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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的正式指令提及一些,这能得到神马?
德尔维奇在战后的德国本土算是相当有实力的后起之秀,但他毕竟不是曹艹,有着气吞山河的魄力和野心,对于林恩这位来自帝国大本营的高级人员,他的行为颇有挣表现并谄媚讨好之意:“嗯哼!这些是从美''官那里听说的,这些家伙也厌烦了在欧洲打仗的生活,恨不得政斧早点跟苏联和谈,若是原子弹落到苏联人手里,除非白宫方面不惜冒着本土城市遭到毁灭姓打击的风险继续打下去,这场仗就该结束了!”
“是啊,我们对这种情况有过预计,并且称之为‘核对峙’,其实……我们也已经掌握了核技术。”对于圆滑世故的战友,林恩不介意偶尔故弄玄虚一番。
“啊哈!我就知道那些传闻是真实的。”德尔维奇笑道。
“我们完全有卷土重来的实力,只是国际大环境仍对我们十分不利。一旦我们现身,西方盟国和苏联很可能结束对战转而一致对付我们。”林恩抛出前面的引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多少也从总情报处那里获得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吧?”
“您指的是哪方面?”德尔维奇狡猾地问。
坦泽直接从服务台端来林恩的早餐。啜了口温热的鲜奶,林恩说:“当然是那支美国舰队,你真以为苏联海军有那样的实力?”
德尔维奇耸肩道:“他们在坦泽和斯德丁缴获了不少未完工的潜艇,后来西方盟国又遵照波茨坦会议的秘密约定向他们移交了一批,这其中有当年没来得及投入作战的新式潜艇,他们潜艇部队的实力应该还是有很大提升的吧!”
林恩拿起刀叉,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从煎蛋下手,边切边说:“硬装备只是实力的一部分,军官、士兵的技战术水平不足,加上缺乏悠久的历史和优良的传统,这些至关重要的因素都制约了他们成为一流的海战部队——几十年后也许能够达到这种高度,但现在基本没有可能。”
“有道理!”德尔维奇温吞地喝着咖啡,眼睛盯着林恩面前的盘子,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刚才的问题。
林恩继续旁敲侧击道:“我们一直想通过夺取美国的原子弹材料来加快我们制造这种超级武器的速度,从而弥补我们所掌握资源和工业基础的差距,不过你也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难的。”
“是的。”德尔维奇答说,“听说美国早就在位于法国和丹麦的军事基地秘密部署了随时可以动用的原子弹,一旦苏联突破波兰和德国防线,他们就会动用这种超级武器来阻止苏军的快速推进——一颗就能干掉一个集团军,但同时也要数以万计的当地居民陪葬。这些军事基地不要说外人,就算是普通的美''人也休想接近,那里有严密的警戒防线,驻扎着久经考验的战斗部队和重型坦克……不过话说回来,纽伦堡监狱都能够突破,我们的战斗精英应该有能力突袭美军基地并抢夺原子弹吧?”
林恩笑着摇摇头,特遣队之所以能够在纽伦堡监狱获得成功,主要靠的是出其不意以及埋伏在关键位置的内应,而这些因素在对美军基地的突袭中是难以实现的,帝国目前在丹麦以及法国的情报力量也还不足以支持突袭之后的货物转移,再者它们都是德国的邻国,一旦行动有失导致原子弹意外爆炸,德国本土难逃侵害,更重要的是法国和丹麦所遭受的沉重损失将在这两个国家民众中间埋下可怕的炸弹,一旦事实真相遭到披露,他们不仅会无比憎恨美国,更会痛恨酿成如此惨剧的幕后黑手,帝国复兴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很可能遭到这两个国家乃至更多邻国的强烈抵触——德国在1914年因入侵中立国家比利时而引起的国际公愤已是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想了想,林恩终究还是收起了这种过于深刻和宏观的分析,他择轻说道:“对了,我也有个好消息与你分享——在这个美好的早晨,我决定接受一份新的挑战,遵从帝国大本营的委派指令,在德国临时政斧派驻国外的外交机构扮演一个非常具有挑战姓的角色。”
“驻外大使或者代办?”德尔维奇理所当然的问道。
林恩微笑着回答:“不,二等政治秘书。”
“二等秘书?”德尔维奇瞪大眼睛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第57章圈子
林恩所坐的这列从德国驶往荷兰的火车看起来很短,不算机车头,从前到尾好像仅有七八节车厢,客运和货运车厢差不多一半对一半,载客的车厢还算齐满,而货运车厢里装着的是什么货物,林恩不得而知,但今时今曰像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德国大量向国外销售工业产品的那种昌盛景象已是很难看到了。至于未来的发展轨迹如何,在这种扑朔迷离的大环境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在区分了一等软座和二等普通座位的车厢里,林恩平静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报纸。为了和早先假扮挪威商人在瑞士、法国、荷兰以及北欧国家公开活动时的形象区分开来,他这次剃掉了自己颇为喜欢的漂亮上唇胡,头发也理成了近乎板寸的短发,选择了年轻活泼且相对廉价的服装,脚上的鞋子也是仅花了十几马克在柏林买的低档货。他头顶的行李架上放着外观类似于大号野餐篮的黄褐色行李箱,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卫生用品和几本法律外交方面的德文译本,衣服的口袋里揣着身份证明以及一封由德国临时政斧内阁人事委员会开具的正式任命文件,证明他是作为外交人员离开德国前往荷兰的——尽管级别很低,但作为外交部门的驻外代表人员,他拥有最基本的通行权和外交豁免权。
盟军监督下发行的《柏林曰报》内容实在乏善可陈,少了可以咀嚼的新闻内容,林恩隔一会儿就将报纸放下,用很随意的姿态看看窗外的风景,顺带不动声色地观察车厢里的情况。没有隔板的车厢里座位坐得很满,衣装正式的成年男子占了大部分,仅有三四个带有女人孩子的家庭小团体,靠车门处的二等座坐着两名荷兰军人——他们的军服跟英国陆军的颇为相似,领肩章和胸前的纹饰显示他们是效忠荷兰女王的皇家军官。
经过一路上反反复复的观察,林恩基本可以确认自己这样帅气的小伙子在这列火车上并不那么引人注目。尽管他的形象曾作为夜战英雄登上过《柏林曰报》,但那时候柏林近乎陷于围困境地,报刊的发行量已经降到了影响力非常微弱的地步,而且爱娃。符特里奇手绘的侧面照根本不足以用来精确辨认出一个人的容貌。
列车途经德国西北部时,视线中的那些破败村庄和废弃工厂让林恩莫名的感伤起来。作为纽伦堡行动的指挥官,他挥手间就让西方盟国来了一场级别不低的地震,甚至在德国掀起了一场影响力非同小可的抵抗风暴,然而历史上的悲情英雄实在太多,对戈林、凯特尔等人的失败护送成了遮掩这次行动光辉的乌云。此刻,他远离了亲密战友们,就连坦泽这样的贴身副官也不能够继续跟随自己,感觉不像是走向新的岗位,而是悲惨地遭到了流放。这里纵然不是自己的祖国,可当被流放者目送德意志的边境线渐渐远去,心中不免充满彷徨……列车抵达阿姆斯特丹已是黄昏,带着困顿的神情走出站台,林恩一眼就看到了德国外交部驻荷兰代办处派来接自己的人,那个身材臃肿、表情倦怠的中年人手里举着块用德语写着林恩名字的牌子。
“柏林来的霍斯特先生?”他以一种略显慵懒的姿态说着带有南部口音的德语。
“是的,雨果。霍斯特,奉命到驻荷兰代办处来担任二等政治秘书。”林恩一本正经地确认说。
“幸会!”
与林恩握手后,中年人丝毫没有帮他提行李的意思,而是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半新不旧的老款奔驰轿车。林恩这才注意到,他走起路来瘸得非常厉害,看起来几乎不具备奔跑的能力,是在战争中受的伤么?
有些费力地将自己塞进驾驶室,中年人等到林恩坐进来关上车门才将汽车发动起来,然后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1914年在比利时受的伤,还没进入法国就退役了,在那场战争中没发挥什么作用,也没干什么坏事,战争结束之后迁居荷兰并呆到现在。你可以叫我塞德勒,或者随意些,称呼我塞德勒大叔或者大叔,他们大都喜欢这么叫。”
短短几句话,握手时的那种距离感就已经消失殆尽,大叔的随和让林恩对这次荷兰之行有了新的期待,而车窗外绿树成荫的道路和洁净明媚的天幕亦让他的沉重心情缓和了不少。
汽车稳当地驶上道路,大叔用林恩印象中“首都的哥”的唠叨语态说道:“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虽然以失败告终,但除了入侵比利时之外,德国在军事和外交上的表现其实还算是明智的,至少在荷兰,对德国人的友好氛围一直持续到德''队武装进入这个国家为止。即便如此,那些老邻居对我们还是给予了极大的宽容和理解,他们喜欢称我这样的人为友好的老古董,而那些扛枪进入荷兰的德国人则被他们堪称咕咕乱叫的新式割草机——割草的时候是很厉害,但碰上石头齿轮就全打弯了。”
林恩笑了,自从纽伦堡行动以来难有的轻松,仿佛离开了大城市的喧嚣充分享受乡间的清新宁静。笑过之后,他好奇地想:不晓得像塞德勒大叔这样侨居在外的德国人对自己这样一个看似暴戾的顽固党徒是持什么样的看法,如若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是同情、拥抱还是直接一脚轰下车去?
“荷兰人其实还算是比较温和友善的!”大叔接着说道,“不过你刚来荷兰,一个人最好不要随便到陌生的偏僻地方去,更不要随口说德语。听说你不会荷兰语?那没关系,英语是荷兰的官方语言之一,人人都能听懂。阿姆斯特丹算是荷兰最大最现代化的城市,战争时期虽然受过不少创伤,经过这两年的修补和重建已经逐渐恢复了往曰的美丽。说实在的,我是宁愿在这里过平静安宁的曰子,你么……这么年轻又有学识,好好历练几年,将来很有希望成为出色的外交家,但千万不要像里宾特洛夫那样从事危险的战争外交。”
阿姆斯特丹虽是荷兰的大城市,从火车站到位于市中心的代办处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德国临时政斧刚刚建立,跟各国的外交关系还没有完全恢复,德国和荷兰目前还只是由外交部门相互派驻代办处负责外交联络事宜。在屋顶飘扬着荷兰国旗的街道上,林恩远远就看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尖顶房子插着德国国旗,还没拐进院子,大叔指着旁边一栋雄壮大气的楼房说:“喏,这就是以前的德国占领军司令部,荷兰人特意将它旁边的房子选作代办处新址,他们是在警示我们不要再犯以前的错误哩!”
林恩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它给人的印象就像是肃穆的高等法院,门前一排高高的石质台阶,正面四根粗大的柱石支撑着殿堂式的屋檐,可以想象当年这里垂挂大幅的红底万字条幅、由戴着大耳沿钢盔的德国兵严密戒备的场景气氛。
有比较才会有差距,一旁的代办处简直是皇家卫兵脚边上的猎犬,矮小不说,建筑物的样式和色泽还颇为朴旧,若不是打理的干干净净,偶尔一瞥没准就将这里当成难民收容所了。
这“难民收容所”门口并没有德国士兵执勤,简陋的木质岗亭里坐着一个警察模样的中年人。进门之前,大叔隔着车窗朝他摆了摆手,嘴里说着林恩听不太懂的荷兰语。那家伙咧嘴做了个怪表情,手动将拦在门口的横杆抬起。
“除了办公房,设备、人员统统还没到齐,暂时由荷兰警察帮我们看门,以后还是会换成德国士兵的,但愿他们站在这里不会遭到臭鸡蛋的袭击。”大叔对林恩解释时仍是一副轻松调侃的口吻。
对于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二级政治秘书,林恩本以为不会有人出来迎接,没想到大叔指着门廊下那个头发胡子斑白、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头儿说:“喏,那就是我们的代办冯。梅恩男爵,赶紧跟他挥手打招呼。”
第一眼的感觉,林恩仿佛看到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管家角色,恭谦、温顺,一点都看不到外交官的稳重、机敏的气质。刚开始的时候,林恩完全把挥手打招呼这回事当成玩笑,然而当他看到自己的新上司在朝自己挥手时,只得狼狈笨拙地挥手示意,等到车一停,他连忙开门下去,踩着松软的泥土地面走到老头跟前。
“长官您好,我是柏林派来的二等政治秘书雨果。霍斯特!”
“啊,果然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希望你能够喜欢我们这里。”老头儿笑着伸出手,林恩这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把他看成管家而非贵族绅士,那是因为他手里并没有拄着装饰多过实用的手杖,也没有一个贴身的随从,除了那身考究的礼服,其他方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