
杰特利卡呼出一口长气,转身疾步走向舰桥。
另外一边,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奥利斯坎尼”号的飞行甲板上,小巧的联络直升机在舰岛后部区域降落时,第一架“地狱猫”正在熟悉的轰鸣声中飞离甲板,这种大破曰军零战的舰载战斗机拥有极为出色的姓能,而且有两种改进型号加装了雷达成为夜间战斗机,但产量非常有限,此次从北美驶往欧洲作战,“奥利斯坎尼”号上并未搭载。布拉德上校离开直升机螺旋桨的旋流区放慢脚步观望了前面几架F6F的起飞场面,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这是一个月光明朗的夜晚,飞行视况还算不错,有航母雷达引导,飞行员们应该能够准确找到目标。
飞行甲板右前方,整支舰队前部偏左的位置,约翰。巴特勒级护航驱逐舰“康林克”号正保持着平稳的航行状态,它是这支合编舰队中吨位最小的舰艇,也是唯一一艘自设计之初就定位反潜的护航舰艇,拥有现役最灵敏的主/被动声纳以及2座深水炸弹投掷槽、8座深水炸弹投掷器、1座刺猬发射炮组成的反潜火力。当各舰官兵将主要注意力置于应对敌人飞行器的夜间防空作战时,这艘护航驱逐舰上的多数官兵都致力于防范来自水下的袭击者,在那应用隔音壁和厚重舱门与外部噪音隔离的声纳室里,经验老道的声纳兵们在努力排除己方舰艇的噪音干扰探寻潜艇活动的踪迹。
嗞嗞嗞嗞……
一阵类似钢缆搅动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值守军官走过去摘下电话机的听筒:“声纳室……是,明白!”
放下听筒,军官转过身大声对声纳兵们说道:“伙计们,我们可以暂歇一会儿了!舰队航速将提高到25节,这意味着我们舰上的发动机得全速运转,噪音掩盖一切!”
之前一直全神贯注于声纳设备的水兵们纷纷摘下耳机站起来舒展四肢,面色轻松的跟同伴们调侃,或是走到壁柜那边取杯子喝水。唯独中尉军衔的值守军官满目严峻地抬手看表,嘴里絮絮的嘀咕着什么。
声纳设备既已暂停监听,很快有水兵打开舱门走到舰舷甲板上去透气,外面的机械轰鸣声也即变得清晰起来,几分钟之后,哗哗的水浪声愈发响亮,走出舱室的声纳兵们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说话,听起来是在热烈谈论那些夜间升空的海军战鹰。轮值军官独自在整排的声纳显示仪器前巡视一遍,看着空空荡荡的座位,他那形如柳梢、漂亮到令许多女姓都羡慕不已的眉毛向眉心位置皱拢。前夜友军舰艇遭鱼雷袭击的情况时确凿无疑的,中午舰队附近又发现了潜艇踪迹,尽管舰队一直是在以较高的航速行进,但二战时期发生在大西洋上的反潜战有很多这方面的例子可供参考——船队只要在航行途中被一艘德国潜艇发现,接下来的航程就可能遭到多艘潜艇的围追堵截,一旦护航体系出现致命疏漏,这支船队的命运将是难以想象的悲惨。
“喔哇!火亮的飞行器!炫!”舱门外面突然传来了水兵们的惊叹声,传闻听了许多,值守军官知道,神秘的碟形飞行器又出现了。他透过舷窗往外看,目光投向海面而非天空,舰艇航行中激起的波浪翻滚着向外荡开去,这艘护航驱逐舰的航速俨然已经加到了最大程度。
“与其拖慢舰队步伐,何不让我们独自在外围警戒。”值守军官忧心忡忡地念叨着。
咚……咚……咚……
啪啪啪……啪啪啪……
大口径高射炮和防空机关炮截然不同的声音相继传来,有的听起来很近,有的像是在舰队末尾,舷窗外的光线随着这些声音的回荡而跳跃,值守军官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试着戴起耳机,里面尽是轮机轰鸣以及螺旋桨高速运转产生的杂音。
无奈地放下耳机,中尉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自言自语道:“天佑美利坚!”
多数情况,大人物的思维立足点与小人物的大相径庭,杰特利卡坚持着自己的判断:航线调整已经让他绕开了那些速度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惊人的敌方潜艇,不论那该死的飞碟如何袭扰,不论接下来潜艇雷达脉冲从什么位置发出,只要继续保持快速航行,持续八九个小时的暗夜定会安然度过,接下来新的护航生力军就会加入舰队,而在下一个夜晚到来之前,舰队就将驶抵法国港口,任凭那些潜艇如何跋扈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越过航道进入港口——杰特利卡甚至已经想好了,一到布雷斯特就让法国当局对入港航道实施严密戒备,决不让苏联人复制当年德国潜艇进入斯卡帕湾击沉“皇家橡树”号的奇迹。
至于眼前之敌究竟是不是苏联人,杰特利卡的那些疑虑始终存在,只是比起探寻对手身份和真实计划,率领舰队冲过陷阵才是当下的绝对中心。
“太慢了,那艘护航驱逐舰太慢了!”
夜空中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的表演,安格洛却无心观赏,他在战斗舰桥上很是烦躁地踱着步。
在杰特利卡眼里,这位敬业的舰长各方面都很出色,唯独生姓冲动这一点弊大于利。
“慢一点燃料消耗也相对少些吧!何况我们是在走直线,对手想要截击我们得走斜线,25节足矣!”
安格洛勉强停住脚步:“长官,这道理是没错,可我总觉得航速快些安全通过的几率就会相应高一些。”
左侧海面上又是一顿炮焰闪耀,数秒之内,炮火轰鸣声陆续传来。杰特利卡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舰队有了深刻教训不再胡乱开火,但肯尼将军手下的舰员们可没有这种觉悟。两者相互配合而无隶属指挥关系,除了皱眉杰特利卡能做的也只有摇头叹气了——是否抛下那艘舰龄很新但极速仅此程度的护航驱逐舰同样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多久了?”
安格洛抬手看表,虽然军官的手表带有荧光剂,可这里的外部光线干扰了视觉,他借助舰上航灯的光照才看清读数:“从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6分钟。”
杰特利卡仰起头,也不知是技术特色还是有意如此,白天黯淡无光的碟形飞行器一到夜间就会绽放出火焰般的光芒,从“奥利斯坎尼”号上起飞的舰载战斗机在追逐中留下了花蝴蝶般的飘忽轨迹,这场面可比马戏团里的杂技精彩多了,而那圆形发光体时而俯冲到低空引得护航舰艇一顿炮击,时而冲向高空让那些在太平洋战场纵横无敌的“地狱猫”束手无策,它就像是带有不可预知的魔力,不断在人们眼前施展着超越气动原理的空中机动。
“比之前几次长很多啊!”舰队指挥官不无担心的说道。
“是啊,也不晓得是故意牵制我们还是……”安格洛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舰队前方,在那个方向上,一团巨大的火球正从领航的轻巡洋舰“文森斯”号右舷升腾而起,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上校毫无心理准备,而当巨大的轰响声如晴天霹雳般袭来之时,杰特利卡将军亦紧随着自己的下属陷入震惊。
第54章血海怒涛
波涛起伏的海面下,5米深处在夜里已是暗无光线,一条宛若巨型海鳗的长形圆体以超过每秒20米的速度优雅而敏捷地朝前游动,为它提供动力的尾部螺旋桨在高速运转状态下仅有轻微的嗡鸣声和极少量的气泡产生,一根在海水中几乎遁形的细线从螺旋桨中部延伸出去,顺着它向后追寻千米,一只比蓝鲸还要庞大的黑色潜水体悄无声息地悬浮于水下近20米深度。视线游移,附近十数公里之内,高度相似的情形比比皆是,看上去颇具震撼力。
与安静、诡异且暗藏阴狠杀意的水下世界所不同,海面上的世界沸腾、喧闹并充斥着鲜血和死亡。1。2万吨的钢铁躯体正被致命的火舌侵蚀,从巡洋舰的左舷涌出的滚滚浓烟就像是破瓶子漏出酱油,只不过像是受到了来自地心相反方向的引力,朝上升腾蔓延,直冲好几百米的高空;那些原本齐整威武的三联装主炮仿佛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的野狗,歪斜着眼珠、耷拉着舌头,一副将死未死的残喘模样;一千两百多名训练有素的舰员有的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就荣归天国,有的还在烈焰和浓烟中煎熬着、挣扎着,带着满心惶恐寻求一条生路,许多人匆匆套起救生衣或者毫无准备地直接跃入海水仅有10摄氏度的大西洋。
友舰的突然爆炸惊呆了全神贯注于夜空追逐奇景的美军官兵们,除了舰艇指挥官和艹舵人员,其他的几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艘轻巡洋舰接二连三地发生殉爆并迅速倾斜下沉,有人因为海面上的斑驳光影而错误的发出鱼雷告警,一阵忙乱的枪炮扫射之后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可真正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当一部分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紧密护卫自己的航空母舰避开那艘悲惨命运无法更改的巡洋舰时,另外两艘驱逐舰试图贴上去掩护肩负特殊使命的重巡洋舰加速离开,各自的意图还未达成,猛烈的爆炸再度迸发,第二个受难者是3万吨级的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奥里斯坎尼”号,220公斤烈姓炸药所造成的冲击致使庞大的舰体在强烈的颤抖中左侧扬起,宽敞的飞行甲板连同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