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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女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掠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清晰。
魔女真的决定就不见我了?
还是,她真的没有相信我确实会改了?
亦或她自己也在那里摇摆不定?
但愿是后者而不是最后者。
直觉告诉我,最后者的感觉最强烈。
‘还是那样的天气,这个飘满落叶的城市依然凉爽,还是那条木凳,却没有了相见的人。’这似乎是我对此时情景的叹息,亦或是对匆匆而过的感情的感慨,总之,我把这句话给魔女发了过去,期盼着她的回音。
对面木凳上的男女,大概是因为我的不知趣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临走时留下了一个包含着厌恶语言的眼神给我。
我能读得懂,但不想对他们的眼神和表情进行深层次的消化,在我看来她们早就该走了,虽然是我影响了他们,但终归那条木凳属于我了。
木凳的背后是一颗叫不上名字的树,即便是在这绝对属于它们的黄金季节,这棵树也没有一片叶子挂在上面,唯一挂的住的只有我抬头仰望天空时那残缺的月亮。木凳的表面已经被经常来此就坐的人磨蚀的很光滑,漆面早已过了斑驳的年纪,木纹甚至能够隐隐的反射出亮光。
我坐在了原来我们做的位置,我拿出手机,想给这张木凳拍张照片,但无论如何我也按不下快门。似乎是有些不忍,总觉的如果我拍了这张空凳子的照片就意味着永远也不能够见到魔女了。
尽管这不是迷信,更不是什么直觉,相信也不是什么忌讳,所有的理由都不是。
焦急的等待和不知所已然的心情让我发呆也发不成,手中的矿泉水早已经被我喝光了,只有一个空空的塑料瓶被我捏的噼啪作响,似乎是在衬托我此时忙乱而无助的心情吧。
已经十点了,在这里我不知不觉的坐了接近三个小时。
手机替代空的矿泉水瓶成为在我的手里翻来覆去的角色,尽管魔女的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但终究是不确定到底是否应该打给她。
我知道魔女没有晚上关手机的习惯,也许她现在也在考虑我到底在干什么,毕竟我给她发了那么一条短消息。终于我忍不住了,狠狠的按下了拨出键。
响了好久,魔女才接听。
“……”接通了,但没有声音,她在等我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同样也没有出声。
三十秒了,电话通着,但都不说话,似乎是都在等待对方。
我们都没有挂断电话,互相用心的倾听和坚持着。
“挂了吧!”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五秒钟后,魔女那边的寂静终于变成了嘟嘟的盲音……
我呆坐在木凳里,天气已经很凉了,广场上的人也开始散去。
‘魔女,我觉得心中愧疚,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让你独自去承受痛苦和疼痛,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心爱的女人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也许,你不会再见我,也许,我会从此失去你,也许,我会变成你心里痛苦的回忆从而把我放在你心中某个深深的角落里再也不提起,也许……有太多的也许,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经过了这漫长的几年,却在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这样匆匆的结束,我的心好痛,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更不敢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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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好久的时间,我才将这段长长的短信编好,同样又用了好久的时间才将这条短信发送到魔女的手机上。
自己要跟魔女说的话真的有很多,但无论用什么样的词汇来修饰,都不能掩盖自己的猥琐和无耻,自责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但现在的我,除了自责还能够有什么呢?
‘你跑那里做什么’许久之后,魔女只用了一句简短但又包含太多深意的话。
快要熄灭的火苗在我的心里重新燃烧了。
魔女就是这样,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有她自己独特而又矜持的方式,可以给你无限想象,又可以让你无限猜想。这一瞬间,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又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魔女的回复。
手和心同时都在颤抖。以至于手写笔都有些拿捏不住。
‘那我回去,马上,你等我……’简短的几个字,我居然用了好长时间才写好发送出去。
收拾了身边的东西,有些冉并作两步的感觉,匆匆的奔向车子。
‘我不会见你’紧追着一条短信跟来,刚刚的火苗变成了腾腾的火焰,却又被魔女泼了一瓢冷水。
‘我以为你会见我的……我等到你。’不否认我的话包含了无限的失望。
我马上发过去:魔女我不能没有你……
等了好久,她也不回。大概她已经睡了,我这么想着,也不再去打搅她了,让她早点休息吧。
发动车子,我来到了我们曾经下榻过的酒店门前。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车流涌动,偶尔有闪着大灯的车子匆匆的划过路灯下,卷起一些灰尘和废纸。
我没有走进酒店,而是熄火后静静的呆在车里,默默地望着这座建郑不能在这里住,我已经向自己说过了,这里有我们太多的欢乐和甜蜜,我想还是让它们保存在这里,而不想让自己这形单影只的丑恶灵魂去破坏那份也许再也找不回来的美好了。
我选择了另外一家酒店,但也就在对面。最高的一层,洗漱过后,我走到窗边,掀开那薄薄的窗纱,那座承载着我们太多欢乐包含着我们太多恩爱的建筑就在我的眼前,凭着记忆我开始搜寻那个房间的窗户。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那个房间中的一切,没有一丝亮光透出,那种回忆的甜蜜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倒也不是我去刻意的体味我们恩爱的过程,只不过让自己的心深深地陷落到那种感觉里再也不愿意出来。
我拿着酒,在窗口喝着,看着夜景吹着凉风。
子时,对面那座建筑的环境灯光已经熄灭,只留下用霓虹勾勒的招牌还在独自闪亮,路灯也已经昏黄,很少有车经过了,我关闭了房间内所有的灯,静静的推开窗子。凉意开始慢慢的渗入,渗入到房间,渗进我的身体。
这是这座建筑最高的一层,烟灰在深夜的冷风里刚刚落下便不见了踪迹。突然间想起遗书,我不会是到这里来自杀的吧?看过很多的殉情故事,也被他们的经历感动着,虽然有些也不过是故事,但自己从未想到过,可能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故事的主人公。
如果我纵身一跳,那么注定能够激起巨大的波澜,也注定能够让这个城市深深地记住。但,也注定这样会害魔女一辈子。
可以想象,如果我纵身一跃,那么在稍后的时间里,会有相当多的警车和警察来到这座建筑前,封锁所有的出口,查遍所有人的身份,甚至会关闭这家酒店。
我身上留下的物品和手机的通讯记录早晚会指向林夕,到那时,林夕会被警察盘问无数次,她的未来将会有一个抹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她的梦里将会多一个肮脏的灵魂缠绕。没有人不怕死,我也不例外。说自己不怕死的,都是没有真正的走到死亡的边缘而无法体味生死之间的那种折磨。
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有一种纵身一跃的冲动,只不过这些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景象又将自己轻松地拉了回来。
我本不该再想起你,因为我不配。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打败,心被刀扎一样的难受,回想起我们的过去,我无法用文字去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你看,我多虚伪,即使丢了泪水心里却一直在为你的离去哭泣。你判我这一生无法忘记你,判我终身监禁,划地为牢。这个时候,你在哪里?难道注定了我们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吗?泪水从脸庞滑落到地上,地面上,连影子都找不到。我不敢低头,不敢低头。
这个夜晚的我,本应如此,给自己酒醉的机会,也只能如此,这个时候,想要燃烧掉自己,让自己在这个夜晚,淋漓尽致地成荫,成林。可是,总是那么迟迟疑疑,犹犹豫豫,朦朦胧胧。常常是这样,渴望又绝望,自卑又自傲,迟迟疑疑,思来思去,总缺少坦然的勇气。但,不能总是这样原谅自己。你,不在是守在我身边的你。为着看一看郊外的月亮的时候,当我们在深夜爬上山顶,默默地拉着手,默默地看山下的人流,灯火……这些,离我们多远啊,好象一个梦,一个好梦,但,不属于我们。
白天,在芸芸的人流中,路上同样布满了阴影,我感觉着孤孤单单。街上的人这么多,没有一个能停下脚步,听我的心事。茫茫人海,我们是一个个孤独的岛,你在那一边。梦里的回忆,不再是发黄的信笺,永远过去了的什么了。就这样,突然有了眷恋之心,发现,原来,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亲爱的,求你醒过来,让我忘记我们,忘记我们的梦,走过的路,和听过的歌。黄昏的期待,和凌晨的沉剑索性,永远的离别,趁现在还能够忘却,迟早都会过去的,刻骨铭心的爱和记忆,还有蓦然回首的呼唤……
……
……
阳光照进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
手机一夜未关,期盼着也许魔女也许会有什么样的话给我。
但,什么也没有。
有些失望。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发型变得就像雷震子一样,简单的冲了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的洗护用品,脸上干干的,洗后的头发也变得蓬松。休息不好再加上胡子拉碴,镜子里的我眼睛红红的活像一个刚刚从赌场里输光的赌鬼一样。
走出酒店大堂的转门,大街上已经熙熙攘攘。
或许明天就要放假的缘故,感觉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刻意的加快了行走的速度。门童告诉我,最近的超市也要一公里多。
路不是很熟悉,自己也没有开车。这里的空气胰湖平市新鲜很多,算作是一种享受。
到超市实际的路程胰门童告诉我的远,离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便折回了,因为超市还没有开门,大堆得人在门口等待着,离九点半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没有心情等。
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商店,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一瓶啫喱水。将就着用吧,因为实在没有别的。
回到酒店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顺路吃早饭。
退房。
前台的小姐极力的推荐什么VIP会员卡,一大堆的所谓优惠折扣基本没怎么听明白,却难以拒绝那堆砌起来的笑容。
还想去那座桥那里看看,毕竟难得这样的好天气。
‘你今天还很忙?’发动车子之前,我试探性的给魔女发了短信。
没有回复。
大概是没有帖吧,或者是不方便。
那个半岛铁盒静静的躺在挡风玻璃下。
一如现在无精打采的我。
**坐的都有些痛了,随意的拍了几张照片,基本上没有什么心情去取景,更没有什么心情去变换角度和机位。
还是开车去转转吧,多了解一些这个城市。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自己专拣那些小巷走,毕竟这是一个有着很浓厚文化传承的城市,那些不知名的角落里承载着这个城市的人们引以为豪的文明,自己也想让这些来慢慢的将浮躁的心绪平静下。
到午饭时间了,路过的学校门口,孩子们都开始放学了。才想起,自己还饥肠辘辘,不知道该吃点什么。不喜欢到大酒店吃饭,并不是自己在这里刻意的宣扬什么,只觉得一个人到酒店吃饭总是怪怪的,似乎被这个世界边缘了一样。
随便进了一家小餐馆。也已经小到不能再小了。突然间发现,这里的摆设跟上次喝醉的小酒馆的摆设有些相像,莫过于墙角上那挂着的大电视。莫不是这是在对我刻意的宣告什么吧?
一直以来,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乎每次都会给我不经意的一些暗示,虽然这种说法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总会影响心情。
要了一瓶啤酒,郁闷的自斟自饮。
小酒馆里没什么客人,又是老板又是厨师的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菜还没上来,啤酒已经见底了。已经有好几瓶啤酒下肚,桌子上的菜却没怎么动。
门口的对面就是一家网吧,在与老板聊天的过程中,这家网吧始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虽然对网吧没什么好印象,但等待的时间里,终究还是无事可做。QQ上没有什么好友在线,在线的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业务关系,我隐身静静地呆着,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还是无事可做。
已经等了接近十个小时了。总想打电话给魔女,但又怕嘶方便,其实心里最怕的是把她催烦了。
母亲来电话问今天回不回去,估计是挂念着我的。我只能说在外地,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家,母亲有些失望,但还是嘱托自己开车小心,不许喝酒之类的。
老板关了电视,开了歌,一开始就是许茹芸的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